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无妄之灾》得翎

1、楔子

　　代替上帝视角的混乱心理

　　开始我也不知道自己穿越了，其实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叫霍友希。但是我明白这不是我的世界。在这世界第一次杀人以后——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杀人是很容易的事情，而这里的人简直弱到过分。我去河边洗脸，看见河中银发红眸的小女孩，想当然的明白这不是我，我穿越了嘛！——所以没有感到惊讶。
　　银色的头发——是自己一直都想要的，总觉得只要有银色的头发就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脑海中留下这样的想法。
　　“为什么呢！这太不公平了，只因为他是银发嘛！”
　　“我绝对，绝对会更加出色的！绝对！”
　　是在对谁说啊！眼前是迷迷糊糊的人影，穿着很华丽的哥特式衣服。
　　好像很生气，又像是不甘，酸酸疼疼的——不想承认是嫉妒。
　　那时候我突然想起来。
　　“我是叫亚路嘉……揍敌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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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还是感到奇怪。
　　卯之花烈，回头看了看，队员们都在收拾东西。
　　受伤的死神们被放在担架上——是九番队的队员，大多缺胳膊断腿，当然这次虽然引起了大骚动但明明也是不至于让队长级亲自出手的。
　　所以，还是感到奇怪。
　　什么都奇怪。
　　奇怪的死尸。
　　奇怪的对手。
　　奇怪的灵压。
　　但是偏偏没有看见奇怪的人。
　　所以，这就再奇怪没有了。

　　明明是接到“更木区有个危险的灵压请您去确认危险性”的命令。
　　然而来到这里以后，却完全没有任何发现。
　　除了死相可怕的尸体，和少许残留的灵压，什么发现都没有。
　　——怎么想怎么奇怪啊。

　　“有人。”
　　听见九番队队长平淡的警示，卯之花烈微微一惊，随后感觉东仙拉了自己一下，自己原本停留的位置留下三支深入地面的……筷子？
　　——比较惊讶的是更木区居然有筷子。
　　卯之花烈略略愣住，看见东仙已经不在原地，用刀指着一个银色头发的小女孩走了出来。
　　女孩子不过5、6岁的样子，微微垂着眼，指尖发白，显出极害怕的样子。
　　——但是有着很危险的气息。
　　下一秒她的手指变成爪子一般的样子，反转，朝肚子抓去。东仙险陷避开，不得已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女孩朝房顶掠去。
　　“缚道之四，灰绳。”
　　女孩子掉下来，卯之花烈瞬步将她接下，看见她的银发乱蓬蓬的，银发遮掩下一双深红色的眸子暗淡无光——有着深深的怨恨与绝望。卯之花烈一愣，被她挣扎了几下，于是掉到地上去。
　　“没受伤吧。” 卯之花烈蹲下将她扶起，看见东仙已经瞬步过来。
　　“这个孩子很危险。”东仙的声线冷淡平静，一点都听不出来有什么危险。
　　但是的确很危险——如果不是身高的差距，刚才那一爪子，对准的就应该是心脏——由自己医生的角度来看，绝对是“快、准、狠”于一体的标准手法。
　　“她大概就是总队长说的那个整吧……”
　　东仙平静地说。
　　卯之花烈笑了起来。
　　“所以，把她带回去吧。”
　　这时候她觉得东仙似乎看了自己一眼——但似乎什么感情都没有的，转身组织他的队员去了，刚才的小插曲让许多队员分了心，满心好奇的望向这个女孩。
　　卯之花烈微微一笑，他们立刻哆嗦着回去做自己的事情。
　　女孩被缚道束住，动弹不得，只是平静的望着自己，像是迎接着死期似的。
　　——哪怕是更木区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情呢？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卯之花烈微笑着问，看见对方抬起头来，满脸死气，似乎还有一点不耐烦的表情——但马上就被漠然代替。
　　卯之花烈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柔软起来。
　　“我叫卯之花烈。”
　　“你叫什么名字。”
　　以腹黑著称的四番队队长，温柔地，看着这个孩子。
　　“我不清楚了。”
　　卯之花烈微微遗憾——也许魂葬的时候没有了吧——原本以为这样资历的孩子不会没有的——这时候她又听见对方说话。
　　“但是你已经告诉我名字了……我想。”她微微垂眼，红色隐没到银发中去，“我好像叫霍友希，好像叫，亚路嘉揍敌客。”
　　那个时候卯之花烈看着红瞳的女孩子，迷茫地看着眼前，没有焦距，眼中满是混乱——她看得出她并没有说谎——因为神情中的苦闷慌张并不是假的，她似乎之前都没有意识到她有两个名字。
　　“那么，你的家人呢？”
　　少女抬起头来，神情冷淡，似乎在疑惑“家人”的什么。皱着眉头，整张脸变得鼓鼓的，变成了绝对可爱的样子。
　　但是卯之花烈只觉得悲伤。
　　所有的“整”，哪怕他们忘记了家人，也是不会忘记家人的概念的——所以这个女孩子，到底是谁呢？
　　“那么，叫你友希吧！” 卯之花烈笑起来，“还是说你希望叫你亚路嘉？”
　　女孩抬头看她。露出苦恼的表情，露出这个年龄的孩子也会有的表情。
　　“那么，就叫你友希吧！友希听起来很可爱哦！” 卯之花烈不再让这个孩子纠结。
　　女孩抬头看她，微微地点了点头。
　　“那就叫友希好了。”女孩不在意一般的认同，然后露出痛苦难受的表情。
　　“要我把你解开吗？” 卯之花烈看见女孩微微点了点头，“不可以逃跑哦。”
　　“不会逃跑。”友希认真地说，“打不过你。”
　　“……”
　　卯之花烈松了她的束缚，总觉得这个女孩子对世界的整体认识大概出现了偏差，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看见邋遢的女孩站起来，笔直地站在身边。
　　——没有一点逃跑的意识。
　　“友希。”卯之花烈叫她，发现她全然没有任何反应，“友希。”她提高声音又叫了一次，这下友希才突然意识到叫得是她，猛的抬起头来。
　　这下卯之花烈惊讶的发现，友希的眼神温和了很多，更趋向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明明才一瞬间——居然有了那么大的变化。

　　就像是，一瞬间换了个灵魂似的。

　　混战中上了的死神基本上已经救护完毕，死掉的整的尸体也处理好了，卯之花烈看着一脸平静的友希，微微叹了口气。
　　看得出来是资质很好的女孩子，骨骼的构造也非常的完美——但是灵压很弱，所以——散落在地的四肢并没有清理干净，切断处很整齐，看得出出自老手。
　　……应该没有关系吧。
　　卯之花烈揽住友希，友希的身体微微僵硬，但马上放松下来。
　　明明只是个孩子啊！

　　当然卯之花烈并不知道，与东仙的小试牛刀不同，这个银发的女孩子在发狂的时候，黑暗的残忍的手法。
　　这时候她的名字，叫做亚路嘉。

　　卯之花烈将这个叫友希的女孩子安顿在西流魂街1区“润林安”，这边的民风较为淳朴，也不会遇见嚣张跋扈的贵族，友希的身手很好，但是体质并不怎么样——明明像是长期练习的身手，体制却很孱弱，这很明显不符常理——但是卯之花烈只觉得这个女孩子其实并不坏，于是将她安顿起来，偶尔来照顾一下。
　　而在总队长那儿的答复，只是“没有任何发现。”
　　东仙什么都没有说——对于这个女孩子的存在，并没有上报给总队长，其实他看起来并不像不在意的样子。
　　——大约是很在意吧。
　　卯之花烈这么觉得——但终究还是将疑惑压了下去。
　　友希已经交上了朋友，她与身边的人都相处的很好——也可能是自己的原因吧！卯之花烈有些无奈地想，哪怕一直藏着掖着，居民们还是知道了她是队长的消息，看友希的目光明显不一样起来。
　　而且友希也从刚开始的不冷不热甚至可以说是嫌恶变得友善起来——卯之花烈队长把这归功于环境。
　　但也并没有不担心——友希的样子完全变了，并不是说外貌——她洗干净以后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红色的眸子没有增加任何不协调感，但是一个月以后她的神情变得非常温和，当初的桀骜绝望全部没有了——有时候觉得简直和自己一模一样，但是并不是假装。她刚开始简直没有任何常识，甚至不知道肉应该煮熟，而现在几乎什么都知道——除了字还不太会写，几乎所有常识都知道了——哪怕是没有教过的——就像是原本就知道一样。
　　——仅仅是一个月而已。
　　——明明只是5、6岁的样子。
　　“友希，你想起什么了吗？”
　　卯之花烈这样问她。
　　“对呀！想起很多。”友希露出开心的表情——不清楚是什么让她那么开心。
　　那样卯之花烈终于了然了，“那么太好了，你想起家人了吗？还有亚路嘉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她看见友希抬起头来，眼底的浓雾一闪而过，但马上又一片澄澈，她露出困惑的表情。
　　——“亚路嘉？”
　　友希低头想了想。
　　——“那么，他是谁呀？”
　　卯之花烈愣住了，神情渐渐凝重。
　　“你还记得第一次遇见的时候吗？”
　　“记得啊！”友希笑起来，“你把我抓住了，不过具体的记不起来了。”
　　“那么，之前呢？”
　　“之前？”友希皱起眉头，“不记得了。”
　　“……是吗。” 卯之花烈扯出一个笑容来。

　　根据记录，这个女孩子来到流魂街已经有半年之久了——也就是说她在更木区至少住了5个月，但是，她却没有之前的记忆。
　　——如果她不是在撒谎。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雨天藏起灵魂

　　代替自我介绍的回忆

　　“友希！”母亲抱住我，微微地笑。很普通的家庭妇女，头发烫成小卷，焦黄色的，发根开始长出黑头发，眼角有皱纹，眼里都是慈爱。
　　考试取得了好成绩获得了应有的奖励，但是接下来还是有考试。
　　爸爸站在门边，准备带一家人外出吃。
　　镜子里是长相普通的少女，黑褐色的短发，神情呆滞，带些不屑——大约对世界有些不满，那个年纪的孩子总抱着奇怪的想法。
　　微微嘟起嘴——也没有变可爱多少，好像更傻了。
　　很普通。
　　看漫画。
　　为什么看漫画就是不爱国啊！奇怪，大家都很奇怪。
　　包里有死神的漫画，满脑子想穿越。
　　猎人同人很多——但是猎人漫画是很久以前看的。
　　很普通啊。
　　怎么死的啊。
　　不记得了……
　　好像是被车撞了——死法真普通。
　　然后呢？
　　好像，下雨了吧。
　　其实以前就觉得奇怪了，为什么这种时候就是会下雨呢！
　　大概，天气预报报了吧……
　　在想什么呢！
　　嗯，一点都不疼。

　　“友希。”
　　有人在叫我，声音很好听，轻轻的，很温柔。
　　“友希。”语气稍微有点担心，是温柔的人。
　　应该回应，猛的回复了意识，抬起头。
　　光线很耀眼，但是不刺眼。
　　——从黑暗中醒来光线不是应该很刺眼吗？
　　温柔的笑脸，身上也有很好闻的气味。
　　不是香水。

　　黑色的头发，在胸前绑成三股辫——熟悉又怪异的嗜好。
　　……是谁啊？
　　意识模模糊糊的，现在又看不清楚了，虽然原本也近视，现在算是几度了啊！
　　什么都记不起来，好奇怪，总觉得刚才还在想什么的。
　　对了，我是叫友希啊！为什么刚才还知道的样子。
　　好奇怪。真奇怪。
　　又有点模糊了……

　　啊，我是叫友希呢！
　　这里，是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