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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小可爱玩挺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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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雨连绵。
海面一眼望上去灰扑扑的，万千涟漪在海面上打着转。码头的气氛可以用灰色调来表示，工人们、航员门、运客们、捕鱼者们，诸如此类皆在沉默地忙着自己手里的活。不清楚这里到底有多少猫，脏兮兮的，五颜六色的，全部在打转。有的被人类一脚踢开，冷冰冰的猫眼睛望了望那个人。猫也并不刻意去报复，只是沉默地舔着自己的小爪子。
大约是有什么大人物到了。鱼贩子把尖刀插在案板上，探头探脑地望着那边十几辆车上下来的黑衣人，那些黑衣人清一色地穿着西装，打着大大的黑伞，直接往这边走，那架势简直像是要灭人满门。鱼贩熟练地把鱼腹剖开，扔掉鱼泡和鱼胆。马上就有几只猫跳了过来，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直接叼走了这些东西。
那些黑衣人把这边围了一个大圈，有一个人走了过来，礼貌地拿走了鱼贩手里的刀，并且面带微笑地跟他说起了话。旁观其他地方，几乎都是如此。海面上慢慢驶来一艘游轮，放下台阶，从岸上能直接走上去。鱼贩愈发好奇了：“这是什么人物啊？”
黑衣人礼貌地把他的头扭过去，声音带着浓重的威胁意味：“这不是您能知道的，先生，如果您还珍惜自己的生命的话。”
鱼贩打了个激灵，小声说：“我还得卖鱼……”
“相信我。”
黑衣人站在他对面，礼貌地微笑：“如果您敢看一眼，您就没命卖鱼了。”
鱼贩子心里觉得格外差异，他心说难道是招惹了□□？什么阶级的？这天子脚下竟然还有这么大的□□集团？码头当场夺人性命？这也太离谱了吧！警察难道不管吗？他们不怕有人报警吗？
鱼贩子心中一条条弹幕闪过，但是嘴上却不敢出一声。他是绝对相信只要他不按照这些人说的去做他就血溅三尺的。他上有老小有小……
“砰——”
一声轻微的有些沉闷的响声忽然想起，本有些嘈杂的码头忽然鸦雀无声。那种寂静太诡异了，鱼贩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不敢想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敢去看。直到面前这个黑衣人把他的头扳了个方向，轻声笑道：“你看看吧，这就是下场。”
码头上，赫然躺着一个死人。那人还热乎着，头上的血洞子还在汩汩地往下流血。他瞪着眼睛，死不瞑目。这个人鱼贩认识，是隔壁摊位的老陈，年轻的时候干过打手，脸上有一道疤。现在这个老陈躺在码头上，脸上还浇着密雨，血泡子被水一股股地冲走了，像是刚割下来的鱼泡，望上去既血腥又可怖，空中满是腥味，分不清是人血还是鱼腥。
鱼贩子只觉得浑身冰凉，身体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老陈，正这个时候，那个拿着枪的黑衣人望了过来，黑漆漆的枪口虚虚地在他的脑壳上一晃，又很快移开了。那人的目光沉沉的，这时候，旁边的人把他的脑袋扳过来，笑得很开心的样子：“吓傻了？不会吧……”
这个人百无聊赖地等着，红毯都铺好了，但是始终没有等来该来的人。鱼贩子腿都站麻了，他刚动了动，那人的目光就瞥了过来。鱼贩子低声下气地说：“我就……就换个姿势……我蹲着……”
这人皱着眉，按了按耳上的耳麦。那边的人命令道：“收工！张老联系不上了！”
半小时前。
天气太阴沉了，简直像是如今的局势。司机开着车，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后座的老爷子。老爷子不愧是从那个时代过来并功勋卓著的人，单是坐在那儿，一身的不怒自威就出来了。他微微阖了双目，下巴上一大把白胡子被小皮筋束起来。兴许是人也老了，如今脑子也有些糊涂，昔日里自己不耻于做的事如今做得格外娴熟。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不怕死的人，什么枪林弹雨他都敢上去闯一闯。如今到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他得前后左右都派车护送，前方开路，他连军事法庭都不敢上，直接就要往国外逃。
人总是会变的。
像是之前，他为了缉查毒品，全身上上下下得有十几个枪疤瘌，到了这个时候，他会有意纵容底下的儿儿女女们去发展这么一条线。也正是因为他的纵容，这些子女们什么都敢干，杀人放火做得格外熟，逐渐便失去了敬畏之心。这是很可怖的，当人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的时候，那这个人通常是浑身弱点。
张老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心想，大势已去。
他忽然睁开了眼睛，沉沉地问：“怎么不走了？”
司机恭恭敬敬道：“前面有滚石堵路……咱们为了躲开督查，走的是小路。已经有人下去清理了，您稍安勿躁。”
张老皱着眉看前面：“注意警戒，这石头不一定是自己滚下来的。”
司机一下子就明白了老爷子的话里意思，他心想这个人不愧是枪林弹雨里走过来的老人，嘴上照应了声是，然后便打起十二分的警戒。雨越下越大，风雨如晦，这让人的五感都变得迟钝了许多。老爷子安安稳稳地坐在后面，面色不改。他恍惚间往窗外一瞟，只觉得瞧见了一只猫，但是很快就不见了。那像是幻觉，但是一双碧绿色的眼睛还似乎在眼前浮现，邪得让人分辨不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张老忍不住再次望了过去，这一下就直接吓了一跳，从这条线到那条线，漫山遍野似乎全是猫。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发紧，脑中嗡嗡作响。难以言喻的恐惧立刻笼罩住了他整个人，他撑住自己的身体，鱼一样跳了一下，司机被他吓了一跳：“您这是怎么了？”
老爷子瞪大眼睛，给司机指那边，声音干涩无比，那几个字仿佛是从他喉咙里挤出来的：“……猫！”
司机说：“哪有猫……这雨下得那么大您是不是看错了啊……”
“喵。”
一声轻轻软软的猫叫忽然响起，在这样大的雨里，这样的叫声是格外诡异的。张老和司机对视了一眼，司机皱着眉按了按耳边的耳麦：“外面有什么情况吗……”
“外面没什么情况。”
那声音清清脆脆的，似乎还带着笑意。还没等人反应过来，防弹玻璃就被狠狠地撞开了。外面站着的是个穿黑色雨衣的年轻人，长得格外精致，眉眼弯弯，一双眼睛是碧绿色的。他面带微笑，直接伸手卸下了车门！司机咬着牙，迅速看了一眼外面，外面的人躺了一地！这个年轻人竟然像是神鬼一样，悄无声息地解决了老爷子的贴身保镖！司机迅速拔枪，但是这个年轻人的速度简直快得要命，他直接拧着他的手腕，狠狠地把他拉下了车。年轻人自始至终没看他，目光紧紧地盯着老爷子，脸上带着笑，他歪了歪头：“你跟我走一趟吧。”
张老双手拄拐，饶是在这样的情形下，饶是他全身都紧绷了起来，鸡皮疙瘩出了一身，他面上却不流露出分毫。他甚至还笑了：“你就是裴钰身边的那个人？”
温言皱眉：“你下不下来？”
张老努力镇定下来：“你知道……”
温言一记手刀直接劈了下去，他觉得这个老头子可真是太絮叨了。他直接像是扛一个麻袋一样把张老扛起来，轻轻松松地就顺着原路返回了。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裴钰夹起最后一片肉，火锅底料太辣了，他的嘴唇都有些泛红。他说：我对你经历了什么完全没什么兴趣。”
舒闻锐开了一瓶酒，轻声说：“你要不要看看我养的蛇？”
裴钰说：“不。”
舒闻锐皱起了眉，他大约是有些醉了，有些话简直是脱口而出，在脑子里过都没过一下。他拍了拍脑袋，暗自责怪自己的鲁莽。他揉了揉眉心，觉得这样的气氛格外好。他一时间也不忍心破坏。裴钰捞完肉后，就往后一躺，开始睡午觉。舒闻锐看了他一会儿，站起身，沉着脸走了出去，面无表情地说：“怎么了？”
“我没对他们怎么样。”
温言坐在软绵绵的小垫子上，格外委屈：“五个人我都盯死着呢，那三个是想跑，我就直接把他们关了起来。”
唐烨冷笑一声：“是啊，要不是我同时也派了别人盯着在你动手之前死命拦着你，你现在怕是五个全都要绑回来了。怎么着？绑了三个绑爽了一时间没控制住是不是？”
温言小声说：“是挺爽的。”
唐烨气得用书拍他的脑袋：“别动私刑我告儿你温小言，人在哪儿呢？”
温言说：“在小仓库里，我让别的人看着了。”
唐烨开始拿外套：“我现在过去，你在这儿好好待着，听见了没？”
温言眨了眨眼，小声说：“听见是听见了但是……”
“没有但是。”
唐烨皱着眉：“小可爱你这一手倒是玩挺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