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投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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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什么？
除了刚才碰到了李教官的胳膊之外，他分明没有和任何人接触。就算徐赫真的拿到了什么违禁的药剂，也不可能注射进他的身体里。
娄舍快步走进厕所，在脸上扑了把冷水，浇得冰凉的手指贴合在后颈上。
这是怎么回事，真的和徐赫有关吗？又或者其实只是他分化期的正常反应？
但无论怎么说，徐赫都绝对带了什么东西进来。这就是闻博远想让他知道的东西么？
“哒-哒-哒-”
清晰又从容的脚步声从背后响起，娄舍动作一顿，抬头在面前的镜子里看到了一张神色戏谑的面孔。
是孟丞辉。
孟丞辉并没有再往里走，却撑着门做了个轻轻嗅闻的动作。
“真巧。”
娄舍转身，看不出他有什么意图，只颔了颔首算作回应。
“没有别的人了吗？”
“怎么？”
“这么紧绷做什么，看起来这里是没有别人了。”孟丞辉眯了眯眼，“刚才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不过……突然消失了。”
-我认为你有很大几率分化成一个omega。
医生的话骤然从耳边响起，娄舍默不作声的放下手。隐藏在后颈下的腺体依然在发热，灼烧的感觉愈演愈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娄舍平静道。
孟丞辉一笑，“大概是错觉吧……我记得娄教助是beta？”
“除了beta和alpha也没有办法来参加军训不是么？”娄舍垂眸，又”咻”得抬眼看他，“还是说，你觉得我是alpha。”
孟丞辉笑意不变，“……也说不定呢？”
“孟教助说笑了。”
感受到口袋里的手机轻微的振动起来，娄舍无意与他在此纠缠，“如果想洗手的话，请自便。”
孟丞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只是恰巧路过而已。”
娄舍点头，目送他后退着离开。
脚步声消失的瞬间，娄舍便捂上了后颈，扬起脖颈，闭上眼胸口微微起伏。
在距离这样近，信息素水平又飙升的情况下，竟然依旧读不出孟丞辉的想法。
是他这个人有问题，还是说他有和自己有类似的能力？
那天在水站附近，光线变换下巧妙呈现出两种颜色的信息素光点，是不是预示了什么他身上不易察觉的秘密。
热度最终渐渐消退下去，娄舍脸色苍白，额角渗出汗液，打湿了头发。
这个时候手机的已经震动得要炸起来了，除了一堆李淮初的信息之外，还有颜宿十几个未接电话。
其中一个正属于拨通中。
平复了下心跳，娄舍选择了接通，“怎么了这么着急，不是说和杨指挥有任务去军事医院吗？现在这个点你才刚到吧。”
电话那边的背景很吵，但alpha的声音却清晰的传递到了他的耳边：“……你出什么事了吗？”
“我在基地里，能出什么事。”娄舍摁揉着太阳穴，缓解着头微微的眩晕，轻快的说：“况且下午训练的时候你就回来了，我在医院里问高子骞能不能参加训练呢，就把手机静音放在一边了。”
“……你”
“好了，不跟你说了，他们叫我了。”
娄舍迅速挂了电话，松了口气。
颜宿并不知道自己是易感期的事他已经知道了，所以哪怕能远程感应到他的异样，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还好持续的时间不长。
李淮初在一串乱七八糟的表情包之后终于发了正事过来。
［调查出来了点眉目。］
［也是凑巧了。林叔去郊区那边，不是今年有个计划重修的废弃公园的吗？他去查看情况，刚停下车就听见有个家长在路边警告孩子别自己偷偷溜进去玩，说是之前那里有小混混打人，见血了。］
［问了那边的分局，当时负责处理的还是两个小探员，记了名字和信息，就先把人送进了医院。后来孟家的人来销案，就全给抹消了。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他们俩现在一问三不知，就销案这件事还是林叔问了半天才想起来的。］
［林叔又去看了那边的摄像头和监控器，都是很早的老设备了，被雨浇了电路故障就不能用了。不过你猜怎么着？］
娄舍盯着屏幕，［我记得有一批西蒙出的H型摄像器，内存非常大，而且绝缘防水，能保存很长时间。只不过和云端不敏感，经常出现传输失误所以停销了。］
［终于回话了？！你个没良心的。没错，就是那批产品，当时公园谈的开发商跑路，这批产品就没有更换。］
［不过他们也不傻，那个地方的血迹都清理干净之后，监控能拆的拆了，里面被砸毁了以后就丢在草地上。］
［只找到了一个幸存的存储盘，只不过这个要偏，大概只拍到了一部分。摔在地上，包装的塑料贴已经发黄翘起来了。］
［这个没有被毁？］
［没有。］
娄舍大脑飞快的转动着，没有被毁可能一是因为角度偏、离得远，二是发现警察来了来不及处理或是被打的人见了血慌神。
［他们当时没有处理，后来也没去补刀。这就代表他们觉得没有补刀的必要了，那天可能下了大雨，你让林叔去问问是不是有下雨，然后从预报里有雨的日期开始查起。］
［好。］
娄舍盯着手机屏幕，心思活络起来。
联邦权贵虽然有特权，但相比于明目张胆划分阶级的帝国，联邦要胆小的多，只有性别的等级而不存在资产的阶级。
至少明面上是维护平民利益的。
所以只要拿到证据，徐赫起码有三年不能报考军校。而且按照市一中的校规，至少记大过，严重点走直接勒令退学都有可能，推免信更是想都别想。
如果徐赫想要走孟家的人脉也要看军校答不答应，军校不是军部，况且军部也是三足鼎立，远远不到孟家一言堂的地步。
更何况，孟家是不是愿意为徐赫丢这个脸还不一定呢。
三年不能报考，他就会直接错过戴上校提到的军校政策，身上又有案底，一旦孟家也放弃他，在军部的爬升就会异常困难。
正想着，李淮初已经找到了当时的视频。
［！！找到了，那两个小探员一说下雨就有印象了，我把视频给你发过来，那上面有点模糊，雨水还是影响了画质，不过似乎拍到了一个目击者。］
目击者？
娄舍心里隐隐出现一种异常的预感，有些说不清的不安和紧张。
视频果然很是模糊，只有右边大约三分之一的部分拍到了徐赫，他们将两个beta堵到了两个低矮建筑中间的夹缝里，虽然声音听不清楚，但他们的举动和脸已经拍了下来。
一共有十几分钟，前面十分钟都是在交谈和恐吓，后面可能是beta戳到了徐赫的痛脚，他突然出手，beta的同伴出手阻拦，很快也被徐赫为首的人攻击。
娄舍精神紧绷着紧紧盯着屏幕，最后一分钟的时候，屏幕左边只是有一道狭长的人影，乍一看像是什么造型奇怪的路灯投影，但是方才突然闪动了一下。
一个长手长脚在那里静立许久的人忽然侧过身来，随着被藏在画面外的另一只胳膊的影子出现，那人的半个身体也暴露在摄像头里。
并没有拍到他的头，画面边缘恰好停留在脖颈处。
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袭上心头：那人大约是在直视着摄像头。
是闻博远。
电光石火间，这个想法窜了出来。
娄舍握着手机的手不禁收紧，感到一阵悚然的凉意。
那个人是闻博远。
他看到了徐赫打人的全过程。
所以一个要擦着分数上十三中，家世等级看上去也都很普通的人，才会和徐赫有了交集。
那本出现在楼梯上，书页卷曲的教科书忽然出现在眼前。
他在这。
徐赫在外面是在等他的消息。
娄舍侧目看到一旁嵌在墙上的镜子，镜子里的人神情冷漠，浅淡的瞳孔里又映出面无表情的他。
这就是闻博远想要让他知道的。
……
C区侧面的楼梯间外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细瘦的alpha推门进来，径直向楼梯第二阶上放置的教科书走去。
书页没有被人为弯折的时候仍然卷曲着，显然才被翻看不久。
“他带了什么进来。”
闻博远回头看过去，娄舍正单手插兜靠在门边的墙上，看着楼梯间小窗的窗外。
他拿起书，一本一本摞在一起。
“他带了什么进来。”娄舍淡声道：“刺激alpha信息素的药剂？”
闻博远动作一顿，突然勾起嘴角，“你在说什么？”
“你千方百计的暗示我，从医务室里我碰到你，你的脸色突然苍白。水站后面故意对徐赫做动作引起我的注意，让我怀疑有第二个人。再到高子骞失控时，灌木丛后面的眼睛……以及没有按照他的计划推我下楼，反而塞进来的纸条。”
娄舍没有理会他的反应自顾自的说，然后平静无波的转头过来看着他。
“这医院里alpha多的是，你不怕被人听见？”
“你早就准备了信号屏蔽器不是么？”娄舍不耐的说：“反正就算我没有理解你传达的意思，一会你去跟徐赫见面也会用到。”
闻博远咧嘴笑起来，“你很聪明，娄舍。”
娄舍单手插兜的手里握着迷你电击器，这还是他没来基地之前，徐赫找麻烦特地准备的，费了不少功夫。
“他能拿到的东西都是走的他跟着的那个少爷的路子，当然不止有这个。黑市就是只要你有钱，什么东西都不会缺。”
娄舍直视着他的眼睛。
“哪怕是致幻剂。”
在全息仓里出来后，在戴上校的话里产生的猜测突然浮现出来。
alpha本身就有致幻的能力。
就像中毒之后人的汗液也会有毒，如果alpha本身就食用了致幻剂，在释放信息素的时候，恐怕效果会成倍增加。
娄舍瞳孔一缩，所以……如果不是他用螺蛳粉误打误撞的搅乱了气味，那些被暂时打退的alpha完全可以等致幻剂在空气里起了作用，再拖死颜宿。
更甚者，他们可能根本没有消耗多少体力，只是暂时被颜宿的等级压制住。包括孟丞辉一起，等颜宿在问他下落的过程中，药剂发挥作用。
这样的话，孟丞辉为什么不再追上来？
闻博远看着他，几乎有些叹息的说：“你果然很聪明。”
“良禽择木而栖，如果你愿意的话。”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投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