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南双响炮》悠若0609

28、全民公敌

　　有些事情，就像那蝴蝶效应那般，明明是P大的一点事，它最后也能搞得人心惶惶的。
　　而有些事情，明明不是定理，但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它一开了头，就得按着它的路子发展下去，没根没据的，却无比灵验。
　　比如说，那照片既然有了第一张，那就表示着，它会出现第二张第三张第四张；既然它可以出现在海南，那么它也可以出现在湘北……等地。

　　于是神奈川县立湘北中学的看门大爷很沮丧的事在于，他不过喝了盅小酒，然后他就回忆不出那晚发生了什么事。
　　确切的说，如果不是第二天发生的事，他会一直认为其实啥事也没发生，然而事实上是……
　　那天湘北的早晨，是由一声足以响彻方圆五公里的尖叫声拉开的。

　　理论上，这叫声对于湘北的学生，或者说，对于神奈川人民来的说，早已不陌生。它是随着那今年黑得没有道理的湘北男子篮球队一起崛起的，或者说，是和队上的那个名叫流川枫的球员一起捆绑销售的存在。过去，现在，以及将来，它都出现在的湘北男篮以及流川枫出没的地方，伴随着那无比失败的大腿舞，给在场的各路观众视觉以及听觉上的全面冲击。
　　叫声的来源，全名为“流川枫亲卫队神奈川本部湘北支部”，简称“流川命”！
　　而引起叫声的导火索，昨天才在海南大学附属中学篮球馆的器材室大门板上出现过，于是今天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湘北高中一年级教学楼的楼梯入口的墙上。

　　有图有真相，照片的冲击力以及破坏力不是靠人的想像力可以衡量的，于是流川枫亲卫队神奈川本部湘北支部的不知第几次代表大会，在不知哪个地方召开了，而它做出的决议和传达的精神，更是现在无法知晓的。
　　我们唯一可以知道的是，或者说，不管什么情况下，都不可能改变的，就是在课堂上睡得胡天胡地口水一书桌的男主角流川枫以及……

　　笠野老师的国文课一向是大狐狸上原的“休息课”，虽然她的表情总是随着老头的语调进行着变化，但是明显的，有些人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比如坐她后面的三井寿，而她则是一个耳朵进去的，想留也留不住——破罐子破摔其实是一件情非得已的事啊，要是拿得住，谁也不想摔啊。
　　而这回上原的大脑里回响的是昨晚家里接二连三响起的电话铃声，那仿佛是计算好时间的铃声让她不由得想起了某些美国大片或是小成本文艺片，但是拿起电话后听到的各地的方言口音的时候，又让她有一种无力的感觉。于是她听过了那抖抖嗦嗦风中凌乱类似口吃的，波澜不惊四平八稳却类似念经的声音之后，当第三个电话铃响起的时候，她抓起话筒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那是我弟弟咧！”
　　对于这种“拍拍垃圾”的行为，这时才十七岁的上原美黛子对此还是有着一定的反感的，而修炼到能够对照片的内容视若无睹而对取景色彩构图角度指手划脚的境界，那是在遥远的十年后！

　　而此时，伴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后面的三井寿用铅笔捅了捅上原的肩膀。
　　——我说，你不会真的喜欢我们那一年级的小弟弟吧？
　　——有什么问题么？
　　——不是吧，就那个目中无人，沉默寡言，面目可憎，自大傲慢，不爱交际又讨人厌的嚣张的小伙子？
　　——可是，他长得很好看啊，你不觉得么？
　　三井寿被K.O……

　　看着三井寿那一副“子啊，带我走吧”的表情，上原心满意足的转过头来，而在转身的那一刹那，她的眼角瞥到了在她的教室门口晃着的身影！
　　她一下子就能认出那是谁——虽然不知道她们分别叫什么，但是，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流川命！
　　于是她就兴致盎然趴在桌上看着挤在门口的几个女生对她指指点点的，嘴角荡漾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

　　如果说湘北是平静下暗潮涌动的大海的话，那么海南就是像是一触即发的火山，这点，从高头力那紧紧握着扇子又微微发抖的手就可以看出来了。
　　虽然，一切看起来无比的正常，但是，就是这种和平时毫无二致的训练场景，让高头力的心一直吊在嗓子眼。
　　拜托，再过几天就是全国大赛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这种乱七八糟的事？

　　昨天，就在高头力看清照片的那一瞬，他觉得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然而，作为全国等级教练的他还是快速地稳定了情绪然后把照片拣了起来收进口袋里，接着打发学生去训练。
　　训练依旧是按质按量完成，只不过，在训练结束之后，队员们望向他们队长的目光中，除了平时的尊重和敬佩之外，还多了些许的“队长好可怜”以及“队长你活该”的味道……
　　高头力破例地最后一个离开，为的只是叮嘱清田信长那个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傻小子，千万不要在关键时刻捅出娄子来。

　　然后，高头夫妇这一夜失眠了！
　　他们的头脑里放映的都是县大会上湘北和海南一战，更确切的说，是上半场结束前几分钟那属于流川枫的showtime，更更确切地说，是流川枫在阿牧面前上演的那一记拉杆。
　　当时觉得不过是超新星在被逼入绝境时的RP爆发，而现在想来，这根本就是红果果的挑衅！
　　而接下来回忆起的一件事，更让夫妇俩从头冷到了脚底板儿——那就是流川枫离场的后，上原的过激表现。
　　高头夫妇认识上原两年多，多多少少也算是发生过不少的事，但是，从来没有一件事，能让上原皱起眉头的。而那次的突然离开，更是无法和上原一向的形象联系起来！
　　那么，现在，一切都可以解释了！原因就是，原来上原她喜欢流川枫！

　　这就不是简单的报复行动了……而是明晃晃的事实啊！

　　这厢，高头花子一边看着训练中的上原，一边在想应该怎么跟她谈谈。
　　要说这十来岁的女孩子，是最容易被光鲜亮丽的外在所迷惑的，她们不会知道，到底什么样的男人才靠得住！
　　流川枫是华丽炫目吸引众人的目光，往身边一拉的确很是风光，但是铅华洗尽，你才知道长得帅是不能当饭吃的！
　　而反观牧同学，虽然长相上是没法和流川枫相提并论，但是，其他的一点也不差啊，最重要的，这整个就是一好男人的模板，万中无一的啊！
　　所以，上原啊，你要想清楚啊，不要放弃唾手可得的一棵上好的参天古树而去追求那些花花草草啊！

　　花子在一旁表情抽搐着，然而却没有人注意到她！因为，此时在她们训练的篮球馆内，出现了更引人注目的目标，那就是一群女生！
　　更确切的说，一群流川命！
　　为首的依旧是那三个分别头缠“RU”“KA”“WA”头带的女生，她们带领了几个女生堵在了门口，而四周也围满了女生！
　　老大，你这回死定了！——百合立马明白这些人是来上原这个“大众情敌”麻烦的，显然的，老大动了她们那块名为“流川SAMA”的“奶酪”。

　　上原环视场馆一周，看着自己的地盘被围了个水泻不通，看样子情况比上回在某县某校还要惨，所以……
　　“教练，我们今天就训练到这里吧，天已经黑了。”上原冲着还在发呆中的花子喊了一声，得到了花子的同意。
　　然后在上原的眼神示意之下，队员们围成一团向门口走去，上原就混在了众人之中。
　　呐，篮球是团队运动哦，这个时候是最需要有难同当的，我们的女孩子是好样的。

　　“对不起，我们训练结束了，能让一下么？”开口的是队中最温柔的副队长，她带着微笑，向为首的三位说道。
　　然而，她们其中的一个却把一个信封伸到了上原的面前。
　　雪白的信封，上面用红笔写着上原的名字，然后旁边是用黑色的粗马克笔划上的一个叉！
　　对湘北的传统了若指掌的上原很快就明白过来了，这是战书，而且是湘北最高规格的战书！
　　不能不接受的那种！

　　队员们都把目光集中到队长上原的身上，只见她伸手接过战书，瞟了一眼，然后抬头去看那帮流川命们！
　　一个个是视死如归的表情。
　　“我接受！不过，你们总得让我换身衣服吧。”上原用手指了指自己被汗水浸透的衣服。

　　那边协商的结果是同意，于流川命把更衣室围了起来，而更衣室里面的人则把她们队长围了起来。
　　——队长，我们杀出重围吧！
　　——对啊，别忘了我们的外号是流氓球队，这流氓可不能白叫啊！
　　——然后你们想被禁赛是吗？
　　再然后是一片安静。

　　上原推门出来的时候，流川命们立马围了上来，而队员们则紧紧地跟在上原的后面。
　　只见上原潇洒地从众流川命们中间穿过，转眼就到了校门口。

　　“根据湘北的规矩，我是有权选择挑战的方式的。流川枫呢，他是很不喜欢女孩子打架的，而打球呢，我觉得对你们不公平，所以呢，我们来比跑步吧。谁先跑到街心公园的小篮球场，就算谁赢！”

　　不等流川命们答应，上原做了一个“有胆就上吧”的手势，然后一转身，身影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