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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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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皓天宫传出了阵阵欢快的笑声。院中的石桌旁,北堂馨手持茶杯,含笑望着前面的空地,在那里,杨冬晨正身穿一套天蓝色的短打衣衫,与一群侍从围着一个球追逐嬉戏,清悦的笑声和欢呼声不断从人群中传出,周围的人也渐渐感染上了这种欢乐的气氛,忍不住随着他们大声的欢笑、喝彩。
过了大约一顿饭的功夫,北堂馨站起身,轻唤道:“辰儿,过来休息一会儿吧。”
杨冬晨听到他的呼唤,停下玩闹,小跑过来:“父后,我还不累的。”
北堂馨从一旁的侍从手中接过手帕,轻轻擦拭着他额头的汗珠:“不累也先坐下喝杯茶吧,你的身体才刚刚康复,不要太过劳累了。”
杨冬晨顺从地坐到北堂馨身边:“我知道了,父后,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北堂馨欣慰地点了点头:“那父后就放心了。好了,你们接着玩吧,父后先回宫了。”
“辰儿送父后。”
送走了北堂馨之后,杨冬晨突然想起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去看过司徒皓远了,便捡起被扔在一旁的足球道:“豆子,水儿,小星,走,我们去找六弟一起玩去。”
众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宁远宫,吓了司徒皓远一跳:“五……五哥,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找你一起踢足球啊。”
“踢足球?什么是足球啊?”
“哪,就是这个。”杨冬晨抛了抛手中的球,给司徒皓远介绍起了足球的规则。待他明白之后,众人便开始正式踢了起来。畅快地大玩了一场之后,众人虽然累得大汗淋漓,心里却都非常的开心。
看到杨冬晨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司徒皓远暗暗心疼,拿出手帕温柔地帮他擦拭干净。杨冬晨感激的对他笑了笑:“有劳六弟了。”
司徒皓远轻笑着摇了摇头,眼中却闪过一抹难言的哀伤,只可惜杨冬晨太过疲惫,没有发现。
宁远宫外,碰巧路过的司徒皓清听到众人的欢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问跟在身后的侍从:“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启禀殿下,据说是五王子做了一个叫做‘足球’的东西,他们正在里面踢球呢。”
“足球?”
“是的,就是一个圆圆的球,一帮人分成两组,踢过来踢过去的,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
司徒皓清若有所思地道:“司徒皓辰最近经常来宁远宫吗?”
“是的,自从那天两人一起弹琴唱歌之后,五王子除了读书之外,便经常往宁远宫跑,还会带很多新奇的玩意来跟六王子一起玩。”
“是吗?想不到司徒皓辰死里逃生之后,竟然会跟老六越走越近……你派人给我好好盯着他们,每天向我汇报,哪怕是再小的事情也不能放过,明白吗?”
“是。”
杨冬晨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依然按照自己的喜好无忧无虑的生活着。
这日,他突发奇想,让豆子等人准备了大量的竹片,做成了一副扑克牌,教众人一起玩,立刻引起了大家极大地兴趣,就连司徒睿和北堂馨听说后,也极有兴致的赶来观看。杨冬晨见他们喜欢,便多做了几副,送给了北堂馨和司徒皓远等人。一时间,扑克牌成为了宫中最为流行的一种娱乐。
玉清宫中,司徒皓清漫不经心地来回翻看着手中的竹牌:“这就是最近宫里人都在玩的扑克牌?”
“是的,这是属下从一个熟识的侍从哪里拿来的,他还舍不得给呢。”
“这真的是司徒皓辰做出来的?”
“是,属下亲眼看到他做的,只是当时不知道有什么用处而已。没想到这么几张小小的竹牌,竟然能够引起这么多人的兴趣。五王子他最近可真是出尽风头了。殿下,您看他这么处心积虑的收买众人,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
司徒皓清沉思不语,片刻后,他将手中的竹牌往桌上一扔,站起身道:“走,我们去皓天宫看看。”
杨冬晨刚洗完澡出来,猛然看到司徒皓清出现在面前,大吃一惊。他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问道:“不知大王兄大驾光临我这皓天宫,有何贵干?”
司徒皓清心情烦乱,不悦地道:“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那不知我要用何种语气,才会让大王兄满意呢?”
“你……”司徒皓清压住心中的怒火:“司徒皓辰,你最近搞出这么多事情,到底想要干什么?”
杨冬晨佯装不知:“我最近做的事情很多啊,不知道大王兄问的是哪一件?”
司徒皓清眼中怒火更甚,他一把掐住杨冬晨的脖子,将他推靠在墙上,恶狠狠地道:“司徒皓辰,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了,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
杨冬晨被掐得呼吸困难,急忙挣扎着去掰司徒皓清的手,但是他本身体弱,又怎及得上武艺高强的司徒皓清呢?眼看着他就要窒息了,司徒皓清才慢慢放开了掐住他脖子的手,他顺势瘫坐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司徒皓清冷冷地注视着他:“说,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杨冬晨咳嗽了半天,才好不容易平复下来,虚弱地道:“我能搞什么鬼?只不过是平日闲着无聊,做了一点儿娱乐的小玩意而已,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司徒皓清怀疑地问:“真的这么简单?”
杨冬晨无奈地朝天翻了个白眼:“你们这些从小在深宫中长大的人,就是心机太重了,什么事都要往复杂了想。其实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贪慕权势、贪恋荣华富贵的。”
“你说什么?什么你们这些从小在深宫中长大的人?难道你不是从小在王宫中长大的吗?”司徒皓清反应机敏的发现了他话中的漏洞。
杨冬晨大吃一惊,急中生智地道:“没什么。因为过去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所以自然不算是在王宫中长大的,感觉自然也跟你们不同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么说,你是对王位没什么兴趣了?”
“当然,我可从来没说过要跟你争夺什么王位,是你自己一直针对我的。”
司徒皓清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后扔下一句:“你最好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转身离开了。
“莫名其妙。”杨冬晨望着司徒皓清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上床睡觉去了。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杨冬晨也对宫中的生活渐渐熟悉起来。这日,他吃过午饭,正在宫中散步,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吵闹声。循声望去,在前方不远的石桥上,几个少年正围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好像在讨要什么东西似的,看他们的穿着,应该都是月国的王子。小男孩紧抿着双唇,边摇头边一步步地后退,却始终不肯放开怀里的东西。
杨冬晨本不欲多管闲事、招惹是非,但在接触到小男孩的目光时,突然改变了主意。小男孩眼中的倔强和委屈,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妹妹,心中顿生怜惜,头脑一热,再也顾不得结局如何,急忙大喝一声:“住口!”同时快步走上前,将那孩子护在身后,怒视着眼前的几个少年。
听到喊声,几个少年都不由得愣了一下,待看清来人是杨冬晨之后,又都同时松了口气,眼中满是不屑和嫉恨。
接触到几个人的眼神,杨冬晨也不由得暗暗后悔,但是事已至此,也容不得他再退缩了。看了看紧拽着他的衣袖,瑟缩在他身后抖个不停的男孩,杨冬晨心中一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别怕,没事的。”接着,转向对面的几个少年,沉声道:“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孩子,像什么话啊?”
众人都不做声,其中看起来年纪最大的一个蓝衫少年最先反应过来,满脸堆笑地寒暄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五弟啊。听说你前一阵子身体不适,在卧床休养,我们几个正准备前去探望呢,可巧就在这里碰上了。你今天怎么出来了?身体可好些了吗?”
杨冬晨不认得他们,不敢随便答话,只好询问地望向豆子他们。豆子会意地上前几步,在他耳边低声道:“这是二王子,他身边的分别是四王子和七王子,您身后的是九王子。”
二王子见杨冬晨不搭理他,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忙掩饰地摸了摸鼻子:“五弟怎么不理为兄呢?难道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吗?”
杨冬晨似笑非笑地道:“怎么会呢?小弟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诸位兄弟去皓天宫会转到这里来了而已,这好像完全是在相反的方向吧?真是不可思议呢。”
二王子尴尬地笑了笑:“我们兄弟几个本来是约好今天一起去御花园玩的,后来突然想到五弟病了这么久,我们竟然都还没有前去探望过,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便临时决定要到皓天宫去,没想到碰巧在这里遇到了九弟。我们只是觉得他养的这只小狗很可爱,想借来玩玩而已,哪知九弟他竟然这么小气,不但不让我们碰,还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好像是我们欺负了他似的,这也难怪五弟你会误会了。”说完,还无奈地摊了摊手。
“不是的,刚才是……”九王子司徒皓月急忙为自己辩解,但是被二王子凶狠的眼神一瞪,吓得又急忙缩回杨冬晨身后,不敢再吭声。
杨冬晨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淡淡地对二王子道:“是吗?那看来是小弟错怪各位了,皓辰在这里向诸位兄弟赔礼了。”边说边躬身行礼。
二王子急忙拦住他,虚情假意地道:“这怎么敢当呢?这宫中谁不知道五弟最得父王的欢心啊,我们今后都还要仰仗五弟多多关照呢。”
杨冬晨不理会他话中的讥讽之意,平静如故地道:“二王兄太客气了。小弟有些累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告退了。”
“五弟身体刚刚康复,是该多休息才是,那我们还是改天再去看你好了。”
“那就多谢诸位兄弟了。”杨冬晨话一说完,便牵着司徒皓月的小手,转身离开了,丝毫不理会身后众人怨恨的目光。
望着杨冬晨等人离去的背影,二王子不由得咬牙切齿地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仗着父王的宠爱,你能有今天?等到父王百年之后,我看你还如何嚣张,到时候……”
“住口!”随着一声大喝,司徒皓清面罩寒霜地走了出来。
“大哥。”几个少年纷纷上前打招呼,态度可比对杨冬晨他们要亲热多了。
二王子不解地道:“大哥,你最近不是很忙吗?怎么会来这里呢?”
司徒皓清不悦地扫视了众人一眼:“我记得曾经警告过你们,不要去招惹司徒皓辰的吧?”
一接触到他冰冷的目光,二王子不由得心中一颤,急忙辩解道:“我们没有啊,刚才是他来惹我们的。他也不过就是仗着父王的宠爱,要不然凭他一个病秧子……”
“够了。以后千万别再当众说这种话了,否则万一出了什么事,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们。”
二王子不服气地道:“我真不明白,司徒皓辰他到底有什么好怕的?太医都说他根本就活不过二十岁了,大哥你为何还要对他如此忍让呢?要不是大哥你一直拦着,我们早就……”
司徒皓清厉声打断他的话道:“好了,我最后再说一次,你们任何人都不准打司徒皓辰的主意,他的事由我亲自来处理,明白了吗?要是有人不听劝阻的话,可就别怪我不顾念兄弟之情了。”说完,拂袖而去。
四王子望着他的背影,疑惑地道:“大哥这是怎么了?以前他那么痛恨司徒皓辰,可是为什么自从这次司徒皓辰清醒之后,大哥的态度就变了呢?”
二王子烦躁地道:“谁知道呢?反正大哥的想法我们从来也摸不透的。算了,不想了,省得心烦。走,我们骑马去。”
“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