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南双响炮》悠若0609

44、爱和的实力

　　若干年后，全世界因为网络而变成了地球村，在网络世界中，有一潭深水叫BBS，在那里游弋的人们都在自己的名字下面挂下一串要么明媚忧伤要么豪情万丈要么酸不溜秋要么雷死一片终归是想要niubility却变成zhuangbility的所谓签名，比如作者我也会说“姐写的不是文，是寂寞！”
　　不管怎么样，那些小字眼中总有一条会不偏不正的刺中你的小心肝，让你五脏六腑的生疼，毕竟吃的都是五谷杂粮，七情六欲的谁也免不了。
　　于是乎，有一句很让人感慨的话叫做“猜中了这开头却猜不中这结尾”，似乎碰到什么让你无奈的事，你都会想到吟上这一句，表达表达你对狗血剧爱好者老天爷的不满。

　　之前没人想到湘北会战胜山王，所以更多人认为第三天的焦点会是去年四强之二的提前碰撞。然而，事实上却是，宇前老头之前推想或说是幻想过千万遍的“偶棉诸星”对“荣治小子”的情景硬生生的被神奈川著名流寇湘北给撞进了太平洋，而接下来随着荣治小子的出国和诸星的毕业，更是永葬洋底，成为了没有结局的猜想。
　　于是乎，在和湘北的比赛上，宇前打起了湘北那只给了荣治小子一些脸色瞧的流川枫的主意，没了松鼠来只狐狸也凑合着玩玩，于是老头说：“诸星啊，不要大意地上啊~~”

　　把王者山王拉下马来的湘北人气飚升，场边那些本来支持着山王的观众再一次占满了体育馆，然而抱着啥心态的都有：你们战胜了山王就给我一路赢下去否则我不放过你；能赢山王是运气你们再试试爱和啊，诸如此类，林林总总……于是当那白色的湘北和暴发户红的爱和一出场，那喊声差点没把屋顶给掀了……
　　观众很兴奋，球员很平静！

　　这是一个历史性时刻，当王者被挑下马的时候，各路诸侯自然不会安分，比起那横空出世的流寇来说，那些豪门的如意算盘，打得更响。
　　于是乎，谁都想趁着这个“乱世”来称王称霸，全国制霸不仅仅是猩猩的梦想，这个梦想，是大家的！

　　事实上，运气真的是实力的一部份，人类体育历史上，被赛程害死的强人强队不计其数，而C级球队湘北，不过只是倒霉蛋之一吧。昨天还活蹦乱跳的红毛猴子现在很不安份地被强制呆在某家医院里，诊断的结果并不乐观，昨天一场三分雨把山王淋了个通体舒泰的三井寿现在站在那里，腿还微微有点发颤，昨天那个向鬼畜王疾速蜕变并且大有向全日本第一这个头衔发出挑战的流川枫环视全场，最后把目光放在诸星大的身上。
　　小狐狸并不认识诸星，哪怕那个家伙打他姐姐的主意，足足有两年。除了樱木花道那个天才白痴，没人会把情场和球场混为一谈。所以狐狸盯上菜花头，完全是一种直觉。
　　然而哨声响起之后，人们才知道，那个总是不正经的宇前老头，该正经的时候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诸星大并不是泽北荣治，哪怕宇前老头那一厢情愿的“偶棉诸星是唯一可以媲美荣治小子的人”的念头跟了他整整一年。同样身为ACE，“全日本第一高中生”同样也是全日本最幸福的，因为他只要准备好他的showtime就可以了，组织有深津内线有河田防守有一之仓而且还有个前王牌松木打打下手，所以小松鼠可以快乐地打他的球。但是身为队长的诸星就不一样了，身为全国有名的问题军团的队长，他要操的心比赤木猩猩还多——至少赤木不用为白发佛操心吧，但是他们家那位宇前，诸星随时随地都觉得他会扑到他身上来个涕泪双流或是打花花主意——口胡啊我才17岁，为什么连老头的事都要操心。诸星很无奈。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至少在篮球场上的时候，老头还是安分的。顶多就是比赛结束后的野餐会偶尔会让诸星叹一口气。

　　于是诸星在听完教练的战术安排之后还是觉得“老头还是有靠得住的时候啊”，但是接下来的那句“小子们好好打，打完偶请关东煮”的高八度的掷地有声的声音，还是让他黑线了一下——熟知爱和传统的观众们很兴奋，而全国大赛的新军湘北很莫名。
　　比赛一开始，一堆观众就把注意力放在了白11和红4上，小狐狸昨天的表现实在是抢眼，能和泽北荣治打到那份上，再加上他95分的长相，立马成了热门人物。而诸星，作为“爱知之星”的前两届IH的“著名帅哥”，他的关注度早在开赛前就不低了，于是这场要球技有球技，要长相有长相的对决，拉开帷幕。
　　其实，后来诸星也承认，爱和的胜出多少也有运气的成份——他从来不敢去想如果，湘北前一天碰到的不是山王，那么结果会是怎么样的。前冠军给爱和留下的，不仅仅是战术上的参考，而且还有……消磨了湘北的体力以及……削弱了他的内线实力。
　　然而，公平本来就是有限的，如果因为同情心之类的因素而绕开对方的弱点去追求那种所谓的公平竞赛的境界，那就对不起自己以及队友——这点在神奈川的县大会上，牧绅一就证明过了。同样是豪门的爱和自然也是深知这一点的，于是，这场比赛，一开始，就注定了他的基调。

　　诸星并不执着于与流川枫的一对一，要知道连泽北都差点被他吃掉，诸星自然会更加小心，他更多的是隔入到全队的速度型进攻之中，在整体的配合中给小狐狸一点颜色看。而小狐狸的反击也是犀利的，不论是自己带球进攻还是配合队友，这个一年级的小朋友一点也不像是IH的新生。
　　后生可畏啊，诸星盯着流川枫那似曾相识的眉目，不由得想起了他看过的海南和湘北一战的录像带，连海南都有被他流川枫一个人玩得团团转的时候……呵，这小子，有意思啊……

　　上半场下来，爱和以高速推进和行云流水一般的配合领先11分结束了上半场。观众们期待的“帅帅碰撞”根本没上演，于是在中场休息时索然无味的观众们上厕所的上厕所，打电话的打电话，以至于当流氓湘北的女生们进来的时候，第一个发现她们的竟然是爱和的人。
　　“上原啊，偶棉诸星在折里啊~~~”宇前老头高音喇叭般的声音不出意外的再次甩出，连带刚从更衣室里晃出来的小狐狸都眨吧着眼睛看了一眼自家老姐然后又看了一眼刚才和他打了二十分钟的诸星大——此时那个家伙此时正一脸吃到苍蝇的表情拉着自家那个打了鸡血的教练，而在老姐看了他一眼之后，那个菜花头整个都红了。
　　当时除了篮球啥都处于一片朦胧状态的小狐狸自然是没想到那么深的一层，他只是再转过头去看他家大狐狸，然后刚好对上了她那关注的认真的眼神——每次有什么比赛之前，大狐狸都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然后说着“你是最强的”！小狐狸再不谙世事也懂得回了一个“白痴，我没事”
　　于是这一切被宇前老头看在眼里，他揪着诸星的球衣又叫又跳，“诸星喂乃要给那小子点颜色瞧瞧，长得跟个狐狸似的也敢出来吊马子？”而诸星那句“教练啊其实他是……”还没来得及说完，他就被宇前一脚踹到了场上，其他队员也收敛起那开得无比旺盛的三八表情，跟着上场。

　　诸星先是看了一眼离他不到两米的流川枫，然后下意识地去看正站在场边看台上的上原，两个人如出一辙的眉目让诸星不由得想起了前些日子他收到那封寄自神奈川的照片，那时完全可以感觉到什么叫做“心脏漏跳了一拍”，接着就是赶紧一个电话过去——我可以输给命运，但是我不可以输给任何人。
　　然而事实上，在电话那头一句淡淡定定的“那是我弟弟”抛出后，诸星的心跳在加快了几秒之后又恢复了正常然后再次加快。两个人的电话永远是天马行空般的一问一答，味道就像加了柠檬片的温开水，酸酸涩涩却有一丝隐隐的甜味，于是最后上原说了一句：“如果全国大赛碰上了的话，不用给我面子哦，不要手下留情。”

　　不要手下留情么？诸星笑了一下，于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往往是不经意的一句话，最后，一语成谶。
　　和他有一样想法的人是看台上的上原美黛子，她瞄了一眼记分牌上的数字，然后望着场中间的诸星，默默地说了声“谢谢”。
　　在我离开他之前，我希望看到他更多的成长，于是，请你帮助他，也帮助我！

　　下半场一开始，伴随着宇前老头“诸星加油诸星加油唉呀死小子们跟偶一起喊啊”的叫声，诸星和流川的one on one，终于上演了，而看台上女生们的热情也在这一瞬间被点燃了。
　　其实，篮球技术成份此时在她们眼中已经连个渣都不算了，塞满她们脑海的是诸如“姐姐的幸福我守护”“感天动地，英俊少年为姊幸福勇挡恶少”这类无比知音的内容，她们坚信那个流川枫是可以拦得下爱和的诸星的——拦不下也得拦啊，不然搞不好你就得有个菜花头姐夫了~~
　　于是看台上的人比球场中的人还要兴奋，她们的加油声一下子盖过了流川命，向全国人民展示神奈川女生的实力。

　　那厢的一对一已经打得如火如荼了，而事实上，像昨天那样的面对面的正面攻防其实并不多，爱和的精妙的配合依旧打得大处磅礴小处细腻，而白发佛的调兵谴将却因为在内线少了樱木这一砥柱而捉襟见肘，爱和的速度迅速消耗着湘北的体力，胜利的天平已经渐渐开始倾斜了……
　　很多年后，上原在回忆那一幕的时候，都觉得这就是人生真谛的一个缩写——纵然你可以猜中开头猜中结局，但是过程，却是让人无法接受的。
　　最后的一分钟，很多人都是闭着眼睛流着睛泪地喊着“时间你停下来吧”，可是，裁判的哨声还是按时响起，如同一声无情的宣判，宣告了湘北的全国之旅的结束。

　　场中的似乎一下子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一直到广播播报比分，两队列队的时候，他们才意识到，全国制霸的梦想，已然断送！
　　不是你们的错，你们表现得很好，真的很好——这是白发佛的心声，也是全场观众的心声。于是在掌声中，两队队员互相致意，诸星在抬起头的时候才重新想起，流川枫是美黛子的弟弟这一事实——比赛的时候，有些杂念是不会存在脑中的，所以他是“爱知之星”……

　　但是他上前想和小狐狸握手的想法还是没实现——他伸出的手被小狐狸在愣了两秒钟之后拍掉了，而那小子那凌利的眼神几乎让他一辈子都记得。

　　此时宇前老头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锅关东煮，随着他大嗓门的“小子们过来哦开饭啦”，诸星也回到了爱和的休息区，赛场一下子变成了饭堂。
　　伴随着“啊啊我要那个虾球”“那个海带留给我”的声音，诸星一边擦着汗一边注视着看台那边，她提着包缓缓地上台阶，眼看就要消失在视线中的时候……

　　“啊~~，上原啊，偶棉诸星在折里啊~~要不要吃关东煮啊~~”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们宇前老头抱着锅，刷的冲到了球场的对面，站在看台下面，把锅高举过头顶……
　　爱和的队员们的反应则是蹲到休息区的椅子后/抬头看天花板……总之一副“这不关我的事”的样子，只有一个队员蹭到了队长诸星的身边“呐，就你有办法啊”
　　诸星叹了一口气几步冲过去，向上原打了一个“抱歉”的手势，就把宇前往回扯，在宇前极不甘心的“小子偶是在帮乃啊”的叫声中，诸星看到了上原又慢慢的原路返回，然后靠在栏杆上向下探着身子……

　　“喂，宇前教练，给我留一点哦，我晚上过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