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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沉浸古韵的秦淮河中,画舫凌波,不知荡尽了多少六朝金粉的情事。

      这其中是否有那,芙蓉帐暖度春宵?

      这其中是否有那,鸳鸯戏水春意盛?

      还是哪回眸一笑中,分不清是情,是怨,是嗔的儿女情长。

      我站在舱门前停驻,眺望着一眼望不尽碧幽幽的河水,心潮跌宕起伏。

      终于有幸可以亲自体会一番古代的‘红灯区’。美人儿,大爷我来了,一定要叫你唱会那名曲‘十八摸’。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美人儿,差点没一个踉跄瘫在地上。如果早知道会有此报应,我宁愿跳河死了得了。

      “你。。。。。。你是娉婷‘姑娘’?”

      “在下正是娉婷。”

      “可是你虽然长的还算有几分姿色,瞧你那平板的身材,还有凸显的喉结,怎么看也不像个女的啊?”

      “在下从未说过自己是女子。”娉婷婉转一笑。

      “林扶桑,原来你从来不是一个人。”事到如今,老子也实在无话可说,如果一定要让老子说点什么,我只能说‘靠’。

      “公子既然已经来了,何不稍安勿躁。”娉婷一身白衣,裙衫上绣寒梅几枝。

      我转念一想,反正花了银子,倒不如既来之则安之,看看这些古代小倌到底是如何魅惑男人的。

      娉婷出落的清秀有余,风姿翩翩,最让人惊艳的便是他的笑颜,真正是应了他的名字一笑‘娉婷’。

      老实说无论他不俗的谈吐,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来的良好修养,都撩拨的我的一颗心瘙痒难耐,真是越痒越搔,越搔越痒。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偏偏是个男人。

      不行老子一定要保 住我的贞操,绝对不沦为断袖的一员。

      我正胡思乱想着,娉婷已经离座站到了我的面前,他盈盈一笑伸手拿起了大理石桌上的酒壶,冲摆我面前的玉杯中斟满了醇酒:“公子,何不尝尝这女儿红,这酒可是我们秦淮河上的佳酿。”

      我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盯着眼前的黄汤。老实说以前喝过的酒是不少,可是都是一些假洋酒,唯一喝过比较上档次的白酒,也就是‘五粮液和茅台’了。

      “恭谨不如从命。”我信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公子觉得这酒如何。”娉婷站在一旁拿着酒壶,又将我的酒杯斟满。

      “这酒呈琥珀色,甘冽醇香,果然不愧其盛名。”我不禁咂了咂舌,肚中的馋虫正在‘咕咕’作响。

      “女儿红与状元红皆是我江南特产,这其中还有一个故事呢。”娉婷俊逸的脸上呈现出别样的媚光。

      我赶紧撇开了头,别过目光不去看他。叶一本你可要坚定信心啊!富贵不能淫,特别是不能淫男人!

      “公子难道不想听听隐藏在酒背后的故事吗?”娉婷瞧见我的反应觉得好玩,噗哧一笑。

      “曾经有个裁缝的妻子即将生产,他准备了几坛好酒准备宴客。谁知到他的妻子居然生出个女儿,重男轻女的裁缝十分气馁,将酒埋在桂花树下。隔了十几年他的女儿出嫁,裁缝将酒挖出宴客,一时间香飘十里,从此这花雕酒便得名‘女儿红’。周围的人们纷纷效仿裁缝,皆在女儿出生时迈上几坛女儿红。久而久之形成风俗,周围的人生了男孩时也会埋上几坛酒,希望男孩将来高中状元时喝,这酒就叫‘状元红’。我看着窗外的湖光山色,手指有一下每一下的轻点桌面。

      “公子果然才高八斗,娉婷佩服。”说着他又往我的酒杯里倒了一杯酒。

      我不着痕迹的翻了翻白眼,这么耳熟能详的故事我一个小说写手如果都不知道,那还怎么混。

      这小子这样抬高我,又不停的给我灌黄汤,他不会是准备把我灌醉了以后色诱我吧!

      想到这里,我一扫刚才的敷衍,开始颇有几分兴趣。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娉婷公子,你何不坐下。”我侧过头朝他挑眉一笑。

      “既然如此,娉婷恭谨不如从命。”他款款的坐到了我的对面,冲我盈盈一笑。

      我吊儿郎当的冷哼一声,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接过他手中的酒壶:“好酒怎可只有我们两人享用。”说完,我便将剩下的半壶酒悉数倒进了秦淮湖中。

      “公子好雅兴。”娉婷的目光中流露出些许锋芒。

      “江南的三月还是越显凉薄,春寒陡峭,坐在这船上更是凉风习习,不如就此回去。”我凝望着泛着金光的湖面,似乎觉得伸手一碰,便能摸到那上好的瑰玉。

      娉婷低沉的笑了出声“呵呵。公子果然与娉婷不是一路人,今日有幸认识公子,娉婷此生莫敢忘怀。“

      “你是在嘲笑我有色心没贼胆。”我笑着反问。

      娉婷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船舱外:“公子以为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娉婷的眼神别有深意,倏地我想到了林扶桑。只觉得心中钝痛难耐,不可否认我又被辂黎的情绪所影响了。

      辂黎啊!辂黎,你应该是个很温柔,很俊逸的人,不然怎么会让别人这样念念不忘。只可惜你还不够潇洒,不够决绝,才会有到死都放不下的牵挂。

      上辈子的我尽管生命短暂,可是终其一生莫不是在为别人而活。这辈子的我,不求荣华富贵,只求笑尽江湖,洒脱一生。

      “娉婷公子,我不是没色胆。”我动作轻佻的用手指抬起了娉婷的下巴:“只是喜欢‘软玉温香’在怀,男人的骨头对我来说还是太硬了。更何况胸前少了那么两个曼妙的东西,这手感怎么着也不对劲。”

      “公子何必出言侮辱娉婷,就算娉婷是一名小倌,可也是清倌。生在这秦淮河上,我还有能力选择我的命运吗?”娉婷愤然的打掉了我的手,一张白皙的脸气的像熟透了番茄一般红。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至于侮辱实在谈不上,更何况我也从来没有看不起你,我只能说这和个人喜好有关。”我百无聊赖的往窗外望去。

      娉婷猛烈的站起身,走到屏风后面。

      平静的秦淮河面上,不知何时又开来了一艘花船,船栀处挂起了张扬的空幡。幡上有一朵绣金银双线若隐若现的桃花,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诡异而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辉。

      我不由得看愣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那艘船在向我们靠近。
      船舱内再次响起让人泫然欲泣的琵琶声,清脆的琵琶声仿佛在替弹奏他的人,发泄着对命运乖舛的感怀,对时运不济的叹息,对身世凄惨的哀婉。

      “娉婷我本无意,倘若你连这点都受不了,今后你如何还能在这风月场所中生存。要记住身世是天定的,可是我信命却从不认命,虽不至于发表人定胜天这种自不量力的谬论,至少不会沦为鱼肉任人宰割。”我不知想到了些什么,淡淡的笑了开来。

      琵琶声声不断,我靠在太师椅上闭目凝神。

      当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平生第一次有了如遭雷殛的感觉。那种全身上下的细胞仿佛都被打开,连呼吸都变得难以自制的情况,以后再也没有过了。

      他穿着一身仿佛能滴出墨来的深紫色衣服站在船头。隔着光隔着水汽隔着距离,我看见的他不知是越来越清晰还是越来越模糊。

      他只是淡淡的笑了,风姿非凡的秦淮河就已经沦为他的裙下之臣。

      那样一个男人,俊朗的不可思议的男人,分明没有一丝属于女子的阴柔气息,可是却艳丽的让太阳都自惭形秽。

      我的目光在不经意间与他对视,那眸中的凉薄让我忍不住浑身一颤。

      那样的眼睛,远远超过了子衿的眼睛,我此生永远不会忘记那如冥河之水的双眼,仿佛沉淀了世间的一切喜怒哀乐,然而那样的眼睛又似极品的曼陀罗,最猛烈的鸠毒一旦沾染上了就无法摆脱。

      我震撼了,单纯的为这般美丽的景色而震撼,绝对没有参杂丝毫其它的情绪。

      真是可怕的人!单凭外表便足以让人臣服。

      “娉婷,我们上岸吧。”待到那人的身影消失在船头,我意兴阑珊的冲娉婷吩咐。

      娉婷没有回答我,只是吩咐门外的两个奴婢将船开回渡口。

      我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解下自己身上穿的的狐裘就往船舱外走去。

      果不其然,林扶桑正站在船头发呆,他的背影显得格外清隽孤独。

      我轻微的叹了口气,悄悄走到林扶桑的身后,轻手轻脚的替他披上了外套:“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我没有等林扶桑转过身来,就故作潇洒的走回了船舱。一进船舱我就抱着手臂冷的发抖,果然耍帅也还是需要资本的。

      娉婷瞧见我的样子,再也忍受不住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趴在石桌上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竟有几滴眼睛从他的眼角滑落。

      我刚想问他为什么笑的那样开心,只见一支利箭急速飞来,我的身体下意识的伸出双手就去接那支箭,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刚才还与我谈笑风生的人儿,瞬间就被利箭穿透了脑袋,鲜血从缝隙中涌了出来,顷刻间就将娉婷的衣衫染成了红色。

      我站在原处,或许是出于震惊或许是惊吓过度,竟然半步都不能移动。

      好半天我才僵硬的转过头看向窗外,只见刚才那个紫衣人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而他的手中正拿着一把强弩。

      我猛地眨了几下眼睛,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我要冷静我一定要冷静。

      我并不明白紫衣人的目的,可是我看他的样子好像不会善罢甘休。难道他是敌方派来的杀手,又或者他已经知道了我是极乐门的少门主辂黎。

      既然如此,那真是片刻都耽误不得,我急忙忙的朝船舱外跑去。

      临走之前,我看了一眼娉婷,心知应该对他说声对不起,可是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却如鲠在喉,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林扶桑,你马上跳下河给我游回去。”我竭力平复自己慌乱的心神,表面上冷酷的对林扶桑说着。

      “一本少爷?”林扶桑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今夜我要与娉婷在这秦淮河上共度良宵,你在这里这显得碍事,你自己游上岸去回客栈等我。”我不由分说的扯着林扶桑就要往河下拽。

      林扶桑的脸色变得卡白,他无声的咬了咬下唇,义无反顾的跳下了河。

      此刻我的心中已经没有其它多余的想法了,只有一个念头格外清晰,绝对不能再连累其他人。

      或许我真的继承了辂黎的武功,因为我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团团,圆圆丢下了水。

      当我将最后一个船夫也赶下水后,我彻底瘫坐在船头。

      我心中深知,如果对方的目标是我,那么我肯定不能逃跑,我一走就会连累其他人,不如留下来拖延时间,好让他们逃脱。

      倒不是我真的有那么高风亮节,只是我活下来的几率几乎等于零,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作为一个男人我不会无耻到要让那么多人来陪葬。

      只是不知道我死了后,林扶桑会怎么样,狐离又会怎么样?

      “这位公子,我们教主请您到船上一聚。”一个身穿红衣的美丽女子,从那艘船上跳了过来。

      “我有说不的权利吗?”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从地上站了起来。

      “没有。”红衣女人果断的回答了我。

      “哼。”我苦笑一声,垂头丧气的任由她带着我跳上了另一艘船。

      紫衣男人背对着,近距离看他才发现让的身材颀长拔高。红衣女子一看见紫衣男人,立刻恭敬的跪在了地上。

      “你知道吗?这艘船已经被我安装了火药,几分钟后你和我都将被炸成碎片。”我故作轻松的对紫衣男子说。

      紫衣男人突然转过头来,冲我淡漠一笑。

      那一瞬间我的大脑完全死机,一颗心彻底被吸进了他的眼眸中,完全沦陷丧失自我。

      真的只有一瞬间,而后我很快的反应过来,心中暗骂自己的不争气。

      “教主,以防船上真的有火药,请您你先坐小船离开。”红衣女子跪在地上,低着头看着紫衣男人的脚尖。

      “哈。”紫衣男人讥讽的笑了出声,不过须臾之间红衣女子就少了一只手臂。

      “你的属下也是忠心为主,为我一个玩笑你就废掉她的手臂,你实在太过残暴。”我上前一步挡在了红衣女子的前面。

      “那么你想替她出头吗?”紫衣男人第一次开口对我说话。

      我沉默半晌,选择从红衣女子面前退开。

      一时的愤怒可能会带给我冲动的激情,然而自不量力的强出风头却并非我所愿。

      人怎么可能不是自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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