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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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8日，易星繁短暂的戏份终于拍完了，也难得早收工。
平时里，有些名气的客串演员杀青，大家多会一起出去吃一顿的，可今天连提都没人提，就连导演也累了，回去补觉了。
“吃火锅吗？”
谢梦洲卸了妆，顶着两个微微发青的眼圈，温柔笑问着。
易星繁微微歪了头，他应该是要拒绝的，但莫名的……点了点头。
火锅店的角落里，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气氛有些尴尬，李小莫拖着小白回了酒店补觉，死活没肯来。
谢梦洲拿着点单的平板，手指在鸳鸯锅上，就要按下，易星繁修长的指头忽然伸过来，在屏幕前闪了一下，选了红油。
“我吃辣。”易星繁面不改色道。
“之前……”
谢梦洲想起第一次在日料店，刚一开口，又咽了回去，仔细想想……他那天吃的刺身和沙拉都是放在他面前的……只是自己误解了他在减肥。
谢梦洲直接给点菜的平板递给了他，易星繁忽然笑了起来。
“我不挑食。”
谢梦洲心里忽然漏跳了一下，他在微博搜易星繁时，也见过他这样笑，似乎是在演唱会那样的场景下，一单一双的眼睛统一笑成了弯月，盖住了原本微微上扬的眼角。
人类的长相和动态的走势实在过于神奇，那个看起来疏离又锋利的人，突然触手可及了。
不受自己控制的……很想去了解。
谢梦洲在《瑞云书》剧组又蹲了快半年才杀青，中间有断断续续拍过三个杂志，四个广告，却再也没见过易星繁，除了在微博热搜上。
他们的名字靠得最近的一次，是呼吁公益的宣传视频，易星繁在第四个，谢梦洲在第七个。
杀青后谢梦洲打算给自己放一段时间假的，这段时间只签了一个意向约，开机时间和女主角都还没定，公司倒是有想法让他去综艺做飞行嘉宾，谢梦洲并不太想去，暂时还没有答复。
只是……李小莫也没让谢梦洲如愿放假。
谢梦洲在克罗地亚落地的第一天，远远就看见小白抱着个本子杵在那儿，有些像学校新来的实习老师。
“哥，这是这两天的拍摄计划和行程。”
谢梦洲的笑渐渐凝固，僵在了脸上。
小白猜到了他想问的，主动开口：“莫哥去谈合同了，他说你反正是出来玩，拍个杂志也是顺便。”
见谢梦洲不说话，又继续道：“莫哥说，你现在最缺的是实业，时尚这块暂时还不错，但也不能落下，这家杂志地位不错，能上封面很难得的。”
“嗯。”
李小莫就没担心过谢梦洲不答应，更了解他绝对不会为难小白。
谢梦洲坐在海边的白色椅子上，不时变换着坐姿，对着光微微眯起眼睛，又低头笑了笑，侧头看海，也偶尔扫过镜头，眼波流转。
拍照并不疲惫，摄影师只偶尔沟通一点角度问题，动作表情都随他。
虽然还在工作，谢梦洲已经有些放松了，周围人缓慢的节奏，笑闹雀跃声，不由心静，多数神色都是温柔沉静的，偶有不适是当地还是旅游的金发浅眸的小姐姐向他抛媚眼，谢梦洲会露出些害羞和不自在。
后来收到照片时，有一张未收入杂志的成片，是他抱着一只白色的小狗，眼下笑出了褶皱，狗是路过的小姑娘的，赖在谢梦洲脚下不肯走，于是抓拍了一张。
这张照片后来在粉丝破八百万的时候，李小莫作为粉丝福利发了微博。
拍摄两天结束，谢梦洲还是放了假，站在权游取景地玩了半天手机。
李小莫交待过小白，谢梦洲有一部戏结束写人物小传的习惯，从出道坚持到现在，从来没断过。
尽管谢梦洲让小白自己去转转，过会儿再回来找他，小白还是固执在他身边，没有靠近也没有走远。小白居高临下对着壮丽景色发了会儿呆，又转回目光看着谢梦洲在手机上戳戳点点，心里有些庆幸，是做他的助理。
小白口袋里的手机接连震动了几下。
莫哥：又上热搜了
莫哥：还是和易星繁
莫哥：唉！又要被他家粉丝追着狙了
莫哥：啧！我都怀疑咱哥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左上角在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没多久又发来一条。
莫哥：你说铁树不会真要开花吧？看不出来咱哥好这口啊！
小白没有回复，打开微博看了一圈，全都是谢梦洲和易星繁的同框照，有些是搂肩，有些是靠头看剧本，似乎是用手机录了视频又截了下来，画质很差，可以确定是剧组里的人拍的，卖给了营销号。
剧组人很多，也追究不到是谁拍的。
天下太平，上点热搜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谢梦洲是耽改网剧走红，总是因为男男CP上热搜，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李小莫私下调侃归调侃，还是很快花了钱撤掉了热搜。
到了晚上又上来一个新的热搜话题#谢梦洲教易星繁演戏#，这回的是动图版，谢梦洲凑过来指了剧本，正是白天两人头靠得最近的那张照片的出处。
易星繁的粉丝倒是比想象的温和得多，多半是感谢谢梦洲在剧组照顾自家哥哥。
小部分不和谐的声音主要分两派，一拨是剧组里演技派那么多，谢梦洲怎么配教别人，另一拨人则说谢梦洲就是个爱炒CP的倒贴狗，故意拍了曝出来吸血。
但最后都被理智粉刷了下去。
谢梦洲窝在酒店露天阳台的沙发上，手机亮度调了最低，将那些动图一张一张保存了下来。
自从认识易星繁，他玩手机的时间都变长了。
可是……他到现在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谢梦洲这头放假悠哉悠哉，李小莫却焦头烂额，昨天的钱白花了，热搜从晚上一直热乎到第二天早上，一大早还挨了陆立峰一顿骂，让他赶紧想法子撕掉谢梦洲这个标签，再有下次他就还做回助理吧。
李小莫愁得唉声叹气，扫了一圈谢梦洲的超话，倒是还算和谐，可他和王子期的CP超话就翻了天了。
李小莫索性关了微博，又开始翻最近收到的剧本，演员演员，还是得演戏啊！
千秋诺最迟年底肯定会定档，最近倒是还有一部积压了三年的男主戏，趁着他走红的东风终于卖了出去，定了网播，这一部也是除了自家公司出品的，谢梦洲唯二的男主剧。
只是……积压自然也是有原因的，李小莫叹了口气。
这个剧的剧本烂俗，班底一般，某些方面来说，倒是和无独有偶有些像，除了男女主角的演技，什么都拿不出手。
最重要的是，这个宋婧漪咖位卡在二线和三线之间，人不红要求却多的很，拍戏的时候明里暗里嫌弃他哥糊，下了戏就没正眼看过人，李小莫实在讨厌她，且讨厌的很。
李小莫也只敢心里想想，这一行即使再讨厌一个人还是得照常营业，前两天官宣了播出日期，宋婧漪立刻就关注了谢梦洲的微博，李小莫咬牙回关了，互相转发了对方的微博，维持着表面的一团和气。
李小莫心里清楚，这个剧绝不会红，甚至会被骂，但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
下个月正好是距离谢梦洲的第一个角色十年，已经安排了宣传在做视频了，回顾谢梦洲出道来的兢兢业业十年进步，再实打实卖一波惨。
李小莫边想着这茬子事，边看剧本，忽然脱口而出一句：“我去！”
陆立峰已经不再插手剧本的事，要不这一本也到不了李小莫面前。
剧本倒是个好剧本，大热的IP，被不少人家惦记过的刑侦剧，只是……没有女主，虽然不是明确的耽改，但看两个男主，也有不少基情满满的对手戏。
纵使剧本再好，IP再热，以公司对谢梦洲的规划，都没有再加深谢梦洲这个男男标签的打算，按理说到这儿应该就没有下一步了，可是标明的投资方是虹乐传媒，二番男主已经订好了易星繁。
李小莫忽然脑子一热，想起热搜，不会是他家故意的吧？
这件事按理来说，应该是和陆立峰商量，但李小莫还是忍不住先给谢梦洲打了电话过去。
两边差了六个小时，谢梦洲接到电话时还在睡，迷迷糊糊中，听见李小莫的大嗓门道：“哥，虹乐投资了一部戏，想让你和易星繁一起演！”
谢梦洲忽然在黑暗中睁开了眼，在心里跟着念了一遍李小莫说的话，手悄悄捻起睡衣的袖口，淡然开口道：“嗯，接吧。”
“又是男男。”
“嗯。”
“嗯个屁啊！陆立峰会杀了我的！他一心想让你和黎安娜合作，刚还威胁我要给我降回助理呢！”
谢梦洲坐在床边想了想，说：“你回复虹乐，商量下档期吧，陆总那边我去说。”
李小莫想起陆立峰，立即抖了抖吓出来的一身鸡皮疙瘩，叹了口气：“可别了，我去和陆老头商量，这事本来也归我管，躲你后面我还做什么经纪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传来熟悉的温柔笑声。
“谢谢你。”
谢梦洲道完谢就打算挂了，那头忽然传来一句：“哥你喜欢他什么啊？”
谢梦洲愣住了，那点小心思被人这么直白的道破，有些不好意思，但和李小莫，他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其实……我也说不上来，只是有些百爪挠心地想去了解他。”
电话两端都陷入了长长的沉默，李小莫消化了一会儿，又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我也猜到了，所以才告诉你剧本的事。”
“谢谢你。”谢梦洲又道了一次谢。
“打住打住！”李小莫忙制止：“我也不能保证一定能说服陆总，只能尽力，而且就算他能答应，肯定也要提出一堆要求。”
“我知道。”
“唉！”李小莫叹气：“哥啊，把你许给易星繁那个小臭脸，我怎么就觉得那么亏呢！”
“滚。”
“得嘞，这就滚！你再睡会儿，明天好好玩啊！”
电话断了线，谢梦洲也睡不着了，站在窗边愣起神来。
他和易星繁应该也算是有缘了吧……
谢梦洲自己也说不清，那点模糊不明的是不是喜欢，年纪小的时候也谈过两次恋爱，都是女孩主动开始，最后又是女孩主动结束，只是那时并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身体里仿佛有只躁动的猫，拼命想要钻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