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APP》碎瓷妆

13、陈玄番外（3）

　　你终于答应安恬，让她和雀雀会面。主要是安恬这只女妖太过烦人，每天都要跑到魔界口，破口大骂，简直比乡野村妇还要无赖。

　　阴险小人也怕不要脸的人。

　　你总算明白了，燕覆这千年铁树怎么会开花了，绝对是因为他不堪其扰，便举手投降了。

　　安恬站在河对面，与司南对骂，雀雀跷着脚，一副很想过去的模样，但是她过不去，于是转过头来看你。你不太想让她过去，被你抓到魔界的人，自然是属于你的，没有将人放跑的道理。安恬那只妖怪花花肠子太多，你不想让雀雀跟她学坏了。

　　你让她们隔着河说话，却被安恬怼了。

　　雀雀一下笑了出来，还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你，想是怕你生气。

　　她笑起来很漂亮，有一种属于少女的鲜活气息。你忍不住抓住她的胳膊，看到她被吓到的表情，你急中生智，喂她吃了一粒药丸，骗她说那是毒药。

　　她难过的低下头，一副被你伤害到了的模样，也不知道是真情还是假意。

　　你抱起她，将她送去河对面，在河面上，她吓得钻进你怀里，将头不停往你胸口钻，活像是只花枝鼠。你养过花枝鼠，你觉得它不算是能让人的心立刻变柔软的宠物，但你有时候觉得它探头探脑的样子有点好玩。

　　你托着她的屁股，然后她就不动弹了。

　　将她送到对面之后，你便找司南继续喝茶去了，只是时不时会看看那边的情况。她和安恬似乎认识很久了，两个人极其亲密，比她和她父母还要亲上几分。燕覆站在他们两个不远处，简直就像个站岗的。

　　你看着两个人说着说着话就开始动手动脚，搂搂抱抱甚至还有亲亲，你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这安恬该不会男女通吃吧！你想起自己曾看过的话本，就是写两个女子如何结为伴侣恩恩爱爱过日子的。要问你在哪里看到的话本，嗯，司南搜罗了一大堆，你闲来无事的时候，就会去他那里拿几本书翻一翻。

　　你越想越觉得危险，便飞到对岸将雀雀赶紧带回来。你觉得安恬还是和燕覆在一起顺眼一点，讨厌的人总是会和讨厌的人在一起，只要不出现在你面前，你就可以当他们不存在。你其实并不是特别渴望将燕覆直接杀死，你只是太无聊了，想找人打打架。你很明白，一旦燕覆被你真的杀死了，你从此就会失去自己的目标，那将会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不过现在，你对雀雀更有兴趣。她明明是个藏不住自己心思的人，想要什么东西都不会掩饰，却让你觉得，她身上藏着惊天大秘密。

　　到了亭子里，她恋恋不舍地同安恬挥手道别，司南讽刺了她一句，也不知道她是不在意还是没听懂，继续和安恬交流感情。

　　你将茶杯重重放到桌子上，她转头看了你一眼，眼中写满了“我被吓到了”的委屈。然后，又继续去看安恬了。

　　你：“……”

　　此时，你终于确定，她是不懂你的暗示的。

　　司南说她以后就是魔界的人了，其实是在暗示她被安恬抛弃了，但是你知道，她其实根本就没听懂。

　　她突然将目光投向你，眼睛亮亮的。你觉得她绝对是有什么坏心思的你用食指敲敲桌面，问她：“看什么？”

　　“看你。”

　　她说这样的话，脸上的表情很诚恳。你转头看司南，发现他比你的动作还夸张，一看就是没经历过什么大事的。

　　你听到她说你脸上的花纹漂亮。

　　你脸上的花纹是你入魔的时候才有的东西。那个时候你魔气入侵，几乎就要承受不住那霸道的力量，脸上和身上都出现了裂痕。你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熬过来的，只是从此以后，你的身上就留下了这样的痕迹，即使过去了百年时间，它依旧存在。你知道，那些痕迹不是伤痕，而是老天对你由人入魔的惩罚，就像墨刑一般。可是在她眼中，她一点都不觉得这些痕迹是一种诅咒，她觉得，是艺术品？

　　你看着她的眼睛，确定她说的是真心诚意的。

　　但是，她为什么突然开始夸你了呢？你觉得，她定是有所求的。

　　原来，她想去你的房间。

　　你知道她应该是为了修炼。你并不觉得她是一个有多么勤奋的人，但她既然想学，你也不会偏不让她学。

　　你同意她进入你的房间，她开心的说你是个好人。你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夸奖，也不想让她这样一直憨憨的，听不懂你的暗示。你是一个魔人，不是什么圣人，你给她好处，自然是希望她也能够给你一些好处。你要的也不过很简单，可是，作为一个人类女子，她未必会那样容易接受你的条件。

　　司南帮你问了出来，你也很想她现在就说说自己内心的想法。只是，你无论怎么猜，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以为你要吃她。

　　她真是能将人气死！你若是真的想吃她，何必等到现在？你甚至还每天去给她买吃的，怕她饿死。真是，那些白花花的粮食全被喂猪了！

　　你冷笑一声拂袖离开，她蒙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要去追你，你也不管她，心想还是要让她吃点苦头，再让她口无遮拦。

　　她追了好久都追不上你，你只好停下来等她，然后看她在你面前摔了个屁股蹲儿。真是，蠢死了。

　　你这么想着，气却消了，跟她说，你不吃人。你又不是低等魔物，需要依靠进食才能够生存下去。

　　可不知道她自己又想到了什么，打了个寒战，脸上还有显而易见的害怕。你刚刚的话她显然是不相信的，或许，在她从前的记忆中，有什么关于魔物的恐怖的事情吧。你小的时候，奶嬷嬷也说些魔物吃人的话来吓唬你。

　　她跟着你走入房间，丝毫不顾忌你倚在床边看她，摆好姿势就开始修炼。你觉得她的脑袋里是缺点什么东西的。你看了她好久，见她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终于忍不住开口叫她。

　　她竟然问你是不是渴了。

　　你确实觉得有点渴，你觉得自己的喉咙发干。她的表情实在是太无辜，太纯洁了。不是像一般少女那样，甚至会害羞，会紧张，而更像个小孩子，真的什么都不懂的模样。

　　你喊她过来，拉她到你身上，提醒她这是你的房间。

　　“昂。”她似乎是在说她知道，她看你的眼神像在看傻子。你将她的眼睛捂上，想要亲吻她，其实，她现在完全可以让你予取予求。她的实力太弱了，她的命完全就掌握在你手中。

　　但是，你感受着掌心被睫毛搔痒的感觉，只觉得内心一片焦躁。你又想立刻得到她，又不想让她感觉到自己被侵犯。

　　“出去。”你推开她，想自己静一静。

　　她就在你隔壁，这样的想法让你蠢蠢欲动，但你理智地不想再去骚扰她。你索性起身，出门找司南喝酒去。

　　再见她时已经是第二天了你想起司南嘲笑你，说你明明就是冷心冷肺，却偏偏要装出一副受了感情的伤的模样。你没有反驳司南，因为某种程度上，他说的并没有什么错误。你应该在她面前摆出痴情模样，而不是在司南面前借酒消愁。

　　她就在你房间里，就像是等着让你去抱她。

　　你决定今天直接一点，至少，你要让她提心吊胆、辗转反侧。她不能每天就像没事人一般，享受你给他的东西，却不付出一点。她似乎觉得，你不仅是个好人，还是个绝世大傻瓜，能让她一直占便宜，尽管这些东西对你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可是，她却问你她每天吃的东西是哪里来的。

　　你刚刚酝酿好的情绪全部都被她的话冲散，你打量她不知道她是在故意转移话题，还是真的只是刚刚想到了这个问题。

　　“是我在人间买的。”

　　“那你明天能不能帮我带一只叫花鸡？你身上的钱够了么？”

　　她完全就不按套路出牌，甚至将你从一个捕猎者变成一个养育者，她觉得你负责她的饮食是理所当然的。

　　你冷冷看着她，甚至开始怀疑她是在扮猪吃老虎。

　　她做了一个将嘴封上的动作，继续表示自己的无辜。她是个口无遮拦的小女孩儿，所以你要是同她一般见识，就显得你白活了百余年。

　　“滚。”

　　可是第二天，你依旧去人间转了一圈，给她买了叫花鸡。

　　她真是得寸进尺。你恨恨地想着。

　　不过，好的猎手都是有着耐心的好品质的。你可以等，你也觉得她有这样的资本让你等下去。或许，正是因为她这样折腾你，更让你觉得，你应该要等。反正，你和她之间的时间还很长，若是她不吃这套怀柔政策，你还可以试试司南同你说过的红枣加大棒的方法。

　　等你得了手，她还不是会任由你摆弄？

　　人类女孩子多是内心柔软喜爱付出的，为了自己爱的人，她们可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她们，和你们这样的魔人可不一样。

　　你提着叫花鸡回去的时候，发现还有哪家娘子在羞羞答答地看你。

　　你想起雀雀的木头模样，心想大概你就是对她那样的类型感兴趣吧。从来抓不住重点，日常神游天外，还经常犯蠢。她若不是长在书香门第，怕不是早就被人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