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仙剑同人）》荒唐

15、十五

　　花柳依依，微风习习，车马如流，游人如织。
　　他徘徊半日，只见文峰塔下人来人往，却不像是有法阵的样子。附近多是是赏景的青年佳偶，在塔下转上一圈，便往远处的湖边走去。他伫立许久，心中纳闷不已：难不成那书生说了半天，都是胡言乱语么？这文峰塔若是存在法阵，为何自己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转身想要再次入塔一观，希望寻到些蛛丝马迹，哪知抬眼之时，却被远处的一个身影吸引了过去。只见湖光柳影之中，一个紫衣女子立于小舟前端，身形轮廓，都令他不禁想起一个熟悉的名字。
　　“怎么会有人这么像她？”他呼吸一滞，忍不住走向湖边，站在那渡口旁暗暗观察。
　　小舟渐渐移近，那紫衣女子抬头看了过来，一刹那，他只觉时光回溯，前尘往事呼啸而来，半生离索恍如一梦……紫萱！
　　他走出树荫，迎着女子走了过去，却见对方目光丝毫未在自己身上停留，略一错肩，擦身而过。
　　“你不认得我了么？”他忍不住拉住女子，又惊又疑。
　　对方显然吃了一惊，然而很快便恢复了镇定，甩开他的手，淡淡一笑：“您是……？”
　　他却有些迟疑：“你是紫萱么？”
　　女子道：“……您找我有什么事么？”
　　听了这话，他反倒有些失望：“当年你不是……”想起当初种种，他开始怀疑眼前的女子乃是妖孽所变。
　　紫萱露出迷惑的表情：“当年？您指的是哪一年？”
　　“封印锁妖塔……你难道连这些都忘了么？”
　　她恍然大悟似的笑道：“原来您问的是这件事……那时确实凶险，让仙友您担心了。”她似乎不愿意和他纠缠下去，神情很是冷淡。
　　“……当初负你许多……”他抬了抬手，欲言又止。
　　女子微微后退，似乎看出了什么：“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今天才初次见面。”
　　他脑中轰然一声：“你不是记得锁妖塔么？怎么却不记得我了？”
　　紫萱迟疑道：“……你叫什么名字？或许我在哪里见过你，只是不记得了。”
　　“……徐长卿。”
　　却听身后一人道：“原来你就是徐长卿，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令人讨厌。”
　　他身子一僵，缓缓回过身来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重楼……”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眼前的魔尊身上毫无魔族气息，黑色长袍笼住全身，若不是那惹眼的发色和奇异的瞳仁，看上去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类。
　　魔尊冷哼道：“你是谁人指使？五年前还没闹够么？”
　　“你说什么？”
　　紫萱道：“五年前有位姑娘曾经纠缠了我们好久，说是我们本非一对，我应该喜欢一个叫‘徐长卿’的蜀山弟子。但我从没认识过这样一个人……哪知道‘你’今天就出现了。”
　　他猜必定是歌伎曾经来过此处，于是道：“是么……确实是她叫我过来……”他瞥了一眼面色不善的重楼，顿了顿，道，“帮一个人。”
　　“帮谁？”魔尊道。
　　他心知事有蹊跷，也不敢确定眼前两人是真是假，便道：“要帮的那人在下也不知他尊姓大名，只知他被困在某个法阵中。”
　　重楼皱眉：“这是你等私事，与我们有何干系？”
　　他道：“不知……事实尚未查明，诸多线索也断在这文峰塔下，我只是碰巧遇见二位……打扰了，抱歉。”他抱拳一揖，转身欲走。
　　“等等！”紫萱叫道，“有些事我还想再问清楚。”
　　“紫萱，多说无益，让他走吧。”魔尊拦住她道。
　　他回头看了一眼二人，胸中烦闷异常……昔日所闻，今日所见，全然颠倒，难辨真假……若是二人皆是妖魔的障眼法，那么为何紫萱身上纯然仙气竟是丝毫不假？若是二人身份确实无错，那为何他们对自己毫无印象？除非他们真的从未见过自己，否则……他突然想起书生当日所言，心中一跳——莫非重楼回到过去，改变了什么？
　　若是如此，那自己的存在岂不甚是荒谬？
　　他摇摇头，自己的存在本身就可证明两人分明是妖孽所化……必定是有哪个关键环节未曾探查明白，才会发生今天诡异的邂逅。
　　他抬头凝视着文峰塔，心念一闪：莫非今日种种都与法阵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