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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一部难忘的军旅生涯 ...


  •   第三章
      于大海想到要与张雅茹拉开距离。他决定今天晚上不打扑克了,否则一打扑克张雅茹就得过来贴在我身边,给我支招和我玩一副牌。那样显得和她的太密切了,让他们有看法,说闲话,影响不好。
      吃过晚饭又有人张罗玩扑克。于大海说:“我不玩了你们玩吧,一会儿张雅茹过来你们正好够手。”正说这话,张雅茹过来了。一进门就张罗:“咋没支巴起来?”
      于大海说:“你玩吧,我不玩了。”
      张雅茹说:“别不玩呀,你不玩让大家多扫兴。”
      于大海说:“我真不玩了,他们不够手你玩吧。张雅茹你家有什么书吗?借我看看。”
      张建国也说:“不玩不玩吧,这么多天咱们天天一玩半宿,领导不知道,知道了还得挨批评。咱今天唠唠嗑,熄灯号一响就睡觉。”
      张雅茹说:不知你要看什么书,我这有几本书,《青春之歌》《林海雪原》《战鼓催春》……
      于大海听他介绍那几本书都看过,只好说:“这些书我都看过。现在这些书都不让看了。过去那些电影也不让演了,现在只许看八个样板戏。小说只许看浩然的小说。现在秘密流传一本手抄小说叫《少女之心》,不知都什么内容,据说这本小说特别黄,特别色,谁看了谁都得下道,学坏。这本书是手抄本流传,谁看一次要五元钱,抄一次要十元。上级对传播这本书的人打击的特别严厉,认为这是传播□□书籍;如果被举报谁传播这本书要判徒刑。谁看了都学坏?哪能有那么严重?还有一本叫《第二次握手》也不知道写的什么内容,也是用手抄本流传,听说也被定性为黄书。严厉打击传播这本书的人。”
      张雅茹说:“我也听说有这么一本书,说传播这本书要判刑。如果说这本小说黄,那刚才我说的那些也看不出啥毛病,咋都说是黄书。过去的电影,像《刘三姐》《柳堡的故事》,都多好,都不让演了,尤其那些电影插曲多好听,我最愿意唱那里的电影插曲。那么多好电影都不让演了,现在的电影就是‘新闻简报’。”
      于大海说:“什么,你会唱!咋没听你大声唱过。”
      “我本来是学校文艺宣传队的。不过宣传队是宣传xxx思想,不唱这些歌。”
      于大海说:“有空你唱给我们听听。你喜欢唱歌,我愿意看书,因为愿意看书有一次差点惹了大祸。那时我上小学三年级,我们几个男生就开始看长篇小说,尤其是我一看书就入迷。那时我们上学,教室不够用,上课要分上午班,下午班。那次我是下午上课,我妈临干活走时把要蒸的干粮都摆到锅里;要我快到晌午时把干粮蒸好了,吃了饭就去上学。我约莫时间差不多了,我把灶里木柈子架好点着火,开始烧火蒸干粮。我边烧火边看书,看那本小说叫《烈火金刚》,我就看那里什么史更新、丁尚武、肖飞这些人物的英雄行为我就看入迷了。我当时对那些人崇拜极了。我就想我怎么没生在那个时代,我要生在那个时代我也像那些人一样成为英雄,那打日本鬼子多过瘾。尤其看到那地道里还有人藏着,日本人就在那修碉堡,我当时真为他们担心。我想起我叔叔那时候他们五个人捡了一支枪,他们五个人成立一个游击队。他们没有一发子弹,但是他们捡来子弹壳自己做子弹。有一次他们的一个人在山顶和日本撞个对面,面对众多日本人,他毫无惧色,五个日本人把他围了起来,他会点武功,几个拿枪的日本人竟然全都被他撩到了。然后他抱着脑袋从很陡的山上滚下去,简直就像狼牙山五壮士那么壮烈。日本人没有捉到他,他受点轻伤。他们这几个人虽然没打死过一个日本人,但是他们给日本人带来很大麻烦,他们到处埋地雷,日本人去哪都要防备地雷。他们割电线,日本人接上他们就给割了。他们破坏铁路,晚上去骚扰敌人,夜深人静他们到敌人据点“呯、呯”放两枪然后找地方睡觉去,这据点里的日本人一宿也不闲着又打炮,又打枪……我想我要在那个时代要比我叔叔还厉害。
      我父亲讲,我们老家那里是河北省xx县。那里是关里关外交通要道。那里人见过许多军队……这些军队最好的军队是八路军。
      听我妈讲,有一次不知那个派系的兵住在我姥爷哪个村,他们住够了,开拔了,临走顺手牵羊把我姥爷家的驴也给牵走了。这头驴在这个家庭是好大一笔财富,几十口人十几亩地都要它来耕种。当兵的给牵走了,明年的地怎么种?这样部队走了,我二姥爷也跟着这部队走了。当官的问你来干什么,你岁数太大了,我们当兵的不要你这么大岁数的。我二姥爷说我来照顾我这驴来了。
      当官的说,你回去吧,你这驴充公了,你别想要回去了。
      那当官的不论怎么说,怎么撵,我二姥爷就是不回去。部队一停下来,我二姥爷第一件事就是割草喂驴,那驴每天给他们驮货,那当兵的根本不喂,饿死了,他们吃驴肉。我二姥爷一直跟着部队,除了喂驴就是帮他们厨房挑水,做饭和他们一起吃。晚上随便找地方眯一宿。有一天那当官的终于发善心了,说你的驴肯定要不回去了,这里有一匹瞎马快走不动道了,你把它牵回去吧。我二姥爷一想见好就收吧,把这瞎马牵回去,这两个多月也算没白来。再说国民党的兵,一次国军在要道上设个卡子,检查过往行人,距离卡子很远行人必须把胳膊伸的平直,到了卡子跟前,当兵的也是不由分说先给几个耳光子,然后再搜身检查也不知检查什么。有聪明的人拿点钱了攥到手心里到当兵跟前点头哈腰说“老总辛苦”,说着话把钱往当兵手里一按,那当兵的心领神会马上一摆手过去吧。这样就能少挨几个耳光子。
      那八路军就不同了,八路军刚到我们那村,人们惊奇的发现这部队和其他部队可不一样。有一天我奶奶睡觉听到外边下雨了,马上想起没盖酱缸。他起来开门想出去盖酱缸。她刚一开门。妈呀!她吓得差点没叫起来。原来院子站满了当兵的,就在外边被雨浇着,鸦雀无声。奶奶缩了回来,吓得酱缸也没去盖。第二天早上天亮了她偷偷趴窗缝看,院子一个人没有了。他出去一看酱缸早被人给盖上了 ,第二天大家都议论这是什么部队,这么仁义,宁可被雨浇也不扰民。后来才知道他们是八路军,他们住到到这里了,他们住到谁家到谁家首先扫院子,然后挑水,见到岁数大的叫大妈,大爹(我们家乡对大爷大娘的称呼)。八路军纪律严明不拿群众一针一线。那时八路军装备极差。我们村驻扎的八路军一个连一百五十多人。只有三四十只枪,其余的战士每人一把大刀或者一支扎枪,每人两只手榴弹。有枪的那部分人,每人就有几发子弹,子弹袋里装的都是高粱杆。就这样八路军在老百姓中却极有威信,为了躲避敌人的锋芒八路军都是昼伏夜出。八路军夜晚一出动就有狗叫,敌人听到狗叫就知道八路军到了那村。八路军号召打狗,因为狗给敌人通风报信。八路军下来打狗的通知,一夜之间几百里听不到狗叫。八路军组织人员扒铁路,就有成千上万的民兵聚集到铁路两旁,然后向铁路两旁碉堡里的伪军喊话,警告碉堡里的伪军:“谁敢开枪就把碉堡给端掉”在夜晚面对黑压压的人群,那伪军真不敢开枪。一夜之间几百里地的铁路被扒掉……。八路军得到了人民群众的真心拥护才越战越强,最终夺取了天下。常听我父亲、母亲这样说,所以我立志长大当这样的兵,我好好干。争取将来能当将军。”刚说到这于大海觉的说走嘴了。怎么这么得意忘形了,把内心的秘密说出来,几个战友在场我怎么能这么狂妄。
      于大海又接着说:“我边看书便胡思乱想,我就好像在书里和书里的人同呼吸共命运。灶里柴禾没了,我就往里添;锅里水烧干了,我还往里添;锅烧红了,我还往里添;锅盖着了,火我还往里添。忽然我就感到屋里这么呛,还有好大一股糊巴味。我抬头一看,呀!可了不得了,这锅盖怎么冒火星了。我把锅盖一揭,那木锅盖呼的着了起来。我把锅盖扔在地下。锅里蒸干粮的高粱秆编的连子也着了起来。干粮变成乌黑色也着了起来。那饭锅出了锅沿不红,里边红得像一汪铁水一样。这饭锅与里屋炕只隔一个板墙,如果板墙一着,那火就得上房,那后果不堪设想。说时迟那时快,我用盆‘唰’从缸里舀出一盆水“哗”的倒到扔在地上的锅盖上。锅盖的火灭了。我又用盆从缸里舀出一盆水“哗”的泼到锅里,这时就听饭锅嘎嘎直响。我又泼了一盆水,火是浇灭了;可是饭锅已经七裂八瓣的了,干粮也变成炭了。我一看这下麻烦了,父母中午回来还要吃饭,这回不但干粮变成炭了,连锅都没了。我非得挨顿痛骂。我只好收拾一下,饿肚子上学去了。”
      张雅茹说:“你要把房子点着可咋整。”
      “于大海说房子点着了那可惨了,我们就没处住去了,我们全村没一家有闲房子的。”
      于大海又讲了一个他们看书的趣事,那一次我看《暴风骤雨》。书里讲,农会没收一家地主家的财产,地主家的女人要出去,农会会员要搜身。那女人说,我身上来了。拒绝农会会员搜身。小猪倌说,什么身上来了?长工说一年十二次,一个月来一回。我不明白什么东西一年来十二次,一个月来一回。我找几个常看书的同学问,他们也答不上来。我们就开始讨论,讨论来讨论去,没讨论明白,后来全班的男同学都参加讨论。有个同学说,那个时候人们都迷信,有信黄仙的,有信狐仙的。他们都把黄仙、狐仙当作家里的保护神。那个女人那样说就是暗示她们家的保护身体的保护神来了,吓唬那个农会会员。又有人说那黄仙也好,狐仙也好,怎么非得一年十二次,一个月来一回,那不行多来一次或少来一次。又有人说,那咱们腊月二十三过小年,灶王爷上天,我们还得祷告好话多说,坏话少说。谁给规定非得那天上天,那不能早去一天或晚去一天,那不能多呆两天?有些说法都是古代传下来的。说不定那信黄仙、狐仙从古代传下来的说法,一年来十二次,一个月来一回。这种说法得到大多数同学的认可。又有同学说,要不去问老师。有同学说,去问老师,老师会说你们回去不做作业,看课外书不务正业,还得挨批评;有人说,回家问家长;有同学辨白,家长都没文化更不知道。这事就这么撂下了,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到底指的是狐仙还是黄仙。
      张雅茹听于大海讲到这时她瞪着眼睛,半张着嘴,忽然双手一捂脸,一哈腰,两步三步窜到外屋。她笑得前仰后哈的,笑得一嘎嘎的。他们几个都直目愣眼的,不知道她干吗那么笑。狐仙、黄仙。值得她那么一笑。张雅茹回到他姥姥那屋还在笑。
      她姥姥说:"傻丫头啥事那么笑。"
      于大海忽然觉得刚才不妥。我和张雅茹好像在唱戏似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这么多,他们几个谁也不答言,好像在看戏,好像看我们两个人表演。自己不是想好了吗,与张雅茹拉开距离。
      第二天早晨,张雅茹看到于大海好像要说点什么,欲言又止。忽然把嘴一捂又嘿嘿笑了起来,一哈腰转身回他们屋里去了。
      于大海想她是接着昨天的话茬还在笑。他想问问昨天说的黄仙、狐仙,干吗那么笑,你们这可能没有信的,我们那有许多人相信黄仙、狐仙的。但一想到要拉开距离,也把话咽了回去。猜想他们这里过去没有信黄仙、狐仙的。他们认为黄仙狐仙和人类比是低等动物,信黄仙,信狐仙觉得很好笑。我们那里有许多人相信狐仙,黄仙,在我们那里还流传许多黄仙,狐仙的故事。
      一天他们队部有本部队转过来的几封信,其中一封是白雪来的。于大海一看信封一看字体就知道是白雪来的。于大海看着信封上工正的字体就好像看到白雪的笑脸,似乎感受到他的体温;他把信封贴在脸上似乎感受白雪的心跳。于大海他们连队有几个有对象的,有的人常把自己对象来信炫耀一番;其中有个对象文笔比较好,接到对象来信常把对象来信中精彩的段子,大声朗读一遍,向大家显摆。那真是馋死人不偿命。
      于大海从来不承认自己有女朋友。他和白雪通过那么多信还真的从来没有提过这个问题,虽然没提;但是他们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那还用直白地说出来吗?还有他烦当兵的乌鸦嘴,如果你有对象了会有人问你,干过那事没有?有什么体会,甚至更难听的话都能说出来。于大海认为那是对白雪的亵渎和侮辱。每次白雪来信于大海都会没人的时候把来信看上一遍又一遍。接到白雪的来信是于大海最快乐的事情。
      于大海拿着白雪的信,在屋里没人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撕开了封口,用颤抖的手掏出了信纸。这时候似乎白雪在遥远的家乡遥望着自己,在向自己招手,似乎在喊自己的名字。白雪用声音呼唤我是听不到的,但是用心灵呼唤我能感应得到。于大海设想白雪写信的情景,她是坐在炕上在饭桌上写的,还是在地桌上写的。它是一气哈成还是改了又写,写了又改——
      于大海展开了信纸,白雪俊美的字体展现自己面前。
      大海哥你好:
      近来你的工作忙吧家里一切都好,前几天我上你家去了大爷,大娘身体都好,不必挂念。
      今天是阴历八月十五中秋节,你们部队也过这个节日吧,你们部队怎么过的?咱们家这里的传统习惯就是吃月饼,包饺子。今天的晚上天空没有一丝云,月亮特别明,特别亮,月亮升起把屋里照得亮堂堂的。现在已九点种了,躺在炕上看着月亮想起了你,怎么也不能入睡,索性坐起来提笔给你写信。
      那明亮的月亮像一面镜子照到我也照到你。在这同一月亮之下不知大海哥现在做什么是在站岗,还是躺在床上想心事,是在想家乡的山山水水,父老乡亲,还是儿时的伙伴;还是想念读书时的同学,或者你在酩酊大睡,下次来信你把此时此刻的所作所为告诉我一定很有趣。现在明月高悬在空中像镜子一样照到你也照到我,此时此刻如果咱们同时看月亮是否我在月亮上看到你,你也能看到我。现在是晚上九点钟。下个月的阴历十五九点钟这个时间,咱俩同时看月亮。同一时间看着月亮,我想着你,你想着我;看我们心灵会有什么感应,你能否看到我;我能否看到你,我相信能看到。我们的心是相通的吗,那样一定很有趣你说是吗?
      一晃你去当兵已经二年了。这二年一定走过不少地方,长了不少见识。看咱这大山里的孩子,所能见到的就是周围的群山,活动范围非常狭小。一辈子生活在这大山里,活动范围就是几十里。这里许多人没有见过火车,更可笑的我们这里的人还有没见过罐头的。许多人没有去过县城,就包括我在内到现在都不知道县城什么样,没见过火车什么样。咱们前些年到县里只有冬天通客车,春夏秋季不通客车,因为路况不好,到县里去一百二十里地要步行。是七零年修了战备公路以后这里才开始通客车。现在虽然通了客车可是你那里有没有亲戚,又没有什么事谁能花钱去遛达。像你能去当兵咱们同龄的多少人都羡慕你,我们山里的孩子多么渴望能看看山外的世界,看看山外的世界有多大。到外边能使人开阔眼界。一个见多识广的人和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为人处世是不一样的。大海哥我祝愿你能离开这大山走向更广阔的天地,有更大的作为;但是有些时候有些事不依咱们打算的,一旦复原还回家乡来就把咱们那个生产队改造好。咱们这里现在太穷了,怎么能这么穷?家家粮食不够吃,有许多人家过完年就没粮食吃了。大多数人家到插秧时候就没粮食吃,没吃到就得到处借。到下一年去了还饥荒的所剩粮食又不多了,这一年又要出去借,就这么一年一年这么倒……。咱们这个队自然条件多好,全部是水稻,自流灌溉,就是粮食产量上不去。老人讲过去我们这里曾经是非常富裕的地方,不知怎么现在粮食产量越来越低。越来越穷。咱们大队那五个队都不如咱们的条件好。可是咱们却是最穷的。他们五个队都比我们强。我看主要是我们缺乏强有力的领导,要不然那几个队为什么都比我们强。我们自从xx以后一年换一个队长……
      我高中毕业也要回到咱们这个队劳动,到时候你来当队长,我配合你,还有我们那些同龄的伙伴,我们共同努努力,咱们共同把这个地方变个样。
      我告诉你咱们初中一个同学的事情,就是咱们班个子最高个子那个女生叫李春秀的。其实她是上学晚,她的年龄较大,那时显得个子高。我们都成人了她的个子不显高了,只是中等个。初中毕业回村参加农业劳动,他与一个下乡知识青年处对象,后来那个知青回城了,把他甩了,她受到挺大打击 。后来又有一些变故,他就下道了,谁给钱就陪谁睡觉……。我看一个人遇到任何挫折都应该顽强面对。不应该改自暴自弃。她如果想从新做人他完全可以远走他乡,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从新开始。她的年龄也不大,从新开始新的生活会有一个光明的前途,她现在这样下去这一生不都毁了吗?
      咱们初中毕业,我父母嫌我太小不想让我过早下地干活,托人给我降了两年级,再次初中毕业,又赶上我们这里设立了高中。我们初中的绝大多数都考上了,只淘汰了一小部分。我现在刚上高二,还要在高中念一年半。同学中弥漫着读书无用论的情绪,认为学好物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有个好爸爸就会有好工作,好前程。我认为种地也应该有知识,你看我们那些当生产队长的有些素质特别低,有人把化肥一律叫肥田粉。他们不知道什么叫有效成份,不知道什么叫氮肥,磷肥,钾肥,不知道尿素与炭氨有啥区别。刚有化肥时,有的队把分到的化肥挖个坑埋上倒扔了,说是用化肥长出来的东西像气吹的,没有营养,说不定吃了对人有害,还是上粪的庄稼好吃有营养。你说一个队长要管理好几百口人,几十垧地,这样的素质他能当好队长吗?
      我希望早点毕业,我现在也不像初中毕业那么小了,也该帮家里家减轻点负担。我们家我下边还有弟弟,妹妹,我们五口人靠我爸粮库上班挣那几十元钱养活全家。我下地了,我爸爸会轻松一些。
      好了我就写到这,别忘了下月阴历十五同时看月亮。
      此致
      祝你工作顺利
      X月x日
      白雪的来信于大海看了一遍又一遍。觉得叫李春秀那个同学太可惜了。她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上学时是个很好的女同学。她不但漂亮学习也很好,性格也好。她这一生不就完了吗。白雪建议阴历十五同时看月亮。看我们会有什么心灵感应。这个建议太好了,特别浪漫。那一天同一个时间我们俩同时看月亮,我想着她,她想着我,看我们是否心灵相通,是否通过心灵感应就可以知道对方的所思所想。对着月亮我亲吻着月光就好像亲吻她的脸。看了白雪的来信于大海久久不能入睡。
      于大海想起他入伍刚要出发那个场景,许多当兵的亲友都来送行。于大海也来了十几位亲友,王要武,杨春兰,李满库都来了,可是于大海怎么也见不到白雪的身影。他不好意思向谁打听白雪怎么没来。无论如何这个场面白雪都该来。于大海不断地撒目渴望白雪马上出现,跟我说两句话,给我点鼓励。白雪怎么没来?难道这么巧她有病了?白雪没来为他送行令他很失望。
      汽车要发动了也不见白雪的身影。我这当兵一去就是几年不能回来,我多想在此时能看白雪一眼,这时许多送行的人们都在对即将远行的子弟说着各种鼓励的话语。劝他们不要想家,到部队好好干……就在这时一位母亲谆谆告诫自己的儿子:“到部队好好干,要听领导的话……”说着说着竟然大声哭了起来。她的哭声一下子提醒了于大海。白雪一定在那个没人的地方偷偷的抹眼泪。以她那好哭的性格,在这个即将长时间离别的场合,她会泪流满面。她肯定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她在这个场合要是嘤嘤哭起来,那有多尴尬。她正在读书,她那些同学看到会拿这事当笑话到处传播。他终于想明白白雪不来的原因,她经不住这个即将长久离别使人心酸的场面,她虽然没出现,她不会离这太远,她一定在别人看不见她的地方看着这里。他想到白雪那明亮的眼睛,那迷人的笑脸,那苗条的身材,那朗朗的笑声。想着想着终于睡着了。于大海那天晚上做梦了,梦见和白雪成了亲。他们互相拥抱着,亲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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