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悄无声息的改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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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悄无声息的改变
风间步左手捧着个颜料托盘，正在认真的给一幅画上色，像个欣赏孩子睡脸的年轻母亲。室内晕黄的灯光吻着她美丽的脸，她的表情专注得温柔。蝌蚪状的音符被夜风吹散。她偶尔抬头看墙上精致的挂钟，在那之后她的眼神会不经意般飘过放在身侧不远处的手机。
晚餐进行的不算愉快，男人在吃到一半的时候接了个电话，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她当然不会介意，看得出来他似乎遇到了麻烦事，只是有些好奇。
“姐姐啊~~~~”门被大力推开，少女顶着一张红苹果似的笑脸撞进来。
她扶额，无奈的放下了手中的笔：“忍啊，说过多少次了，进来之前要敲门。”
“啊~~对不起对不起~~”少女调皮的笑，悄悄吐了吐舌头，“可是人家太高兴了嘛~~”
“哦？发生什么好事了？”风间步一边解开画画时用的罩衣，一边笑着问。
“你听我说哦~~今天今天~~今天我吻到他了哦~~”风间忍兴奋的叫起来，水润的圆眼睛可爱的像是小鹿斑比。
女人的一边眉毛不自觉的抖了抖：“你终于袭击对方了？！”
“干嘛说得那么难听啊！他是我的男朋友啊，我吻他不过分吧？而且我只是偷亲了他的脸而已啊。”有些委屈的声音。
这样就高兴成这样？爱情真是奇妙啊。她宠溺的笑：“那真是太好了。如果他真是你的真命天子，就带回家给爸爸妈妈看看吧。”
“嘿嘿~~这是肯定的啦。其实姐姐，是你想看看他吧？”
沉浸在爱情中的少女像朵怒放的葵花，女人看着她的笑脸，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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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拔高大的背影在书房的大窗前站成一道风景，日向宁次深棕色的柔亮长发随意的扎成一把，衬衫包裹着结实匀称的身体。他的左手插在裤兜里，此时正从窗玻璃上看着明明灭灭的烟头。
烟雾缭绕下，他的银蓝色的眼睛沉静如水，然而神情却是呆滞的。他的脸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不符合身份的可笑表情，导致他失态的罪魁祸首就放在身后的大书桌上——一个黄色的大信封，那是接到电话以后收到的。日向宁次发现虽然叱咤风云这么多年，以日向财阀总裁的身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到头来还是要受到某些既定事实的牵制。
他是商人，习惯以商人的眼光看待所有事物。在做某个决定以前，必须考虑回馈率。他是商人，注定伤人。脑子里已经有了唯一的答案，却迟疑着不愿写出结果，这样犹豫不决的自己未免让他感觉可笑。轻轻叩响的房门最终打断了他的沉思。日向宁次把信封锁进抽屉后才开口：“进来吧。”
“宁次哥哥。”日向雏田进门后，朝他微微欠了欠身。
他的表情缓和，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怎么了？心情看来不错呢。”
“今天收到了海滕爷爷从乡下寄来的信，他说他不习惯那边的生活，太悠闲了，还想回来呢。”女孩轻轻笑起来，婉转的声音带动一室窒闷的空气都变得温润起来。
“恐怕不止是因为这个吧？”
“哎？”
“妹妹谈恋爱，做哥哥的居然是从八卦杂志上得知的消息。你说，是不是挺可笑的？”额前细碎的发抖落一串笑声。
雏田瞬间涨红了脸：“啊啊这……这这……”她没想到哥哥这么快就收到了消息，看着宁次温和的笑脸，她低头嗫嚅道：“嗯……对不起……宁次哥哥……”她是真的感到抱歉，没有在第一时间把自己恋爱的事告诉亲生哥哥。
“没关系，不必道歉。上次去意大利的时候甘必诺先生就有意要和日向家联姻，算是众望所归吧。卡洛斯说不定马上就会向你求婚呢。”
“呃？……嗯。”女孩的脸上红潮未退，目光却变得忧郁起来。她宁愿那个人只因为她是雏田而求婚。日向这个姓氏，听起来总是冷冰冰的。
成套的实木书柜折射出成漆冰冷的色泽，尽管华丽，却永远不会有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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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你……”
“怎样？你的plan-H的下文是什么呀？”
“你这个混蛋！宇智波佐助！”
他想，神啊，这个世界原来真的有奇迹。但漩涡鸣人却咬起牙来，夜幕下越发深邃的蓝深不见底。捏的死紧的右手放松下来，皱成一团的纸张失控的掉到地上，风一吹，磕磕碰碰的滚远了。
对面黑发男人的笑脸熟悉到让他忘了呼吸，自信的、骄傲的，带着挑衅意味的。构想过无数次的再见的画面，鸣人以为自己会在第一时间跑过去拥住他的身体，与此同时痛哭流涕的感谢诸天神佛。然而看着笑得这样张狂的男人，他下意识的抿紧嘴唇，决然的转身，迈开大步准备离开。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这个混蛋垃圾杂碎人渣！他在心里甚至把那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狠狠骂了个遍，然后不出所料的手臂一紧，被人拉的差点摔了一跤。
“混蛋！放手！”鸣人歇斯底里的叫起来。
“喂，不至于这样就生气吧？”
他只是自顾自的拼命挣扎：“我叫你放手！你这个败类！”
男人的脸好看的让人不能逼视，拽着他的手臂一刻都不曾放松：“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
“放手！人渣！我就是小气又怎样？”
“喂，别任性了啊。我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关我屁事！你放不放手？再不放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男人挺秀的眉拧起来，显然他也已经有些火了。
“我就不可理喻！你咬我啊！”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他冷着一张脸就这么靠过来，霸道的只用一只手就禁锢住鸣人试图躲闪的头。
冰冷的嘴唇，浓烈的烟草味道的吻。鸣人的牙关被他轻巧的撬开，滑腻柔软的小东西轻轻舔舐着他不停后退的舌。唔唔的闷叫声被卷进男人黑色的大衣里，一下一下不停探索着口腔的动作算不上温柔。鸣人不可抗拒的就这么被他吻着，吞咽时尝到淡淡的咖啡奶香。眼眶倏地热起来，鼻尖酸楚的感觉突如其来。他想，混蛋，这个混蛋！
巷子里的野猫碰翻了堆得高高的黑色垃圾袋，瓶瓶罐罐摔碎的声音和着临街小贩的谩骂，像是起了不小的争执。这实在算不上是浪漫的地方。然而美得让人心碎的气氛揉散了执拗的坚持，他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最后乖顺的把两只手臂挂在他的肩上。
脸颊滑落的水滴烫的他掉起眼泪来，鸣人拥着佐助身体的手越来越用力，他知道自己在害怕，害怕他突然就这么消失掉。分开时他看到佐助完美的脸上诧异的表情。宇智波佐助用拇指指腹替他拭掉脸上的泪水，两只厚实温热的手掌捧着他哭的稀里哗啦的脸。他问：“怎么了？刚刚还在发脾气，怎么就哭了？”
“王八……蛋……”鸣人一下一下吸着不停流出来的清鼻涕，“不要你管！才不要……你管！混蛋！”
“好好~~不管不管~~”佐助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颈窝，就着这个姿势用一只手顺着他柔软的金发。
——加油哦，少年仔！
他想他在这个人面前也许永远都是当年的那个懵懂单纯的金发少年，这实在是很丢脸的事。于是他干脆一股脑的把眼泪鼻涕都揩在男人的衣服上，甚至为找不到精致的小团扇而懊恼，又忽然发觉以这样的行为作为报复手段的自己幼稚的可笑。
怎样也好，怎样也好。他拥着的这具身体那么温暖，贴着厚实的胸膛能听见对方有力的心跳。怎样都好，这个人还活着，还活着。鸣人边吸着鼻子，边嘟嘟囔囔的把诸天神佛感谢了个遍。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自己构想的再次见面的场景最终还是以一种喜剧式的方式实现了。不管如何，它实现了。
“喂，这件衣服很贵的好不好？”
“你心疼？”
“嗯，是心疼。”纤长浓密的眼睫盖着眼底细碎的闪光，“心疼你。”佐助白皙的脸在暗色的背景衬托下看起来有些透明。
鸣人缩在他的颈窝里没有动静，过了一会他猛地推开他，一张脸像红透的番茄：“你你你……你说这种话都不会脸红的吗？！”
男人用表情完美的表达了他的意思——为什么要脸红？
“你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不是这样的？”他笑，眼睛隐匿在额发的阴影里，“那是哪样的？”
“总……总之……”
“人总是会变的。”佐助低沉婉转的嗓音里听不出悲喜。黑色的发，黑色的眼，黑色的大衣，黑色的背景，衬得他苍白的脸越发分明。他姣好的面容挂着笑，他看起来是在笑。
“呐，佐助。”鸣人拽紧了他身前的衣襟，“这八年，你去了哪里？怎么从来没来找过我？”风吹散了他的尾音。他看见男人的笑更明显了些。
“还能去哪里？不就是在日本吗？话说回来，你又去了哪里？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为什么没来找我？”他的笑脸没有温度，就这么融合进暗夜的深巷里，“卡洛斯少爷？”
那时鸣人看见男人曜黑的眼底有些暗红的闪光，散发出浓烈的铁锈味道。他感到自己被某种温暖粘稠的暗色液体淹没，几乎窒息。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悄无声息的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