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OOD》厉小茹

11、11

　　章十一

　　陆小凤在聂县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医生说他恢复的不错，也没有啥并发症，可以出院了。于是他就自己收拾收拾办了出院手续打车回家去了。
　　只跟金逐流打了个招呼，还叮嘱他不要告诉厉南星。金逐流虽然不怎么支持他，但是倒也没拖后腿，答应着挂了电话。
　　到家的时候是中午，陆小凤在楼下抬头看自己家，窗帘拉得好好的，突然就笑得很开心。
　　在他醒来刚能说话时，给厉南星打过电话。那天在厉南星接起电话之后，陆小凤说的第一句话只有三个字：
　　留下来。
　　厉南星沉默了足足三分钟。
　　寂静的通话频道中只能听到陆小凤规则的呼吸声。
　　然后，他回答了一个字：
　　好。
　　陆小凤就笑嘻嘻地跟他讲医院见闻，说隔壁病床的常大爷老不正经喜欢调戏美女护士，说有个姓顾的医生长得跟南星你很像，说隔壁较矮的那楼楼顶上的花草组成俩字母NX这是不是为你建的啊，说到最后说南星你煮的粥真是太好喝了我太喜欢你了。
　　厉南星就在那头听着他流畅地一串一串地说话，偶尔“嗯”一声表示自己还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很淡定地说你喜欢就好。
　　陆小凤放下电话就想可怜自己的第一次表白就这么无疾而终了，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可以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陆小凤进了楼道发现电梯正在28层，一时按捺不住，冲到楼梯间一层一层往上爬，反正只有三层。
　　开门之后屋里一片安静，陆小凤换了鞋子眼珠一转丢下行李蹑手蹑脚摸进卧室。
　　床上被子里有个人形的隆起。
　　陆小凤悄悄趴到床边。
　　厉南星在睡觉。微长的发丝垂落在额头，睫毛乖乖地伏着没有一丝颤动，唇却微微嘟起一点弧度，像是有什么事不开心似的。
　　好像，成熟了点。
　　陆小凤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托着下巴欣赏。
　　大概是金逐流说的成长，长大了点？脸的轮廓少了些圆润，更像是男人，而不是男孩子。
　　更帅了呢。
　　陆小凤心里嘿嘿偷笑了阵，这样就不算是诱拐未成年人了吧？他的目标落在了那两片薄唇上。
　　不同于常人的红润，厉南星的唇上毫无血色，是一种病态的苍白。
　　陆小凤因为知道他的身份，并不觉得奇怪。他伸手轻轻碰触厉南星的唇，柔软滑润。然后他收回手指，等了会儿，见他没有醒来的迹象，缓缓俯身过去。
　　就亲一下。
　　“叮铃铃——”
　　厉南星猛地睁开眼睛翻身就要坐起来，正好陆小凤来不及退后，两个人面对面撞在一起，发出很响的沉闷声音。
　　额头、鼻子……还有，唇。
　　陆小凤呻吟一声整个人趴在了厉南星身上：“哎呦！”
　　厉南星愣了愣，也顾不得追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下意识地抱住他：“陆小凤？你，你怎么回来了？”
　　陆小凤哀叫着，把脑袋搁在厉南星肩上：“我想你啊所以魂魄跑回来看望你，南星有没有很感动啊？”
　　“……”厉南星身体一震，一把将他拖起来仔细查看他的情况，脸色严肃。既然吸血鬼会存在，也许灵魂离体也不是不可能。
　　陆小凤见他当了真，忙坦白交代：“我骗你的！我出院了才回来的。”说着抓过厉南星的手，“来，你摸摸，我不是魂魄，是真的。”
　　厉南星被他拉着抚上他的脸，顿了顿，慢慢缩回手，掀开被子下床：“嗯，知道了。”
　　陆小凤有点心虚，凑过去看他穿拖鞋：“你没生气吧？”
　　厉南星摇摇头，笑了笑：“没有。你没事，我很高兴。”他站起来，“本来定了闹钟想通知逐流过来帮你送粥，既然你回来了，就直接来喝吧。”
　　“啊。这个。”陆小凤看着他走出卧室，苦着脸喃喃地说，“不是吧，又要喝红枣吃猪肝……”他往床上一倒，想着刚刚意外偷到的吻，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唇，回味着那冰凉柔软的触感，又舔了舔唇，不无得意地哼哼：“好开头啊好兆头，来年有个好收成……”

　　厉南星给陆小凤盛了粥。
　　陆小凤哼哼唧唧说可不可以改个口味。
　　厉南星就打着哈欠点点头说好的我上网查过了回头你去买羊骨核桃乌骨鸡再加点胡萝卜。
　　陆小凤就挽袖子露胳膊秀肌肉说你看我已经很强壮了不需要补了。
　　厉南星瞄过去问要不要掰手腕。
　　陆小凤垂头丧气乖乖喝粥。别的还可以比，比力气是绝对没胜算的。喝完粥跑去洗碗回来看厉南星一脸疲倦，知道他现在习惯昼伏夜出，还没休息好，就体贴地要他去睡觉。
　　厉南星却犹豫着不想睡。
　　陆小凤笑嘻嘻很随意地抱住他伸手比了比二人的个头：“南星你长高了。”又说，“还好比我还是差一点的。”
　　厉南星没有在意他的碰触，他自己也有感觉：“嗯。逐流说是成长的原因。”
　　陆小凤放开他后退几步来打量：“人也变了。”他摸着下巴，“唔，从小帅哥变成大帅哥了。”
　　厉南星凝视了他一会儿，陆小凤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正在猜测他是不是发现了自己的心思还是啥的时候，他上前几步，用力抱住陆小凤，双手环在他背上，却只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陆小凤原本还要打趣几句，可是想到厉南星的心情，一句玩笑都说不出口，拍了拍他的背，柔声重复着说：“我没事。我没事。……”然后他像是哄孩子似的轻轻晃了晃厉南星，“呐，南星啊，你看我都没事了，就别喝那些补血的粥了吧？”
　　厉南星松开手，眉梢皱起：“对不起，真的那么难喝吗？”
　　“当然不是！”陆小凤一口否定，“南星你的手艺是最棒的！”他抓了抓头，“只是，咳咳，也不能天天喝那么腻的嘛。我在医院的时候人家还以为我在坐月子呢。”
　　“噗。”厉南星失笑，“这个粥，是以前金阿姨生逐流的时候，我姑姑熬给她喝的。后来金阿姨身体不好，姑姑也就常常熬了给她送过去。”
　　“南……星……”陆小凤垮了肩，“你看你看！我就说我没必要喝这种东西啊，我真的没事了！”
　　厉南星想了想：“这样好了，把冰箱里的食材做完，就不喝了。”
　　陆小凤眼睛一亮：“好！就这么说定了！”

　　后来陆小凤打开冰箱的时候只想把整个冰箱都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