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无妄之灾》得翎

19、03 巡街和杀人

　　最终还是没能去80区——据说80区根本不需要死神，所以根本没人想去80区，最后的妥协结果适合露琪亚一起去西流魂街30区，并且被声明不准在往外。
　　亚路嘉不情不愿地跟着露琪亚去巡街，看见治安好的不得了的30区。
　　可以看见小小的饭馆，里面有人在闹事，或者街边的摊子被压翻，原本在卖的东西撒落一地（……治安……很好……）
　　亚路嘉看见露琪亚咬着嘴唇，很明显很想帮忙，但是又努力装作没看见，看见亚路嘉在看她，苍白地笑了一下。
　　“为什么不去帮呢？”和自己不同，露琪亚看起来没有那么没心没肺。（你丫原来知道自己没心没肺啊……— —）
　　“不可以打扰居民的基本生活。”露琪亚说这席话的时候很艰难，“不同区的生活方式是不同的，比如这种事情在1区就得管，在30区就不能管，以前我在流魂街的时候……”露琪亚说在这儿停顿下来，抱歉地冲亚路嘉笑，“那么亚路嘉觉得这样怎么样呢？”
　　“我吗？”亚路嘉皱着眉头想，居然是连政府都默认的吗？怪不得80区可以杀人呢！友希冷笑着，“我倒觉得很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方式。”亚路嘉这么说，看见露琪亚居然笑了起来。
　　“果然亚路嘉很理性呢！我还太幼稚了……”这么说着，她神情一凛，亚路嘉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一个约莫11、2岁的男孩子倒在地上，身上多处流血，身体微微抽搐着。他的身边有个哭泣的女子，面容姣好，头发绾起来，是个妇人。
　　好吧，我们把现在的情景文字化，基本上就是“调戏有夫之妇还打死了人家儿子”——当然这话说的不准确，那小男孩还没有死，只是在死的边缘。
　　“这事管吗……”亚路嘉正要问，看见露琪亚已经冲了上去。
　　“你们在干什么！”
　　“死神来了……”
　　“死神……”
　　围观人群窃窃私语，有人露出恐惧的表情，但是没有散去。
　　亚路嘉冷冷的看着在场的人，只想把他们都杀了——可惜在这里杀人是不准的。
　　“死神大人……”领头的男子讨好地笑，表情献媚，让亚路嘉觉得恶心——她确信露琪亚一定比自己更恶心，因为她一下子就把他给打趴下了。
　　亚路嘉靠在墙上，静静地看。
　　“他只是个孩子，你们怎……”看来是气极，露琪亚连话都说不通，只是抬手便打，他们也是识相的人，居然没有还手，而是不停讨饶。看着一群大男人在地上翻滚，围观的人笑了起来，并且开始谴责那群人。
　　——刚才干什么去了。亚路嘉只是觉得讽刺，走进人群去制止住了露琪亚。
　　“在这样下去要遭人怨恨了……”亚路嘉轻声道，拉住露琪亚的手，然后沉声道，“还不快滚。”其实那一瞬间亚路嘉已经起了杀人的念头，很明显他们也发觉了，露出了比刚才更甚的恐惧，连滚带爬地离开。
　　“……”露琪亚沉默着。
　　亚路嘉也没有说话，待人群散去，才挑眉问道：“那是可以管的事吗？”
　　露琪亚沉默了一下，抿了抿嘴唇：“可以。”她这样说，稳步走远。

　　的确不是不能管的事情，但是却不一定能管——死神被报复其实是常有的事情。弱一点的死神人一多往往就不敌，就算是较强的死神，也有可能因为一些手法阴沟里翻船，亚路嘉冷笑着，看着眼前的餐馆。
　　——也不知道友希那白痴从哪里看出来这是个美好的世界的。
　　刚进来就发现餐馆里有人在盯着她们，但是露琪亚大约没发现，还说着自己经常来这儿吃饭这里的菜很好吃。
　　经常来吃也不打听下谁开的啊……
　　亚路嘉讽刺地笑，感觉到完全恶意的幸灾乐祸的情绪。
　　菜上来。亚路嘉看着看上去完全没什么问题的菜，微微皱眉。
　　其实也不是不能吃，亚路嘉想着，原来的身体当然是不怕这些次等的麻药的——可是现在换了具身体，却不一样了。可她又想，连念都继承过来了，这些身体素质呢？露琪亚已经吃了几口，招呼着亚路嘉也吃。
　　总觉得会是个很好的机会，亚路嘉微微地笑了。
　　如果是对方先挑衅，也算是正当防卫吧？
　　出门的时候亚路嘉觉得药效已经上来了，她觉得手指有点发麻，肌肉僵硬。露琪亚倒在了自己身上。
　　她已经昏了过去，亚路嘉的动作有点受到限制——结果身体素质还是没有完全继承，她懊恼着，感觉到后面有人接近，可是来不及回头，就觉得后脑一痛，昏了过去。
　　——去死吧……那一瞬间她觉得杀气上涌，没有一丝犹豫。

　　迷迷糊糊地有点醒来，亚路嘉马上做好警惕，身边是露琪亚的气息，非常平稳，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白痴。亚路嘉暗自嘲笑，居然没有杀了她们，还把她们关在一起。
　　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微微有点僵硬。
　　门外有人说话，是白天被露琪亚打的那伙人。
　　“死神还没有醒吧？”
　　“怎么可能，我可是放了足以放一个男人昏睡三天的药效。”
　　“老三怎么样了啊？”
　　“谁知道啊！身体那么弱，不久叫他敲混一个人嘛！居然吐血了！操……”
　　后面的话听不太清楚，似乎已经走远。
　　绑在自己身上的是麻绳。
　　亚路嘉愈发的觉得那群人是白痴。
　　一个“白雷”，将绳子燃断。
　　露琪亚睡的很沉，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又被打过的痕迹。亚路嘉挑眉，看着完全没有受伤的自己，心想他们还真是目标明确。
　　她走了出去，接近黄昏，天空一片橙红色，看不见太阳。
　　大约过了3、4个小时了。亚路嘉咬唇，心想自己居然昏睡了那么久——真没用，如果是师傅知道，一定会说自己真没用吧！她蹬了一下有点发麻的脚。
　　她回想起师傅死的时候，自己也不过8岁，模样干净，从来没有想过师傅居然会为自己而死，他扑过来会自己挡住念刃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发现。
　　但是师傅果然还是很强的人，后背被割开露出白骨，还是杀了所有人。
　　鲜血流下来，把衣服浸成暗黑色，结成一块一块的血块。
　　“真没用啊……”他瞪着亚路嘉，眼里有杀气。
　　“是啊，都是我太没用了。”她是这么回答的，一边回答着，一边掏出了他的心脏。
　　那一刻她终于自由。
　　母亲与他的约定是，只好亚路嘉能杀了他，便能离开流星街。
　　——结果最后师傅没有食言，母亲却食了言。
　　仔细想来，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想要杀了揍敌客家的吧……

　　甩了甩手，感觉到手已经恢复知觉。
　　靠近房子的时候，感觉到他们正在整理什么东西，亚路嘉透过窗户，看见木质的板车。
　　“就用这个把她们连夜送出去吧！”里面的两个人在商量着什么，旁边的床上躺着一个卷头发的男人，面露痛苦神色的昏睡着——亚路嘉知道他活不过今晚。
　　“到了那儿她们也没有办法了吧……切。”
　　“是啊……下级死神而已……呵呵……”
　　语气中有愤恨轻蔑之感。
　　里面还有一个女人，亚路嘉感觉的到，只是自己的角度看不见罢了。
　　她也不想再猜测了，直接开门进去，房间在那一瞬间安静下来。
　　躺在地上的那个女人，就是白天的妇人，那个小男孩不知所踪，她衣衫凌乱地躺在地上，神情呆滞。
　　“你……！！！！！”他们看起来很惊讶，随后很自觉的开始拿家伙，但是很明显在害怕。
　　——做了那个女人居然没有做我和露琪亚。亚路嘉在心里讽刺着他们的审美观。（……）
　　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无趣，忍耐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了杀人的机会，结果那么无趣。
　　还让她想起了师傅，她的眼中升起嗜血的神态，微微眯眼，风情万种。
　　“其实，揍敌客家不喜欢这样随便杀人。”她随口地说，可是对方明显抓住了“杀人”这个关键词，猛地抖了一下，随后露出豁出一切般的神情。
　　——真是太无趣了。她这样想着，看着冲过来的人，掏出了他的心脏。
　　很久没有变形了，她看着变异的爪子，轻轻地舔了一下。
　　眼前的身体轰然倒塌。
　　“果然是很无趣呢！”她面无表情，语调遗憾，另外一个人已经完全瘫倒在地上。
　　她拔出刀，刺了过去。
　　并没有刺刀要害。
　　她微微张嘴，叹道“可惜”，然后又是一刀。
　　其实没有一刀在要害上，待到天黑的时候，他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死，身上是密密麻麻的刀痕，房间完全变暗，她用赤火炮点亮唯一的半根蜡烛，顺便轰掉了床上半死不活的那个人——她可不希望发生意外。
　　房间里只剩下那个女人。
　　亚路嘉想外面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景物呈很漂亮的暗蓝色。
　　——露琪亚估计要到明天中午才能醒来。她估摸着，感觉到身后的女子猛的抽搐了一下。
　　“你很害怕吗？”友希回头看她，尸体已经开始化为灵子，蓝莹莹的还挺漂亮。
　　她没有动，但是亚路嘉只要稍稍一探知就知道，她很害怕。
　　那个妇人有着黑色的长发，包裹在半赤裸的身体上，很性感，她的身材很好，皮肤也很白皙。
　　亚路嘉就这样看着她，然后看见她吐出血来，先是一点，但后越来越多，头发上衣服上浸满鲜血，连眼睛里都冒出鲜血来。
　　她愣愣的，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睁着眼睛，望着亚路嘉。
　　亚路嘉坐在桌子上，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看见外面一片漆黑，烛焰闪烁着，然后灭了。
　　那个女子，终于开始化作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