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仙剑同人）》荒唐

10、十

　　虽然江宁楼的小二这样敷衍，他仍是决定去郊外坟地看上一看。虽然他与歌伎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女子死得不明不白，让他这个旁人也无法安心离开江宁。
　　他还未走近坟地，已看到四周鬼影憧憧，惨绿色的火焰在半空中飘曳明灭。他挥袖拂开那些纠缠过来的鬼魂和阴火，一路往前行去，只见荒野之间，坟堆隐隐，连成一片，也不知有多少尸骨埋于此处。
　　正在这时，忽听不远处传来呼救声，他抬头一望，原来左前方的荒坟间一个年轻男子被几个孤魂野鬼围在了树下。或许是被吓得不清，男子不知所措地正要爬上树去。
　　他心中疑惑：夜深之时此人来这凶险之地做些什么呢？
　　“去！”他催动咒语，腰间宝剑铿然出鞘，跃上半空，散作数十道剑光。只见白光如雨，那围在男子四周的鬼怪被剑阵一一绞个粉碎。

　　“多谢大侠相救！”年轻男子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忙不迭地作揖行礼。
　　“夜间鬼怪出没频繁，这里又是坟地，你怎么这时一人孤身来此犯险？”
　　“这……自然是来给故人上坟。”
　　他怀疑道：“何不白天来此？而且若说上坟……你也什么都未带就过来了。”
　　男子苦笑：“大侠有所不知，我那朋友身份卑贱，家人一向禁止我与她来往，我们已数月未曾联系。只是今日听说她被歹人所害，已埋在这坟地附近，所以……忍不住想前来看看，但又不敢教家人知道，只得夜里出来。”
　　“是么……那你朋友葬在哪里，我陪你前去。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你还是上坟之后速速回家去吧。”
　　“我也不知哪处坟头是她的，这里也没个牌位墓碑……”
　　他叹了口气，道：“你朋友泉下有知，也会理解你今夜来此的心意，何必为难自己再在此地逗留？若是寻不到，便回去吧。”
　　男子怅然道：“大侠所言不错。只是我心中有愧，若是不能亲自看看那坟冢，恐怕难以心安。”
　　“此话怎说？”
　　“大侠有所不知。早年小生家境贫寒，读书多年却没有盘缠上京赶考。一年前我偶然结识了她，那时一见如故，聊了好几个通宵。她听闻我没有盘缠北上，便赠我许多银两教我放心赶考。可惜功名考取之后，爹娘知道我受她恩惠，就不乐意我再与她来往，因为她在江宁楼中卖唱，身份与我现在贵贱有别。以前还有信笺来往，后来连信也被爹娘截下，我也再没能联系上她。现在不但无法报答恩情，更是连悼念故人的机会也没有了。”
　　他闻言心道：莫非此人说的是……
　　却听那年轻男子自顾自地说道：“她虽然只是一个歌女，但我总觉得她并不平常。她晓得几十年前的蜀中秘事，也了解一些奇怪的疗伤之法，更精通许多我闻所未闻的剑招。与她聊天总是令人眼界大开。唉，若是爹娘了解她的与众不同该有多好。”
　　他道：“酒肆勾栏中，确实不乏奇人异士。虽是寻常女子，但也值得敬重。”
　　男子道：“话说回来，大侠今夜来此，莫非也和小生一样是来给故人上坟的？”
　　他犹豫了半晌，道：“或许我来看望的……和你口中的女子是同一个人。她也是江宁楼中的歌女，也在今天被害。”
　　男子讶异道：“哦？或许大侠所言不差，我们认识的该是同一个人。可是她朋友多是市井中人，未曾听说过她结识过您这样的高人啊。”
　　他摇摇头道：“我与她不过一面之缘，昨晚才第一次见面。今天本来我与她另有要事相商，结果等了许久也未见她出现，到楼中一问，才知道她早上已经被害。”
　　男子微微皱眉道：“是么……她被歹人所害，别人都说是沈家堡下的手，可听您这么一说……似乎此事并没有这么简单了。她的死是不是与那‘要事’有关？”
　　“这尚不敢确定……”他迟疑地说道，“放心，若是真是与此有关，我定不会轻饶那杀人凶手。”
　　男子沉吟半晌，道：“能否告诉小生她拜托您什么事么？若有能帮得上的地方，我也想尽一份力量。”
　　他道：“这事不是你力所能及的。而且，因为她突然出事，线索也断了。我得另想办法兑现承诺，帮她完成心愿。”
　　男子若有所思地说道：“那好吧……小生就不给大侠您添麻烦了。”
　　两人又在坟地间徘徊了许久，可惜最终仍是未能寻到歌伎所葬之处，男子只好对着荒野悼念了几句，无奈地离开了。

　　他见男子平安离去，便回到城中客栈休息了一宿。这两三天四处奔波略感疲惫，而接下来可能还要长途跋涉许多地方，他在客栈中调息了几个时辰，直到第二日中午才结账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