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的游戏Ⅰ》清月与海

12、可怜的瘸脚老头（六）

　　常铝拿着结婚证会老哥，老哥一看大妹子这是真心爱自己，为了自己，都愿意和老伴离婚。
　　高兴得跟一只打架打赢了的秃尾巴公鸡似的。
　　雄性动物活到七老八十，雄竞意识都没有消淡下去。

　　一对有情的老情人，过了一个火热又美丽的夜晚。
　　第二天常铝先醒。
　　出功出力的主力不是他，他到底还是不累。

　　常铝睁开眼睛，看到天花板，心里美滋滋想，这以后就是他家的天花板了。
　　这天花板可真是又白又平整。

　　还有这房子，以后也是他的，等他和人领了证，房产证上得加上他的名字。
　　还有养老金的存折，也得放他这里。

　　本来常铝也没有想那么多，但是经过了之前人子女的反对，他就觉得该拿捏在手的还是得拿，不然不保险，万一哪里闹不愉快，人家要把他扫地出门，那他不是人才两空？

　　常铝想得正美，旁边的老大哥也醒了。
　　“大哥~”
　　他转头，对着人来一个爱的撒娇，结果一出口，耳朵里听到一个粗嘎难听的老头音。

　　“妈呀，我的声音怎么了？”
　　常铝没意识到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就是他自己几十年来用习惯的嗓门发出来的声音。

　　和他躺了个面对面的老大哥已经同时一声惨叫出口。
　　“妈呀！鬼啊！”

　　一觉睡醒，猛然间在自己床上看到一个邋里邋遢的瘸脚老男人，谁能不被吓到。
　　老大哥吓得往后一退，直接一下就滚下了床。

　　“啊！”
　　又是一声惨叫，老大哥躺在地上动不了了，他伸着手朝床上的人喊救命。
　　“打120，打120啊！”
　　他后腰背的骨头好像摔断了。

　　他听到了好响的一声骨头断裂声！
　　好痛！

　　大早上，120呜啊呜啊就来了。
　　老大哥被人从家里抬了出来，隔壁邻居都挤过来看热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不多久，整个小区就都传遍了，他们小区有个老头搭了姘头，害得人离了婚，然后人家老头打上门，把人给打伤了。
　　又传了几手，就变成两个老头争风吃醋，一个打死了另一个。

　　常铝在救护车来抬人时，突然回过神来，想起来要赶紧跑。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身体怎么又变回去了，变回去就变回去，他该在自家床上醒来才对。
　　在老大哥的床上的则应该是他老婆洪英子。

　　想不明白这些不要紧，不影响常铝往家跑。
　　一个半老的中年妇女和老头睡一起，那是正常，他一个老头和另一个老头睡一起，又算什么？
　　人家还不得觉得他这是在半夜摸过来捉奸的。
　　当他们夫妻玩仙人跳呢。

　　回到家里，没看到洪英子。
　　常铝也不在意，想着人应该是去上班了。

　　又惊又吓一早上，常铝连口饭都没吃，回到家就觉得肚子饿了。
　　他便又下楼去买了两个包子。
　　吃完包子就又感觉困了，于是就躺上床睡了一觉。

　　“喂，醒醒，醒醒！”
　　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时，常铝被人推醒。
　　肯定是洪英子回来了。
　　常铝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不过今天的洪英子格外固执，似乎不叫醒他，就绝不罢休。

　　这下常铝就是睡成了死猪，也得醒过来。
　　“叫什么叫，叫魂呢？饭好了？”
　　他一睁眼，看到两个警察大叔正看着他……刚才叫他的就是男声。
　　也怪这阵子夫妻对换，洪英子顶着个男声，他都听习惯了。

　　“老大哥摔死了？”
　　常铝一个激灵，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

　　警察看着他，表情意味不明：“说说吧，常铝，你早上都干什么了？”
　　常铝嗷唔一下就哭了。
　　他干什么了，他什么也没干啊！
　　“我冤枉啊，警察叔叔，我真的冤枉，人家是自己从床上滚下去的，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人死了也不干我事，你们别找我啊！”

　　警察太有经验了，一看就知道常铝这样的不是老油条，很容易问出话来。
　　“你说你冤枉，那你就仔细说说，一早上去人家家里干什么了。”

　　常铝：“我不是一早去的，我是昨晚去的，我们一起喝了酒，还睡了觉，今天早上起来，我变回了男的，就把人给吓着了，他自己滚下床的，真和我没关系。”
　　警察：“……”
　　他们接到人家子女报警，说是一对外地老夫妻搞仙人跳，对他们老父亲谋财害命，结果原来这仙人跳，跳的不是男女关系，是男男关系？
　　上了年纪还玩这么花。
　　至于什么变回男的，这种话就没有人信了。

　　那位老大哥没死，腰摔折了，估计得躺上不短的时间。
　　常铝被带去派出所问话了。
　　查了监控，拍到的画面与他说的不符，前一晚进去的人也是常铝，不是什么他老婆。

　　而洪英子每天上班下班，根本没和伤者有过接触。
　　邻居们都说，这女人是个命苦的，瘸脚老头就是个不像话的，活也不干，还打人。
　　有一阵子更不像话，一把年纪的老头，天天挂在嘴上说，他要是个女人，早就另外找个有钱老头过日子去了。
　　不要脸不要皮的。

　　结果谁能想到，他还真找到了这么个人，两个老头子，还学着别人跳广场舞，抱在一起扭来扭去的。
　　真是伤人眼睛。

　　常铝要疯了，他记得很清楚，明明就是他变成了他老婆洪英子。
　　他找老婆，找女儿，最后人都没来。
　　洪英子和他已经离婚了，他干什么事都和她没有关系。
　　三个女儿和他关系淡漠，不是不得不来的情况，她们也不想出现。

　　还有另一个崩溃的人就是那位老大哥，他明明记得自己找了个大妹子，怎么一转眼就成了小老弟。
　　可他怎么说，别人都说他搭了个男的。
　　连子女都不相信他。

　　唯一相信他话的，只有那位小老弟。
　　两人一说，所有事都对得上。

　　警察和子女朋友一听，都觉得两人是套好了话，没有人相信他们。
　　最终，常铝被放了出来。
　　老大哥在家躺着。

　　老大哥没了老婆，子女本来还算孝顺，但因为出了这事，在左邻右舍中丢了一个大脸，便也不是很想管他。
　　但人躺着动不了，也不能不管，只能请个人来照顾。

　　请护工不便宜，人选找来找去，又要少花钱，又得把人照顾好，最终定了个好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