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啊（火影同人佐鸣）（yy）》xxyy

15、干涸的眼泪

　　第十五章干涸的眼泪

　　喀嚓！

　　暗沉的天幕现出一道深刻的裂纹，就像已经破裂的大玻璃，仿佛随时都会塌陷下来。但它不是透明的，所以没法看清云层内部的激斗。

　　黑发少年的眼睛被苍白的皮肤映衬的更加乌黑深邃，尽管暗淡无光，仍旧死死的、固执的看着他，似乎想把他的形象烙印进眼睛里。

　　也许不只是眼睛里呢？

　　灼热的视线，冰冷的身体。真是讽刺啊，居然会有这样鲜明的对比。

　　暖暖的。源源不断流出的粘稠和带着腥味的暗色液体，它们仍旧是暖暖的不是吗？所以别怕别怕。他们才刚刚成为恋人，甜蜜的时间甚至不到24个小时。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最多叫了山田臭老头，最多撬了百货店老板的脚踏车锁。老天不会这么不公平的，所以别怕别怕。佐助说过，他很好养，要一辈子带在身边。这一辈子，才刚开了个头呢，所以别怕别怕。

　　佐助说别哭，他就应该照办。咬着唇，拼了命的忍，尝到一种淡淡的甜腥味，咽下去时，却苦的发涩。

　　谁来……救救他……

　　明明只是15岁的少年，为什么必须遭遇这样的事？他们，做错了什么？

　　已经没办法开口了，左胸口里跳动的东西似乎就在那么一瞬间停止跃动了。嗓子眼里就像被人喂了一大口滚烫的辣椒水，又疼又干又堵。无法呼吸、无法吞咽、无法说话，除了嘶哑着嗓子断断续续发出的不成句的单字：“啊……啊啊……”

　　有人开灯了。他之所以会注意到，也不过是因为光线加强以后，佐助的脸较之刚才更为清晰。然而仍是模糊的，眼睛蒙上了厚厚的一层水幕。有人靠近他们了，紧紧搂着佐助身体的手被人试图拉开，最终他只能用了吃奶的力气拽着他的衣角。

　　别带他走！求求你们了，别把他带走！“啊啊……啊啊啊……”不能说话。也听不到了，耳朵里嗡嗡作响。听说，这叫耳鸣？

　　怎样也好，别把他从这里带走！“啊啊……”

　　你们看，佐助在说话。快别让他开口了，血还在流啊！

　　少年哆嗦着，艰难的想要开口。然而喷涌而出的血水堵住了即将说出口的话语。哪里都是暗红色的、温暖的液体。

　　水蓝色瞠大的眼睛一直都不敢稍微眨一眨，就像是某种固执的坚持。然而，眼眶终是撑不住酸楚。飞快的，两道温热清澈的水流就这么顺着脸颊淌下来。明明心已经冰冷了，眼泪却还能这么暖。

　　佐助，对不起，没有照你说的做。

　　救救他，救救他！别让他就这么离开！求求你们了，要我做什么都行！别带他走！

　　脖颈间遭受到重重的一击，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拽着佐助的手仍旧不肯松开。鸣人踉跄着，倔强的不肯晕倒，实际上应该已经没有意识了。

　　倒下去之前，他隐约觉得佐助伸过来的一只手指，在他手心悄悄的划了两下。他只有手指能动了吗？

　　鸣人从来不相信鬼神那些看不到的东西。但那时，失去意识前，他听到自己的祈祷声：“神啊……”

　　“你……为什么要把他打晕？”银蓝色眸子的少女把怀里的白色萨摩耶犬放下，往车厢后座靠了靠。男人怀里的男孩满身是血，刺鼻的血腥味让她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她觉得有些晕眩了，后背不自觉的冒了一层冷汗。并非洁癖和不近人情，她一直都有晕血的毛病。

　　“不然没法带过来啊。”这是个说日语带有口音的男人。他的声音说不上好听，略显低沉，还带些沙哑，独特的声线，随性的调子。

　　“他伤得怎么样？”

　　“没事。”

　　她的浓妆在这样的夜色里看起来分外妖娆：“跟他在一起的那个男孩呢？”

　　“中枪了。”

　　“怎么会？”女孩倒吸了一口凉气，显然不可置信。

　　“怎么不会？而且是两枪。”

　　“不可能吧？”

　　“那帮家伙应该没见过他，认错人了吧。”男人低头看着闭着双眼却仍然紧皱着眉的男孩。灿金色耀眼的发丝，坚挺的鼻梁，和那个人果然很像。

　　“我得感谢你。”他转过头，笑着看着少女。车厢里微弱的灯光下，男人一黑一红的眸子看起来很诡异。左边眉骨一道长长的疤痕划过颧骨，触目惊心。

　　“哦？”她偏过头，血腥味浓烈的已经让她有些心悸了。该死的毛病。

　　“都是明白人，你别装傻。我没见过一个小小的花瓶就可以置人于死地。”他笑，“如果不是你，可能这孩子已经没救了。”

　　“不必谢我，我并不是为了你。”她的声音里没有喜恶，低头抚着萨摩耶犬毛绒绒的头，“当然，也不是为这孩子。”

　　这是一辆纯手工打造的夜黑色积架轿车，安静的行驶在无人的马路上。车窗外的一切都模糊不清，雨势太大。雷电似乎仍然在加剧，墨色的天空不停的哭泣。谁的眼泪？

　　车里车外，两个世界。

　　“而且就算我不派人动手，那只三脚猫也不可能有活路。”她指的是企图杀害鸣人的那个倒霉的杀手，“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送去急救了吧。他们不会对那个少年下手，毕竟他是宇智波家的人。”只是，有没有救又是另外一码事了。

　　“你的意思是宇智波鼬可能就在这附近？”

　　“风间家的大小姐都能出现在这里，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风间步拧起了秀美的眉，她不喜欢这个叫旗木卡卡西的男人此时的眼神，像要洞穿一切。

　　“你看。”卡卡西伸出左手捂住了左眼，“总是有人问我，‘你的左眼是不是用的角膜变色隐形眼镜？’可事实是我并没有用，它就是这样的颜色。天生的颜色，很好看吧？”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得意。

　　女孩转头看着窗外，对他似乎不屑一顾。

　　“我的意思是……天生的颜色，更好看。你认为呢？”

　　其实车窗外根本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她从窗玻璃上看到男人点起的一支香烟。不认识的牌子，因为她不抽烟。这家伙没有征得她的同意就在她的车里抽烟，然而她并不打算制止。

　　“日向宁次好吗？”她突然开口，在他呼出第一口烟的时候。声音悠悠的，像是一首悠扬的旋律。

　　“快起来，不要睡了。”

　　有人拍着他的脸颊，重重的，很疼。口气并不温柔，如果他加上一句“吊车尾的”，鸣人肯定马上就会跳起来的。然而他没有。不是熟悉的语调，并非那个人的声音。所以他仍然想继续这样沉溺下去。

　　和暖的阳光，绝美的樱花雨，醉人的花香，凄美的曲调。额前轻轻荡着的黑发遮住他的视线，稍微可以看见眼角微微上挑的一双黑漆漆的晶亮眸子。第一次见时，冷漠的、危险的、漂亮的少年，就那么站在他面前，嘲弄的掀起唇角。那时他只要一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就会头脑发热，冲过去提起他的衣领。

　　他会说，不过是个傻了吧唧的家徽，少瞧不起人。然后看见少年眼底瞬间升腾起来的怒火，会全身发抖，兴奋所致。

　　然后不知过了多久，那人渐渐学会了自作主张的靠过来轻轻吮吸他的唇，没有经过他的允许。他向来就是这样的，霸道，却又温柔。先是把他弄的疼的死去活来，却并不会有进一步的动作，他会退出他的身体，捧着他的脸说抱歉。

　　还有些什么来着？

　　鸣人的眼睛有些湿润了，鼻翼细小的动作看起来那么可爱。

　　“怎么还没醒？”身旁的日向雏田紧张的捏着卡卡西的衣角。没有时间了，她从海滕爷爷那里听到了消息，坏消息。

　　旗木卡卡西扬起了手。

　　回忆到此结束。

　　脸颊有些红肿，眼睛肿的更厉害，眼睑像是两个馒头。他怔怔的看着身旁静立着的陌生男人和日向雏田。女孩的脸上写着担心，微微发红的脸，眼睛是潮湿的。银蓝色的眼睛，悲伤的颜色。

　　他忽然很想哭。

　　“佐助在哪里？”这是开口的第一句话。

　　“鸣人君……”几乎和他同时开口的甜美嗓音。

　　“佐助在……”他急的掀开被子，打算跳下床来。

　　“啪！”清脆的声音。鸣人呆了呆，左脸的疼痛仿佛现在才传到他的脑子里。他捂着脸，困惑的瞪视着这个将头发染成银色的怪异男人，左眼是红色的，右眼却是黑色。多古怪的人。为什么打他？杀手？恩人？

　　“穿好衣服，马上带你去见你母亲。”不是错觉，这个男人跟他说话时，口气里带着怨恨。

　　这时他才想起来，有一整天没有见到玖辛奈了。“那……”佐助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没人告诉他？他中了两枪啊！就在他的眼前！

　　男人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闭着眼不以为意的道：“现在还没有那小子的消息。”

　　“不想有最后的遗憾，动作就给我快点。”

　　什么意思？

　　紧紧跟着男人出来时，他打量了一下这附近的环境。这是一幢白色大楼，并不是很高的普通建筑，普通的格局。看着日向雏田熟门熟路的带路，鸣人猜测这是日向财阀的私人病院，尽管它看起来那么朴素。有钱人家疗养的地方，朴素一点似乎也理所当然。

　　长长的走廊似乎没有尽头。应该是白天，但是具体是几点他并不清楚，光线还很暗。从走廊的窗户看到外面的天色，阴云仍然没有散尽，雨却似乎已经停了。隐约有几声鸟雀的欢叫，但听起来怪怪的，给人的感觉并不好。

　　暴雨过境，这座城市的生命似乎也被冲刷殆尽了。没有生气，没有灵气，尽管是四月天，却冷得有些彻骨。

　　没有人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包括在自己家惨遭枪击的事。他看着男人严肃的面容，一颗心又纠结起来。它碎过了，在佐助中弹的时候。可现在它却仍然在怦怦的跳动着。按着左边胸口，鸣人知道恋人仍然还生死未卜，只觉得不会有比那更糟糕的事了。

　　或许吧？

　　——不想有最后的遗憾，动作就给我快点。

　　他猛地停住了脚步。

　　“不会吧……？”

　　男人没有回头，没有说话，直直的走过跟着鸣人停下脚步的日向雏田的身边。女孩美丽的大眼睛里又泛起了泪花。

　　她在可怜他？

　　“快过来。”冰冷的语调从走廊尽头传过来，男人仍然是背对着他的。

　　他转头看了看窗外昏暗的天色，没有雨，也没有风了。鸣人暗自掐着指头细细的算。

　　“鸣人君……”他的表情很奇怪，他没事吧？女孩朝他走了过来。

　　他一个指头一个指头掰着数，慢慢的数。没有算错，他今年才15岁。初恋开始才一天不到。

　　用“才”这个字眼，应该不过分吧。

　　哭肿的双眼拼命眨了眨，他随手用力的擦了擦脸。鼻头痒的发酸。鸣人想起来了，他一直忘了补充水份。现在，连眼泪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