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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无尽的夏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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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是一个很笼统的概念,每个人都有一个衡量的标准。有人追求天长地久,也有人追求曾经拥有。而有的人,如果不能天长地久,那么宁肯连曾经拥有也不想要。
怎么说呢,幸福就是一种瘾,一旦有了开始,就很难戒掉。幸福也是一种诱惑,如果放在那里,你不曾去碰触它的话,那么它的滋味你永远也不知道,也不会在失去的时候失声痛哭了,然而,如果你尝过它的甜头之后,再要活生生的从你身上剥离的话,那么那种痛苦,是任谁也承受不来的。
所以宁肯笑着装傻,当作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为的只是,在若干年后,你再想起我的时候,依旧是灿烂阳光下的一张笑脸。
17岁不是一生啊,那些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字眼,我不想听到啊。
从广岛回神奈川的车上,车厢里一片的沉默,静到了让人感到恐怖的地步。
海南一边,为是的最后与他们失之交臂的冠军,尽管那场比赛是输得毫无借口,但是,谁都会不甘。
湘北一边,一半是因为在海南的沉默中她们也不好意思胡闹,而另一半则还是在回味聚会上那犹如言情片般的一幕。
老大她吻了那个菜花头耶,她真的吻了耶~~
百合当时差点就有尖叫出“天啊,太浪漫了”的冲动了,然而一眼瞥到不远处的牧绅一,他的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表情,一丝的无奈一丝的落寞,以及还有一丝丝的……不甘?百合立马闭嘴了。
花子转过头去看缩在靠窗的座位上睡觉的上原,像只狐狸一般的蜷成一团,这个姿势从上车放定行李坐下之后,便保持到了现在。从昨晚回到旅馆到现在,快十几个小时了,她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只有刚才上车,清田要过来帮她提行李的时候,她笑了一下摆摆手,除此之外再没有多余的表情。
唉,可怜的孩子,那个诸星大其实也挺好的,只是……花子开始有点后悔昨晚的行为了,但是做为一个过来人,她还是觉得牧比较好,但是感情这码子事向来就是这样了,能有什么办法呢?
高头力转过头去看坐在窗边支着胳膊看风景的牧。他的脸倒映在车窗玻璃上,微微的锁着眉,但是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从昨晚回到旅馆到现在,快十几个小时了,他说话的口气都是平静的平淡的,连清田那只最没神经的傻小子听了,都有种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唉,可怜的孩子,输了球也罢了,连人也输了,输也人也罢了,还是输给手下败将……高头力想不明白,难道今年就是我海南的流年不利,要不然至于人财两失么?
一路的旅程就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中结束了,从头到尾,牧绅一和上原美黛子,在车厢里呈对角线的两个角落里,各自沉默着。
下车的时候,两路人马分别集中了一下,交待了一些事情之后就各自解散回家了。
牧绅一看了一眼上原离去的背影,要说的话,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上原回到家里推开房门的时候,却发现她家小狐狸正站在楼梯口迎接她——她本来是做好蹑手蹑脚地上楼把他从床上拎起来或是一路冲到小公园和他一对一的打算的,所以看到那只乖乖的站在那里的小狐狸的时候,她有点吃惊,但很快的,笑容还是浮了上来。
“不是吧,才几天呢,你就想我啦?”上原丢下行李,双手搭上了流川枫的肩膀。
流川枫垂下眼睛去看他家姐姐那张笑得跟只狐狸似的脸,半天才叹气说道,“白痴……,吃饭!”
“哟,几天不见,会做饭啦?”上原看着那一桌子的饭,斜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不错,出息了。
不过在听清了流川枫下面吐出来的两个字的时候,她还是垂下了头,那两个字就是“外卖”!
算了,知道叫外卖了,也算是一种进步,饿不死就好。
“过来,吃饭。”上原一边用叉子拨着那些菜,一边斜眼去看小狐狸——尽是些我爱吃的菜么,你小子还算有心。
流川枫也坐下来扒拉饭,一边扒饭一边拿眼睛瞟他姐姐。
小子,不就是想我夸你两句么,你那小心思,姐姐我知道。
“呐,你这次呢,表现得好啦,不论是在荣治面前,还是在诸星……诸星面前。”
上原顿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去扒饭,扒了半天,忽然跳了起来,从行李里掏出两个信封,其中一个甩在了饭桌上,另一个递给了流川枫。
“呐,国家青年队的训练营,你入选了~~”上原扯扯流川枫的脸蛋,心想,还是小时候肉肉的样子好玩啊,现在都捏不动了。
流川枫三行两行的扫完了信上的内容,然后瞥了一眼桌上的那封,一样的信封,只不过署名是他姐姐的。
“姐,你的……”流川枫对着收拾东西上楼的上原喊了一声。
“放那儿吧,反正我也不会去了……”上原连头也没有回,只是往楼上拎行李。
流川枫看着姐姐的背影,眨了几下眼睛。
上原在房间里整理行李,一下子从包里扯出了那块宇前给她的粉红色的布。那时她只是大略的瞟了一眼,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诸星的名字,然后就塞进了包里了,后来回到旅馆也没有心情看。
她把那块布抖开,才发现那是一块粉红色的床单,她把它铺到床上看清了上面的东西之后,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
是啊,带不走的并不代表不是你的,你还是可以把那段记忆带走的啊。
上原把那块布放进行李箱的最下面一层,最后带到了欧洲。
第二天下午,在睡了一个早上之后,上原决定到高头夫妇家里去走一趟,主要是因为她想把一个东西交给花子。
通了电话之后,花子让她把东西送到海南附中去——她今天一天都呆在那里。
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她还是出门了,穿着她的运动套装出门了。
去海南的路她走过很多遍了,以前的每个星期三下午,她都得走一遍,然后,很巧的,今天也是星期三。
下车的时候,她又看了那堵围墙,每次她都从这里爬进去,当然这次也不能例外。
于是就在她爬上围墙准备往下跳的时候,下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每次都这样进来么?”
那个声音到让她的心里微微一颤,一下子把时光拉回到两年前的体育馆,那个男生接过她的可乐,也是用同样的声音说着“谢谢”。
她淡淡笑了一下,低头就看到站在下面的牧绅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仰着头看她。
“原来第一球员的习惯是站在墙根底下呀,不是什么好习惯哦。”上原扬起头,迎着阳光。
“好了,下来吧,教练等你很久了。”牧绅一摇了摇头。
“原来是教练让你来等的啊……”
上原从墙上跳下来,拍拍手站在牧绅一前面,一甩手“走吧”。
“你好像每次都是从这里进来的吧,我看到好几回了。”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海南的林荫小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好几回?你在哪里看到的?我怎么没看到你?”上原猛的转过身来,牧绅一差一点就这么撞上。
“那个,你从来没有在我们班级的窗户往外望过么?刚好可以看到这里。”牧绅一望了一眼高三的教学楼,每个星期三下午,上课铃响起前的二十分钟,他总是坐在他那个靠窗的座位往下看,每次他都能看到她,从那里爬进来,唯有一次,他没有看到她从哪里进来的,那一次,他反常了。
上原也顺着目光去看那高三的教学楼,确实,这里可以看到龟田上国文课讲座的那个教室,她可以想像到牧绅一就那样坐在窗边托着脑袋看她吃力地爬墙,然后轻轻地叹着气。
是啊,就是现在走在她后面的那个牧绅一,每次在她最后一个走进教室的时候,都会摇头微笑;每次在她被提问的时候,都会偷偷地告诉她答案是什么;每次都会把笔记放在桌子上,还帮她划出重点。
如果说17岁的友情是什么的话,也许就是这样了吧,也仅是这样了吧。
上原一边慢慢在前面蹭着,牧绅一慢慢地在后面跟着。
“队长啊,你真的打算只是这样跟着么?”——三八的武藤正举着个树枝蹲在小树丛里。
“依我看,以队长的情商他就只能这样跟着。”——三八的高砂一马顶着个鸟窝脚下随着牧绅一他们的脚步挪动着。
“阿牧哥,你要加油啊我支持你的啊~~”——三八的清田信长绑着个花头巾(款型参见陵南练习赛时樱木花道的那块)抓着武藤的衣角泪眼汪汪的。
“他们还是这么无事忙么?”神宗一郎悠闲地靠在大树上,对着树后面那扶着眼镜的宫益笑着说道。
三八海南,在全国大赛过后,依旧不改三八本色,唯一有变化的只是,清田信长正在争取正式代表的位置。
体育馆里只有两位高头教练,现在是全国大赛过后的第三天,球队还在放假休养之中,他们两个在商量的,不过是篮球馆的整改计划。
“上原啊,你来了啊。”高头力盯着门口,在上原的身影一出现,就甩出了这么一句,不过一想起宇前那句“上原啊偶棉诸星在折里啊~~”他就开始冒无名之火。
“高头教练好。”上原像上次一样站在门口扮淑女,又让高头力想起了“不加蛋的番茄炒蛋”,立马的,他缩到了他老婆身后。
“上原啊,你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么?”花子是觉得上原有点不对劲,这个向来要她催,用树枝捅一下才会动一下的懒狐狸竟然也有风风火火的来找她。
“我是要把这个交给你。”上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交给了花子。
花子接过信封,只瞄了一眼,就尖叫了一声,把信封掉到了地上……
这个尖叫声把刚进门来的牧绅一也吓了一跳,他确认没发生什么意外事件之后,目光定格在那个信封上……
那是他熟悉的,让他扶额的上原的笔迹,上面清清楚楚一笔一划的写着:
退部申请……
“你为什么突然要退出篮球队呢?”牧绅一“奉命”送她去车站,走去篮球馆之后,他就问了这么一句。
“你错了,不是突然,而是早有此打算了。”上原并没有回头去看牧绅一,她看的方向是不远处的一处灌木,犹记得那次,她就和清田信长蹲在那里,看着牧绅一和那个女生在这里上演“表白大戏”,嗯,他们那时站的地方,应该就是这里吧。
“早有打算,怎么没有听你说过?”牧绅一很吃惊于她的“打算”。
“你从来就没有问过啊。”上原的回答让牧绅一连反驳的理由都找不到。
“这条路我们走过很多遍了吧?”走在一个岔路口,上原指着通向校门口的那条路说道。
“嗯,很多遍了。”牧绅一记得,每个星期三的训练结束后,他都会发现她站在这个岔路口,丢一个篮球给他,“第一球员,再打一会儿如何”,然后又是半小时的“加练”,最后在华灯初上的时候,他送她到车站,当然走的是大门,一路上的话,永远也围绕着篮球。
二十多分钟的时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一直到车站才分开。
然而,却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今天呢,我想从哪里进来就从哪里出去,愿意奉陪么?”上原的脚已经迈出去了,还是来时的那条路,也就是说,她还是准备翻墙出去。
“你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我自己出去就行了,反正翻过了墙就是车站了,你的任务完成了。”上原准备开始翻墙,她记得刚才高头力说的是“送她到车站”。
然而她发现他用敏捷的动作翻上了墙,然后向她伸出了手。
“这么小看我啊?”上原嘴上说着,还是伸出了手,握住他的手,借他的力往上爬。
他的手很大,也很厚,带着温热的体温,可以感觉到他粗壮的骨骼。
爬上来毫不费力,然后他先跳了下去,还是站在那里,做出“我会接住你”的动作。
上原带着一脸“我要是不会跳早就摔死了还能让你站在那里接”的表情就跳了下去,大概是为了想避开那个牧绅一,结果跳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还说你会跳?”牧绅一一扶额,还是过去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以前跳过很多回都没事啊,所以是你的问题。”上原拍拍衣服的上灰尘,晃晃悠悠地向站牌走去。
“你……”牧绅一总算明白了武藤他们总是说的那句“千万不要跟女人讲道理”的意义。
“喂,我突然不想回家了,我想去海边,愿意一起去么?”上原登上了一辆可以开到湘南海岸的车。
牧绅一也跟着上了车。
两个人就并肩站在车上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路的沉默,一直到可以看到天和海的交界线。
海风很大,海浪拍打着海岸,海潮声声。
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沿着海岸线慢慢地走着,男生是古铜色的肌肤和大海一般宽阔的胸襟,只是那个本应穿着白纱裙的女生却是一副运动打扮,把运动鞋提在手上,小心翼翼地踏着浪。
“喂,第一球员,我听说你会冲浪耶,我怎么从来就没看过呢?”上原突然想起了八卦女王百合某天说起的“海南密闻”中提到的这一点,回过头去对牧绅一说道。
“你从来没说过要看啊~”牧绅一忽然就这么甩出了一句,让上原一下子也没了说辞。
“那,我现在要看,行不行?”上原平平静静的甩出这么一句,然后往大海里丢了一枚石子。
“那个,第一,我没有带装备,第二呢,现在也没有起浪。”牧绅一终于信了“女人就是不讲理”的所谓名言,叹着气说道,“不过……下回,我叫你啊。”
“开玩笑的你还当真啊。我没那么不讲理的。”上原摆摆手笑了。
有时候,倒是希望自己能够再任性一点点,但是,真的,既然后面的一切都只是不可能的幻想的话,那就连开始也不要了吧。
有时候,倒是希望她能够再任性一点点,可是每次都是点到为止,连自己准备好的话,都没有再说下去的时机。
知道么,我也想彻底的不顾后果的任性一回,但是你,永远像现在这样笑着,连任性的机会和勇气都不肯给我,于是只能一次次地看着你转身离去。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如果放在心里放久了,你可能就会搞不清楚,你喜欢的到底是那个人还是喜欢那种感觉了。
17岁的我们其实还是一个孩子,总是喜欢在后面默默的望着那个人的背影,傻傻的笑,然后一笔一划的把对那个人的感觉写进日记里锁进抽屉里,时间久了,也许那就真的成了一种习惯,很多年后,其实你根本想不起那个人叫什么长什么样,只有那种味道还沉在内心一块最柔软的地方。
有的人的初恋便是如此。
牧绅一依旧记得那天晚上当扒墙角的人群散去之后,诸星还是一个人站在那里,连他们家宇前教练都被爱和的队员拉走之后,牧绅一站在原地,看着老友的身影。
其实很羡慕他,这种年纪就应该是这样,喜欢一个人就直接说,哪怕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
轰轰烈烈的青春,就像他身上的那种红一样,很扎眼,很热烈,虽然带着一丝丝的黯淡,但是那种可以炙伤别人眼睛也能烧伤到自己的色彩,也是青春的一种体现。
17岁的我们其实可以义无返顾的,不必去想未来会发生什么,只要让你知道,其实我喜欢你,很喜欢的那种。
“上原,其实……”牧绅一还是决定把放在心里面的话说出来,放久了,真的觉得快要成为血肉的一部份,那样自然,可也像是钉在心上的一根刺一般,因为从来,自己就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想的——虽然可以感觉得到,但是还是想证实一下。
“牧绅一你听着,”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全名,但是依然没有回过头来看他,只是依旧扬着头面对着天空,“其实我喜欢过你呢,你信不信?”
“你……”他没有想到,竟然被她先开了口。
世上的事其实就是如此,心有灵犀当然是最好的,最幸福的事,莫过于你喜欢一个人,那个人恰好也喜欢你,这多好。
原来一直以来自己可以安安心心的原因就是如此,每次可以握着她给的可乐看着她笑再看着她转身,每一次都是那样的平平静静。
这样也很好,你看我的时候我也好恰好在看你,这也是一种幸福吧。
牧绅一反倒不知道要怎么接下面的话,只是看着她的背影。
“是啊,一年级的时候的事了,很久了对不对?”上原突然转过头来看着他笑,“久到我自己都差点忘了。”
“上原,我想和你说的就是,我也……”牧绅一心里很明白,那也是一年级的时候的事,也是那样放在那里,只有在看到她的时候才能想起。
“你不是问我我的打算是什么么?”上原再一次打断了牧的话,“我要去欧洲,快的话,年底,最慢,明年1月份。”
“你……要去欧洲?为什么从来没听你说过……然后,你什么时候回来?”牧绅一在听完了她的打算之后,愣了一下,然后又急忙问道。
“第一个问题,是的,第二问题,你从来没问过我啊,第三个问题,我也不知道,也许再也不回来也说不定啊。”上原一口气说了下来,不给自己一点喘息的机会,最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转过头来看他。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你为了不想听到这句不属于这个年纪某一句话,就只能用若无其事的表情讲更多的话把它堵回去。就像以前每一次,总会在诸星大把那句话抛出来的那一刻,发生各种各样的事,就像那最后一次,她索性用上了那样的方式,只是因为,我真的不想听到那句话。
错误的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的,只是时间的问题,是我的问题,而不是你的问题。
“非去不可么,难道就没有不去的……理由么?”牧绅一就只能这样望着她,觉得这句话,有些无力。
“你说来听听啊!”人总是这样的,你越想逃避的其实往往是你越期待的,还是想亲耳听他亲口说出那几个字,至少证明,这两年,不是自己在做梦。
“如果说,是我希望你留下来呢?其实我……”
现在表白不知是否太晚,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一直在关注你。
“对不起,我办不到呢!”她看牧绅一的眼神,是固执和倔强,然后继续转过头去,看着天与海的交界线。
终于,还是没能说出口么?牧绅一苦笑了一下,也去看着那平静的海面,不知它的下面,是否也有暗涌。
其实也能猜到,结局大约是这样,只是抱着那么一点点的希望,我喜欢你,恰好你也喜欢我,那一点希望就是,这种感情,可以延续下去,或者确切的说,可以真正的开始。
我希望可以真正的开始,虽然我也知道17岁是不真实的,在谁也看不清未来如何的情况下。
但是,便是如我,我也希望能够任性一回,做一回不用考虑后果的选择啊。
但是牧绅一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上原的背影,觉得属于自己的那种青春,全然葬送!
17岁的我们,可以喜欢阳光,喜欢大海,喜欢篮球,喜欢生活,也可以喜欢彼此。
但是,不需要誓言不需要承诺,只要把那份感情放在心里面,就可以了。
我们在不同地方仰望同一片天空,至于是否一样,其实关并不重要吧~~
17岁的湘南海岸,17岁的男生坐在沙滩上,沐着夕阳最后的余辉,同样17岁的女生,站在海岸线上,任海浪轻轻地拍打着脚面。
“十年后,我们还在这里相聚,好吗?”
“好啊,不过,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忘了啊~~”
这才是17岁的夏天!
尾声
又是一年樱花盛开的季节,高头力夫妇依旧站在海南大学的门口,然而这回,他们无人可送,只是为了维持一种习惯罢了。
上原美黛子在一个月之前就去登上了飞往意大利的飞机,而牧绅一也考取了东京那边的大学,神球侠侣的传统就此终结。
“阿力啊,我怎么觉得有点难过呢?”高头花子抹了一下眼泪——明明是她认为最登对的一对,竟然以这样的结果收尾!
“花子啊,世事难料的,你就不要难过了啊。”高头力拍拍老婆的肩——明明是他最看好的一对,可是怎么会是这样?
“那么,我们还要不要继续?”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