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测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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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有了心理准备，她点出来之后娄舍反而冷静很多。
娄舍问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这就涉及到了科学院没有公布的研究。”她把信号屏蔽器放在桌子上，娄舍随着她的动作看到了病历本上龙飞凤舞的签名：戴姗姗。
“研究是直接提交到议会上的，在此之前并没有经过审批，所以引起了轩然大波。”戴上校面上闪过一丝厌烦，似是想到了当时的情况，“具体情况我就不跟你透露了，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总之，那份研究提供了alpha和beta的信息素追踪调查，提出了一种新的假设。”
娄舍闻言抬起头，孟丞辉提到了议会和科学院之间的矛盾，看来她没有听见孟丞辉对他说的话。
戴上校定定的看着娄舍说：“除了没有明确气味定位的alpha拥有特殊能力之外，在分化过程中出现了特殊变化的beta也拥有特殊能力，最早甚至可以追溯到10岁以前。只是这种能力需要激活，否则就会随着信息素分泌的减少无限趋于0。”
“这也就是为什么整个滨海州主城市的高一学生都会出现在这个基地里。虽然那份研究拿出来的数据相当充分，但是议会仍然决定进行一次以联邦六大洲之一为样本的调查，一旦结果与科学院的研究吻合，研究就会在几个月内公布。”
娄舍蓦地回想起自己小时候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分不清是处在现实还是梦境，因为它们几乎是相继发生的。
数不清有多少次，他和医生说的事情发生的时间不一样，也数不清有多少次，他在一墙之隔的地方看见娄父和医生在叹气。
但是他就是固执的觉得自己才是对的，他还梦见娄母跌跌撞撞的回家紧紧抱住他，让他一定要记住一串数字，谁也不要说，但是娄父却赤红着一双眼告诉他娄母已经去世了。
直到梦里那个不爱说话的小男孩消失以后，他才彻底相信医生说的那些事都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也就是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做过梦。
等等——
他真的没有再做过梦吗？
娄舍呼吸一窒，仿佛眼前又充满了白茫茫的迷雾：
一个纹理细致的龟背竹摆放在红木办公桌旁边，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对他说：“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你可能要经历第二次分化期，是的，在你距离十三岁生日过去了整整三年零五个月的时候。”
为什么他会不假思索的就认为那是以前发生的事？
三年零五个月，“整整三年零五个月……”娄舍喃喃道，为什么之前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一点，今天是九月十三号还有两天才到整五个月，这也就是说——
他一直梦到的都是未来会发生的事，所以才会出现时间的误差，所以他的小时候才会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特殊……能力？”娄舍垂眸问，视线仿佛胶着在桌面那个病历本上，声音异常干涩。
戴上校隐约听见了几个音节，但也没放在心上，接着说道：“是啊，这种能力单纯的检测没办法进行分析和归类，只能确定有无。检测器能够捕捉到这种特殊能量，但又无法与系统里的选项完成匹配，所以这样的初级检测器就会发出警报声来提醒我们。”
但娄舍记得，那条蓝色的线段是在超过了一百的阈值之后才发出的警报，和戴上校所说的显然有差异。
“我告诉你这些是确定了这项研究肯定会在几个月之后公布，届时肯定会出现一系列相关的征兵政策或是升学政策，你提前做好准备。”她的手机响了一下，翻看几秒之后她说：“全息仓是通过梦境里遇到危险的反击方式来判断能力属性的，现在空出来一个，怎么样要去试试吗？”
娄舍对着她促狭的眼神勉强笑了笑，如果他的能力真的是预知梦的话，被检测出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李淮初私下里曾经跟他说过，银行被挟持的事通知到警局的时候，其实有悬浮器的紧急调令，如果当时能够及时调走停留在研发中心的四台高速悬浮器，就可以直接从大厦窗户进去，不必等到绑匪甚至换了新的人质之后甚至还顺利走到了一楼。
但是临时调令出了问题，李淮初说文件的印章脱落了，研发中心没有调令不能私自把悬浮器交出去，事后所有员工都进行了调查追责。
“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这都是保密的。”李淮初说，“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最近国际上不太和平，我爸已经一个星期因为涉嫌外国间谍的事没有回家了。”
这种多事之秋，如果冒出来一个拥有预言能力的人，绝对是最危险的。但是先不说戴上校已经发现了，谁能保证孟丞辉不会把这件事抖出去，这样仿佛科幻片一样的事发生了，他藏着掖着想办法避免检查岂不是等于直接说自己有鬼。
既然全息仓的原理就是看梦境里面对危险的反击方式，那就势必会让体验者进入深睡眠状态，由潜意识做出的反应才是最准确的。就像医院里进行某些检查之前都会让病人服用安眠胶囊一样，这个全息仓应该也是如此。
那么他只要不进入昏睡状态，就有很大可能瞒天过海。高子骞似乎是第一批，这件事显然是趁着人少的时候越快完成越好。
娄舍心里迅速下了决定，不等戴上校关闭信号屏蔽器，就动身前往2楼。
正如他想的那样，2楼楼梯右边第一间里光线昏暗，大约是为了不打扰到全息仓里的人，只有门口有一个小护士，见他过来嘘了一声，然后把注意事项竖起来给他看。
在娄舍打量这个写成是全息体验仓计划的注意事项的时候，护士轻轻推过来一杯水和一个胶囊。
－“请服用下这颗胶囊，它能让你适应全息仓的环境，并且使你进入放松状态以便提供更完美舒适的体验。”
看到这条的时候，娄舍心里嗤笑一声，联邦议会不相信科学院证据确凿的研究，连做这样的验证实验都不告诉实验者真正的原因，未免也有些过分了。
他拿起胶囊调整了一下角度，以便让它在仰头的时候能够从手里漏到衣袖里去，然后端起水杯一饮而尽，借着擦嘴又放下的动作把夹在胳膊肘间的胶囊在衣袖的掩饰下又落回手心里，转身不着痕迹的放进了口袋里。
戴上全息仓一旁放置的金属帽，躺进了空的全息仓里。
而四楼监控室里，颜宿面色如常的将这一段里明显的破绽删了去，切换屏幕到了娄舍全息仓的数据上。
从科学院的研究出来之后他就猜到会有这一天，但是娄舍能力的特殊不能轻易暴露在人前，这个基地也不是铁板一块。就连孟丞辉的故意提醒都不能确定是出于什么原因，更不用说在这些高一新生里是不是已经有联邦其它派系的人。
这样想着，他戴上了另一个金属帽，切换线路到娄舍所在的全息仓。他是易感期的alpha，无论做出什么与娄舍有关的事来都不会惹人怀疑。
机器其实已经设定好了一个模拟情景，全息仓里的体验者会认为自己是联邦的一个技术人员，完成任务之后的五分钟内就会发生外星军队入侵，整个联邦大楼都会被包围，而体验者从发现被包围到被攻击的一系列生理反应都会被监控。
那些被潜意识具现化的攻击方式就是最好的分类依据，事后护士会让他们填写问卷，这道题的答案配合着身体数据就会得出一个分类结果。
娄舍和其它体验者的区别就在于，其它人会把这个情景当做真实的世界，而娄舍清楚的知道这是假的。
所以在系统检测不到足够的波动值的时候就会一直提高难度，这样就很容易出现意外，潜意识的伤害难以治疗，颜宿不能说服自己袖手旁观，哪怕机器的安全等级其实非常高。
眼皮一沉，再从光亮中睁开眼的时候，一排排监视器屏幕已经变成了联邦大楼灰色的墙壁。
透过玻璃的翻转门，能够看见里面穿着干练制服的人们有序的穿行着，丝毫没有即将发生入侵的征兆。
颜宿戴上口袋里的眼镜，虚拟的数据线条出现在右眼前，显示一切正常。
在出现攻击之前，他得先找到娄舍才行。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测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