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啊（火影同人佐鸣）（yy）》xxyy

9、并非是个倒霉的便当

　　第九章并非是个倒霉的便当

　　海滕很费解，从一个多礼拜前开始。

　　他是个去年刚满七十岁的老人，在日向家做了三十年的管家。退休后担任起了日向家大小姐的贴身侍从工作。

　　他看着这个小姑娘出生、长大，从呱呱坠地的婴儿渐渐出落成亭亭玉立的美少女。因为没有亲人，没有子嗣，私心里，他已经把日向雏田看成了自己的孙女。尤其在日向夫人和老爷相继去世以后，他们的关系更为亲密，那个水晶一样的少女无疑也已经把他当成了爷爷。人前是主仆，私下其实更像祖孙。他可以很有自信的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雏田小姐，甚至是现在担任日向财阀总裁的宁次少爷，也不会比他更了解她。

　　然而从一个多礼拜前开始，他的这种自信不得不开始动摇。

　　他没想到一向内向的大小姐居然会答应担任话剧的女主角，这种需要抛头露面的事，之前她不是都一直在想方设法拒绝的吗？他也弄不懂现在每到午休时间，雏田小姐为什么都坚持到学生餐厅二楼的雅间用餐。甚至连她为什么突然对面前摆放着的高级餐点失去食欲，他也完全找不到头绪。

　　让他弄不明白的还有一点就是，雅间的窗户外能看到的只有一楼的学生餐厅的大厅。此时正是用餐时间，人头攒动，能看到的除了一群平民学生们或者排队等着点餐、或者端着餐盘到处找座位、或者埋头扒拉着没有营养的营养午餐以外，还能有什么？

　　可是靠窗站着的少女却看的津津有味。

　　对，就是津津有味！唇角微微扬起，因着俄罗斯的血统而呈现出银蓝色的美丽大眼睛此时弯起来，焕发出蓝水晶一样的光泽。柔顺的黑亮长发随着低头浅笑的动作轻轻摇摆。她的表情那么专注，那么愉快。

　　“雏田小姐，”海滕终于忍不住了，“蛋包奶汁杂烩已经……”

　　“海滕爷爷。”少女轻轻打断了他的话，“今天我想吃那个。”她伸手指了指窗外的学生餐厅。

　　“哪个？”海滕推了推老花镜，人太多，他根本不知道大小姐指的是什么。

　　“就是……”少女的脸微微泛起红晕，“那个金发的男孩子在吃的东西。”

　　这么一提，他不得不承认，确实只有那个小子最为惹眼，因为那头出众的发色。而金发少年专注的享用着面前大碗里的食物的表情，几乎让海滕都产生错觉，以为他正在吃的是一桌高级法式料理。可是定睛一看，那个大碗里盛着的食物却实在不能让海滕恭维，居然只是一碗普通的拉面！

　　“雏田小姐……”海滕一本正经的直视着少女，“那恐怕不行。”

　　日向雏田回头看了看他，眼里有些疑惑：“为什么？我家的厨师不会做那个吗？”

　　海滕的眉毛微微抖了抖，耐着性子温和的解释道：“午餐吃拉面，对正在长身体的小姐来说太没有营养了。如果宁次少爷从意大利回来以后知道我如此怠慢小姐，可就不好交代了。”

　　“原来……”少女又回过头安静的看着窗外，小声的说：“……没有营养吗？”

　　天不遂人愿。窗台上的两个晴天娃娃仍然如胶似漆，而这场春雨似乎跟鸣人较上了劲，雨势忽大忽小，一直没有停止过。淅淅沥沥的雨声伴随着远远翻滚而来的春雷，间或和着几声蛙鸣，就像一首耐人寻味的乡间小调，很浪漫。

　　在他睁眼起身之前，其实就已经醒了。翕动着的鼻翼闻到了泥土的清新香气，因为窗户是开着的。鸣人不情不愿的睁眼，起身的时候嘟嘟囔囔的诅咒着窗台上撇嘴皱眉的那个晴天娃娃。

　　下楼来时，才发现玖辛奈已经出门了。桌上放着她起早做的便当，这让鸣人很吃惊。首先，母亲并不擅长厨艺，手艺甚至还很糟糕，所以她很少下厨。其次，这么早就出门办事，显然也不符合她平时的习惯。她跟大多数自由职业者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习惯熬夜。看来是因为昨天答应了他多待些日子，所以去跟交好的出版社商讨接下来的工作细节吧。

　　打开食盒，一目了然熟悉的菜色，都是昨天晚餐时的剩菜。唯一多了的就只有一个表面煎的极漂亮的荷包蛋。

　　败给她了，偷懒也不是这么偷的吧？

　　鸣人可以很自信的肯定，荷包蛋的另一面一定被煎得焦黑。这也是玖辛奈的一个习惯，她似乎是认定了不把一面煎的焦黑，里面的蛋黄就没办法熟一样。而蛋黄不熟的荷包蛋，鸣人是绝对不会碰的。

　　他撇着嘴尝了几口，感觉剩菜似乎已经有些发馊，于是毫不犹豫的把整个便当（连同那个完整的漂亮的荷包蛋）倒进了垃圾桶。午餐不需要担心，即使没有便当，也可以去学生餐厅解决。

　　提着垃圾袋出门的时候，走廊尽头的电话铃铃的响了起来。他犹豫了一下，虽然时间已经不早了，还是走了过去。

　　并没有接到电话，因为在他拿起话筒前，那通电话就已经断线了。看了一下号码，是从玖辛奈的手机打过来的。回拨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已经关机了。大概是手机没电了吧，玖辛奈总是做这样迷糊的事。因为自己在这一点上跟她十分相像，所以挂上电话时，他的唇角不自觉的上扬，尽管这并不是值得骄傲的事。

　　雨点打在雨伞上的声音很好听，沙沙的，像是小时候隔壁的老婆婆筛豆子的声音。那时候他总是巴巴的看着，咬着手指问“婆婆，这个能吃吗？”。他刻意不去想昨天忘在那辆车上的雨伞，因为并不是美好的回忆。

　　踩着关门铃声进校门，让他很得意。这可是今天发生的第一件幸运的事，说不定这就是个转机。从现在开始，一切都会随心所愿。

　　从早自习开始，邻座的位置就一直是空着的。鸣人不停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今天发生的第二件幸运的事，直到听到鹿丸说“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嘴巴撅的都能挂个油壶啦~~”时，他才发现自己并不为此感到高兴。

　　第三节课时，宇智波佐助才姗姗来迟。和平常一样面无表情的端整的脸，贴身的制服勾勒出匀称的身材。对于迟到，没有任何解释。

　　鸣人一直从余光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偷偷瞟着黑发少年，然而每次他都不得不惊慌的回转过头，因为每次的偷瞄都对上了少年的视线。原来佐助也一直都在看着他。

　　这……算得上是今天发生的第一件倒霉的事吧？他喜滋滋的想。

　　午餐时间，鸣人第一个冲到学生餐厅点了自己最爱的豚骨酱油拉面。尽管餐厅的欧巴桑厨艺不济，面前这碗热腾腾的拉面仍然是他的最爱。他心满意足的大快朵颐，直接无视掉了身后清晰的叫着他的名字的声音。

　　这个瘟神……为什么会出现在平民的学生餐厅？要决斗也不该挑在他享用拉面的时候呀！

　　“漩涡鸣人。”声音里已经带上了薄怒的语气。

　　“吊车尾的，我在叫你。”佐助干脆直接走过来抢走了金发少年面前的大碗。油腻腻的碗沿让他皱起了挺秀的眉。

　　“啊！我的拉面！”鸣人腾的站起身来，“你干嘛？把我的拉面还给我！”

　　佐助把手中的大碗递给跟在身后的随从：“去倒掉。”然后掏出手帕擦着手。

　　“啊啊啊！我的拉面！那可是我花了600日元买的豚骨酱油拉面啊啊啊！！你你你……”这家伙实在是太过分了，他明明就是在故意找茬。

　　大人不计小人过大人不计小人过大人不计小人过大人不计小人过……虽然鸣人拼命的默念着，还是没有压得住怒火。他刚准备冲过去提起黑发少年的衣领跟他大干一架，就见穿着黑衣的宇智波佐助的随从拎了个四层高的食盒放在餐桌上。

　　“吃。”佐助挑了他对面的座位坐了下来，抱着手臂低着眼，根本没有在看他。但是无疑他的说话对象正是鸣人。

　　金发少年仍然倔强的站着，水嫩的脸颊泛着年轻特有的光泽。一点红云开始在他脸上展露头脸。紧接着，他的整张脸就像控制不住的火势，迅速的燃烧起来。尽管佐助的态度很不友善，但他正在以一种独特的、别扭的方式对自己好。鸣人又不笨，当然看得出来。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吃吧。”黑钻一样的眼睛仍然盯着不知名的地方，口气却已经放软了。他有点不敢直视对面少年的脸，因为他红着脸的样子，几乎每次都让他做出反常的举动。那时候佐助并没有发现，他现在的举动已经非比寻常了。

　　“你……你家吃饭都是被这么多人看着的吗？”鸣人皱着眉问，脸上的红潮并没有消退。

　　佐助怔了怔，随后对跟在身后的几个随从挥了挥手：“下去吧。”

　　鸣人绷着身子傻傻的坐下来，两只手都紧张的攥成拳头，别开脸结结巴巴说：“你你们……你们这些大少爷大小姐真是……”

　　“吃吧。”黑发少年显然决定无视掉他的不礼貌，把高高的食盒推到他面前。

　　两人尴尬的静默着。过了半晌，鸣人不得不老实承认：“这种……大家伙，”他指了指四层高的食盒，“我没用过……怎么打开啊？”

　　佐助突然觉得紧绷着神经的自己简直就是个白痴：“你这个白痴，居然……”

　　鸣人气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你既然会，就打开啊！”

　　“这种东西，当然只要这样……”宇智波佐助站起身子摆弄那个高高的食盒，可是发现似乎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嗯？那只要这样……呃……估计是这样……”因为以前从来都是别人为他打开食盒，所以这种东西他也是第一次用。

　　这种麻烦的东西是哪个混蛋设计的啊？！

　　“哦~~现在看来~~谁是白痴啊？”鸣人好整以暇的掩着嘴偷笑。

　　他红着脸吼过去：“闭嘴！”

　　“还是我来好了。你这种大少爷……”

　　“不用！我马上就打开它了……”

　　“……话说你们家便当为什么要做成这样啊？”看着为打开个食盒研究的满头大汗的佐助，鸣人突然不忍心再挖苦他了。他是第一次从面前这个黑发少年脸上看到苦恼的表情。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个看似老成的少年，其实跟他同龄。佐助咬着微微发白的嘴唇思考的样子，皱着细长的眉烦恼的样子，墨色的瞳孔闪烁着，此时专注的对象居然只是个食盒。

　　鸣人突然觉得周围其他学生疑惑的、震惊的视线已经不存在了。空气似乎也变成粉红色，让他的心都变得柔软起来。

　　他灿烂的笑着，湛蓝浑圆的眼眸满满的都是笑意，蜜色的肌肤泛起淡淡的红晕。他听到自己清亮的声音：“呐，佐助，你真好。”

　　没有太阳，因为是雨天。学生餐厅里浮动着氤氲的水气，周围人声鼎沸，宇智波佐助却有些听不到了。那时候他看着面前少年灿烂的笑脸，看着他耀眼的发色，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并不是错觉，这个叫漩涡鸣人的小子本身就是个发光体。清脆的嗓音直击着他的左边胸口，他突然有些感激设计食盒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