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南双响炮》悠若0609

40、永恒之战

　　总说人生如戏，短短的几十分钟，演尽人生喜怒哀乐悲欢离合，生老病死就在那浓缩在这短暂的时间里，直击你心灵的最深处。
　　但是，有人的人生的就是一场比赛，或者说，一场比赛几乎可以包含了人生全部的起伏跌宕，以至自己之后的人生，索然无味。
　　对于还是孩子的他们来说，人生的对于他们是刚刚开始，但是，那场比赛，让他们懂得了太多太多。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在米兰城的那种破旧的小屋子里，陪伴上原渡过一个又一个夜晚是一卷录像带，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着，直到影像模糊，直到最后放不出来。
　　那卷录像带中的比赛她早已烂熟于心，以至于几分几秒是谁用什么样的方式得分，又有谁在几分几秒盖了谁的火锅，一切一切，她都可以不假思索的告诉你。
　　每次她都是那样蜷在沙发里，捧一杯很苦很苦的咖啡，一小口一小口地啜着，直到咖啡变冷，直到录像带放完……

　　唯一例外的是那一天，有一个人来到她身边，和她一起看完这卷录像带，她指着屏幕上的自家小狐狸扭过头去对他说：“如果不是湘北不是我弟的话，你们就没那么好运了，可是你最后竟然没拿冠军？”然后看着那个人不知该说什么的表情，笑滚到沙发里。
　　也是那一次，录像带再也不能放出影像来，于是她才说：“我们回日本去看真人版吧……”

　　于是，一切又像回到17岁的那年一样，只不过是带着25岁的心境，而那八年就像是抽空了一般，除了得到一堆华丽丽却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头衔之外。

　　关于那场比赛的假设总是有很多，然而事实已然如是，人生不是AB剧，如果做成AB剧的话，那么也只有如下的一个场景——

　　话说结婚就是女人昏了头，上原美黛子在纽约市厅领了证之后与先生一起回日本，权当探亲加蜜月。
　　于是某晚在鱼住纯开在东京的分店里，小两口看到鱼柱于是又扯起了篮球，然后又想起了那年的山王与湘北一战，在丈夫的一句“就算没有湘北我们也能战胜山王啊”之后，上原一个电话把深津一成给喊了出来。
　　当时正陪着老婆在新宿街头晃得分不清东西南北的前山王队长如同收到了SOS信号，一声“多年不见了的老友回日本了咧不去不行哟”就把老婆丢在了大街上，一辆出租拉到了目的地，还顺路捎上了河田——唯一电灯炮我不做咧，不过电灯泡之一就没关系了哟。

　　于是在伙计们加了一桌之后，河田和深津就坐，深津一成十年如一日的永远闷骚的脸配上那双深邃的眼睛，以及边上不断挥舞着粗壮的手臂往火锅里丢肉的河田，上原马上可以想像到丈夫之后可能有的遭遇了。
　　果不其然地在三两句话开头以及三两杯酒下肚之后，深津一成眨了眨眼，托着腮帮子转着酒杯，闷闷地说了一声：“其实就差一点点咧。”
　　“如果我们樱木不受伤的话，也许……”上原在看到桌上那红色的圣女果时，立马想到了红毛猴子樱木花道。

　　于是下一个电话打给的是……赤木刚宪。赤木现在已在东大教书，篮球是依旧放不下的业余爱好，每天从实验室里出来之后就抱个篮球去“大猩猩上树”也是雷打不动的习惯，接到电话的时候他刚从篮球场回来，还好鱼住的新店他早已轻车熟路，摸过来也只花了十几分钟……
　　“鲤鱼”见“比目鱼”，再加上滚烫的火锅，温度立马提升了10度，于是你一句“长得跟个猩猩似的竟然敢赢我”我一句“不就脸比我宽嘛我们照样赢你”……那小两口缩在桌子边而深津一成则溜出去把鱼住喊了过来，接下来是他一句“把你爸爸叫过来我就怕你了么”他一句“他不是我爸爸”以及他一句“谁是他爸爸啊”……
　　场面更加混乱……一个个服务生们挤在外面看到自家老板脸红脖子粗的，颇有当年扒墙角的气势……

　　“今天很热闹么，咦，原来是你们啊……”来人不是别人，仍是当年海南的神射手现在谈判桌上的微笑杀手神宗一郎，他眨了眨眼睛看着里面战成一团三只庞然大物以及淡定在角落吃火锅的三个，笑着对服务生说道，“嗯，再加个桌子吧。”
　　气氛在阿神那如水的眸子中缓和了很多，于是在桌子摆上来，碗筷加上来之后，阿神笑着说：“我可是常客哦，阿福带我来的，不过他今天公司里加班，我自己就来了。”
　　于是在前海南的三分射手王在场的情况下，话题被赤木的一句“我们三井，投了八个三分，对吧”又转入的山湘战中，于是火药重新被点燃，河田打给松本的手机是关机的而一之仓的索性不在服务区，河田吼了一句“你们太没有团队精神了”之后开始灌酒。
　　阿神看了周围一圈，然后对上原夫妇说道：“我把我们海南的人叫过来一起，可以么？”
　　两口子在对看了一下之后，一起点了点头。

　　于是海南全体在十几分钟内竟然也全体杀到，武藤正刚好在东京公干而高砂在探亲，而最后一个杀进来的清田信长一进来就被河田来了个手肘锁喉——有了几分醉意的河田一手拎着清田一手从牧绅一手中借了根钢笔，指指自己的胸前，“来，给我签个名，给我弟弟美纪男。他天天看你的片子。”
　　作为当红优质偶像的清田信长战战兢兢地在河田那宽大的白T恤上涂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后一下子扑向了牧绅一的方向“阿牧哥你想死你了……”
　　又是加桌又是摆碗筷，此时已经很有大学食堂的气氛了，大家一边烫着火锅喝着小酒一边听清田信长讲他最近接的新戏。
　　于是在上原一句“你上次上封面的造型实在是太败了还不如你的高中时代”中，大家的脑海里又出现了那只活蹦乱跳的野猴子，然后以那造型再套进时尚杂志的封面……果然，好像还是那个时候比较潮啊……
　　于是卸下了当红偶像的光环的野猴子男生此时也不过是凡人，于是在那里大吹特吹，而当他吹到当年县大会的海陵战时，所有人都憋着一副想爆笑的表情看着站在他后面的，处在一团阴影中的，端着一锅热腾腾的汤水的鱼住纯……

　　“当红小生惨遭热汤洗礼”的头条终究还是没有见报，救他的是一声爱知口音的，无比熟悉到让在场的某人听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老板捏？偶来了呀，上次的酒还有木有啊？”伴随着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前爱和学院教练一进门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扫视全场，就在众人一致静止看着他的时候，宇前老头最后把目光放在了上原的身上：“偶棉诸星到底哪里不好啦”~~
　　于是接下来是山王的湘北的海南的大一拨人围在那里安慰宇前教练，但宇前老头还是把电话打遍了他的弟子们：“乃棉们要是在半小时内木有全到，偶就上吊给乃棉看。”
　　爱和众人马不停蹄的及时赶到才避免了这里成为新闻关注焦点，诸星站在人群中整个一副“这都什么什么跟什么嘛”的表情……
　　然后是一堆人在那里听宇前老头那快乐的退休时光，以及……前爱知之星的狗血往事……

　　接下来“乃棉竟然不把山王留给偶棉”、“你们爱和还不是被我们海南给灭了”以及“只有偶棉诸星可以媲美荣治小子”、“他还不如那只狐狸你就可尽吹吧”……四大派人马闹哄哄的，和式的小包厢早被改造成了欧式的大长餐桌，一拨一拨的人马坐下来，打通了七八个包厢。
　　“说到荣治，我们打电话给他吧！”上原永远是心血来潮的人，这一刻，众人安静了下来。
　　电话接通时，那边传来的是前全日本第一高中生那依旧有点别扭的英文，上原恶作剧般的和他鬼扯了几句英语之后，宇前老头忍不住地抢过电话吼出了：“小子，乃和偶棉诸星到底哪个更强？”
　　“诸星……谁……谁啊……”那边的泽北似乎有点摸不着头脑，于是这边的宇前老头在爆走，诸星在黑线，爱和在抓狂，山王在暗爽，海南在起哄……
　　“泽北，当年要不是你犯白痴，我们才不会输呢。”河田估计有点喝高了，抓过电话就吼……
　　“河……河田前辈……”泽北在那边的声音小了下来，而这边的人已经可以想像出他泪眼汪汪的样子了——一如既往的没出息啊荣治，上原在叹气。
　　“泽北，是不是当年流川枫笑了，所以你就不知道怎么打了咧？”深津一把推开河田，丢出了这样一句话，在场有十几个人喷了酒水或汤水。
　　那边，终于听到哭腔了……

　　而上原则开始想念她的流川枫，那只在那一战上由Prince－size向Emperor－size的自家的小狐狸，也是那一战，她完全看清了他身后那条虽然很崎岖却很坚定的道路，然后才微笑着彻底放手。
　　往弟弟的手机里发了条“missing you”的短信，上原继续和在场的人渴酒聊天。

　　聊天的内容不再限于篮球，家长里短婆婆妈妈的都上来了，但是，从每个人的笑容中，都可以看到当年的影子，哪怕世俗再多纷扰，心却可以永远停在那一刻。

　　最后赶到的三井寿宫城良田以及彩子等人被人叫着罚灌酒，三井那酒量，两杯下去就在那里一踩在桌子上吹他的三分雨，而宫城在彩子在场的情况下只是严格遵守着“出门在外少喝酒多吃菜”的好老公准则第一条，当然在三井的三分吹吹到最高潮的时候，他瞥了一眼深津一成，于是便开始回想那开场的奇袭……他和樱木花道……

　　“喂，樱木花道，你最后说的那句‘我真的喜欢，这次绝不骗人’……你到底是喜欢什么啊？晴子还是篮球啊？”三井寿高八度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
　　“……”然而电话那头却迟迟没有回答，所有人都一副“不是吧那家伙也会害羞”的表情盯着三井手里的手机。
　　“红毛猴子你倒是说话啊……”清田信长这会子也管不上优质不优质了，夺过三井手里的手机就吼。
　　“那个……”终于手机那边有了动静，不过传过来的却是一个女声，然后才是“啊，晴子，我好像那只臭屁野猴子的声音了……”

　　“樱木花道……你竟然敢拐我妹妹……我不会放过你的……”这厢是赤木的猩猩捶胸的经典POSE
　　“啊……大猩猩…………”那边传来的是樱木花道的叫声……
　　“好了，赤木，你认了吧啊……”这边劝得不亦乐乎
　　“晴子我们快跑啊……”说完那边只剩下手机挂掉的声音……

　　于是有些事，即便放到了十年之后，也不会褪色，我们称之为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