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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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黎玉书用手指戳了戳椅背。
居然是硬的。
怎么会这样？
他又用力地捏了几下。
试了一会儿后，黎玉书发现了，自己的魂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样了，现在能实实在在地触碰到东西了。
他又轻轻敲了两下桌面，同时竖起耳朵聆听，还一边小心地观察着房里别人的反应。
没有声音。
其他人也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
也就是说，自己的魂虽能触碰到东西，但不会发出声音？
他能触碰到桌椅，那会不会也能触碰到人呢？
黎玉书这么想着，便往房间里扫了一圈。
狗皇帝他不敢去试。
今晚徐德不在，房里只有那个叫小贵子的太监和叫小慧子的宫女。
黎玉书便飘到小贵子身边，轻轻戳了下他的手臂。
小贵子没有任何反应，仍在给皇帝摊批好的折子。
黎玉书又戳了几下，稍稍加大力度，见他还是没有反应，便明白了，他的魂现在能真实地触碰到物体，却碰不到人？
前几日，他都没有灵魂出窍，感觉身体似乎又变好了一些。而今晚他睡着后，魂又飘了出来，但又发生了这些变化。
而这么变化，他感觉也并不像什么变坏的征兆，反而隐隐觉得是变好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黎玉书慢慢思考起来。
会不会，这个跟狗皇帝有关呢？
黎玉书飘到傅冀御案前，盯着他的脸看了一小会儿，自言自语。
“狗皇帝，那晚你怎么回事？”
“为什么你会坐在冷嗖嗖的床上，还满脸通红？”
“你不会得了什么奇怪的病吧？”
“为什么那晚我碰了你的脸后，会那么奇怪？”
“你该不会是我的‘补品’吧？”
黎玉书说完，又觉得自己这个猜测有点离谱。
堂堂一国之君，给他做 “补品”什么的，他也太敢想了些。
哈哈。
就在此时，徐德从外头进来了。
“陛下，皇太后说，她身边没有得用的人，身体又不好，明晚中秋宴席就不参与了。”
“哦，”傅冀抬头，“不参与？她这是在警告朕，想要回她的人了？”
皇帝这话，听得房内另两个人不敢出声。
徐德也不好接话。
傅冀轻笑一声。
“既如此，朕这个做儿子的，也不能不孝。徐德，你去……”傅冀顿了顿，余光扫过黎玉书，道，“去把皇太后身边那两个贴身服侍的宫女放了。”
“那另外四个打了听君郎的太监和宫女……”
“继续关着。”
“是，陛下。”
徐德得了命令后，便退下了。
黎玉书跟着他，也一起出去了。
听刚刚狗皇帝的意思，他不仅把那天打他的人关了起来，还抓了其他在皇太后身边服侍她的人？
他想起来了，那天他被皇太后质问的时候，她身边一个四五十岁的宫女，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是恶狠狠的。
如果狗皇帝抓的人里面有她的话……
嘿嘿，那就去看看热闹。
就是不知道，她们被关到哪儿了，他能不能飘到那个地方。
毕竟他之前不能离狗皇帝太远。
不知如今是不是依旧这样。
黎玉书跟着徐德走出了好远一段距离，然后发现，他能飘出亲政殿一段距离了！
黎玉书狂喜。
只不过，可惜的是，他活动的范围还是有限制的。
他飘到离天牢门口还差二十米远的地方时，又被一股无形的力往回扯了。
黎玉书：……
他对空气打了两拳，踹了一脚。
这一幕，被手持望远镜，站在楼上一角的傅冀看到了。
他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他才放下望远镜。
小混账，像个可怜的小狗似的，还挺可爱。
不过……
狗皇帝？
补品？
想起方才黎玉书的话，傅冀又轻哼一声。
昨夜他又去看了，小混账的屁股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再过两日，便能好全，是时候让他回来了。
黎玉书并不知道自己被傅冀偷偷观察的事，一心在原地等徐太监带人出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看到徐德和另外几个太监带着两个宫女出来。
他细细地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那个四五十岁的宫女。
看她走路一瘸一拐的，显然也是被人打过了。
黎玉书心情又转好了。
他并不是个多善良的人。
第二天一早，黎府迎来了宫里的人。
皇帝给黎侍郎赐了三道菜，两样月饼和一壶酒，还让徐德带来了两句话：“传陛下口谕，听君郎此前受伤，月饼性热，莫要多吃，最多不可超过半个。另，陛下听闻听君郎身体已大好，令其后日回宫当值。”
黎玉书听了，很是郁闷。
既说他因身体原因，最多只能吃半个月饼，又说他身体已大好，后日就要回宫当值。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狗皇帝果然有病。
然而，跟他的反应不一样，黎侍郎还挺高兴的。
君王给臣子赐食，对于臣子来说，代表着一种恩赐和荣耀。
他高高兴兴地将徐太监他们送走后，又吩咐黎夫人给下人们打赏。
今日中秋，本来就是个喜庆的日子。
下人们都高兴坏了，府里到处都散发着一股喜悦的气氛。
黎府的四周，也住了好些官家人，很快也得知了这消息，有些忍不住偷偷在背后骂了黎侍郎几句，譬如“谄媚”“卖子求荣”云云，也有些官阶低的，本人亲自带着下人上黎府送礼，话里话外，都是让黎侍郎以后多多关照他们。
黎侍郎只管跟他们打太极，只收了点心，让黎夫人给他们回差不多的礼。
中秋佳节，朝官们不用像其他节日一样，进宫出席宴席，可以在家跟亲人们一起赏月。
黎府也是如此。
黎玉书知道自己睡着后可能还是会继续灵魂出窍，便想方设法强撑着困意，跟黎夫人他们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
因为皇帝的口谕，黎侍郎果然没让他多吃月饼。
黎玉书望着妹妹吃得满嘴饼渣的模样，默默地吞下了口水。
可恨的狗皇帝！
没过多久，黎玉书便说要回去睡觉了，他实在撑不住了。
黎侍郎和黎夫人知道他如今都睡得早，便没说什么，就让他回去休息。
只是黎夫人不免在心底又嘀咕了下，天芯大师怎么还没回白云寺呢？
——
皇宫里，一场家宴式的宫宴正在举办中。
皇帝坐在上位，陶皇太后和肖太后分别坐在下方左右两侧，再往下，便是住在皇城里的几个皇亲以及后宫的几位太妃和她们的小公主。而正中间，则形成了一个舞台，里面有十二位舞女正抱着兔灯，给最中间作嫦娥打扮的女人伴舞。
“嫦娥”托着一轮“明月”，轻盈跳转，舞衣飘飞，婀娜多姿。
往常，傅冀都没多少心思细细欣赏这些舞蹈，但今晚不知为何，他看着看着，竟入了神。
舞台中间的人，不知何时开始，面孔变得模糊了起来。
一身红衣的男子，此刻正赤着脚，在微风中扭腰旋舞。白嫩的双脚，很是灵活；细细的腰，扭得跟蛇似的；还有那小翘屁股，一翘一耸的，也甚不安分，很是欠打。
小混账跳得真好看。
傅冀的眼神开始恍惚起来。
黎玉书刚飘到傅冀附近时，看到的就是他这副奇怪的眯眼表情。
狗皇帝怎么了，看舞看入迷了？
黎玉书随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舞台中间长得最好看的那个舞女。
跟在风中漫天飞舞的雪花似的，又像降落人间，盈盈一指的曼妙仙娥，好美。
黎玉书也忍不住专注地看了一会儿。
“真漂亮~~”他托腮赞道。
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傅冀正一心沉浸的世界。
他回过神来，舞台上的人瞬间幻变，正在跳舞的人，仍是方才那个舞女。
而在他面前的，才是真正的小混账。
他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口。
是酒。
傅冀皱眉，转头看了眼徐德：“茶。”
徐德赶紧给他换了杯茶。
傅冀一连喝了三杯，才停了下来。
座下的人之中，有些注意到了皇帝的些许异常。
其中五十多岁的平亲王暧昧地笑了笑，等一曲终了，舞女停下来后，他对皇帝笑道：“陛下，方才的舞可好？”
傅冀看了他一眼，见他眼神猥琐，只嫌弃地嗯了一声。
平亲王是傅冀的皇叔，虽名义上是亲王，但实际上没有封地，也没有什么实权，只有一些分到的钱财，平日里只管享乐，最是好女色。他见皇帝方才那般入神，便以为皇帝对今晚这个舞女有兴趣。
这可是天大的事！
毕竟，在过去两年里，不管是明面上，还是私底下，皇帝似乎都没在这方面表现出一点兴趣来。
见皇帝面上一副清冷的模样，平亲王心里笑他青涩，嘴上却道：“臣也觉得甚好！方才，臣还以为是天上的嫦娥真的下凡来给陛下跳舞了呢。这‘嫦娥’如此清艳脱俗，不如陛下收入后宫，如何？”
其余人听清了他的话，皆向皇帝望了过来。
肖太后眯了眯眼，陶皇太后却是无声地嗤笑了下。
黎玉书也回头望了眼傅冀，抱胸笑道：“狗皇帝，刚刚看得那么入神，看上人家了吧？可惜啊……可惜你不举，唉哟，真的太惨，太惨啦！”
他摇了摇头，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叫你不让我吃月饼，叫你催我回宫值班！”
黎玉书望了眼他桌前的月饼和其他点心，用力吸了吸。
好香~~
去他爷爷的月饼性热。
傅冀太阳穴直跳，又喝了一口茶。
众人屏息，等他发话。
那个扮做嫦娥的舞女，跪在地上，脸色微红，也在期待着他的回应，心里直砰砰跳。她知道，方才皇帝确实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终于，傅冀张了张嘴。
全场安静。
“嗯，‘嫦娥’确实跳得好，徐德——”
“在，陛下。”
“赏‘嫦娥’白银二两，其余舞女，赏一两。退下，换下一个节目。”
“是，陛下。”
众人听了，纷纷目露诧异，尤其是刚刚那个说话的平亲王。
就这？
就这？
黎玉书听了，也顾不上偷吃了，一口“血气”喷出。
草！
“狗皇帝，抠死你得了！赏白银二两，你也说得出来？原来你对我还算大方了……”
至少狗皇帝给自己的，还有两只玉盒、被从金佛上抠下来的金手指和金屁股。
一个皇帝，在宴会上吝啬成这样，真的不丢脸吗？
黎玉书默默地为他尴尬地捂了捂脸。
然而，片刻后，他细细地观察了下，发现众人在意的，好像并不是这点。
他甚至飘远了些，去偷听别人的低声窃语，结果发现，没有一个人在意狗皇帝的吝啬，似乎都习以为常了一样。
没有一个人。
只有他自己。
寂寞如雪。
黎玉书滚了回来，独自数着狗皇帝的缺点。
“不举、变态、吝啬……唉！”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