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你好,极致献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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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神献上最伟大又最惨烈的虐|杀。”
他说了最后一个字，随后惬意闭眼，略有夸张的举起一只手，正确的在身上画了个十字，又双手合十，以前额触着结实的指关节，随后深吸一口气，仰起头抿唇嘴吧碰了碰交叠的拇指。
汪五闭着眼，笑纹完全消失在了脸上，浓黑眉毛皱着，说了一个数字。
“55次。”
张十三心悸。
他瞬间明白了这场所谓的表演是什么，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他疯得吓人。
为什么他执意，人看着。
为什么他甚至不准所有人去厕所。
55次。
——是每一年、每个月他都要被推去那个白炽灯刺眼的实验室，被当做生物一样观察的总和。
——也是每次他被推走，汪五再次被重新注射药物，增强兽化改造计量，被毒打，被破开胸口检查是够再次结晶化的总和。
4年6个月。
55次。
这个噩梦一般的数字，被张十三用碎石子在逼仄囚笼里刻成了11个歪歪扭扭的“正”字。
“你当年杀疯了还没报仇吗？”金子疯狂摇头，流着泪嘶吼，“我从没惹过你！又不是我害你进的实验室！你去找那个姓柳的女人去啊！”
“难不成你为了他？为着个没良心的omega？”
金子见他无动于衷，哭得凄惨，“是，他们那批是我抢来的omega，带着进了地堡。但是要不是我成了“医学博士”向爵士推荐了他，他早被送窑|子里了。”
“否则你们还能在一块？你要嫉妒，可我从没睡过他，我给他的标记老早就被你咬掉了不是吗？”
他叫完又凄惨的换了个方向继续陈情，“十三，十三我好歹算是你的恩人！把你从废土捡回来的恩人！你想想快想想没有我给你水喝你早就死在沙漠里了！汪五！你难道不怕十三会怪你吗？！”
“十三？”汪五看笑话一样看着他，“张十三压根就不认识你，不信你问他。”
汪五招招手，小张下意识的摇摇头。
他是真不知道，原主记忆里也没这个人。
不过汪五貌似是认识这个金子。
金子哭得凄惨，“和我有什么关系！他身体不好繁殖不了后代，地堡怎可能留着这样的omega？是爵士！是爵士提议改造他的！是他自己不争气兽化失败了！进化些无用的特性才让实验室的人起了兴趣！我给他做手术时是最温柔的那个啊！”
汪五无趣的看着，对着颤抖的omega伸出手。
张十三走过去把汪五的胳膊整个搂在怀里。
他的背颤动弓着，瘦弱到脊椎骨在沾满灰尘的单衣下清晰可见拼命的抱着，躯体蜷缩着紧贴着冰冷废土上他唯一拥有过，也是唯一想要的热源。
“我会合理报仇。”汪五斩钉截铁的对金子说。
他这次没再推开自己的omega，而是任由他硌人的胸口贴着自己的臂膀，只换了个手握住另一条钢筋。
语气平和到甚至像在和金子商量事儿，“不会多给你一下，你争点气，不能在结束前断气。”
张十三抖得比金子还厉害，他抬起头，几乎是央求的脱口而出，“我不想看——”
“你来之前我又病着，我看不了这些，汪五。”他几乎忘记做出讨巧的表情，哀求着，焦急着。
汪五看着他，赤红眼睛里满是浑浊的感情。
他又要流泪了。
张十三想。
但张十三又不敢出声，只能不知所措的眼神来来回在那张被疤痕撕开的脸庞上搜寻着能够安慰到自己的情绪。
他们已经分开四年了，他把握不住对方如今到底是什么一个心境，只能胡乱的摇着头无声说着求求你，嘴唇都有些裂开。
谁知汪五只是发出一声几乎掏空胸口的叹息，抬手迅速抹了他唇上的血珠。
“去和观众们坐在一起，去和你的孩子一块。”汪五将拇指腹上的血珠放在唇边抿去，下巴轻轻抵着张十三的发旋，一触即分。
张十三感受着他气息呼在发旋上，发丝被炙热呼吸轻轻吹动的感觉，不禁眼睑抖着。
“别多想，不是为了你。”汪五在他头顶说。“我已经不要你了。”
张十三嘴唇抖着，几乎将反驳的话冲出嘴边。
汪五又说，“这次是我不要你了。”
他说完便手背轻轻推搡了下omega的胸膛，转脸稳稳收敛了情感，挂上那副渗人的笑，拎起另一根钢筋对准金子的左脚缓缓插进去——
金子惨叫到失声。
汪五穿刺的动作过于缓慢了。
钝头的钢筋慢条斯理抵着脚掌骨缓缓转动着，没入、没入，最终带着碎肉与骨茬子冒尖，直接钉在墙里。
张十三转身，没走开，只是慢慢走到墙的另一边陪着他，缓缓倚着墙滑做蜷缩成一团，头埋进手肘中。
听不到。
小张捂住耳朵。
他听不到汪五一层一层剖开金子的皮肤、皮下脂肪、腹直肌前鞘、腹直肌、腹膜。
他只想把痛苦藏在废土的风沙之后。
却仍旧下意识的跟着撕裂声数着，就像每次他被放置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一边数着一边哀求着那些人能施舍给他哪怕是最微量的麻药。
一层，两层，三层，四层，五层——
金子少了最后也是最痛的那两层。
他是ALPHA，他没有omega和女孩儿们孕育希望和爱的器官。
汪五貌似也在数着。
就听见ALPHA并不轻松的干笑了两声，挑挑拣拣，“那就用胃替吧。”
张十三捂着耳朵，眼睑死命闭着，抖动着。
可就算闭上眼又有什么用。
汪五如何随便捡了什么东西，伴着惨叫和两阵粘腻的搅拌异响，仿佛他赤手插进了苹果派里一般，他听到一清二楚。
停了一会儿，汪五又把东西掏了出来。
就此不断缓慢重复。
这场是场旷日持久的虐|杀。
——而他们是这场惨剧中最令人厌恶的反派。
6660避难所的幸存者中有人醒了。
只看一眼便惊叫一声又昏过去。
新风系统被两次爆炸搞到罢工，空气中弥漫着尿骚味，分不清究竟是来自受难者还是被迫观赏这一切的观众们。
张十三有些难堪动了动，眼睛睁了一个缝，从手肘缝隙去看汪五。
他想对方一定是带着极度的快|感进行这场复仇。
却发现那张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汪五。”张十三清了下沙哑的嗓子又喊，“汪五，停了吧。”
汪五小臂满是血和黏液，捏着枚掌心大小的石头，胸膛不断起伏。
“停了吧，他没气了。”张十三摇头，“没、没意义了。”
汪五喘着气，“多少次了。”
“4、49。”张十三说，“他已经不行了。”
汪五偏执地捏着石头盯着挂在墙上的脸色灰败的金子，下巴绷着恨声说，“你过来。”
张十三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小跑过去，伸手又要抱抱，这次却被躲开了。
汪五甩着小臂上的血，袖子撸的老高。
他把胸膛递过来，含糊的说了句，“衣服脱了。”
张十三先是诧异，却是在不敢表露，只能轻手轻脚迅速解扣子帮他把那个很让人心仪的细条纹西装外套脱掉搭在手肘，然后从善如流的去摸皮带扣。
汪五触电一样腰往后撤，咬牙切齿，“上衣！”
张十三哦了一声，手指也不起来，溜着那布料一路摸上去从下方开始解衬衫扣子。
汪五真他吗被他气笑了，干净的那只手手背抵着omega的额头，“小狗，你发|骚都不看看别人要不要你吗？”
张十三抿着嘴，低头的角度清清楚楚能看见他的帐篷 ，心里腹诽。
小张抿着嘴，抬头磕磕巴巴的说，“解、解好了。”
汪五肌肉紧实的胸腹坦露在外，不管多少次都很骇人——无论是大大小小层叠着的疤痕还是沟壑明显的肌肉脉络。
但最惊人的仍旧是他自胸肋缝隙一直延伸到锁骨下方，透过厚实肌肉与骨头依旧耀眼发光的、几乎蔓延包裹住整个胸口的浑浊琥珀色结晶体！
汪五弯腰捡起地上钢筋，想也不想斜刺进矿石状结晶体与皮肤血肉交接的地方——那里已经有太多层层叠的伤口，哪怕长好了也依旧凹凸不凭着。
“你做什么。”张十三彻底失色，扑上去要阻止他挖晶石的举动。“别这样！”
“滚。”汪五咬牙挥开，浑身肌肉血管无一不是紧绷着颤抖着，眉骨竟隐隐有向后变形的感觉，头骨与咬肌发出重新组合时令人恐怖的咔咔声，脏金色的短发迅速蔓延至后颈——
面孔逐渐扭曲出兽型。
张十三这才顿悟重逢后的违和感究竟是从那里来的。
——汪五原本的黑发，重逢时竟是他兽化后杂色掺金色的扎手毛发模样。
大约是张十三对他兽型印象太深，一时竟只觉得违和，到没察觉那里不对.
原来他来的时候就不能算是人了!
omega惊慌的抬手抽了汪五两巴掌，直抽得手腕酸痛也顾不上。
“不值得，别折腾自己！”张十三呵他，“你为着这人发什么疯！”
汪五置若未闻。
他借着剧痛与蛮力生生将庞大结晶体的一角挖出，撕裂着翘着，汗水几乎给这个ALPHA洗脸，他牙缝里逼出一个“咬”。
omega难以置信的看他这般，狠下心嘴凑过去，牙尖叼了个尖，快速一咬！
离开皮肤与肌肉的结晶体已经快速失去矿石质感，寻速腺体化。
omega咬破那点叼在嘴里，被血腥味的腺体|液糊了一嘴，几近晕眩。
汪五迅速拽了钢筋，抬手将胸口结晶体迅速用力按回伤口处，随即手掌一翻捂住omega口鼻，“吐了，你受不住这个。”
omega哇的一下将满口特质结晶的腺体|液吐了他满手，弯腰拽着他的胳膊不断换气，试图抵挡晕眩感。
汪五被他扒着，向前迈一步，抬手将濒死的金子下巴卸的脱臼，一股脑将掌心还带着流光的腺体|液倒进去，然后手掌捂住对方口鼻，沾血的小臂对着那没有生气的胸膛狠狠重锤！
废土最畸形的那一面露出冰山一角。
只见早已到了S值攻击力结晶临界点的金子猛的喘了口气，胸口处迅速发出异样光芒，随着咔咔的轻响，再去看，腹部骇人伤口的正上方胸肋处，已经出现如桃核大小的金色宝石般的结晶体。
自此他的胸膛仿佛被打了一剂强心针，原本微弱的心脏跳动轨迹再次得到振奋，胸口急剧颤动，肺部拼命收缩扩张打量吸收氧气。
他从死亡线上被拉回来了。
汪五这才笑了，他扒拉开背上的张十三，再次捏着那个石头来回动作。
50、51、52、53、54。
张十三颤抖的看着对方越来越粗暴的动作，仿佛将金子从死线上拉回来，只是为了能偏执的将这场复仇画上圆满的句号。
55。
张十三嘴唇蠕动着数完了最后一次。
就在同时alpha出手了，他迅速以手掌蛮力破开胸肋，挖掉了金子短暂生成的结晶体，随后手掌按住头顶迅速折断了对方的脖颈。
金子死了。
死得像条地堡里的狗。
汪五完全没兴趣看他的尸体，他转过身，一手捏着结晶体，一手握着那颗血淋淋的石头，手臂动了动，似乎是想递给张十三，却又没动，只是手指一松，那颗石头滴着血落在地上，咕噜了一圈，沾着满地灰尘碎石停在了一边。
“你报仇我报了吗？”他笑得比哭得还难看，嘶哑的问。“张十三，我欠你的算不算还你了？”
张十三想摇头，但怕反驳他只会再激起什么癫狂行径，只想让他快些停手，不要再折磨自己。
小张胡乱的点着头，张嘴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难过的厉害，“你在折磨谁？是他还是我还是你自己。”
“都有吧。”汪五笑的更难看了，双眼带着血红的水光，“我恨很多人，但是我最恨的始终是你。”
“你告诉我，我到底怎么样才能报我自己的仇。我不欠你了。那你欠我的究竟要不要还。”他嘶吼着，张十三却不觉得他恐怖了。
只觉得可怜。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你好,极致献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