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虚假谎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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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争论好似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西瑞尔领着你在城市穿行，神色和往常没有区别。
你还是无法弄明白西瑞尔为什么会说出那么一段话，只是下意识地不想去追究，便就配合着当此事从来没有发生过罢了。
“就在那里。”西瑞尔抬眼示意你看向街对面。
临街的两层小楼，金发的女人站在小楼的门口，温柔笑着替男人整理着衣襟，男人十分适应地接受了，然后向女人挥手离开。
两人举止如同一对结婚多年的夫妻，亲近而不亲昵，如果那个男人不是卡尔的话，或许场面对你来说就没有那么刺眼。
“……”你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能吐出绵长的气音。
“他在医师那里工作。”西瑞尔甩下这么一句，眼神示意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他不会插手，“会经过巷子，合适谈话。”
“谢啦，小西，太贴心了，希望哥哥能看在双生子之间的感应上不要把我当成骗子。”你明白了西瑞尔话里的暗示，感激地向他眨眨眼，跟上了卡尔。
“都说了，不要这么叫我……”西瑞尔有些无奈，因为放心不下，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远远看着你跟上卡尔。
你跟着卡尔进了巷子，虽然狭窄，但光线很足，也很干燥，并不是你以为的王都下城区那种阴暗潮湿的小巷子。
走了几步，到了你无法马上离开巷子的距离，一直埋头往前走的卡尔突然回过头来。
狭小的巷子里没有给你藏身的地方，有你也做不到在短暂的时间里将自己藏好，避无可避，你毫无意外地被卡尔抓到了跟踪的事实。
“你在跟踪我，对吧？”那是你从来没在卡尔脸上见过的冷漠的表情。
“是。”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被卡尔质问的时候，你还是不免难受起来，也没有心思绕圈子开玩笑了，直接承认了事实。
“啊……”这下换卡尔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语气也因此听上去缓和了不少，“你是想要做什么？”
“看着我，你记得我吗？”
“抱歉，我们之前是朋友吗？我没有进入克拉拉之前的记忆了。”
“记忆可以忘却，但情感不会，在知道你失忆后，我还这么认为着。”你执着追逐着卡尔那双和你同色的眼眸，追逐着他眼中你的倒影，“一点情绪上的波澜也没有吗？”
“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很亲近，我们之间……”卡尔的眸子闪动了一下，“我们是亲人吗？”
卡尔得出了正确的结论，你应该点头承认的，如果你没有从卡尔的眼中看到你身后，看到站在巷子口的那个金发女人的身影的话。
身为妹妹，即使是双生子妹妹，都是没有充分理由去阻止卡尔和那个女人完成订婚的。
卡尔是会离开的，他无法给那个女人一个家，所以与其面对支离破碎的结局，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让事情发生，你对自己这么辩解，然后对于卡尔正确的猜测摇了摇头。
“我们是……恋人。”你看到了卡尔眼里的颤动，露出了撒娇时会故意做出的甜腻笑容，这次说出口的话变得利落，“也是夫妻，如果你承认那场对着山川起誓、没有任何宾客的婚礼的话。”
“我……你……”卡尔的喉结上下滑动，以你对卡尔的了解，他动摇了，对你的这番话有几分相信。
“你的胸部往下，肋骨的部分，这个位置，有一颗红痣。”你在自己身上比划着红痣的位置，从小一起长大的双生子，对彼此身上的一些东西可以说是心知肚明。
“你认识一个叫柏莎的女人吗？”卡尔垂下眼眸，不再看着你的身后。
“认识，柏莎和我是朋友，所以才会跟你我一起到这个地方来。”考虑到西瑞尔说的情况，你没有否认，真真假假地答了，“所以她才会冲动地阻止你的又一场订婚。”
“她大可以直接说，为什么要支支吾吾。”卡尔直指问题，并没有因为震撼而失去基本的判断和质疑能力。
来了，以你对卡尔的了解，他迟早会问到这个问题，在谎言出口的瞬间就已经在心里打起了腹稿，那么，是说柏莎因为爱慕卡尔所以不想承认你的存在呢，还是……
考虑到柏莎的性格，想了想，你还是放弃了这种说法，转而吐出了另一个狗血离谱的理由。
“因为我是养女。”
将卡尔的怔愣收入眼底，你继续往下说着不着调的胡话：“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是你名义上的妹妹……所以，柏莎才说不出那些，她不希望我重新困在周围人指指点点的生活里。”
“罢了，或许你失忆就是……对我们在一起的惩罚吧。我刚刚看到了，你和那个人，我很久没有见过你那么放松的状态了，如果这样能让你活得更加轻松一些，忘了就忘了吧。”你垂下头，睁着眼不眨，逼着生理性的眼泪顺着眼眶流下。
卡尔捧起你的脸，正对上你红了的眼眶和顺着脸颊滑落的泪水，泪水打在他的指节，他好像被烫了一样，一下子撤开了。
“没关系的，祝你幸福。”在模糊的视线里，你通过卡尔的眼睛，看到了金发的女人依然在巷口没有离去。
想了想，你仍然嫌场面不够大，装作下意识的反应将手抚上了肚子，又紧紧捏着那一处的衣服，然后装作反应过来马上松开。
“西瑞尔和柏莎会照顾我的，没关系的，哥哥。”
你转过身去想要离开，巷口一抹金色的发丝很快消失在墙体的遮掩下。
“等等。”卡尔拽住了你的手腕，看向你的肚子，“你……”
很显然，你的这一切加戏没有白费，卡尔顺利理解到了你那一切动作想要表达意义。
“怎么了，哥哥？”你做出那种强撑着悲伤露出的笑容，将手从卡尔的手里抽出，“抱歉，是我一时间头脑发热，因为一直宠爱自己的哥哥转眼间就忘了自己，只是开的玩笑，你看我们都是金发，当然是亲兄妹，对吧？”
“你……”
“对不起嘛，哥哥。啊，啊……说起来，离开得太久了，西瑞尔还在等我。”你判断说得差不多了，也就不管卡尔继续想要说什么，直接挣脱开卡尔，扭头跑了。
“卡诺丝！”
你听到卡尔惊慌失措地喊出了你的名字，他恢复记忆了吗？
你顾不上说出刚刚那番话的尴尬，充满希冀地扭头，却看到在停下追逐慢慢向你走来的卡尔眼睛里的陌生。
他没有想起来一切，只是下意识喊出了你的名字。
希冀一瞬间被击碎，你落寞地垂下眼眸，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即使卡尔再次呼唤你的名字。
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确定摆脱了卡尔，你停了下来，靠着墙平息自己的呼吸。
“还好没跑到危险的地方。”西瑞尔的声音在身侧响起，他自阴影里走出来，站到了你的身侧。
“虽然乱跑，但判断安全性还是有在考虑的啦，而且一般的危险，也拿我没办法吧？”你晃了晃自己的手，示意手上的手链，你的武器可都随身带着呢，“西瑞尔一直在旁边等着我吗？”
西瑞尔点点头：“你们说话的时候，那个女人在，我没有靠近。”
“那么也就是说，西瑞尔你没有听到我和哥哥聊了什么吗？”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了，这么想着，对于西瑞尔的表情你突然有些期待了。
“没有。”西瑞尔老实地回答，你现在的笑有点让他联想起卢修斯来，不由得后背一凉。
“我跟他说……”你踮起脚在西瑞尔耳畔轻声复述了虚假的故事。
西瑞尔瞪大了眼，你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不冷静的时候；“这、这……”
“小西，拜托啦。”你冲人眨眨眼。
“我知道了。”西瑞尔叹了口气，默认了你的做法，“现在要去医师那里吗？”
“不了，先让哥哥歇一会吧，可不能逼得太紧。”
作者有话说
第143章 虚假谎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