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都牛B》everdark

1、牛太脑力计

　　“牛太脑力计”？比牛A到牛C的总合还要厉害的脑力计？和IQ，EQ有关吗？
　　有，关系大了。牛太脑力计就是高IQ的象征。这年头你要再自称IQ过200，看别人不笑话死你，但你要说自己在搞牛太脑力计，一准关注度直飚130%，那星光闪闪目光包含着深邃的信息——你IQ起码250。王文杰趴在报告厅的角落里，手里一张局里发下来的通知书，为更好地适应**，加大**，增加**，总之……于是本该是休息的，他得蹲着听讲座，一个关于牛太脑力计的讲座，一群IQ250在台上用地球语讲出火星效果解释一个据说是人类在折腾的新玩艺儿。王文杰顶反感这种讲座，王文杰是个正常的孩子，其表现为有正常人的智商，但是他爹说不来就处分。王局长的官僚作派是越来越娴熟自然了。
　　这次作报告的专家组级别，那是相当高了，发通知那天，燕老师看到王其实手里的通知，就冷冷的一句：侮辱知识，把正吃着面的王志文噎得打了半天嗝。包仁杰一边给他们家队长拍背顺气，一边怪燕飞讲话太毒，他们家队长不就是弄坏一台测力器嘛，王其实弄……燕飞的眼睛片寒光一闪，小包同志不敢啃声了，王其实抱着碗嘿嘿地笑，就是就是，不过厅长也是，5万块钱的仪器，就要全局都去听一天的讲座，还没说完，就觉得燕飞激光刀一样的目光扫得他右手隔着纱布火烧火燎地疼。燕飞冷笑一声，你要是不乖乖被你哥算计，别说讲座，连这趟浑水你都不用蹚。
　　燕飞你什么意思。
　　不过是见不得有人一有了事儿，就来算计自己兄弟。
　　我自己的兄弟，用得着这样算计？
　　光算王其实一个，用不着这样，就他那脑子。
　　王其实缩在一边儿，特委屈小媳妇儿地看了燕飞一眼。你说他当时也没想到王志文甩着那锤子就那么砸下来，然后非常精确的落在他拇指上。王其实当即整个手都麻了，低头一看，满手的血，跟岩浆似的汩汩往外冒，登时脑子里轰的一声，天旋地转，人就不由自主往后倒，最后看到燕飞蜡白着脸冲过来，胡乱地揪着他的衣服头发拽他，拽得他嗷的叫出来，然后彻底熄火。再醒过来，头一眼就看见那个姓陈的变态医生，晦气！陈医生笑得很欢，对着走进来的燕飞说，你看，我就说没事，你要实在不放心，回头买两副猪脑给他补补。燕飞脸一黑，嗖的亮出一把解剖刀：要不要去吃猪爪，我请。陈医生握住口袋里的手术刀，掂了掂，转身叫个小护士，让去办出院手续。
　　燕子。王其实拿手摸摸脑袋，一个没当心，碰着拇指，疼得直吸气。燕飞仍旧黑着脸：就是吃对儿鲸鱼脑子，也未必补得过来，手里小心地抓住王其实的右手，悬空着不让碰东西。王其实又缠上来：燕子，今晚我想吃炸酱面。
　　燕飞嘴角一阵抽搐：王其实，你妈怎么就能生出你们两兄弟？一对儿吃货，剩下的那点心思，全用在算计兄弟身上。就知道他王志文没安好心，王其实面前的压力器顶多值2000，但他身后的那套色谱仪价值上百万，他往后一倒，仪器配件散了一地。技术科的人脸都绿了，说是那台色谱仪是省厅出面帮从某课题组借的，到他们这儿也就1天，条件都还没摸熟呢，这就摔散了架，小科员拉着燕飞不让走，非得拿人做抵押。联系了专家组，来人蹲在地上看好半天，每件都举起来仔细瞧，没缝的也给盯出缝来，弄得王文杰替他弟弟的爸爸们吓出一脑门子汗。燕飞倒杯菊花茶递过去：有得是时间，你慢慢来。末了，那人惊叹不已，一定要和摔机器的神人见见面，这摔得太有水准了，都散了一地，居然只坏个交流阀，便宜，才5万，只是专家组那里暂时没有备用的，想要换新的，得直接跟美国公司订货，怎么着也得半个月。燕飞点点头，还成，盯着王志文冷哼一声，转身去医院接王其实，王大局长背上汗毛倒立得欢。
　　话说这台色谱仪是专案组为查案子借来的，王大局长寒着脸，咬定青山不放松，要弟弟将功赎罪，跟他一起进专案组。回头很亲切地拍那小科员的背，拍得人快吐血，据说洗澡的时候看了看，吓一跳。澡堂老板的小儿子尖叫着抱住人，非得让介绍认识那位玄冥神掌大侠，小家伙那阵子正迷《倚天屠龙记》，澡堂老板讪笑着把小儿子扯下来：这年头果真野蛮女友吃香。
　　几个高鼻深眼的洋大人往那儿一站，你别说，层次就蹭蹭往上窜，连省厅的人都来了一车。不过这不干小王同志什么事，听不懂就是听不懂，很多人都听不懂。王爱国打一个哈欠，顺手刮掉挤出的眼泪，王其实跟着打了一个，也刮了刮眼泪，窗外的阳光照进来，空气中小金粒子跳动着，右手被安心地握着，感觉很幸福，一家三口，右手被捏了一下，筋直跳，燕子我舍不得，行，四口就四口吧，排排坐，要是能分果果就齐活儿了。王爱国推推爸爸：爸爸，回头我给你弄个剁椒鱼头。王其实龇牙，小兔崽子，居然爬到老子头上。燕飞皱眉：王其实，你说什么？说完，也打一个哈欠。
　　理论上来讲，打哈欠是因为血氧浓度不够，需要更高的血氧浓度刺激大脑清醒。大脑不清醒可以是因为缺乏睡眠，也可以是因为长时间缺乏兴奋刺激。比较难懂？我们不是在讲牛太脑力计嘛。这么说吧，犯困可以是因为缺觉，也可以是因为无聊。所以，燕老师犯困不是听不懂，那是真犯困。昨天晚上又对着一桌子的材料，忙活到大半夜，要不是心疼不肯睡，一定要陪着他的儿子，指不定就是通宵了。王其实？大脑长时间缺乏兴奋刺激，我们不能怪他。燕老师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好吧，先进档案管理员王其实其实是困的。
　　也的确是累了。说是专案组，呵呵，不知各位还记不记得当年震惊全国的龙华案（我绝对怀疑那兄弟俩有jq，双生年下，握拳支持），当年掀出这惊天一幕的专案组，正式组员2人，组外智囊团勉强算2人。这次，为查震惊全市的特大纵火案，由市局成立的专案组，正式成员从20人，因各种市里组织的突击任务，包括清查，大检查，严打，等等等等，逐渐减员到3人，包括王志文，王文杰，林烨，那个林烨还经常不服从命令听指挥。王君志文这些年混得，可真不怎么样。
　　案情相当明确，蓄意纵火，烧毁二层办公楼一栋，导致7死3伤。案发地点在城乡结合部，是市里重点企业华茂生物科技的一个办公室。但是从来没听说过华茂在那里有资产。几次去调查，华茂负责接待的人态度非常合作，说损失不大，人员方面正在联系受害者家属，商讨赔偿。人倒真给接来了，全部安置在悦诚宾馆。悦诚不算市里最好的宾馆，但时常有市里的人出入，风传这个宾馆有市里的人以个人名义入股。王文杰每天开着车经过，就没听说家属再出来过。总之，连王文杰都看出这个纵火案透着诡异，王志文这样的老刑警一早就看出来了。
　　王志文很兴奋啊，凭他猎犬一样的嗅觉，他直觉这个案子即使比不上龙华那个案子，一旦翻出来，也够掀起一阵大波浪的。在他退休之前，还能遇到这样的案子，有句话说得好：老夫聊发少年狂，王志文要抓住职业生涯的尾巴，再狂他一回。
　　市里显然不希望有任何波折影响高速发展的经济建设，一切都要为经济建设服务。要分清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要大局为重，要河蟹。现在正是我国社会主义体制转型的关键时期，维持稳定是重中之重，谁不利于稳定的局面，就是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为敌，就是于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为敌，就是自绝于人民，自绝于党。市里组织全市党员集中学习十七大精神。手里有案子？党员只有保持先进性，才能切实办好案子，才能保证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思想要端正，作风才能过硬，作风过硬，才能干好工作。
　　王志文喝口茶，市里那些人还是老样子，比他的花招还少。燕飞扫他一眼，王其实查华茂的档案一个星期，一点破绽都没有。
　　那你手里那些资料哪来的？燕飞手里的那些资料，好几条线索能一溜往上摸到很高很高。燕飞摘下眼镜，眼底淡青一圈，很是有爱。在包仁杰眼里，他就是智多星，王志文说他缺德冒泡。他出的点子的确够缺德到家，不过这些主意哪个都不是凭空能想出来的，不熟悉案情，不理清利害关系，就是长俩脑袋，也想不出来，福尔摩斯照样吃憋。
　　所以，但凡进了王君志文的专案组，没有不蜕层皮的。
　　总之，警察这行当，甭管替谁卖命，都不容易，底下有人睡得口水四溢，那也实在过分了点，嘿，说你呢，就是你，刘黑脸。
　　百无聊赖地看着正在台上滔滔不绝那个什么该死磕罗马逃旮旯飞的女人，王文杰打心底里讨厌，没气质，没脸蛋，还崇洋媚外。女人没气质的多了，鲍姐姐就没有，张牙舞爪的连王志文都怕她，但是人家自然，不像台上那个叫李翠花的，往紫堂脸上抹斤把来粉，裹在高级套装里，充金领；明明一个农民的女儿，名字土得掉渣，从头到尾一口蹩脚英文，好像讲英文能给她涨脸似的。尤其让王文杰不满的是她总盯着林烨，眼珠子上下左右地滴溜，而林烨很显然也认识她。这就让王文杰很难熬了。
　　前女友？林烨年轻的时候，那是真风流倜傥，头一次见面，那身手，小王同志相当怀念的，利索啊，潇洒啊……你说当年到底是谁扑上去撕坏大衣的？局里看传达室的大爷不也说嘛：花姑娘，那是大大的有。王文杰看看林烨，又看看李翠花，心里正兀自澎湃，冷不防扫到了前排燕飞的金丝边眼镜上一束寒光正好打到自己身上，噎得他一口茶呛出来，连茶带叶末子喷了他二爸爸一头一脸，王志文脸都黑了，弄得整个报告厅都往他们这边看，只有台上的李翠花继续“依次雷克”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林烨瞟过来一眼，王文杰脸红得不知道往哪搁，没出息啊。
　　弟弟说他没出息，王文杰又一次深深地怀疑，他是不是出息不了了，至少在林烨面前。前天东城发生抢劫案。歹徒光天化日下劫持人质，人质吓得大哭大叫。人质不配合，这种状况最容易激怒劫持者搞出命案，劫匪的火气上来了，手一动，脖子上就一条血口子，王文杰磨不下去了，等劫匪切断喉管，就game over了。终止谈判，决定出手。兵法云：虚虚实实。王小队长刚一出手，四面居然冲出来七八个同伙，个个手里有家伙，饶是王文杰从小跟三街五巷的小流氓切磋大的，脚步也软了一下。可这种时候，就是知道会缺胳膊断腿，也得往前冲了，王文杰心里把劫匪的祖宗一直问候到蹲在树上那位，一百遍啊一百遍。
　　劫匪也不含糊，上来就全武行，比起警察大院外头那些，现下流行的说法就甩n条街不止。正打着呢，专业术语就是正在控制局势，林烨从车上下来，皱着眉，然后局势就很诡异地开始失控，接着林烨出手，一条伤腿扣住劫匪，收队。全过程没看过王文杰哪怕一眼。回到局里，林烨去了审查室，王文杰被王志文亲自教训，训到一半，林烨敲门进来，交代说口供录完了，转身带上门，干净利落。王志文看着门板，又回头看看儿子，一口气叹得，辛酸哟~~
　　王文杰也有痛定思痛过，也明白，要能配得上林烨，光伤春悲秋永远没门，再说，就他那水平，连伤春悲秋都象样儿不了，那是如花抛媚眼，众神退散，也难怪从小依赖他的王爱国都看不下去得说他。王文杰蹲点，排查，写案情分析，提审，十天半个月不回家，跟地痞流氓混，就为那么看上去很有用的一条线索，然后顺藤摸瓜。为他那点出息，他让王志文当他是套狼的孩子，做队长，还得想办法捞人。结果，他还是不觉得自己能在林烨面前有什么出息。王爱国嚼着萝卜皮说，哥，什么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是舍不得鞋子，你方向错了。王文杰混乱，混乱中说了一句：追林烨，我总是没出息，追林烨等于没出息，追林烨没出息呀，对月长啸。王爱国扔下咬了一半的拔丝山药，落荒而逃。王文杰开着改装小吉普，回到家蒙头大睡，醒来以后，还是有点混乱，不过模模糊糊地明白一点：林烨不在身边，他比较有出息一点。
　　结果自己带队单独行动的，还是得让林烨跟过来收拾。王文杰就是再不懂风雅，也得临风泣泪，对月感怀了，他在林烨面前能当没事儿人嘛？于是王文杰的脸，红富士—芒果—番茄—西梅，持续变幻中。也于是他看还在台上show英国历史的李翠花就更不爽，那位看林烨的眼神亮得，火辣大胆，性感风骚。
　　但是，王文杰同志太不得佛祖的宠。讲座听到一半，王志文的手机铃声大作。
　　“喂。”
　　在李翠花喷火的目光扫射下，王局长扯着嗓门接了电话，然后一句有情况，呼啦啦一下拉走一票人，众刑警队员像出笼的兔子一样奔上车。王文杰的精神也大大振奋，腰不酸了，腿也不麻了。却冷不防耳边一句“什么情况”冻在当场。转脖子一看——林烨。王文杰咧嘴，林烨已经开始了解具体情况。
　　果然又是悦诚出事。前些天，悦诚一个厨师从楼上摔下来，尸体是清早被晨练的老人发现的。当时报告了辖区派出所。出警现场勘查，是从4楼419房间窗口坠下，当场死亡，死亡时间大概在夜里12时左右，当晚那个房间没有客人，所里上报到局里，初步认定为自杀，自杀动机不明。联系了家属，死者的妈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自己儿子会自杀，看上去就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坐在停尸房里，虽然一双泪目，形容凄楚，但是情绪稳定下来后很有条理地分析儿子不可能自杀的理由。当时谁也没敢答应，等尸检报告出来，支持自杀推断，王文杰问他爸怎么看，王志文摇头，只说一句，看上去不可能是自杀，更不可能是他杀。
　　苦主不承认自杀，不同意火化，饭店就僵了，人家要开门做生意的，房子里停具死尸，还不把客人吓跑？饭店经理就想着把尸体抢出来。叫了几个人没成功，却不知怎么被捅了出去，弄得网上到处都是，大街小巷尽人皆知，传说不断，还有说要毁尸灭迹的。这些年的高压□□形势，下面怨言不少，悦诚这个市府关系户出人命案，就像一针兴奋剂，不少人自发组织来保护尸体。
　　“冲突得很厉害，市里从郊县拉来了500多防暴警察，还有6辆防暴车。悦诚门口挤了半条街的人不让动尸体，少说也有3000多。”
　　“什么？防暴警察？这是什么架势？对付恐怖分子？对方什么人，市民，纳税人，养我们的人！”
　　“哼，养我们的人？谁这样看了？没权，都是p民，聚集在一起就是一小撮不明真相的群众。”
　　“差不多得了哈。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升级到流血冲突。一会儿不要轻举妄动，注意自我保护，群众现在情绪很激动，看见我们身上的制服就会扑上来。”王志文特意瞪了儿子一眼，这愣小子，太不让人放心。
　　现场的情况，倒不算混乱，基本井然有序。各路人民群众举着拳头高声抗议，骂街，诅咒，前排的人边突前边轮番向前投掷石块，颇有当年秦兵弓箭手的素养，人民素质显著提高；他们前面10米，防暴警察排成5排，举着盾牌，缓步后退，后面防暴车上高音喇叭不断重复：遵纪守法，维护法律尊严，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街边几个学生兴奋地给加油鼓劲儿：砸得好，砸死Y的，一群狗腿子，痛打落水狗，维护法律尊严。街面房2楼窗口齐刷刷二排照相机，有几个还配专用三脚架，清一色的日本牌子，索尼，佳能，奥林帕斯，尼康，人民生活水平显著提高。
　　王文杰刚跳下车，就被流矢打中肩膀，任务艰巨啊。跟着林烨也下了车，王文杰想让他回车上，毕竟他脚不方便，可对方是林烨，这话很难说出口，倒是林烨拍他肩膀，你别给我添乱，这里人多，我不一定顾得上你。王文杰心里发堵，一跺脚，往反方向走了。
　　王文杰没走向人群，开玩笑，3000多人呐，见了制服就砸，边上受伤的哥们儿好几个。王文杰递根烟过去说，哥们儿辛苦啊。捂着纱布那位说我不抽烟，谢谢，还行，就是太阳大点儿。王文杰说我看你眼熟。那哥们儿说我是你弟弟寝室的老六，被我大舅抓来的，急救医生嘛。自己先挂彩了。王文杰说我在你们寝室那么有名？老六说哪里，你远不如老蒯，王爱国没怎么说起过你。王文杰说你怎么认识我？老六说我有几次听王爱国和老蒯聊天，知道你在死追那个传奇卧底。我原本都放弃追我们家那口子了，但一听说你们那样悬殊的条件，你都没放弃，我深受感染，咬牙坚持，终于把我们那口子追到手，你要坚持住啊，相信胜利就在前方，我虽然已经追到手，还是会与君共勉的。王文杰翻白眼，谁要跟你共勉，当然，这话只是在心里说说。
　　这么热的天，尸体停好几天了，就算再检，也检不出什么了吧。王文杰看着激动人群，头大得很。当群众的时候，听说衙门的人欺良霸善，立马热血沸腾，要给以颜色，最喜欢这样对着干出口恶气；但执勤的时候最烦这种情况，你得使劲安抚，人家还当你打手，把气撒你身上。
　　老六喝口水：现在尸检，的确很难再发现什么。其实他们提防的是发现了什么也当没发现，这种事儿多了，谁都不放心，自己又没办法检，有办法的又不是自己人，等守烂了，一了百了也是一种办法。不过，唉，王爱国的爸爸不是很厉害吗？他兴许能找出点什么。
　　他查档案是一把好手，翻尸体怕是会晕过去。王文杰打算去悦诚后门瞧瞧。老六看着王文杰的背影疑惑：不厉害吗？冷冻碎尸案的法医居然晕尸？嘿，我们说的是一个人吗？
　　还没走出几步，人群就跟着来了，还有人鼓动公安打算从后门抢尸体，绝对不能让那帮孙子得逞。真是邪了门了。王文杰赶紧靠边跑，被砸了好几下，急了，冲着人吼：你们这样解决不了问题，尸体放得越久，尸检越没结果。
　　让你们把尸体拉火葬场去就有结果了？
　　跟狗腿子有什么道理好讲的，扁死他！
　　叫得最凶的人三十出头的样子，一脸斯文相，带付无框眼镜，耳朵上别个蓝牙接听器，绝对的精英人士。这世道，什么叫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王文杰拔出枪：都不许动。果然都不敢动了。
　　你们要真把我扁死了，防暴警察就是再不愿意，也要动你们。你们以为他们是不敢？他们也是人，他们是不忍心。但是只要有警员伤亡，性质就变成暴动，你们即使知道真相，也会变成那一小撮被煽动的不明真相的闹事分子。到时候尸体肯定会被抬走，但是被那样抬走，运到哪里去，你们能保证得了？
　　不要听他的瞎话，现在连哄带骗，等尸体到手，他们车一开就走了。
　　防暴警察不是公安局派来的，我们不一路，我跟你们保证，市公安局会对尸体做二次检查，你们总有点常识，这种天气，尸体变质很快，不及时尸检，放烂了，就什么证据都没有了。
　　王文杰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嘴巴居然能那么利索，自己也不是一点出息都没有。
　　王志文找到防暴队长，40多岁的中年人，见着王志文，眼睛都红了，握着局长的手不肯放：哎哟，可把你们盼来了，大热天儿的，兄弟们举着10斤重的牌子从街头被赶到街尾，好几个小伙子被砸得一脑门子包。你们不来，我们不好撤，这会儿您赶紧下个命令，我们也能收工，你听我的嗓子，喊半天都哑了。
　　“原来维护法律尊严那公鸭嗓是你喊的啊？”
　　“总得喊点儿什么吧，不然不好交待。”
　　“可你那也太没水准，回头我给你写几句。这些年队长的报告都是我写的。”小包还是那么古道热肠。王志文咳了两声：小包，而后跟防暴队长一块去指挥车，指挥撤除警力，疏散人群。
　　刚要进车厢，大喇叭猛地轰轰作响：我是市警察局刑警中队的王文杰……
　　这小子，又给我惹事！！！林烨呢？怎么没看住他！王志文的脸顿时红得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