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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八月的草原,莺飞草长,齐腰高的草儿在风中肆意的摇曳着,隐隐地能看见那成群的牛羊掩映其中。汉府歌谣有诗曰: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一群群的马儿、牛羊悠闲的在草原上或驰骋,或踱步,或低头吃草,牧民们扬着长鞭,吆喝着蒙古长调,悠长的曲调在草原上回荡,听来格外的粗旷。一眼望去,那满眼的绿色,和着那碧蓝碧蓝的天空与朵朵白云,自是一番塞外的无限好风光。

      自从五月初一日,康熙皇帝带着大军浩浩荡荡的自北京出发,一路北上,经过数日的长途跋涉,终于在五月初八日与前期到达的由皇长子和索额图率领的八旗先锋在原先预定的地点克鲁伦河会合,经过短暂的调整,两日后,便出其不意的发动了战斗,将全无准备的葛尔丹部打的晕头转向,四散奔逃。

      接下来的数日中,几位带兵出征的皇子们便在有经验的将领的带领下,四处征讨,追捕葛尔丹的余孽。众位皇子们秉承康熙皇帝的旨意,跟随着大军风餐露宿,披星戴月的行军打仗,吃睡俱在一起,在艰苦的环境下,毅力与能力都得到了极为有效的历练,那些军士们见这些皇天贵胄都能与他们同甘共苦,于是军心更是大振。

      由此,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葛尔丹部的叛军几乎被大军剿灭殆尽,士气如虹,由皇长子率领的先锋骑兵甚至一路追踪,深入蒙古大漠腹地300里。在一个名叫昭莫多的地方,西路抚远大将军费扬古更是一鼓作气的将最后一股葛尔丹部逃窜的余孽尽数剿灭,还俘虏了近3000名葛尔丹部将,并将其妻阿奴与几员大将杀死在长刀之下。战后打扫战场时发现,除了葛尔丹带着数骑亲信侥幸逃走,尚不知所踪外,此次康熙皇帝的出征之行,可以说是完胜。

      昭莫多大捷后,康熙皇帝龙心大悦,出于国事考虑,对于还没有被抓到的葛尔丹,他并不急于追捕,因为葛尔丹的势力基本上已在此次战役中被消灭殆尽,已经是穷途末路,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找到他并将他正法也是早晚的事情。于是康熙皇帝便决定在蒙古稍事整顿,于十五日后提前率众皇子返回京师,追捕葛尔丹一事由抚远大将军继续跟进,并留皇长子在此地代天子犒赏三军。

      皇帝的决定通传三军后,所有人原本一直绷着的那根紧张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那一直因战事而被压抑在心底的,想家的念头顿时重新袭上心头。迫不及待想要回家的心情更是让几位连日来身心疲累的皇子们颇为坐立不安。

      “七弟,七弟……你怎么又在这儿发呆?我找你好一阵了!……瞧,你四嫂啊,托人捎信来了!”

      胤祐站在茫茫草原上正对着那吃着奶的小羊发着呆,听见喊声便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他回过头,就见四阿哥手里扬着一封信,笑着从远处走来,边走边和自己招手。
      “四哥,是有家信吗?”

      “嗨,我在大帐里到处都找不到你人,就知道你一准跑这儿来了,我知道你想家,不要着急,快了,快了,再有几日,大营开拔就能回家了!这不,你四嫂托了人捎信来,信里提到弟妹的事情,我知道你心里挂记着她,就赶紧拿来给你看看,让你也好放心!”

      胤禛了然的朝自己兄弟笑了笑,递上了家信。

      “这……这是四嫂给四哥的信,我看,合适吗?”

      胤祐看着四哥递到眼前的家书,犹豫了一下没有动,有些踌躇的问道。

      “哈哈……怎么,你怕你四嫂和我说什么体己话?没关系的,你四嫂可没在信里写那些腻歪人的话,放心看就是,她就说了点府里的事,孩子的事,不妨事的。” 胤禛大笑道。

      胤祐闻言,便将信接了过来,粗粗的扫了一遍,的确如四哥说的那样,四嫂只是将家里的情况说了说,不过有几句关于乐青的话很重要,他看了,鼻子一酸,差点眼泪落了下来。

      四嫂在信上说,自他们走后,乐青心情倒还算不错,御医也常来看,说是孩子也长得很好。不过因为如今身子越发的重了,行走起来吃力许多,所以脚肿的厉害,加之人本就看起来不壮,身子重了之后,只见肚子长,也不见她人胖,所以显得更加的单薄,需要多加调理。

      “她给我的信里只说家里都好,她什么都好,让我放心,让我自己多加小心,却从来不告诉我这些,她……”

      胤祐怔怔地拿着信,口中喃喃自语,脑海里满是想象的乐青大腹便便的模样,一想到四嫂说她需要调理身子多加营养的话,他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了乐青形销骨立挺着肚子的模样,顿时心疼不已,当下眼眶就红了起来。

      胤禛见弟弟如此伤感,连忙宽慰道:

      “傻弟弟,弟妹那是故意不告诉你的,不就是怕你打仗的时候分心嘛!瞧,她那么替你着想,反倒是你没出息了不是,不过是弟妹的身子需要多点营养,又不是什么大事,看把你给招的。我见你带兵打仗的时候,见那些血腥的场面也没掉过眼泪,怎么这点事情就招你落下这么些没用的金豆子?让其他兄弟见了,小心笑话你!”

      “四哥,我……我只是心疼她……”

      “知道,知道,四哥都知道,可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轻易的落泪?咱们做人家丈夫的,心疼自己女人是天经地义的,可也不能这么没出息不是?不过我还真纳闷了,你以前那泰山崩于前而不动色的心性都去哪了?怎么一成亲,变化如此之大?敢情是弟妹本事大?把你这个百炼钢化成了绕指柔?”

      “四哥……”

      胤祐见自己哥哥笑着揶揄自己,不免有些害臊,于是忙将眼里的泪水眨去,换了个话题问道:

      “四哥,咱们出来那么久,你想不想四嫂?”

      “想,怎么不想,出来的日子越久,自然也越想家,想家里人,想孩子。这是人之常情。”

      “四哥……你是喜欢四嫂的吧?”

      “恩?怎么想到问这个?”

      “以前,我总听额娘说她很羡慕先皇后,她说自古女人都是奉父母之命嫁给一个完全不认识,不了解的男人,如果那男人好也罢了,若不是个好男人,成天的打骂呼喝,那样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若是那个女子幸运,能遇到一个与自己情投意合的,那可真算是上天眷顾了。她总说先皇后便是那样一个幸运的女人,政治联姻下,她竟然也能得到皇阿玛的如此宠爱,在她去世后那么多年,皇阿玛依旧将她长怀于心,经年不衰,要是换成是她自己,能得到皇阿玛的爱怜,就是早早的去了,也心甘情愿。

      我那时还小,不明白额娘的意思,直到我娶了亲才明白,真象额娘说的,能遇上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真挺不容易的。上天能让我遇到乐青,也是眷顾我了。象大哥、二哥他们,虽然家里妻妾也不少,可却只是拿她们当了解闷的乐子,我也没瞧出他们有多真心喜欢她们。

      三哥和五哥与他们的福晋固然是相敬如宾,可我看着,觉着似乎总少了点什么,不那么真实。我瞧四哥您和四嫂的感情倒不象大哥二哥他们那样的疏远,也不象三哥五哥那样太过敬重,虽面上是淡淡的,却也透着一股难以抹去的默契,所以,我就想,四哥与四嫂的感情想必也是很好的。”

      胤禛听完胤祐的话,望着一望无际的草原,眼神竟显得异常地迷离,那种恍惚的神情是胤祐很少从刚毅果决的四哥身上看到的。胤禛长舒了一口气,用极缓的语速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对她是怎样的感情,但每每只要与她在一起,我就能觉得内心的平和。哪怕我是在盛怒之下,只要看到她,心里的火气好象也能压的住。只是她对我……算了,不说那些,平白的招得心里怪不痛快的。七弟,你别着急,三四天很快就过去了,那时大军一开拔,用不上多久,你就能见到日思夜想的弟妹啦!呵呵……”

      胤禛说话声越来越低,没来由的心头涌上了说不出的恼意,于是话题一转,朗声说着,转身对着胤祐笑了笑,拍了几下他的胸膛,便将信收到了怀里,回了大营。

      胤祐看着四哥离开的背影,忽然间觉得他的背影看起来很落寞,从刚才四哥的口气中听的出来,四哥对四嫂情意颇深,反倒是四嫂对四哥显得若即若离,这应该就是四哥为什么看起来那样惆怅的缘故吧!

      情爱这个东西,真是让人难以理解与捉摸啊!胤祐掏出怀里藏着的乐青亲手绣的香囊,放在鼻尖细细地闻着,香囊里飘出的如同乐青身上总散发出来的荷香一样的恬淡香气让他仿佛觉得乐青就在自己身旁。

      他抬头望了望碧蓝如洗的天空,叹道:

      “乐青,我就要回来了,真想你啊……”

      当皇子们跟着康熙皇帝在战场上四处拼杀的时候,后方的皇子福晋们,皇帝的妃嫔们都提着一颗心,在无尽的担忧中的生活着。毕竟征战在沙场上的是她们人生中最重要的人,是她们的丈夫,是她们今生的依靠,是她们的天。

      乐青自从胤祐上了战场之后,为了缓解心中的焦虑,一改平日里足不出户的习惯,开始有意识在侍女的陪伴下外出走动,时不时的要去几位嫂嫂那里坐坐,说说话。

      因着自己有着身孕,她在去哪个嫂嫂那儿倒是着实前后考虑了一番。大福晋为人尖酸,高傲,不好相处,她自是不愿意多去,而太子妃虽为人淳厚,心胸也豁达,但她与太子成亲至今,尚未有过孩子,倘若自己挺着肚子过去,难免让她心里不太快慰,所以也不方便过去。

      三福晋、四福晋和五哥的侧福晋都是心胸宽大之人,不会在意这些小鸡肚肠的事情,于是乐青便没事就到那三位嫂嫂那里坐着说话,三位嫂嫂也喜欢与贴心懂礼的乐青说话,她们几人中只有三福晋刚刚怀了身孕,但见她来,即便是身在孕中的三福晋也总要张罗着让厨房多备上一些孕妇喜食的小食。

      有时四人还特意凑到一起,互相商量着做一些针线活,或是各自为乐青与三福晋尚未出世的孩子做些小衣服什么的,一来打发时间,二来为妯娌们联络联络感情,三来么,也是让大家都有点事情做,不要想太多自己家男人在外面打仗的事情,心情也能好些。

      做皇室的媳妇也不是件容易事,晨昏定省的都要去请安。如今皇帝出征在外,六宫也无皇后,象乐青这样的皇子福晋们都只要给皇太后和各自的婆婆们请安即可。宫里的规矩大,这婆媳之间的相见不比民间那样容易,也是因着要守宫中礼节,而显得格外繁琐。

      皇太后为人心善,见乐青每每挺着大肚子来请安行动不便,格外心疼,怕她太累,又怕万一路上不小心,伤着自己的曾孙,于是便免了她的请安。乐青的婆婆,胤祐的母妃成嫔,本就是个性子极和善柔弱之人,知道自己儿子是极心疼自己这位侧福晋的,又听说了乐青曾为了胤祐夜闯乾清宫的事情,眼见这样一个懂事的孩子能如此掏心掏肺的对自己那身有残疾的孩子,心中大为感动,自然对这个儿媳也是青眼有加。如今她又怀有身孕,无论如何都不让媳妇太过劳累,只让乐青每月初一、十五去她那里见上一面,婆媳俩说说话便可。

      这一日,正是十五,天气晴朗,乐青早早地起床梳洗,在侍女的帮助下,换上了一身崭新的旗装,坐在镜子前往头上装扮珠钗翠环时,就见自己的脸色略显苍白,生怕婆婆担心自己身体,于是忙又抹了些胭脂。等洗漱停当之后,她照了照镜子,见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便在侍女的搀扶下,慢慢地来到成嫔居住的长春宫。

      长春宫的后殿怡情书史是成嫔居住的地方。面阔五间,还有东西配殿,两边有耳房各3间,柱子上多用竹纹彩画,看着格外的清幽,倒是与成嫔恬淡的性子很是相配,也是个相当宽敞而明亮的住所。

      “媳妇给额娘请安。”

      乐青一进后殿,见到婆婆坐在上首,便要行礼,连忙被成嫔给唤住了,她吩咐了身边的宫女,将乐青引到自己身边坐下。

      “我不是说过嘛,你身子重,就不要行礼了,这里又没外人,咱们婆媳俩,就不用闹那些虚礼了。来,让我瞧瞧,恩,半月不见,这肚子瞧着啊,又长了点呢!可你怎么也没见胖呢?瞧你这瘦的,在家吃东西可好?”

      成嫔虽然已为人婆婆,但因为保养得当,看起来依旧还有当年那柔美的样貌,加上她性格柔顺,说话不紧不慢的透着关心,让人只觉得她象一位年长的姐姐,所以乐青与这位婆婆相处的不似婆媳,反倒如同姐妹一般。

      “回额娘,媳妇也觉得挺奇怪的,平时在家胃口也不错,吃的也不少,可就是胖不起来,想必这肚里的小家伙特别能吃,把媳妇吃下去的呀,都吃了去,这么能吃,怕是个小子呢!”

      乐青抚了抚高挺的肚子,笑着回答道。

      “能生个小子固然好,可就是个小格格我也喜欢。胤祐打小身子不好,我总怕他长不大,如今啊,我只希望你肚子里的这个身体好,其他的,我也真不管了。你呢,别操那么多心,你吃着总不胖,恐怕是操心操的,担心胤祐是吧?不要太操心,这孕妇啊,就要放宽心才能养好孩子,我听说啊,他们这次出去打了胜仗,过不了多久就要回来啦!等胤祐回来,你也该放心了。”

      “是,媳妇也从嫂嫂们处听说了,说是皇阿玛带着皇子们在前几日已经从蒙古开拔,估摸着再过几日就能回来了。几个月没见他,心里还真怪想的,不知道他是瘦了还是黑了,有没有受伤……”

      “唉!这就是咱们身为女子的苦啊!这心里一但装了一个人,那自己就不是自己了,成天的总想着他,替他担心,替他高兴,替他伤心,弄得自己神神叨叨的,人不象个人。倘若那人他要是心里也想着你倒也罢了,吃这些苦也心甘情愿,可他心里要是想着别人,唉!伤心难过的就只能是自己了。那滋味真不好受……”

      成嫔拍了拍乐青的手,幽幽的说着,轻叹了一口气,乐青一听,就知道婆婆一定是想到了她自己与皇上的过往情感,她是做小辈的,对于长辈们的感情之事她不便加以评说,只能朝婆婆露出无言的微笑。

      婆媳两人坐着心贴心的说了一会子话,这时成嫔突然想起来前些日子她仔细收起来的,从皇太后那里得来的一件精致的小玩意,想送给乐青把玩解闷,于是嘱咐乐青在这里坐着,她去配殿那儿的屋子里拿。

      婆婆刚走,门口当值的小太监便欢喜着进来禀报,原来是胤祐回来了,正要进来给额娘请安。

      乐青一听,胤祐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自然是又惊又喜,忙站起身来,要去门外迎接,没想到,她还没走几步,胤祐也许从下人那里得知自己朝思慕想的人儿竟也在母亲这里,于是也不顾自己腿脚不便,小跑着从门口处跑了进来。

      就在那两人四目相交的一瞬间,两人都象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一动不动,就这么直直地凝视着对方。房里的太监宫女见到这个情形,全都面带笑容的识趣的退了下去,将房门轻轻地带上,只留下这两个久别重逢的小夫妻二人在静谧的空间里以蔚相思。

      乐青眼含热泪的看着眼前变得黝黑而更挺拔的男人,终于笑了起来,走到他面前站定,素手抚上了他的眉眼与面庞,轻声道:

      “胤祐,欢迎回家!”

      胤祐的眼神紧紧地锁在乐青的身上,随着她的一颦一笑而转动,从她薄施胭脂的脸上,到她一身素雅而高洁的旗装打扮,再到那高高隆起的肚子,她怎么会如此的美呢?他简直觉得自己怎么看都看不够她。

      他颤抖着大手轻轻地去抚摸那孕育着他与乐青骨血的肚子,视线久久地不愿离开。他摸着那圆滚滚的肚子,再看乐青那样恬然的望着自己微笑,此刻他心中的激动无以复加。他将乐青小心地拥在怀里,让她背靠着自己,他从她身后伸出双臂,紧紧地搂着,与她一同将双手覆在她隆起的小腹上,下巴搁在她的颈窝摩挲着,深深地闻着自她身上传来的那股荷花香味,闭上眼睛在她耳畔呢喃道:

      “乐青,终于见到了你了……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你想我想到连一身戎装都来不及脱,就这么跑到额娘这儿来了,对吗?”

      乐青靠在他胸前,抚着他那一身镶黄旗的戎装,低低地笑了出来。

      “我不知道你在额娘这里。皇阿玛带着我们刚回来,我心里着急,想立刻见你,从皇阿玛那儿跪安之后便没换衣服就到额娘这里来请安,就想见好额娘立刻回去见你,没想到在这儿就遇到你了,真好!”

      “你穿这身戎装,真好看。我喜欢看到你这个样子,那么神采熠熠的,等会额娘见到了,一定也会喜欢。”

      “你在家,有没有想我?我从来不知道你那么惜字如金,我上战场几个月里,只收到过你一封信,而且还只是只言片语,你不知道我在战场上最想看到什么吗?看着哥哥们都有嫂子们给他们去的信,我真羡慕!”胤祐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语气里带着一丝忿忿的责怪。

      “恩,不想。你走这许多日子,我过的很好啊!天天好忙,没空想你。我呢,没事去三嫂,四嫂,五嫂那里坐坐,与她们说说话,做做孩子衣服,三嫂也怀孕了,我正好可以与她分享一下各自的体会……哦,还有,初一、十五就到额娘这里来,额娘心疼我,总给我很多好吃的……”

      乐青抿唇笑着道,明知胤祐最想听她说自己很想他,偏她故意说些玩笑话来闹他,果然,胤祐还没等她说完,便有些着恼地将她从身前转了过来,倾身用力地吻上了让他日思夜想的红唇,唇齿交缠,缠绵悱恻,将她后面那些还没说完的故意气自己的话全都吞了下去。

      乐青昏沉沉的被他搂在胸前深深地吻着,双手仿佛自己有意识似的,渐渐地爬上了他的颈项,拥住。胤祐此时也如同被大力的鼓励了一般,托着她的腰,吻得更热情与激烈。只是,深陷情海中的他还没有忘记乐青怀着身孕,便侧着身子贴在她的身侧,与她拥吻。

      气息交换间,乐青轻喘着道:

      “胤祐,我很想你……很想……从来没有那么想念过……”

      胤祐听了,同样轻喘着将额头抵着她的,脸上泛起了温柔的笑意,凑到她耳旁道:

      “我就知道……”

      成嫔从配殿那儿拿着精致的西洋小玩意正乐滋滋的往正厅走,却见正厅原本开着的门关上了,在门口守着的太监宫女全都退到了一丈外,她有些纳闷,正要发问,她的贴身侍女眼尖,往正厅里一瞧,不由得红着脸捂着唇笑了起来,于是凑到成嫔耳边絮语了几句,成嫔一听,脸上立刻露出了然的笑容,她踮起脚尖朝门里一望,就见儿子与儿媳如胶似漆的搂在一起耳鬓斯磨,那样子很是甜蜜。

      成嫔毕竟也是过来人,知道那种男女间小别胜新婚的美好感情,见到小夫妻俩那样要好,她在感到高兴的同时,也不由得想到了年轻时与康熙皇帝的恩爱时光。对她而言,那段时光虽然短暂,却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是她永生也难以忘怀的。

      纵使今生她与皇帝的感情都已不可能回到那段年轻岁月时的甜蜜,但她依然会无怨无悔的守着这份感情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也是爱他的,一如胤祐与乐青那样的爱着,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成嫔的脸上浮现出了柔柔的笑容,她朝下人们挥挥手,示意他们都离开正厅前的院子,将一个安静而无人打扰的正厅和花园留给了这对正沉浸在甜蜜中的小夫妻,自己带着贴身侍女悄然地离开了。离开前,她朝门后那对相拥在一起的小夫妻再次投去充满温情的一瞥,在心里默默的念道:

      “我的孩子们,你们一定要永远永远的相守在一起,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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