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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结婚要鸽子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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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裴钰进来，抱住了摇摇晃晃的温言。
温言像是被吸干了精血一样，脸色苍白，却还是顽强地竖起大拇指，跟纪以余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我可以……”
“你可闭嘴吧。”
裴钰点着他的额头骂：“你干啥，你这是干球啥！自己身体咋样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啊！找收拾的吧裴发财……”
裴钰明显也气得不行，东北话都直接出来了。温言颤颤巍巍地举手：“我没事儿……我真没事儿……我就是有点饿……”
这话一说出来，在场的除了刚吐了血脸色也格外不好看的秦俨之外，其他人都开始忙碌了起来。外卖已经定了，纪以余连忙把家里的所有糕点全都拿出来，顺手按裴钰的指挥泡了一杯浓浓的奶粉。温言气若游丝地拿吸管喝了一口，登时满血复活。他这厢吃得格外开心，那边裴钰终于灵魂发问：“好好的怎么就成这样了？”
温言登时警觉起来，小爪子捏着糕点，瞪大眼睛：“没没没……没什么……”
“我就是跟秦俨打了一架。”
裴钰长长地哦了一声，微微眯起眼睛：“你把他打吐血了，你也身负内伤是吧。”
温言黏黏糊糊地蹭他：“不是啊……来你吃东西好不好……”
裴钰格外嫌弃地拿两根手指把他推开：“……渣都蹭我身上了！”
温言乖乖道歉：“对不起嘛。”
他这样的架势明显是不打算坦白了，裴钰给老邢那边打了个电话，让他直接过来做检查。老邢来了之后，温言已经在烤鸭，口水鸡，驴打滚，葫芦头泡馍，油炸小鱼干，烤羊肉串等良药的滋润下恢复到了原来的气色，面色红润，嘴唇上沾了油星子，仰起头呆呆地看邢医生。邢医生格外诧异：“老裴你说给谁做检查来着？”
裴钰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的确是……”
邢医生给温言做了个检查，摇头叹道：“这身体能一口气干倒一头牛。”
他顺手又给秦俨做了个检查，挑眉叹道：“这身体小牛犊都能把他干倒。”
温言已经吃完了一大桌子菜，正在拿湿巾慢慢地擦手，闻言头也不抬：“他就是太虚了，养养就好了。”
邢医生点了点头：“多买点补药，人参鹿茸什么的将养着，没几天就恢复了。”
纪以余看着秦俨，低声说了句谢谢。
温言倒没觉得什么，以后照样往纪以余家里窜。裴钰非常不满，某天半隐晦地提起了这件事，纪以余漫不经心道：“这不是您生日要到了嘛。”
裴钰整个人顿时从里到外化掉了，颇有些结巴地说：“他这是、这是……”
“您心里有个数就好了。”
纪以余慢慢道：“温言挺来劲儿的。”
裴钰点头：“我知道。”
于是他对这件事就完完全全持放任态度了。
温言刚拿了纪以余一亿多，找了些以前的资料，又觉得这点钱不太够，悄悄摸摸地就联系上了秦俨。秦俨这几天在家养身体，纪以余对他的态度也好转了不少。秦俨刚看到温言的时候，还颇为惊讶：“你不是跟小鱼儿在商量事儿吗？”
温言笑着拖过来一个凳子：“我得要钱。”
秦俨直接拿起小桌边的一颗奶糖砸了过去：“我家小鱼儿不是刚给了你一亿吗？”
温言稳稳地接过奶糖，剥开自己吃了：“一亿不够啊……我要拍的东西可是二十一克拉的猫眼石……反正一亿不够。”
秦俨笑了：“我有钱倒是有钱，你得给我个理由啊。”
温言思忖片刻：“小鱼儿小时候是我救的。”
秦俨看了他半晌。
然后忽然笑了，直接去柜台那边摸卡：“行，这个理由直接说到了我心坎儿里……”
他把黑卡递给温言，轻声说：“进去直接给负责人看这张卡，你的石头随便叫价，不管叫到多少，最后都是八千万买下。”
温言欢天喜地地接过卡，喜滋滋地说：“谢谢嫂子。”
这一个称呼给秦俨干懵了，他坐在软塌上半晌，才反应过来：“你刚说什么……得叫姐夫知道吗！把卡还我……兔崽子！”
温言的动作尤其快，一溜烟就窜到了纪以余那边。纪以余往这边看了一眼，秦俨顿时就偃旗息鼓了。纪以余这才看着温言：“你怎么他了？”
温言正在把两张卡往兜里揣：“我叫他嫂子。”
纪以余赞叹道：“叫得好！”
傍晚的时候，纪以余开车带着温言去了拍卖行。秦俨在这里挂的有名。所以他俩也不需要坐在下面拍，直接去了二楼，上面有好几件房，落地反向玻璃隔开了空间，从里面能清楚地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见里面。小空间里的布局特别好，米白色的软沙发，厚厚的地毯，旁边有一排酒。纪以余看了看，伸手开了一瓶，给温言调了半杯。温言正值兴奋，贴在落地玻璃那儿往外看。纪以余翻图册，淡淡地说：“这玩意儿能做个戒指，你干脆直接拿着这个求婚吧。”
温言说：“我要做戒指，戴大拇指上的那种，超级大的戒指。”
他犹然记得裴钰跟父母的那张照片，照片里，他特意把自己的扳指露出来，笑得很灿烂。
纪以余倒是来了点兴趣：“你联系好了？”
温言抿着嘴唇，露出一个有些羞涩的笑：“我联系了人，要自己做。”
纪以余说：“裴钰要是收到这个生日礼物敢不嫁给你我就直接黑到系统里更改他的配偶信息。”
温言正摸着一个小望远镜，头也不回：“裴教授说不能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纪以余哼笑一声，他今天也只是陪温言过来的，温言对这种场合很陌生，直接把两张卡都给了他，自己一个人蹲在那边玩。这小猫崽子的态度已经格外明确了，啥也不要就只是关心他的鸽子蛋，纪以余甚至怀疑要是万一拍不到这小崽子能直接从二楼跳下去抢了鸽子蛋就跑。
拍卖开始了。
昌华拍卖行一向是京都巨头，这次更是下了血本，持枪协警围了一层又一层，每样东西都值千金。温言想要的鸽子蛋放在压轴的东西里那简直是毫不起眼。他探头探脑地看：“那个公司怎么被拍卖了……他们家是破产了吗？”
纪以余一遍编程一遍给他答疑解惑：“那个公司算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前些日子被沈家造的了……他家嚣张惯了，仗着后面有人……”
他微微眯了眯眼。
温言的动作顿了顿，想起关航之前给他的介绍，疑惑道：“京城除了沈裴唐洛四家上面还有？”
纪以余道：“有啊，怎么没有。”
“上面有个绝对的，联结起来的势力。”
温言点了点头。
他低声说：“那这个势力得有多嚣张啊。”
纪以余说：“那些人在‘权’上全部都已经达到了巅峰，这些人联起手来，直接垄断了京城的经济势力圈。老人还好一点，起码知法明理，到了年轻这一辈儿，权力格外泛滥，既高调又没脑子……把特权阶层所有的某种特权简直用到了极致。”
温言说：“他们是不是还杀人？”
纪以余道：“到了这份儿上，人命对他们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你把刑法拿出来，能数得上的罪名这些东西全部都沾了……要不为什么我认识的，秦俨，袁铮，包括裴钰他叔纪凯这些人，再加上个洛家新秀洛晨安，基本都去了沿海那边发展。因为京城伸不进去手了，这些人全部都是疯子。”
温言问：“警察管不了吗？”
纪以余摇头：“官官相护，没法儿管。”
“京城这边的圈子他们沾染得少，就是因为那些人已经形成了完整的产业链，包括贩毒走私这些，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秦俨一般都很少招惹这些人……你知道裴钰的父母吗？”
温言点了点头。
他轻声说：“裴钰的父母，是不是就是因为想要彻底打碎这样的局面，所以才……”
“所以才死了。”
纪以余叹了一口气：“不说裴钰的父母，就哪怕是裴钰，在小时候也是受尽磨难。他小时候被人下药，一直到少年时候才发现，还好救过来了。从此之后这个人的疑心病就格外重，也不能怪他，他小时候经历的事情使然。”
温言点了点头：“这样。”
他刚还想问什么，就被纪以余拍了拍：“你的鸽子蛋出来了。”
这块猫眼石的成色是绝好的，通体上下泛着碧色，光芒打在上面，形成了一个竖瞳状的反射。温言望向纪以余，脸上满是笑，眼睛已经悄无声息地变成了猫瞳，他兴奋地说：“是这样吗？像不像这样？”
纪以余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模一样诶！”
那边已经开始叫价了，呈几千万地往上涨。温言歪着头看猫眼石，纪以余帮他摁的价。价钱越抬越高，渐渐地就没人跟了，只有对面的一个包厢，像是跟这边抬杠似的，噌噌噌地往上抬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