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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女主的鱼苗宁死不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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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非常美味,可惜陆宁食之无味。她没吃几口,就借口回家,匆忙到连儿子都忘了带。
“我妈呢?”
“额……她回家了。”
“……”
邹辰轩也是没想到自己洗把手的工夫,就被落在了别人家。
帝母也是在看到邹辰轩的时候,才想起刚刚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哭笑不得道:“你今晚就住这吧,明天让吴叔送你回家,一会我给你妈打个电话,省得她担心。”
邹辰轩:“行吧。”
帝母那边带着邹辰轩去收拾客房,陆梨这边接起王秘书的视频电话。
“王秘书,计划进展得还顺利么?”
王秘书推了推眼镜,表情严肃得人如其名:“非常不顺利。”
“陈泽杨坚决不肯成为您的鱼苗,他说他看不上您的臭钱。”
陆梨有些诧异,如此‘单调’的语言表述着实不符合小说中陈泽杨的人设:“咦?他说话这么委婉吗?”
王秘书沉默片刻:“那您想听听原话吗?”
言外之意就是:陈泽杨说话确实并不委婉,甚至已经难听到需要美化的地步了。
“倒也不必。”陆梨无奈叹息,悲伤地认识到自己这只‘蝴蝶’似乎格外渺小,想要改变原著剧情恐怕要付出千百倍的努力。
她深吸一口气,重整旗鼓:“这种事情确实不好强求,他不愿意没关系,不还有沈雨石、路溪、傅文山么?你再去问问他们。”
王秘书摇了摇头,沉痛道:“他们也看不上您的臭钱。”
陆梨想要发火,不是因为他们侮辱了自己,而是因为他们侮辱了钱;陆梨忽然泄气,不是因为她不在乎钱了,而是因为她想起来玛丽苏文里的备胎都是这样贫贱不能移。
但是陆梨绝不向剧情低头,改变命运从挖女主鱼苗开始。
“那你有没有和他们说清楚,我不是传统的包/养,不会直接给他们打钱呢?”
王秘书微微挑眉,显然没想到‘养鱼’还有这么多说道,于是他虚心求教:“小姐,咱们和传统的包/养有哪些区别呢?”
“区别可大了,”陆梨侃侃而谈,“传统的包/养,首先,不需要金丝雀们多么优秀,只需要他们讨金/主欢心就够了;其次,金丝雀们互不相识,只需要呆在各自的金屋里等金/主‘临/幸’;最后,金丝雀们一旦失宠,很难靠自己的能力生存,多数只能寻找下一任金/主。”
“而咱们的模式,我将其命名为鱼王养殖计划。顾名思义,我会建一座宽敞的鱼塘,搜罗各类优质鱼苗,协助他们在各领域发光发热。只有最优秀的鱼苗,才有机会成为鱼王,被我这个海王收入囊中。”
王秘书似懂非懂地点头:“我好像理解您的意思了。简单来说,就是先筛选品貌俱佳的男性进入备选;然后通过一系列的培训,让他们在成为各领域人才的同时符合您的喜好;最后由您考察,钦点一位最满意的日常侍寝,并由他代您管理鱼塘。”
陆梨眼睛一亮:“你总结得非常到位!有些我没考虑到的地方,你还帮我补充完整了。”
“王肃,你很不错啊!我看你有希望成为鱼王哦~”
王秘书沉默片刻:“您就不觉得哪里不对吗?”
陆梨迷蒙地眨巴几下眼睛:“哪里不对?”
王秘书深吸一口气,把裂开的表情重新缝合,波澜不惊的面孔压抑着歇斯底里的呐喊:“大清已经亡了几百年了!您怎么还把选秀这种封建糟粕给复辟了呢?!”
从来没见过王秘书情绪波动如此剧烈,陆梨下意识地把手机拉远,反驳道:“那怎么能一样呢?”
“选秀那叫封建制度下,男权社会对女性的压迫!”
王秘书:“那您现在这叫什么?”
陆梨微扬下巴,理直气壮:“我这叫现代社会,女性力量在男性凝视下的觉醒。”
王秘书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再再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没忍住,反问道:“您就是这么觉醒的?”
“因为我发现了一个规律,”陆梨摩挲着下巴,表情深沉,“男人抢着做的事不一定有道德底线,但一定对自己有好处。”
不等王秘书接话,她就自我肯定地点了点头:“没错,我把自己觉醒成了男人。”
“我不仅要享受女主的快乐,我还要享受男人的快乐!”
王秘书虽然没听懂前半句,但是他听懂了后半句。
他不理解对于陆梨的远大志向,不过他愿意诚恳地祝福对方:“您开心就好。”
王秘书不仅是位有职业操守的秘书,还是条有职业道德的鱼苗。可以不理解金/主,却不能不支持金/主。哪怕晚支持一秒,都是对钱的不尊重。
“但您的计划还是存在一些不足,”为金/主分忧解难,更是鱼苗的本职工作,“如果您把他们培养成各领域精英了,他们难免会生出异心,出现不再努力竞争上岗鱼王的情况。”
“所以我建议您,在培养他们之前签订一份竞业合同,至少要明文规定,鱼苗培养结束后十五年内不允许和除您之外的任何生物发生不可描述行为等。”
陆梨发自内心地为王秘书鼓掌:“妙啊!‘除我外的任何生物’涵盖范围很广,不愧是我们帝氏的秘书,就是严谨。”
王秘书露出‘这不算什么’的微笑:“您谬赞了,给我两天时间,我保证拟定出一份让您满意的竞业合同。”
“记得更严谨一点,”陆梨叮嘱道,“最好把‘生物’的范围扩大到‘物’,万一有人爱上打字机了呢,这都不好说。”
王秘书的笑容僵在脸上,像是一块吸满水的海绵卡在了嗓子眼:“……”是我见识短浅了。
“那就这样吧,”陆梨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你别忘了再去和陈泽杨他们谈一谈,如果他们还是不愿意的话,只能我亲自出马了。”
缓过神来的王秘书颔首,又变回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的,您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晚陆梨就梦到鱼塘新进一尾鱼苗。
那鱼苗长得又奶又白,哭起来眼角泛起两抹胭脂红,汗湿的卷发湿哒哒地贴在额角,可爱得让人想一屁股坐死。
陆梨知道自己是在做梦,更知道自己醒来之后恐怕会记不起这条鱼长什么样,所以她决定实行自己的想法——
不是一屁股坐死啊,别想歪了,她只是想把这颗奶黄馅的包子吃掉。
她托着鱼苗的下巴,琢磨是从左脸开始好,还是从右脸开始好。
然而还不等陆梨下口,奶黄包就哭得更厉害了,泪水像断线的珠子往下掉。
陆梨暗暗咽了口唾沫,在心里骂了一连串的‘卧槽’,居然更兴奋了?我还有这爱好,我真是个禽兽啊!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道:“咳咳,你接着哭,你越哭我就越兴奋。”
既然认清自己是禽兽,那就贯彻到底。
陆梨不再纠结从哪半边脸下口了,她开始纠结从哪件衣服开始撕了。她一边纠结,一边可惜,可惜不能从里面的衣服开始撕。如果能从里往外撕,就能创造出撕开外套就是奶黄包本体的真空效果,想想就刺激。
大家都知道,梦里的自己经常会出现降智和使不上劲的情况。陆梨比较惨,她一口气遇到了这两种情况。
她由于降智,居然决定从鞋开始撕。然后又由于使不上劲,努力半天连鞋带都没解开。
陆梨累得满头大汗,奶黄包哭得梨花带雨。她忍不住感慨起来,如果在现实当中,恐怕他俩早就脱水了,做梦就是好啊。
又努力了好一会,降智版本的陆梨终于意识到不能再僵持下去了,不是因为她智商回升了,而是因为她隐约感觉到自己可能要醒了。
她站起身,狠狠地在奶黄包脸上啃了一口,啃出深红的牙印:“明天,明天你再来!”
“你光着来,省得我再和鞋较劲。”
奶黄包趴在陆梨胸口,斜上角四十五度扬起小脸,看起来更加可口了:“姐姐,你终于愿意对我负责了吗?”
负责?
负责!
陆梨被这两个字扎得激灵,作为新时代逐渐成长的海王,她怎么能做出负责这么没有职业操守的事?!她怎么能被绑定在一条鱼身上?!
陆梨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三分茫然、三分迷糊、四分惊恐地看向窗外泛起的鱼肚白。
她用力揉了揉眼睛,神智重归现实:“妈/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