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间奏 ...
-
第三十七章间奏
门开之前，漩涡鸣人分明清楚的听到自己不规则的心跳。砰咚、砰咚、砰咚，像是有个长着尖尖小角的小鬼钻进他的胸腔肆意捣乱，嘲笑他紊乱的呼吸与涨红的脸颊。
鸣人是跑着回来的，但他的紧张并非完全因为激烈的运动。他的右手心湿乎乎的握着那只古董手机。他不可能在5分钟或者10分钟之内赶回家，毫无悬念的，铃音叮叮咚咚的响了好几遍，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在家里等着他的那个人已经越来越不耐烦了。漩涡鸣人顺了顺呼吸，在接下来的几秒里开始寻思到底应该敲门还是自己开门？
正自犹豫着，门从里面打开了。
Hugo boss的修身衬衫裹着男人匀称紧实的身材，德国人特有的严谨剪裁风格与宇智波佐助阴沉的脸色交相呼应，在看到门外明显被吓了一跳的人后开始转晴。
“你回来了。”他说，然后嘴角自然的弯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佐助没有用上“总算”两个字，他的话里没有任何抱怨鸣人迟到的意思，他很清楚鸣人已经尽可能快的赶回来了。
“我、我回来了！”鸣人几乎是用比平时大一倍的音量喊出这句话来。一路上他浮想联翩，仅仅只是看到佐助领口露出的一截优美的锁骨，就让他慌张的不知如何自处。只好傻乎乎的盯着男人的右肩发呆。Hugo boss不愧是国际品牌，肩线的剪裁尤其优美自然，凸显出宇智波佐助成年后强健又不失优雅的完美体格。
“发什么呆呢，快进来吧。”佐助习惯性的用指腹按了按鼻翼隐藏笑意，显然是被鸣人夸张的打扮逗乐了。他没想到鸣人去一趟私人侦探社居然搞的像是做贼一样鬼鬼祟祟，连全身的行头都“焕然一新”。
“佐助，你急着叫我回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男人不可能直言是为了免于让他陷入另一个骗局，只是在他继续问话之前捞起他的手腕拉近身体：“快过来。”又牵着他往卧室里走。
鸣人感觉到佐助呼出的热气抚过脸颊，呼吸一窒，脸色又更红了些。他恍惚间产生了某种错觉，像是畅饮之后的迷糊与满足。客厅的背景变得透明，光鲜亮丽的色彩混合着咕嘟咕嘟冒出的奶白色香气，孩子的梦境一样恬淡安逸。
有那么一个人，他能让你心跳加速、口齿不清。拥有他就好像拥有全世界，十指交握就是无上的幸福。这个人，现在在他身边。
鸣人抬起淡色的睫毛看身边稍微高出自己一小截的男人，他已经不太在乎佐助是否真的有重要到必须让他中断调查的急事了。有些事情可以暂时搁置，但幸福等不了。它就像拥有着绝美嗓音的金丝雀，随时可能扑棱着柔软的翅膀飞出窗外。
然而佐助并没有像他料想的那样拥抱他或压倒他。男人从正对着落地窗的简易书架上抽出一本厚重的相簿，在鸣人惊愕的视线里又拉着他坐回了客厅的沙发上。
“现在，”佐助随意的翻动着相簿，轻轻咳嗽一声道，“能说说你的事吗？”
“咦？”显然，鸣人还跟不上对方的思维与超凡的行动力。
“你急着叫我回来，就是让我跟你说说我的事？”金发青年盯着老旧的相簿又问了一句。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事？”
“没、没事……”他慌慌张张摆了摆手，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个耳光。这一路上的粉色遐想碎成一地残渣，羞耻心臊得鸣人垂下头去。
男人意有所指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最后不怀好意的停留在鸣人结实的小腹上，“莫非你想……？”
“没、没有！你才想！你才想呢！”蹙起的眉头似乎是在诉说着金发青年的不满，然而闪烁的蓝色眼睛又难掩心事被看穿的窘迫。
宇智波佐助好整以暇的看着鸣人下意识握紧的抵在膝头的双手和刻意别开的头。
“好了好了。”他并不想让鸣人太不自在。虽然分开这么多年，但重逢后的几次相处让他不难看出鸣人在面对他时，总有种少年情窦初开的味道。这些青涩的反应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但佐助更明白——对方想要的，恰恰是他给不了的。佐助不着痕迹的带开话题：“说说你吧。”
鸣人似乎对黑发男人没有趁机揶揄他还不大习惯：“什、什么？”
“说说你的事，我想听。”
黑发略过光洁额头，低垂的睫毛遮住黑色眼睛。佐助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直视金发青年。鸣人直觉他在隐瞒或躲避些什么，再次开口询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他的声音里隐藏着担忧与关心。
有的时候你不得不佩服某些人，他们单凭与人交谈时的细心观察或天生的直觉，就能掌握必要的信息。宇智波佐助从来不觉得漩涡鸣人算是交际手腕极高、细致入微的人，他也不认为自己在金发青年面前的表现有任何不妥，那么鸣人对他的这种极端敏感莫非是源自“动物本能”？男人不禁失笑。
直到很久之后，鸣人平静的说出那句“因为对象是你，所以才总是忍不住小心翼翼”时，宇智波佐助才初次意识到，在二人的相处过程中，也许那个比较笨的从来都是他自己。
“如果一定要问的话，也得让我先问问你吧？”
男人不答却反问的态度，鸣人确实不解：“问什么？”
“这个。”
咻的一声，佐助的右手上变戏法似的凭空多出一张照片。
漩涡鸣人脸上痴呆的表情只维持了两秒，整个人就腾的蹿起来：“什么！？你、你……你怎么可以乱翻我的东西！”
“乱翻？别说的那么难听啊。我不过是有些困，想借你的枕头午睡而已。”佐助噗的笑出声来，“谁知道就发现了这个。”
“但是……但是你早上明明说今天要加班！你、你……还我！你还我！”鸣人羞的无地自容，只好没命的扑过去抢男人举高的照片。佐助却好像完全看透了他的心思，每次都在他刚好快扑到时迅速的把手扬的更高。
“让我看看，这里好像还画了个红色的东西哦。是什么呢？”
“啊啊啊！！你、你！！混蛋！”
“哈~~原来是个桃心啊~~”
“不许笑！！不许笑！畜生！你给我！给不给？！”
“哎？还不让人笑？这么霸道？哦~~~我再看看~~背面好像还有字哦，让我看看写的是什么~~~”
“你！佐助！宇智波佐助！”
“我看看哦~~‘永、生、难’……”
“哇啊啊啊啊！！！！不许念！宇智波佐助你要是敢念出来我就杀了你！”说话间，鸣人使出浑身解数扑了过去。
他尽了全力，不是玩笑。
那一瞬间他是真的想用尽一切方法来阻止男人刻意的取笑。
轰然巨响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他抢照片的动作。桌子倒了、椅子翻了、沙发倒了个个儿，茶几带翻了不知谁开的一罐摩卡牛奶咖啡。奶茶色液体在木质地板上化开，就像一条悄无声息流淌的小溪，一直蔓延开去。他整个人骑在佐助身上，两手还义无反顾的追逐着那张让他出尽洋相的照片。
他没注意佐助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只一门心思夺过照片紧贴在自己心口，这样才让他觉得安心。
“永生难忘。”
结果那个杀千刀的宇智波佐助还是在他身下淡淡的念出了这句话。让人意外的是，这句话里鸣人没有听到任何嘲笑的意思。
回过神时他才感觉到佐助一只手正在用力的揉着他的腰侧，另外一只手划过髋骨无所顾虑的握住了他的一边臀瓣。
“佐、佐助……你……”那张珍贵的照片收藏在他的心口，安全感变成一种甜腻的无力感。熟悉的预感预热了鸣人年轻的躯体。蜜色的脸混了水蜜桃的甜美色泽，开口却带着明显的沙哑：“佐助、佐助……等……”
“永生难忘……”男人低声重复着，微微眯起的曜色眼睛显出痛苦神色，眉结不自然的拧的更紧了些。他把头亲昵的靠在鸣人的颈窝，贪婪的呼吸着他特有的味道。温热潮湿的气息让金发青年不住的颤抖。他从下方仔仔细细的端详着摊在自己身上的这个二十三岁的金发大男孩。他的嘴唇不经意间擦过鸣人绷紧的脖颈，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鸣人的紧张与期待，他观察着鸣人慌张无措的反应，闭紧的眼睛、微蹙的眉毛、因加重呼吸轻微抽动的鼻翼、哆嗦的嘴唇与呼吸的热度。
“永生难忘……”他不知道自己手上的力度已经让鸣人轻轻闷哼出声，只是用一种哭泣的音调不断演绎着一个不可能实现的简单祷告。
“痛、等等、佐助……你、怎么了……”
他听到他的大笨蛋低低求饶与询问的声音，然后在心里一遍遍重复提醒自己：看清楚，这个人是漩涡鸣人、是卡洛斯•甘必诺、是那个女人的儿子、是你这辈子都不能碰的人。
只有这样，他才能迫使自己无所谓的笑，然后示意休战似的摊开掌心。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间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