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落空归》九烨玄羽

10、第九章 真相浮现

　　柳翠翠行走至一片雪山之上，绝杀阵的传送便在这里。四下风雪不断，而柳翠翠已经跪倒在积雪之中，泪流满面。

　　从前学艺不精，她只是听过师父说起过生死门的事情，何曾想，如今她的师兄走了死门，她却走了生门活了下来。她从未想过从前沉默寡言的师兄却可以为她如此这样做，甚至于不惜抛却生命。

　　“师父。”柳翠翠双手支撑着地面，此时此刻她多希望师傅能够出现在她的身边，这样便可以从厚厚的冰层下面救起萧景程，而不是让他一个人躺在冰冷的湖底，永远被冰封在那冰层之下。

　　旁边的积雪陷下去一块，柳翠翠抬起头，却发现眼前站着的人，正是当日失踪的叶云。

　　叶云仍旧是一身白衣，目光却是无比冷淡，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柳翠翠心中本来有些欣喜，奈何叶云下一秒的话语却叫她无比震惊。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叶云的话语透着高傲。柳翠翠一下子怔住，即使不愿相信，却又是不得不信。

　　柳翠翠从积雪之中站起身来，手上的血迹已经染红了大块雪地，盯着眼前的人愤怒的说到：“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包括萧景程的死？”

　　叶云嘴角上扬：“我只不过是在这里提前布下了阵法而已，绝杀阵无路可走，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而七星阵的启动从来没有单数启动，必然是双数才会启动，且一旦闯进去，必有一人死换另一人生。你自己胡乱闯进去，本来一个人只是会被困在那里面出不来而已。然而萧景程进去，两个人阵法自然会启动。”

　　叶云停顿了一下，却是更为嘲笑：“如果一个时辰之内不破阵，两个人都会死。可惜我没想到，他竟然会破阵，更是将唯一的生门留给你，你只不过一镜妖，他却是人，孰轻孰重，他竟然是要救你。可惜我精心布下的阵法却是让他替你去送死。”

　　柳翠翠满腔怒火，“叶云，究竟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叶云上前一步：“呵，为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叶云的脸上浮现出的笑容，却是那样惨白。

　　柳翠翠咬住下唇，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看，眼眸之中冒着一股怒火。

　　叶云随即轻笑，并不理会眼前柳翠翠的怒意，转而说道：“九鸾凤尾镜有何德何能，竟然能幻化成人，本就一器物罢了。”

　　叶云捏住柳翠翠的下巴看着咬牙的柳翠翠继续说道：“我本想让你死去变成没有意识的九鸾凤尾镜，可惜既然你死不掉，那么也无妨，我有很多办法。”

　　柳翠翠十分愤怒的看着眼前一脸笑容的人，此时此刻她却觉得自己有眼无珠：“所以你要杀我？那你直接冲我来啊，为何要连累那么多无辜的人”

　　叶云松开柳翠翠的下巴：“我不会脏了我的手，更不会让我的双手触碰鲜血。更何况，他们都是因你而死的，又何谈无辜。萧景程布阵，若不破坏那罗盘，如何前进。可惜偏偏出来个七星镇宝塔，那裴璇更是这样因你才会死的。”

　　“所以你就布下迷局，残害同门？让裴璇一个人孤独的死去？”柳翠翠十分生气的大喊。

　　叶云露出冷笑：“就是你师父出现你都没死，当真是命大。你知道当时她怎么死的吗，她并不是死在那边花丛之中的，而是迷恋于那花丛之中，顷刻间失去意识，最终死在了那沼泽之中，生长出了满地花朵罢了。

　　“所以你的目的，是要我死，然后拿到九鸾凤尾镜。”柳翠翠握住拳头，怒喊道：“你要的话，现在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这里杀了我。那突然冒出的白虎恐怕也是你在背后操控的吧。”

　　萧景程说过能够操控灵兽的人必然不简单，所以他才会怀疑到最强的邱豪身上。若是叶云故意隐藏实力，那白虎十有八九都是他故意的。

　　叶云没有反驳，倒也是承认了：“不过区区一条白虎，却可以弄的你们如此难堪，当真是弱。”

　　“所以他们到底在哪儿？邱豪和薛紫，你是不是也对他们下了手。”翠翠抓住眼前男子的衣襟，愤怒的质问。

　　可是叶云却一把提起柳翠翠的衣襟，目光之中满是戾气。柳翠翠心头一颤，强忍住害怕，却听到叶云说道：“我说过，我不会脏了我的手，他们现在很好，我暂时不会杀了他们。而且现在我改变了主意，我会让你亲自归入我的门下，却可以不用你死。”

　　柳翠翠面色沉重，一字一句道：“不可能。”

　　叶云冷笑了一声，放开了柳翠翠，向前走去，风雪之中很快不见身影，山谷之中却回响着他最后离开时的话语：“咱们走着瞧。”

　　直到叶云的身影再也没有出现，柳翠翠一下子跌坐在冰冷的雪地之上，从黑夜等到了黎明升起，直到再也看不见天上的星星。

　　太阳从东方升起，染红一片云彩。柳翠翠在雪地里坐了一夜，站起身时有些踉跄，手上的鲜血早已止住，柳翠翠用地上的积雪洗掉了手上残余的血迹。

　　柳翠翠不知道离宗门还有多远，可是她得站起来继续前行。将叶云告发，为死去的裴璇和萧景程讨回一个公道。

　　叶云说不会伤害薛紫和邱豪，可他两定然凶多吉少。今日叶云不杀她，来日也会找她麻烦。一切的一切，只有等她回到宗门之中才有回转的余地，现在回到宗门才是她唯一的出路。

　　柳翠翠一直在雪山之上逗留了两天，风雪之中，路途艰难，柳翠翠没有带吃的，四周之内几乎没有活物可吃，柳翠翠冷冻挨饿，终于走出了雪山。

　　即使走下雪山，也不得不提防麒麟阵。萧景程说过，麒麟阵最多不会超过七天，六人在森林之中已经转悠两天，雪山之上已有两天，她只需再等三天即可。

　　柳翠翠把手中的鱼放在升起的火堆上烧烤，冻僵的手指靠在微弱的火苗上取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在她身边了，从前默默无语，一心只钻研阵法的师兄却是最终救了她。

　　柳翠翠把头深埋进膝盖，也许，真的是她害死了师兄。可是当时，她是如何进去的，她只是有些模糊的印象。

　　她本想帮着打水的师兄去湖边舀水，却是觉得那个湖面似曾相识，与她穿越边界时无意做的梦里的湖面有些相似。就这样没有感觉，她好像自己踏上了湖面，最后是萧景程拉住她，两人一起卷入湖中，害得她的师兄惨死。

　　柳翠翠将头靠在岩石之上，一滴眼泪轻轻划过脸颊，梦中尽是师父熟悉的身影。

　　“师父...我好想你。”

　　倘若时间倒流，她会宁愿回到过去，一把进入师父的怀抱，好好练习所有的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