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南双响炮》悠若0609

50、尘埃落定

　　青春年少的时光是值得一辈子去怀念的。那个无忧无虑的时光，哭的时候也会觉得全世界都在陪你流泪，原因在于，那个牵动你神经的情愫，与青春有关，与烦世无扰。
　　只是在若干年后，你才会明白，当时你会哭，不是因为他，也不是因为他，只是因为，自己的青春，终于在那里画上了句号，从此，他是他，他是他，而你只是你自己，不是他的谁，也不是他的谁。
　　会痛的，所以会哭的，年少时代的痛是会伴随自己一生的。若是永远擦肩而过，那么青春的遗憾就成为心底的那一颗朱砂，美得惊心动魄，却未必敢去触碰。如果能够幸运的成为谁的谁，那么在有生之年能有幸见到另一个的时候，请会心的微笑吧。

　　有的时候，在两难的诀择面前，你会希望永远都看不到结果，那么永远都不难过。
　　就像那场球赛，上原真的希望就那样永远的打下去，他2分他也2分，永远没有输赢，那么他们中就没有一个人会失落。
　　更关键的是，她可以永远站在那个位置上看下去，不用面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请原谅我没有那种“至少要让其中的一个快乐”的觉悟，因为没有谁是我的，他们只是他们自己，他们只有篮球。

　　上原也不明白当时为什么会哭，只是在诸星问她的时候，眼泪就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只是想借一下肩膀用用而已，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哭的样子，既便是你，也不行。
　　诸星只是陪着她沉默，然后用手扶着她的肩膀，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后来他也想不起来，当时他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那一刻要是静止了该多好，只有他，只有她，属于两个人的青春年少，最美的三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上原才抬起头来，脸上是没了泪水，眼睛却是红红的，她突然笑了一下，然后抢过了诸星手上的宝矿力，拧开来喝了一口，然后皱了眉头：“怎么还是那么难喝呢？”
　　“我们去买可乐吧。”诸星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脸“拜托是我输了球好不好”的表情，然后拉起上原的手。

　　“教练，你们……”诸星用颤抖的手指指着扒在墙角处的爱和众人，众人一脸的三八相还来不及收回去，而宇前的眼睛死死的盯住那两人握在一起的双手。
　　顺着宇前的眼光，诸星看到了自己的手，然后又是嗖的一下，诸星迅速放开了上原的手，然后不知道应该把手放在哪里。
　　就在时间定格约五秒钟之后，宇前率先跳了起来，他指着天花板说道：“哇，小子们呀，今天的太阳好好啊，偶棉快回去晒被子吧。”然后带着众人风卷云残般的从另一个方向退走，边逃还边丢下一句“诸星哇，乃的被子偶帮乃晒，乃就不用着急了哇”

　　诸星一脸“这又是什么什么跟什么”的表情地望着队友们那如闪电般离去的背影，然后转过头去才发现，原来还有一个人留在原地，那就是海南的牧绅一。

　　“阿牧，你怎么在这里？”诸星望着他的老友，一脸不解的问道。
　　“哦，我只想来问问有关名朋的情况。”牧绅一心不在焉的答了一句。
　　“名朋么，那个森重宽……你们要小心。内线可能会非常吃力。对了，恭喜你们进入决赛。”诸星伸出右手，准备和牧绅一握手。
　　“你们也打得非常好啊。”牧绅一也伸手，两个男人的手握在一起。
　　而上原站在一边，一脸“男人说话女人靠边”的表情小口小口地喝着手里的宝矿力，眉头越皱越深：它怎么就能这么难喝？

　　她和牧绅一擦肩而过的时候，隐约地觉得他的身影抖动了一下，她只是低着头地和诸星并肩离开，连回头去看的勇气都没有，只是感觉到，身后的那团影子，陷入了一种深度的哀伤和失望之中。

　　最后在体育馆门口和队友汇合的时候，她发现海南的人也在一起，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胜利过后的喜悦，唯有那个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你不会受到任何影响的，也不应该受到任何影响。因为从来，你就是你，你只是你！
　　上原隐入到队友之中，然后灌了一大口的可乐……

　　晚饭的放风时间，清田在院子里向围着他的一堆女生天花乱坠地吹嘘着他那最后两秒的神奇表现，不远处的武藤和高砂都一脸“瞧瞧那小子，都快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你就在那里可劲的吹吧”的表情，然后阿神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戳了戳他们两人的肩膀，然后又指了指院子的角落，那里站着牧绅一。

　　“好像，队长一点都不开心啊。”武藤手搭凉棚地望了一眼牧绅一的背影，说了一句废话。
　　“明明比赢了嘛，有什么好不开心的呢？”高砂一马怎么想也没想明白。
　　“好像，他是去找完诸星学长之后才这样的，难道……”阿神努力地回忆早上的情景，然后紧锁了眉头。
　　于是那三人凑在一起，集中从开裆裤时期开始到现在，所看到各路呕像剧言情小说来分析剧情，然后得出的结论在于：终于正面交火了，而且，爱和在场上的败局在场下被挽回了……

　　这就是所谓的RP守恒定律，放之四海皆准的，有得就必有失。简而言之，清田的那个三分球太耗RP了，于是，只能以他们队长在情场上的一败涂地做为交换，收之东隅则必有失之桑榆，没办法的事！

　　全国大赛的最后一天，决赛日。
　　第一场比赛是女子组的决赛，从上午9点到10点，双方为湘北和山王。
　　于是感叹着“以前都是我们帮海南报仇，今年终于轮到她们找我们报仇了”的流氓湘北的女生们走出球员通道的瞬间，就被看台上那效果堪比扩音器的爱知口音给吸引了。
　　“诸星偶是为乃好，为毛不让偶挂？铃木乃扯偶干虾米，还有润则，乃怎么还杵在那里，叫乃去扯住诸星乃听见了没？”
　　几乎全场观众的焦点都集中在南看台上那扯成一团的暴发户红上面。他们目瞪口呆在看着诸星扯着宇前铃木扯着宇前而润则扯着诸星，昨天光芒四射的爱和学院现在更加闪耀全国。
　　上原往看台上一望，只见宇前的手上扯着一块粉红色的布，正要往看台上挂，而诸星死死拽住宇前，一副“你要敢挂我就敢死给你看”的表情。
　　“哇，老大啊，你也有亲卫队了，都快赶上流川枫了。”百合拍拍上原的肩，盯着看台上的宇前，嘴里默念着“四……三……二……一”。
　　就在百合数到“零”的时候，宇前的那句“上原啊，偶棉诸星在折里啊~”的话终于甩了出来。
　　就在宇前分神的那一刻，诸星手疾眼快的把宇前手上的红布抢了过来，紧紧地抱在怀里，仿佛那是他的身家性命一般。

　　在爱和的这场暖场闹剧之后，比赛正式开始。
　　这时海南的人才姗姗来迟，正好是上原的一次中投得分，不出意外的是看台上的掌声以及……高头力那反光的镜片。
　　在观众们看完上原又看诸星，那红果果的“原来他们是一对啊”的目光中，高头力的内心在流泪：喂，拜托你们去调查一下啊，明明是我们拐走了她们七任队长而这任也应该是我们的呀……
　　然而事实胜于雄辩，爱和的加油声越来越大而海南这边越来越沉默。清田虽然忍不住想吱个声儿，可是一看身边那陷于某种不明气场之中的阿牧，他还是选持了沉默。

　　然而场上的局势却起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山王那边逼得非常的紧，真的有了所谓报仇的味道，上原想起了昨天晚上接到深津的那个“你们要小心咧”的电话，虽然嘴上说着“你做叛徒了哇”，但是警觉性还是提了起来，然后就是返回房间去继续研究战术，而把下楼见某人的原计划晾到了一边。
　　上半场只领先2分，花子有点跳脚。而上原一句“大不了我one on five，反正我绝不接受打仗！”就甩给了花子。
　　有其弟必有其姐，这点我们早已论证过很多遍了。任性，不计后果，这才是青春。

　　下半场20分钟，仿佛成了某一个人17年的精华缩写。也许她天生就不应该成为那种领袖型的人物，比起组织，她更喜欢那种单枪匹马式的单干，于是在前面的十分钟内，她们差点自乱了阵脚，只是勉强保住了优势，但是山王那边逼得越来越紧，湘北随时有被反超的可能。花子叫了暂停，而看台上和场边都有人皱了眉。
　　上原被留在替补席上反省五分钟，她盖着毛巾，喘着气，手里捏着唯香递过来的Aquarius，却一口也没喝。
　　“我知道，也许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让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花子的声音从她的耳边传了过来，“最后五分钟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还是信得过你。”
　　“对不起，教练。”上原低头盯着手上的罐子，慢慢地说道。
　　任性，也该有个限度吧，至少，不应该连累到其他人吧。

　　最后五分钟，是上原的showtime，也是她这一生站在篮球场上的最后五分钟。看台上的那个人的掌声一直没有断过，而场边的那位，目光也一直没有留开过她。
　　认识她的时候，他的直觉就告诉他那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固执任性，永远扬着头的孩子。他看过她打球，一开始打的是2号位，灵动得如同原野上躲避猎人追捕的狐狸，狡黠无比，打着歪歪主意，在一堆体型比自己占优势的对手中间腾挪躲闪，用花样百出的手段得分。看她打球也很快乐，那种纯粹为了喜欢为了快乐而打球，没有责任也没有输赢。
　　不经意间他笑了一下，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笑，只是觉得，即便只是这样看着，也会觉得很轻松。
　　而她也来看自己打球，站在场边，看他打到精彩处，会心一笑，然后在比赛过后，说一声“打得很好哦”再丢一瓶可乐给他，他从来都没有喝，只是笑着看她离去的背影。

　　也许那些青春时光的青涩情感便是如此，不需语言更无需承诺，仅仅是一个微笑，便够了。

　　而她什么时候开始不笑了，也许是从她开始打1号位的时候吧，她虽然很适合这个位置，但是她不喜欢。有一次她突然问他，你觉得打1号位好玩么？虽然他对好玩这个形容词很黑线，不过还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她哦了一声之后离去，然后，很认真的打着她的新位置。
　　其实呢，有时候只是因为一个人会去做一些傻事，然后呢，在发现发傻的是自己的时候，改变过来也许也还来得及。

　　于是上原showtime就如同她家那只小狐狸的一样，是红果果的one on five，其她人，都心甘情愿的给她当背景，只是因为，这两年来的情义罢了。
　　最后，比分定格在65：60，湘北悍卫了她们“流氓”的头衔。

　　回更衣室的时候，刚好和上场热身的海南擦身而过，上原一边喘着气一边对牧说道：“加油，我等你的冠军！”

　　男子组决赛，海南大学附属中学VS名朋工业。
　　这是一场新旧势力的对决，海南做为传统的四强之一，将面对的是本次大赛最大黑马名朋工业的挑战。与海南咋看低调实则稳重大气的作风不同，名朋从头到尾都给人一种锋芒毕露的感觉，所以事先，看好双方的人数都差不多。
　　观众席上，爱和博多的人一个都不少，谁都想亲眼见证，到底最后是海南维护了传统格局，还是名朋开创新的局面。

　　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同样的道理，比赛就如人生一般。
　　当你跟某一种荣誉遥不可及的时候，你会由衷的赞叹它的美丽，但是，当你与它只有一步之遥而最终擦身而过的时候，你也许就只能苦笑着感叹命运的玩笑了。
　　所以，这个世界最不幸的事情，就是亚军！

　　事隔多年之后，牧绅一依旧可以清晰地回想起比赛哨声响起时的那一幕，当时他正站在罚球线的附近，眼睁睁地看着森重宽的一记暴扣把最后的比分锁定在96：89，海南输得没有任何借口。
　　那一刻，欢呼声充斥着整个篮球馆，人们迎接的是新一代王者的诞生。
　　自古以来便是这样，人们会记住的只有胜者，而那个败者，就只有那些和他同为天涯沦路人的不幸者们记得了。
　　看台上的博多和爱和都用一种惋惜的眼神看着海南的人，也许也只有他们能够体会海南队员们此时此刻的心情了。

　　场边是湘北的女生，已经哭花了脸的百合，一直在抹泪的唯香，以及……站在最前面，却一滴眼泪也没有流的上原。
　　“你们啊，收拾一下吧，很快就要颁奖了，你们不会就打算这么去领吧。”上原看了一眼计分牌，然后斜眼看了一下身后的队友，语调非常的平静。
　　“老大，你不是吧……你竟然……”百合拿袖子擦了擦眼泪，看着一脸淡定的上原，很不解的说道。
　　“你可以为阿神哭，我干嘛要哭？”上原瞟了一眼百合，晃晃悠悠地向更衣室走去。

　　在离颁奖典礼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海南的更衣室里沉浸在一种压抑的气氛之中，许久，是牧绅一拍拍大家的肩膀，“大家都准备一下，我们还要去参加颁奖呢。”他特别揉了揉一直蹲在墙边那一副“怎么会这样”的清田的头，低声地说了一句，“你还有机会呢，快去吧。”
　　牧绅一一直是这样，就算所有人都倒下了，他也必须挺立不倒！
　　十几年了，也习惯了，也许未来的人生，也不过如此。

　　在换好衣服出门的时候，他在拐角处碰到了上原。
　　和以往任何一次一样，她依旧是笑着说，打得很好。然后，顺手甩给他一罐东西，转身走人。
　　只不过，这次牧绅一看到的，是一罐宝矿力。

　　颁奖典礼简单但是隆重，颁过冠军之后是宣布MVP的归属，上原是毫无意外的女子组MVP，虽然决赛有点小瑕疵，但是瑕不掩瑜，而男子组的MVP，是名朋工业的森重宽。
　　于是典礼过后是各路记者的采访，而记者向来是好事的，拉了上原和森重宽合影——其实这也是一直以来的习惯，比如去年冬天，上原就和深津合过影，上原笑得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而深津依旧是那张闷骚脸。
　　而这一次，上原略偏过头斜眼看了一下整整高出她26公分的森重宽，然后就觉得面前有东西闪了一下……再然后……
　　就留下了一张无比……诡异的照片——那个高个子的堪比魔兽的男生眯着眼毫无表情，而那个女生以打量怪物的表情偏过头去看那个男生……

　　比赛结束后的那个夜晚，依旧是雷打不动的聚会，这才是属于青春的旋律，就像爱和的宇前说的那样：享受青春哇~~
　　做为传统四强之三的海南博多爱和自然是对聚会驾轻就熟，而新晋的名朋就完全是一个新兵蛋子了，甚至有人开始想，是不是应该在聚会上捉弄一下好捞回本呢？——要知道，那三支不偏不巧的全都是名朋的手下败将。
　　是啊，老是山王博多爱和海南的，总也有产生审美疲劳的时候，有个新鲜货色尝尝也是件不错的事哇~~，于是大家也开始期待晚上的聚会
　　然而他们一到达会场看到爱和的诸星和湘北的上原的时候，马上的，对于传统的执着就超过了尝鲜的兴奋。

　　——喂，你押的是诸星被拒绝吧？
　　——切，我早改就成接受了。
　　——你，你怎么能这样？
　　——去，你自己不也跑去改了么？

　　于是今年诸星几乎被所有的人看好，除上早上人家女生比赛时那红果果的支持之外，同为男人，他们也觉得，如果做到这份上了还被拒绝，那男人的前途在哪里？
　　当然，总有几个人要当少数派的，比如说，海南的人。
　　高头力依旧纠结于如果决赛的第XX分钟用某某战术会不会更好会不会最后能得冠军，那么阿牧一定会是MVP，再那么和上原合影就是阿牧了，这肯定是神球侠侣这个传统史上的最辉煌的一笔啊，但是……高头力望着不远处的森重宽，几乎快要老泪纵横了。
　　第一次参加全国大赛的清田依旧处于“我的全国大赛就这么结束了吗怎么可以这样”的气场中，而牧绅一还是在一边安慰着他，而一边，瞟着远处的一团红。

　　上原穿着一件红色的大勾运动外套，披着卷发，混在爱和的一堆暴发户红当中，差点都认不出来，宇前正一手拉着她的手，一手指着诸星，“上原啊，乃给偶评评理，诸星他竟然不让偶棉给乃加油……”，宇前的爱知口音就算是在聚会的场合上也是闪闪发亮的。
　　上原脸上盛开着烂灿的笑容，她时而看着宇前，时而瞟一眼诸星，而诸星则是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在那里盯着他们教练。
　　终于宇前吐槽完毕，而博多全体人员和海南的部份人早已拉成了长颈鹿。

　　“那个上原啊，乃想不想知道这个是啥？”宇前又掏出了那块在早上差点闪亮登场的粉红色的布，冲着上原晃了一晃。
　　只见诸星的脸刷的白了，他一个飞身扑上去就要夺下来，而这回动作更快一步的是宇前，他嗖的把布丢给了上原，然后挤了挤眼睛。
　　诸星只能一脸世界末日的表情看着上原摊开布扫了一眼，然后把布收到了自己随身背着的背包里。

　　就在众人带着三八的表情和八卦的心情猜测着那块红布上到底写着什么内容的时候，高头力已恨不得冲进爱和的人堆里把上原给拉出来，他无比幽怨地看着自家那看上去无比淡定的牧绅一，开始幻想着如果是他冲进人群里把上原救出来的话，那该是多么华丽的画面啊——可惜这只能是脑补！
　　相比于老公，花子要冷静了许多，上原早上那“反常”的表现让她开始反省，她真的开始怀疑，是不是一开始她就错了？但是，如果再深入想一步的话，就是上原这种任性，也只有牧的大度稳重和包容，才是最好的归宿啊！我高头花子阅人数十年，这对的登对指数是史上最高的，我绝对……
　　于是花子一个头脑发热，一个箭步地上前，在全场惊讶的目光中，把上原给扯了回来。
　　“上原啊，离爱和的人远一点，看他们没一个好人。”花子一边把上原往海南方向拉一边说道。
　　“教练你……”上原一脸不解地望着教练，一边不得不跟着她的步伐向海南的方向挪去。

　　女人就是女人，花子就是花子，说一不二的行动派，只见得她把上原往前海南的方向一甩，而上原在惯性的支配下也向前摔去，最后……
　　按理说，上原是应该撞进某个人的怀里的，而那个人也绝对只能是牧绅一。
　　然而，事实上，花子丢的方向确实是牧绅一，但是，她忘记了她丢出去的上原好歹也是练过的，就在要撞上之前来了个急刹车，竟然还让她给刹住了，不过还是晃了一下，差点倒下去，只是有个人伸手抓住她的右手扶了她一把。
　　当然是牧绅一。
　　“教练，我不是篮球哇。”上原回过头去看着花子。
　　“那个……”花子这下子冷静下来了。

　　然而在场的观众很兴奋，博多众人一脸“哇不是吧，海南的也要插一脚？我们要不要也上一个啊”的表情嚼着零食喝着饮料，眼睛连眨都不眨地盯着那边的动态。而第一次参加聚会不明就里的名朋众却只能一脸“那个，有没有人能告诉我这演的是哪出”的茫然的望着场中央，拼命的想理出个头绪来。
　　站在阿神身边的百合则是叹着气：“于是终于发展成山寨雷片了咩，作者你真的可以去死了”~

　　“谢谢~”上原笑着说了一声，然后缩回了被牧抓住的手，撤到了湘北的女生群中。
　　在这个小小的混乱之后，聚会继续，然而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望向某个方向望去——对于十几岁的年轻人来说，看这类粉红色的八卦不得不说是件开心的事，而且，第六感告诉他们，这是一个呕像剧的现场版，绝对劲爆的那种。
　　最后，他们终于等到了诸星向湘北女生的方向走去，叫走了上原。
　　两人一起离开了聚会的现场，然后，宇前第一个扑了出去，接下来爱和全体也跟着轰了出去，然后湘北海南博多也不甘示弱，名朋的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跟着跑了出去，人群中，拉着牧绅一的高头力，很显眼。

　　一个完美的墙角，一群三八的球员。
　　宇前是那当之无愧的三八之祖，他扒在最前面，嘴里不停地念着“诸星加油诸星加油”~
　　高头力扶着眼镜，看着自己身边的牧绅一。牧的脸上是一种诡异的平静，平静得近于绝望，望着不远处的两人。

　　风刮得很大，满耳的风声，尽管大家拼命的竖起耳朵，但还是听不到那边的说话声。
　　但是他们始终是四目相对的，保持着一个手臂的距离！
　　最后，他们终于等到了这两年多以来最最劲爆的一幕……

　　只见上原突然上前，用双手搂住了诸星的脖子，吻了他一下，很快的，又退后一大步，向他深深地鞠了一个90度的躬，最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