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跟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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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博远的那张纸条上写的是一个时间地点：周四，西门，十二点。
整个基地一共有两个对学生开放的入口，南门和西门。其中南门是基地的正门，也就是所有学生一周前坐大巴车进入的大门。西门相对而言要更小更偏，很少有人使用或是经过。
但娄舍却并不觉得闻博远是想要见自己。
与其那样舍近求远，还有可能被徐赫发现，他当时直接留一个通讯方式或是约见在宿舍楼梯间要更容易得多。
“除非……他是想让我看见什么。”
娄舍浅淡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笃定。
他提前到达了一处可以看到西门的会议楼上，正居高临下的站在绿色玻璃窗前把玩着迷你摄像机的拉环。
“看见什么关键性的东西……”
正想着手机轻微的震动几下，李淮初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别告诉我大中午你不在宿舍是真的去那个纸条上的鬼地方了，你又打不过他们万一有诈怎么办？]
娄舍瞬间感觉有些啼笑皆非。
[你爸爸我哪有那么傻。]
发完也不管那一串消息轰炸随手放到一边。
他当然不会以身犯险，真的到西门附近去看。更何况闻博远的用意尚不清楚，贸贸然去一个他不占上风的地方显然不是一个好的决定。
所以这栋会议楼就是最好的选择。
唯一需要解决的问题是：训练的学生们并不能算是在这个军事基地里，以那条穿堂走廊为界，3号办公楼和宿舍楼食堂等都是转门用来给外人用的。现在是学生，以前曾经是来比赛的其它部队等。
所以没有人带的话，严格来说他应该是不能进到这栋楼来的。
不过顾明衍倒是给了他一个很好的思路：
学校需要一些俯视的视角。而昨天因为下雨高处俯瞰的镜头拍不清楚，学生会的代表只能遗憾放弃，转而拜托他帮忙拍一些构图特别的图片。
多么完美的理由，是不是？
在办公楼外碰到杨淮是他没想到的，却意外的让他的行动更加顺利。
现在是十一点五十五分，距离纸条上的时间只剩下五分钟了。
娄舍的镜头在沉默了一分钟后终于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徐赫戴着一个灰色的鸭舌帽看不太清脸，脚步稍显匆忙的向西门的方向走。
娄舍锁定徐赫脸的同时开启了录像，摄像机开始自动追踪，在放大了五倍之后能够很清晰的看到他脸上的表情：那是一种混杂了兴奋和激动的表情。
‘……不会真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吧。’
这个想法一瞬间在他的头脑里闪过，紧接着他就看到西门外面出现了另一个人——同样戴着鸭舌帽，手里拿着一个装了几本书的袋子，看上去没有任何异样。
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徐赫并不是什么爱学习的人，这副情景都要让人以为他要冲刺年级第一了。
娄舍心下嗤笑。
进一步放大了两人的画面，门外徐赫接头人的正脸出现在镜头的一瞬间，娄舍就认出来这是孟丞辉去堵颜宿那天身边的一个alpha。
‘果然有关系。’
这几秒钟的功夫，徐赫已经走到了那人面前，他的身体挡住了门外人的脸，娄舍立即换了角度，依稀判断出门外人说：是你要的……量…大…小心点
接着那人很嚣张的笑起来和徐赫交换了一个彼此心照不宣的眼神，徐赫拍了拍他的肩膀，镜头捕捉到这一瞬间他的口型：是闻的……错…
门外人抬了抬下巴，似乎说了句“当然”，将袋子交给徐赫后转身就离开了。
娄舍眯上眼，心里疑窦陡然增多。
这时西门附近又走近了几个学生，一路有说有笑，徐赫警惕的看了一眼，拿出手机大约是发了条消息，便向一个方向走去。
“咔哒”一声，娄舍关掉摄像，神情冷肃的看着徐赫走的那个方向——只有一个终点：医务室。
……
医务室附近的花坛和绿化带很多，一路上能看到不少十三中为首的学生们拿着书本在背，准备着开学的考试。
徐赫的路要到达正门的话要整个绕一遍，所以娄舍险险比他快一步做到了门口的绿化带后，用书挡住了脸的同时将平顶的帽檐压低很多。
手机里李淮初的消息已经99+，娄舍拉下去，发现黄毛那里终于在他通过了好友邀请之后发来了第一条消息：很普通的表情包打招呼。
时间恰好在十几分钟之前，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知道徐赫让人带来了东旭。
娄舍盯着页面半晌，最终轻轻退出去，将注意集中在徐赫身上。
不同于娄舍盘腿坐在树荫底下，徐赫拎着袋子站在门口附近，很快就不耐烦起来，一连换了好几个姿势，又拿出手机反复打开关闭，就像在等人的消息一样。
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大约三米多，娄舍灵光一闪，处于分化期能力增强的他如果努力一试，说不定真的能够听到徐赫心里在想什么。
徐赫还在不耐烦的划着手机。
-“真是麻烦，怎么还不回消息，他在干什么！”
‘他？’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来，娄舍从缝隙看过去，他的脸上又浮现出那种兴奋中按捺不住激动和跃跃欲试的表情。
-“让我先看一眼！”
娄舍蹙起眉，徐赫的动作幅度很小，一只手提着袋子另一只手在里面似乎翻找着。
‘是个很小的东西么？’
还没有找到什么确切的线索，徐赫在等的消息似乎终于到了，他把手拿出来，嘴角咧开很是满意的样子。
-“等着你后悔的管我叫爷爷叫爸爸吧，看看那清高的样子，背地里不就是个爬床的东西。”
紧接着没有停留几秒，看清消息之后他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这次是向人多的方向走去，终点可能会是宿舍食堂甚至是操场等各个地方。
娄舍把书放下来，注视着他的背影，眉头紧紧蹙起。
他倒是在骂我的时候没有说什么推免信的事，是还不知道么？
而且这么信心百倍……
心里突然涌出一种莫名而强烈的直觉，娄舍起身到他刚才停留的地方，明明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他的心跳却在缓缓加快。
娄舍抬起头，这个位置向上看第三个窗户就是C区。
如果足够巧合的话，甚至是正对着高子骞的床位，可他昨天就已经出院归队了，应该只是巧合。
但至少也算是一条线索，沉吟片刻，娄舍准备去医务室看一看。
他的心跳在这个过程中以一种不可忽视的频率在增加，到了楼梯间向上走的时候却又缓缓的下降。
楼梯上放着几本教科书，书页微卷，像是才不久前刚复习过。
C区外面依旧冷清着，门轻轻掩上，里面穿出桌椅摩擦地面的声音，一个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来，“那好，您继续，我就先走了。”
‘浓重的北方口音，是李教官。’
娄舍想着推开门，正巧里面的人拉开了门把手，娄舍直接碰到了李教官的胳膊，刹那间庞大的信息量向他涌过来：
—“两个人身上都没有针孔，按理说是杜绝了注射药剂的可能。”
—“而且腺体部分虽然浓度并没显著高于其它地方，但其它地方的信息素分布却相当平均。理论上来讲，如果注射的话，是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就做到这一点的。”
—“可根据戴上校这次对血液更深入的检查分析结果来看，只有被注射了什么东西才可以解释。”
—“他们两人爆发易感期之后血液中的游离态信息素浓度都非常高，可相对应的检测器中信息素水平却不尽然。”
—“根据公式换算之后，两者应该是成近似一比一的关系，但事实上血液中的浓度却远远超过信息素水平，哪怕信息素水平也超出了他们等级的正常值。”
—“处长的直觉很准，这次骤然的统一军训果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恐怕要连夜开始排查每个人了。”
—“除了教官，各处的工作人员，他们也很有可能利用了学生的身份。”
一条又一条的信息和猜测在他头脑里闪过、播放，仿佛李教官本人正操着北方方言严肃地在他耳边汇报。
后颈微微发热，眼前的图景人像又开始被光点所覆盖。
娄舍触电一样收回手，勉强露出个微笑来。
“李教官好。”
“啊，这不是颜教官的教助嘛。”老李挤眉弄眼的对他做了个表情，乐呵呵的说：“找戴医生？快进去吧。”
“你怎么来了？那个同学昨天归队状态怎么样？还正常吗？”
娄舍往里走，忍住去捂后颈的冲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热了。
“挺好的，跟那天躺在床上虚弱的样子完全相反，现在活蹦乱跳多了。”
‘按照雪娜琳博士的理论进行推论，同种的x才有可能形成被检测器检查到的信息素，但非同种的x混杂在血液里却可以使浓度发生变化。’
“下午有一些强度大的训练，我过来来问问医生他还能不能做。”
‘所以……他们的身体里有不同源的x？！’
眼前的光点似乎越来越多，越来越小，后颈热的皮肤开始胀痛。
“没事，他现在挺健康的——你怎么了，脸色有点苍白？”
娄舍捂着后颈，感觉手腕上的脉搏正在非常快的起伏着，只匆匆的说一句：“我，我肚子有点疼。”
便转身大步往外走，几乎要小跑起来。
—“真是，怎么这么毛毛躁躁的，还不注意饮食……”
娄舍握着门把手，呼吸一窒，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能力似乎在顷刻间骤然增强了。
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他做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跟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