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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炮灰前赴后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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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噩梦惊醒的陆梨再没睡着,不到八点就到了公司,比帝徐之还早半小时。
当帝徐之透过百叶窗间的缝隙,看到陆梨办公室里有身影晃动时,第一反应不是陆梨居然来公司了,而是公司居然招贼了。
这倒也怪不得帝徐之,谁让原身入职帝氏三年,上班时间不满三天来着。要不是有保洁定期打扫办公室,恐怕窗台落灰都得有三厘米厚。
见门只是虚掩着,帝徐之探进半个身子:“你怎么来了?”
他还对陆梨之前的坦白心有余悸,导致陆梨一来公司他就觉得对方不怀好意。
陆梨正全身心投入地和王秘书视频通话,哪里听得到帝徐之的问话。
她神采奕奕地注视着王秘书的斯文败类脸,连描述带比划:“要奶黄包类型的小可爱,身高到我鼻尖,头发是蓬松的自来卷,睫毛浓密卷翘,皮肤白皙滑嫩,哭起来眼角泛起两抹胭脂红,特别漂亮,漂亮得……”
描述过于具体,王秘书敲键盘的动作一顿。
他双手交叉抵在下巴,慢条斯理地打断道:“小姐,您又看上谁了,还是直接说名字好找些。”
陆梨忧伤地叹气:“我哪知道他叫什么啊……”再说了,梦里的名字也不准啊。
王秘书眉头微蹙,忽觉此事并不简单:“是您逛街的时候碰到的?”
“不,”陆梨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是我昨天梦里的男主角……”
说话间,她的语调逐渐高昂起来:“王秘书,在做这个梦之前我都不知道,我的性/癖竟然这么开放。”
“我喜欢撕衣服、还喜欢弄哭对方,他哭得越伤心,我就越激动!你说,我怎么无声无息地就变/态了呢?”
王秘书再也保持不住微笑:“小姐,您的意思是,让我帮你找一个梦里的人?”
“你的重点怎么能是这个?”陆梨瞪圆眼睛,难以置信,“难道不是我变/态了这件事更加紧要?”
“小姐,”王秘书严谨地纠正道,“您难道认为您之前收集顾景铄周边的行为就很正常么?您不是无声无息地变/态了,您是无声无息地更变/态了。”
“从无到有的过程可能很难接受,从有变多的过程却没什么大不了。”
“我对您变得更加变/态毫不意外,甚至能推断出您日后会更加更加变/态,这种事情没什么大不了。我们还是谈谈您让我找梦中人的可行性问题吧,我认为您这是对我的愚弄。”
不等陆梨反驳王秘书的谬论,彻底听不下去的帝徐之再次开口了:“王肃,你刚刚说什么?帝花之秀收集了顾景铄的周边?这是什么意思?”
王秘书沉默片刻,用眼神传递出对陆梨的控诉:‘您怎么不告诉我帝总也在?’
陆梨用眼神回应他的控诉:‘我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王秘书恨铁不成钢地摇头:‘那么大一活人在屋里杵着,您还能看不见?’
陆梨耸了耸肩:‘谁让他躲在门口半遮半掩。’
等了许久都没听到王肃的回答,帝徐之有种不详的预感:“王肃,你还在吗?你刚才说的周边,到底是什么东西?”
王秘书沉默片刻,回答道:“帝总,您不会想知道小姐到底有多变/态的。”
“如果您实在想知道,那也应该由小姐亲自告诉您。我还有工作要做,先去忙了。”
盯着【通话时长 12:37】的对话框看了一会儿,陆梨幽怨地抬头:“你干嘛啊,这不影响我工作吗。”
这话可是把帝徐之逗笑了,连刚刚周边的事情都给笑忘了,他无不嘲讽道:“你工作?你能做什么工作?”
“我可比你忙多了,”陆梨仰靠近躺椅,翘着脚晃荡,“我上午打算面试几条鱼苗,再顺便完善一下鱼塘建设计划。”
“下午约了顾景铄下午两点在这见面,谈谈我们的事。”
帝徐之的凤眼硬生生瞪成了杏眼:“帝花之秀!你是不是疯了!”
他指了指脚下:“这儿!”
“帝氏!”
“你怎么敢把你那些小情人都弄到这儿来?!”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陆梨否认三连,一副避之不及的态度,“只有成为鱼王的鱼才能当我的小情人,目前他们只能算是没有经过培养的候选鱼苗,你可别乱给他们升级。”
帝徐之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拱到嗓子眼的火:“你、怎、么、敢、的!”
虽然帝徐之仍旧维持着波澜不惊的表情,但陆梨已经听到他磨牙的动静了。
她实在不理解帝徐之为什么会如此激动,原著里这位可是直接把帝氏白送给了男女主啊,眼皮都没撩一下的,怎么这会这么把帝氏当回事了呢?
陆梨挑眉,难道这就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她毫不避让地和帝徐之对视片刻,有理有据道:“因为我是帝氏的股东,所以我敢的。”
帝徐之拳头都攥出脆响来了,脸上还是纹丝不动,可真是位表情管理大师:“你见过哪个股东,像你这么胡作非为了?!”
陆梨冷哼一声,心里想着你以后可比我胡作非为多了,嘴上说着:“我这不特意来给你长长见识么。”
帝徐之:“帝花之秀!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陆梨:“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你想死可别往我身上赖啊,这锅我不会背的。”
沉默,无声的沉默。
帝徐之火冒三丈、怒发冲冠、抓心挠肝却又束手无策,像他这种把体面当成命的霸道总裁,实在做不出拎着陆梨领子把人扔出公司的事来,也就只能无能狂怒了。
他和有恃无恐的陆梨大眼瞪小眼半天,最后也只是狠狠地甩手离开,只留下一句干巴巴的:“回家让爸妈收拾你!”
“啧~奔三的人了还搞打小报告这一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小学生玩不合适,霸道总裁刚刚好?”陆梨抱起肩膀,唏嘘摇头,“帝总,您可真是个大出息啊。”
帝徐之不仅听到了,还被气得趔趄。可是他没回头,因为他怕再被陆梨气得趔趄。
前脚送走帝徐之,后钱珍珍就踩着猫步进门。
红底恨天高、收身连衣裙、妖艳大红唇,钱珍珍散发着恶毒女配的炮灰气质:“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很好,连说话的语气都有恶毒女配那味儿了。
陆梨翻了翻通讯录,发现原身早就将这位竞争对手拉进了黑名单。
属性相同——皆是炮灰,互相排斥理所当然,倒也怪不着原身。
“唔……”陆梨清了清嗓子,悄无声息地把钱珍珍从黑名单拉出来,“找我有事?”
“听说你要和景铄解除婚约?”钱珍珍气鼓鼓地坐到陆梨对面,满眼都是‘你怎么能轻易认输?!’的谴责,“你发什么疯,就这么轻易把景铄让给余今瑶那个小贱人了?!”
“你要是真不喜欢景铄了,也应该把人让给我啊!余今瑶哪里比得过我?!”
“停停停,”陆梨既无语又无奈,“咱能不能别搞雌竞?”
“什么?”钱珍珍哪听过这种新鲜词汇,“什么叫雌竞?”
陆梨耐心解释道:“雌竞,就是雌性为了雄性进而产生竞争。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天腿的男人多的是。你要是喜欢特别点的,你甚至还可以找一条腿、三条腿、四条腿的男人,何苦抢来抢去?”
“更何况自然界都是雄竞,怎么到人类这就反过来了呢?这是违背自然规律的,是必须予以纠正的。”
她铿锵有力地得出结论:“真女人,就不应该搞雌竞!”
钱珍珍下意识地接话:“那应该搞什么?”
陆梨勾起嘴角,三分漫不经心、三分洒脱恣肆又带着四分理所应当:“搞男人,搞多多的男人,让男人们努力雄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