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APP》碎瓷妆

16、第 16 章

　　你此时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你震惊于陈玄的执著，另一方面，你又感到抱歉，对安恬和燕覆。那个时候的你不告而别，却没有想过你走之后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你第一次感受到了你对这个世界，也是有责任的。你看它是游戏，你动了感情，可那感情你可以随意抽身，游戏中的他们却被折磨，因为游戏是你的娱乐，却是他们的世界。

　　“我原本咬死了说自己不知道你究竟去了哪里，是他自己猜出来，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的。”安恬叹气，“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猜出来的。”

　　你觉得可能是你露馅太多，陈玄，他和普通的NPC不太一样。

　　“就当时他折磨我家小燕燕，所以，我就说漏嘴，刺激了他一下。”说到这里，安恬表现得很不好意思，“我说你对他好就是想要借助他的力量回家，说你其实可以自己选择留下还是离开，离开之后也可以在选择回来。但是你既没有留恋这里，有没有再回来过，所以肯定是对他没什么感觉。我还说，你跟他在一起的一切，都是为了回家，你根本就不喜欢他。对不起啊，雀雀，我以为，你真的不会回来了，所以才这么说的，我没想到——哎，总之，都是我害了你。”

　　“与你无关。”你知道安恬不会害你，你回来的事情确实也与她无关，你一点也不怪她。

　　燕覆又咳嗽两声，安恬看看他，又看看你，不知道自己究竟要留在哪里。

　　“你去陪他吧，我没事的，他是不是伤得很重？”

　　安恬点点头，眼中有泪水。

　　你看着安恬跑到燕覆身边，揉他的背，与他说话，你其实是有点羡慕的。如果，你选择的攻略对象只是一个普通人类，会不会，现在就是不一样的情形了？

　　你有点困，打了个瞌睡，倚着地牢的柱子睡着了。近两百年过去，进步最大的竟然是地牢的环境，魔人倒是挺有人道主义精神。

　　模模糊糊中，你听到有人在和你说话。你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觉得有点恶心，像是穿越后遗症。

　　“雀雀，吃午饭了。”像是你妈妈的声音。你想回答，却张不开嘴。

　　“太累了吧，都睡得醒不过来了，昨晚玩手机玩到几点啊。”

　　你昨天晚上才没有玩手机到很晚呢。你努力想睁开眼睛，却被沉重的困意拖住，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你听到有脚步声离去，听到自己卧室的门被关上。

　　是梦吧。

　　但究竟哪边的世界才是梦？

　　“问题已修复，请玩家选择是否进入游戏。是，否。”

　　在你自我怀疑的时候，你的脑海中出现了这样一段话。所以，你又回来了？你没有多想，你太困了，你只想先睡一觉。有什么事，等你醒来之后再说吧。因为太过困倦，你的脑子也无法运转。

　　你睡了很久很久，因为你再次醒来是被你的妈妈叫起来吃晚饭。你又困又饿，几乎就是闭着眼睛将饭吃完的，吃完之后你又脚步虚浮地走回卧室。你这模样像是孤魂野鬼，你妈妈还以为你是大姨妈来了。

　　躺上床，被子一盖，你想要继续睡，但是你脑海的那段文字一直存在，有点烦。

　　你选择了“否”，你眼前又出现了扭曲的世界，这是要穿到游戏里的预告，同时你的脑海中还出现了闪烁的文字，“发现问题”。

　　你：“……”

　　作为玩家，你被游戏坑了一次又一次，但是，你还找不到可以投诉和反映问题的地方，你觉得这就是一个流氓游戏。

　　或许是因为用真身穿来穿去太伤身体了，你在去到了那个世界之后，也并未立刻醒过来，你听到耳边传来安恬的声音，她一边摇晃你一边叫你的名字，你很想告诉她别摇了，她快把你摇吐了，但你虽存着一分意识，却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有人把你抱了起来，往你嘴里渡了些气，你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困了。

　　“她手指动了！”安恬的声音响起来。

　　所以，现在给你渡气的人是谁？总不会是燕覆吧？你吓得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你面前的人是陈玄。

　　见你醒过来，他的面容冷峻，抓住你的胳膊似乎是又想将你扔到地上。不过，你早有准备，赶紧环住他的脖子，紧紧贴在他身上，小心翼翼看着他。

　　他扯了你一下，轻轻松松将你扯下来。你的胳膊还没有恢复多少力气，软软地，不太能使上劲儿。

　　你自然是想念他心疼他的，但是因为你们之间的时间流速不同，他的一切你并不能感同身受。

　　“带她去换衣服。”看着你的头发和衣服，他皱了一下眉头。

　　你也不想穿睡衣走来走去啊！

　　你被拖着蛇尾的女婢带下去，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这场景真的是似曾相识。希望这一次，她们不要再把你扔到水里去了。

　　你的愿望落空了。

　　啊，这群魔族女婢的手劲儿怎么会这么大！

　　被像拖布一样被涮洗过之后，你被拉到一个房间换衣服。她们给你换上鹅黄色的齐胸长裙，那裙摆拖在地上，谁要是不小心踩一脚，你分分钟就会变成裸女。裙子外罩同色薄纱，那薄纱几乎能将整个裙子罩住，却偏偏避开你的肩膀。或许是因为你的头发不长，她们只是在你头的一侧系上一条黄丝带。

　　那些女婢将你引到一个房间，她们走起路来不停扭着腰，因而你也被她们感染，扭着腰走路，当然，你自己最初并未察觉，是你隐隐作疼的腰告诉你，你的走路方式有问题。

　　陈玄已经在屋子里等着你，他拿着一本古文书在看，似乎没听到你进来。你站在他面前很久，他都没有抬头，倒是将书翻了四五页。

　　“咕噜咕噜”，你的肚子响起来。

　　他终于将目光放到你身上。

　　“我饿了。”

　　他将书放下，走到你身边，抓住了你的手腕。你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能看到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你的修为呢？”

　　你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游戏里人物的身体与现实中人物身体之间的区别，你只能说“我没有”。

　　“你回家，修为就会全部消失？”

　　“可以这么说。”

　　他偏过头去，看着前面，不知道在想什么。你犹豫着，想说你饿了，他能不能给你一口饭吃。

　　或许是被你盯烦了，他又转过头来看你。

　　“陈玄。”你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不知道这一叫触到了他哪根弦，他一使力，将你拉到了怀里。因为他只抱着你的肩膀，你的腰就不停向下坠，很难受。你挣扎着想要站直身体，却动也不能动一下。这个时候你终于发现了有修为和没有修为的区别。

　　你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类，没有丝毫法力的普通人类。

　　原本普通男女之间的力量就有差别，现在，你们之间的力量差距更大。你向来是识时务的，不会以卵击石，可是你的身体找不到支点，你只能乱动着脚，这一动，就踩到了自己的裙子。你的裙子下滑，露出一大片皮肤，你顿时就红了脸。

　　“美人计？”

　　听到陈玄这么问，你眼眶也红了，完全是被气的，被自己的蠢气到了！

　　没有听到你的回答，他也不介意，直接将你的裙子扯下，顺手又扒了自己的衣服。他将你搂进怀里亲吻你，将灵气渡到你嘴里。

　　脱衣服是主要的，渡灵气不过是顺手而为。

　　你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这是一个自然而然的动作，是你们相处那样长时间形成的默契。

　　他的嘴从你的嘴巴移到脸颊，然后是你的耳朵，你听到他在你的耳边的呼吸，听到他问：“喜欢么？”

　　“嗯？”你听到自己的声音细细弱弱。

　　“喜欢我吻你么？”

　　“嗯……喜欢……”你软软地说。你平时的说话语气不是这样的。

　　在你说完喜欢后，他的怀抱慢慢收紧。

　　“喜欢的话，为什么要离开？”还不待你回答，他便接着问，“是你自己选择要离开的是吧？”

　　他这是，想算账了么？

　　“说话。”

　　“我还有父母。”你将头扎进他的怀里，“我不能放下他们。”

　　“你是个女人，早晚要嫁人。”他的手指移到你的颈后，一下一下捏着你的后颈。你觉得不对劲，想抬头看看他的表情，他却按着你的头，不想让你看。

　　“我们那里，男女要承担的责任和义务是一样的。更何况，我家不像安恬家中有两个孩子，我是我父母唯一的孩子。”

　　“那你……”他还想问什么，却没问下去，只是抓住你的头发又开始吻你，动作颇为粗暴。

　　你被他压制在床上，手脚都被束缚，只能被动地承受他狂风暴雨般的热情。其实这个样子，你并不舒服，就好像你只是被当成一件没有感情的物品，他只顾及自己开不开心，却不想你的需求。

　　这是惩罚，不是欢好。

　　你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像是，他把他的感受传递给了你。你在面对他的时候，想的从来也是自己的需求，从未关注他的感受，就连你攻略他，也从没想着考虑，他究竟喜欢什么，你好投其所好。但是，他好像对你的喜好了如指掌。你想要什么，他便给你什么。

　　察觉到你的心不在焉，他掰过你的脸，看着你，也要你必须看着他。

　　“你父亲还有你母亲，你母亲还有你父亲。”

　　你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因为你身体上传来的疼痛让你无法思考。

　　他竟然咬你！

　　咬完之后，他又细细亲吻，反复舔舐，仿佛带着无限怜爱。

　　你伸出手，摸他的头发。“对不起。”你其实不想同他说对不起，因为即使现在让你选择，你依旧会选择回家。但是那三个字就这样说了出来，即使你知道无法抚慰他，却还是说了。原来，这三个字不是道歉，而是向他人表达你的愧疚。

　　他看着你，用手遮住你的眼睛。

　　“不必说对不起。”你觉得他的声音有点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