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陈玄番外（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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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她来找你。
这么晚了，她主动走进一个男性的房间，尤其是你还对她进行过多次暗示之后。
她在晚上来找你。
尽管她衣衫整齐、表情正常，你还是会想，她是不是也在给你暗示？
因为你的脑中总想着那些事情，所以与她聊天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过后，你只对她不识古文这件事有还留有疑问，其他事情你都只剩模糊印象。她将两只手搭在卓沿儿上，一双黑眼珠滴溜圆。
此时，她的眼中只有你。
你有些被勾了魂儿，站起身，走到她身后抱住她。这一次，你与她的亲密动作更进一步，虽只是隔着衣服的亲亲抱抱，却足以给渴水的人一点滋润，即使这滋润让你产生更多渴求。
她虽然又拒绝了你，却未惹得你不快，因为你从她的话语中得到了一点信息。她说，她不想与你同床是因为她没有那样喜欢你，所以，是否可以说明，她至少是对你动心了的，也可以说明，她对男女之事并非像妖魔那般不在意，也并非像某些被士大夫禁锢着的那些人类女子一般，对于贞洁一事过于看重，她是有自己的一套原则的。
你觉得你已经能够理解一点她的想法了。
不知昨晚回去之后她又想到了什么，大早上便匆匆来找你，表情有些急躁。你将准备好的面纱给她戴上，说要带她去县城，她果然放松下来。等到吃东西的时候，你后知后觉地想到，她找你该不会是因为你没给她买饭吧。
今天是花灯节，大街上热热闹闹的。
对于这些人类的节日，你其实有些麻木了。岁岁年年都来这么相同的一套，让你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你是生活在故事中的人，故事被讲了一次又一次，而你经历这些事情一次又一次，这真是无聊又绝望的生活。
她表现得很惊喜，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像是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
你觉得她是很喜欢人类生活的，所以不明白她为何那样喜欢修神术，要说她是为了追求长生不老，又确实不像。
她说是因为无聊，所以自己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这句话不知道怎么就触动到你了，你想，原来你们都是无聊的人啊。
她对首饰也挺感兴趣，这倒像是个普通的人类女孩子了。但是，对于你给她买首饰这件事，她没有一点推辞，就好像对你的讨好她根本就看不上。她感兴趣的是，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她的思考方式真的是，异于常人。
从首饰店出来，你们随着人流向前走。你其实并不愿意让她暴露在这么多人中，身为魔，你的嗅觉要比人类好太多，所以你能够嗅到她身上沾染的，他人的气味。你并不是太喜欢你鼻子的功能，因为你觉得那种灵敏像野兽。
你揽着她的腰，她也未曾拒绝与挣扎，似乎还会往你身上贴，借助你去躲避那密密麻麻的人群。虽然，你不明白她怎么又突然有了小性子。使小性子也挺可爱的，你一边揪着她的鼻子一边想。
前面有舞女在表演，她看不到，你便将她托起来看。你是故意的，你想逗弄她，想听她尖叫，听她求你。她果然是不喜欢在人群中太过显眼，在你身上扭来扭去想下来，放软了声音求你。
你有一种恶作剧得逞了的满足感。
她不想再看舞蹈，拖着你，说要去放花灯。这种女孩子为了企求嫁个好郎君的活动，真的是广受欢迎啊。只是，你很快就发现，她其实并不知道这个习俗。她连这个都不知道，真是一点都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但她又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无知，她是单纯觉得别人都能够忽略她的奇怪之处么？
你并不相信那些有关花灯的预言，她似乎也同你一样，相较于那些虚无缥缈的“神奇”，她更愿意相信你。
她信任你，这一点让你心情大好。
她的花灯漂了不就就被水浸湿，你见了，便觉得你们同病相怜——都不招命运喜欢。但她并未失落多久，很快就被酒香吸引，笑着说要去喝酒。她的笑容在灯光下更显温暖，眼中星光点点。
你看着她的脸，有短暂的恍惚，骂了她一句“狗鼻子”，便转身去寻酒楼的方向。她小跑着跟在你身后，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你自然是不会将她自己扔在身后太远，不过是人稍微多了一点，你便又将她拥入怀中。
她说自己千杯不醉，你起初并未当回事。只是当你看到她喝了一坛子酒，吃了一盘烤鸡和一盘酱牛肉后，不由得对她产生了一种欣赏的心理。别说那娇弱女子，就说那行军打仗的男子，怕是也不都同她这般豪爽能喝。
你品着酒，听窗外的曲子，时不时瞥她一眼，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用这种像是要将自己灌醉的喝酒方式，后来，你想，她可能是想到了“酒壮怂人胆”。
她的话渐渐多了起来，你听她叽里呱啦说了好一会儿，猜想她应该是醉了。你不由得觉得好笑，她还真当自己千杯不醉呢。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你听到她问。你心中略有惊慌情绪，只能用手摇晃酒杯排解。
她又问你：“你是不是馋我身子啊。”
你避而不答，只道：“你醉了。”
她絮絮叨叨想和你说很多话，不知是将你当做了亲密好友还是将你当□□恋依恋之人。你的心中并不像你外表表现出来的那样冷静，你有点紧张，却也隐隐有一种要将窗户纸戳开的渴望。
她说要同你回去说，你觉得她的话语中有一点暧昧。你预感，将有什么事情会发生。竭力压下心中的焦躁，你抱着她往回走。魔界的大门口像是大张的鳄鱼嘴，将你们吞入腹中。大片大片灰黄的土地从你身下掠过，翻滚的岩浆河将你的瞳映得通红。你听到她在你的怀里一直一直在重复一句话：“你要喜欢我。”
你的心有点柔软。
“那你呢，你喜欢我么？”
“你喜欢我我就喜欢你。”
这种时候都不吃亏。
“好的，那我喜欢你。”你将她放到床上，轻声诱哄她。因为情动，你的翅膀也伸展了开来，就像孔雀求偶时会张开自己的翅膀一样。事实上，你不喜欢这样的设置，你不喜欢将自己的内心世界就这样赤裸裸地暴露在他人面前。不过，你想，她应该不懂。
她确实不懂，她惊诧地同你讨论你的翅膀，还说她要摸摸。
你觉得自己实在拒绝不了她的这个请求。
她将你推倒，趴在你身上，摸你的翅膀。“毛茸茸的呀，好神奇。”不仅用手摸，还要用脸蹭，一副喜欢的不得了的模样。你的呼吸就这样停了一瞬，闭上眼睛努力压制自己身上的躁动，她给你这样一种从心灵上难以抗拒的感觉，让你觉得危险。
她又过来看你的脸，就好像你身上的任何地方她都喜欢。
你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下，问她的名字，问她为什么知道你的名字。她还没有醉的彻底，还能正常交流，但是你并不满意她的回答。
她又开始闹，说自己想家了，哭着要你喜欢她。
不过是没有什么攻击力的小女孩，一个柔弱的，只能向他人索取爱怜的小女孩。她想家，她不像平时表现出来的那样疏远。
你心中那隐隐的不安就这样被压下，哄着她，说你会喜欢她。你想，你有能力让她留在你身边。
她究竟来自哪里、她身上有什么秘密、她会不会想害你，你觉得都不是问题。反正，你喜欢她的时候就能将她留在你身边，无论是以什么样的方式。
你想起她跟你说过，要和喜欢的人上床。你看着她，叫她的名字，她也叫你的名字。
你觉得很满足。
可惜，她是个普通人类。人类的寿命太短，又有太多限制，比如，要靠吃饭维持生命。你觉得，有必要让她快一点成长。
你渡气给她，与她双修，伤了自己的修为，她却进步神速。
反正以后还会从她身上讨回来，你不甚在意的想着，然后与她签下契约。她从你这儿得到了灵气，你自然是在意的，你要保证她不能反过来杀掉你，也要保证，她一旦跑到天涯海角或是又转世投胎了，你还能找到她。
你的生活很无聊，好在，她也能够忍受无聊，忍受你的无聊。
她对去探索魔界、游历人间并无兴趣，她大多数的时间都与你在一起，你觉得，她是有点黏你了。
你是喜欢被这样黏着的，只是担心她是一时兴起。
你带她去知府家中抢钱，她便拖着你去看日出。啊，可惜没有太阳。这有什么可惜的，你其实并不喜欢太阳，因为你是魔族，是生活在远离阳光的地底生物。但是她喜欢，她会因为看不到日出而失望。
“真的很想看日出么？我们可以换个地方看。”
“算了算了，这样也挺好的，算是，特别的回忆吧。最重要的是，和谁一起呀。”
被她的话感染，你轻轻地，亲她的发顶。
她倒在你怀里不肯起来，像是无声地求你抱抱她、亲亲她。你自然是喜欢这样的她的，同她欢好后，你总是满足的、喜悦的，甚至是有些飘飘然的。
她凑过来想吸你的灵气，你变闭着眼让她吸。她拿你的东西的时候是一点都不客气啊，你竟然也会习惯她这个样子。
只是这一次，当你从昏睡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却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陈玄番外（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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