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啊（火影同人佐鸣）（yy）》xxyy

14、别哭

　　第十四章别哭

　　那天早晨，宇智波佐助的心情格外的好。

　　从睁眼开始，他就听到了窗外淅淅沥沥的细雨声，还有几声蛙鸣。起床的时候，瞥到庭院里一株光秃秃的樱花树，又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一把天蓝色的雨伞，没来由的一阵憋笑。刷牙时摸了摸嘴唇荡起的弧度，连他自己都觉得意外。

　　敲门声就是在那时候响起的。本能的板起脸，并非因为细碎的春雷。佣人推门进来，低着头清晰的说道：“二少爷，大少爷有请。”

　　没有皱眉，但突然就烦闷起来，说不出什么原因。他不紧不慢的穿着衣服，眼睛一直都是低垂着的。套上那套制服时，他的动作有些滞涩。轻轻摸着小小的团扇，他忽然有种把它们撕扯下来的冲动。

　　天气有些闷呢。

　　宇智波鼬的背影，从这个角度看，显得很魁梧，大约是因为背光吧。实际上他并非是那样高大的青年。看来他起得很早，在现在这个钟点就已经换上了正装，好像正打算出门。

　　佐助挑了书桌对面左手第二张椅子坐了下来，在这个人面前，并不需要那么多讲究，他向来很随便。只是他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要挑在这间书房见面。平时，如果有事，他会直接去他的卧室，突然出现在他背后，以轻轻弹着他的额头为开场。今天，似乎和从前不同。

　　“哥，你找我？”

　　青年没有转过来，背着身应了一声：“嗯。”

　　确实是和以前的每一次谈话都不同，佐助很肯定。当时在他眼中，鼬的背影就那么贴切的和记忆中父亲冷漠的背影重合，像是一尊雕像，没有温度的。

　　“什么事？”少年的声音里有些窒闷。

　　鼬仍然保持着初时的站姿，温柔低沉的嗓音并没有丝毫改变：“也……不是特别重要的事。”但他就是觉得没有以前暖洋洋的感觉。大约因为那个声音不是直接传到他的耳朵里吧，它们是从透明的玻璃窗上反弹过来的。

　　“佐助。”青年转过身，熟悉的温柔眼眸定定的看着弟弟，“虽然可能有些唐突，可还是不得不问。你的同学里是不是有个金发蓝眼的男孩？”

　　“是。”他简短的回答道。

　　“你们很要好？”

　　他发现哥哥看着他的眼睛里带着审视，被那样的注视着，身子突然就僵硬起来：“没……有。”

　　“佐佐木昨天……”

　　那句话他只听到了前半截，就在心里狠狠的咒骂了那个多嘴的司机。

　　“……你明白了吗？”

　　他边揣测着哥哥究竟知道了多少，边琢磨着到底应该告诉他多少。明白了吗？明白什么呢？大约是有关于那个精致的小团扇的声誉问题吧？他讷讷的点头。

　　“佐助，你有在认真听我说话吗？”鼬的声音虽然温柔，却带着不容违抗的威严。

　　“呃？……有。”

　　“我是说，你不要再接近那个男孩了。”

　　看着他的那双眼睛专注、温暖，又冰冷。佐助的额角不知什么时候渗出了一滴细小的汗珠，他吞咽了一口唾沫：“为了那个家徽？”等他察觉时，才发现这句话已经脱口而出了。他讪讪的低下头，听到了哥哥轻微的叹息声。

　　“不，为了你的安全。”

　　什么？！ “我”的安全？“什么意思？”他猛的抬头，额头又被不轻不重的弹了一下，但他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眨。

　　哥哥的表情没有变化，可他看得出来，他正在皱眉。

　　鼬的态度显得有些冷：“总之，就是这样。你明白了的话，就照我说的做吧。”他顿了顿，看着少年倔强的脸，有些无奈，“你还小，佐助。”

　　“什么意思？”他并不打算让步，曜黑的眸子亮晶晶的闪着光。

　　“你该去上学了。”

　　“哥！”

　　鼬的脸终于有变化了，可他发现那是他根本看不懂的表情：“佐助……我调查过了。”

　　青年沉默了一会，似乎正在斟酌用词：“如果我说，两天之前派人动手的，并不是那个女人……”哥哥的体贴总是不经意的体现在这些细小的地方，比如他从来不会在他面前称呼那个人为母亲，“……他的目标也不是你，你明白了吗……”

　　那之后宇智波鼬应该还说了一些话，但他根本听不到了。

　　——派人动手的，并不是那个女人……

　　——目标也不是你……

　　当时就应该察觉到的吧？在那个家伙掏出枪的时候就应该明白过来的。世界上有哪个杀手会笨到面对面的对猎物下手呢？那么也就是说，枪口从一开始对准的人就不是他？

　　喀嚓！头顶的天空像是裂了一道口子，然后整个银河的水都哗哗的倾倒下来。他轻轻圈着鸣人的腰身，把他拉到床角。男孩的表情应该很兴奋，虽然看不到，可从他的语气里完全能听出来。

　　他说：“乖乖等着我。”然后俯过身子，在鸣人的额头印上一个温柔的吻。这个动作他维持了很长时间，似乎要把这个画面永远定格。因为感觉实在是太好了。男孩温暖的体温，乖巧的点着头，带着鼻音的“嗯嗯”声，可爱的让他心颤。

　　如果可能，他最好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可能，他希望他能一直灿烂的微笑。如果可能，他希望一辈子就这样圈着他吻着他。

　　可能吗？

　　他其实是有预感的，从哥哥单独跟他会面的那个早上开始。他只让他不要待在鸣人身边，他只轻描淡写的说他调查过了。可是佐助知道，鼬一定隐瞒了一些东西。比如想对鸣人下手的究竟是谁，和为什么必须要除去这个普通的男孩。他没有开口问，因为他知道即使问了哥哥也不一定会说。

　　或许结果是他最不愿意接受的，或许要夺走男孩性命的人根本就跟他同姓。所以，当初那个笨蛋杀手才会轻而易举的混杂在自家的私人保镖里。所以，他才会明目张胆的在自己面前动手。那家伙肯定不会想到宇智波家的二公子当时会奋不顾身的扑过去护住金发男孩吧？

　　其实，那时候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会那样拼命的护住他。身体在脑子考虑到后果以前，已经自发的行动了。似乎是种本能。不想看到他倒在自己面前，所以冲过去搂住他。拥抱着男孩的安心感，他仍是记得的。

　　喀嚓！只有雷雨声。闪电却似乎突然止歇了。没有开灯，到处都黑漆漆的，那时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这样的黑暗。

　　从鸣人的房间出来才几秒，他却已经不停的问了自己无数遍：可能吗？

　　喀嚓！

　　鸣人双手抱着双腿缩在床角。额头还残留着佐助嘴唇的温度，他知道自己一直在笑。

　　幸福真的看得见、抓得到呢。刚刚它们就在自己身边，当佐助拥着他、吻着他、进入他的时候。

　　真丢人啊！在想什么呢？他用力拍着又开始升温的脸颊。

　　佐助下楼去以后有多久了？如果回来的是妈妈，看到佐助一定会吓一跳吧？也许她会把他当成小偷，冲过去把他揍一顿呢。还是应该下去看看吧。

　　这么想着，他蹑手蹑脚的爬下了床。

　　没有开灯，没有声音，安静的只能听见呼啸的风雨声。鸣人打算摸去一楼的玄关附近打开走廊的灯。

　　下楼的时候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光线太暗，稍微不注意可能就要摔个狗啃泥。扶着楼梯把手下到一半时，他觉得客厅推拉门外有两团人影晃动着，可是又不太肯定。

　　然后已然止歇的闪电突然在那个时候亮起，尽管只是一瞬即逝。但他肯定自己确实看见了！

　　佐助躺在地上，还有些微的挣扎，站着的人影正用什么指着他的胸口。那个东西他只在警匪片里看过，那是泛着阴森森的寒光的一把枪！

　　几天前在学校排练话剧的一幕在记忆中复苏了。

　　无法呼吸，无法思考，因为闪电已经逝去了。屋子里又回复刚才的宁静，他只呆了一秒就跌跌撞撞的摔下楼来。嘶哑着呼唤着恋人名字的嗓音最终被和着枪声的炸雷声掩盖的干干净净。

　　喀嚓！

　　“不要！”

　　左边胸口里先前跃动着的东西碎裂开去，它似乎被研磨成细细的粉末，糊的他睁不开眼。看不见，也再听不见了。他连滚带爬朝着记忆中佐助躺倒的方向摸索着，害怕的全身都在发抖。

　　做我的恋人吧。

　　喜欢……

　　我……也……

　　等一会你就是我老婆了。

　　对不起，很痛吗？

　　反正你已经是我老婆了。以后时间多的是，下次再做全套吧。

　　你别去，我去。

　　乖乖的等着我。

　　乖乖的等着我……

　　为什么那么傻呢？当时明明已经察觉出佐助的非同寻常了，却为何只傻乎乎的以为他在和他开玩笑呢？

　　“佐助！佐助！”他惊慌失措的叫着他的名字，像个受惊的孩子。木质地板上有些温热的、粘稠的液体弄湿了他的手，他急的语无伦次。

　　为什么要让他一个人下楼来呢？如果他刚才执意的坚持，佐助一定拗不过他的。

　　“佐助！你别吓我！佐助！”他摸索着触碰到那人的身体，一把将他搂住。

　　怀里的人似乎因为失血过多开始渐渐发冷，他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鼻涕眼泪糊了他一脸一身。

　　对了，应该马上叫救护车！

　　他赶忙站起身，却被一双冰冷的手死死的拽住。

　　“白痴……”暗哑的嗓音，听得出他说话已经很费力了，“快跑……”

　　晚了。那时亮起的闪电中，他看到了近在眼前的枪口。对方似乎正在狰狞的笑着，冷眼看着这对倒在血泊中的少年。

　　就是这个混蛋！伤害佐助的就是这个混蛋！鸣人只觉得一阵头脑发热，抓起身旁的花瓶就跳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再快也不可能快过那把枪，他也知道自己宁可死也要让这个混蛋吃些苦头。无关尊严，只为了躺倒在身旁的恋人。

　　喀嚓！

　　他好像看见那人手指的细微动作，正在扣动扳机。而他已经飞身抢上了，越来越近了！

　　而后，突然的，冰冷的枪口不见了。眼前的是黑发少年温暖的笑脸，他似乎正在对他说：“不是叫你乖乖等着我的吗？”

　　喀嚓！

　　砰！花瓶碎裂的声音。

　　刚才枪响了吗？鸣人不太确定了。

　　佐助搂着他，在他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话，然后就这么软倒下去。他看到对面的拿着枪的混蛋已经被花瓶砸的往后倒去。

　　打中了，应该高兴的不是吗？但他却一点都兴奋不起来了。

　　尽管嗓音低哑，但他听得很清楚。

　　佐助对他说：“……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