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集》陆远山

10、小百合

　　早上七点，清晨如同往常一样降临。
　　格蕾丝拖着缠住脚腕的银锁链去门口取了早饭。
　　银制的武器可以杀死怪物，女巫，吸血鬼和狼人都会被银克制。
　　格蕾丝身体里的人类成分更多一些，受到的影响不太大，只是有些疼。
　　早饭是松软的白面包，搭配着很香浓的汤，但格蕾丝只吃了一半，她还不太适应皇家的口味。
　　如果苏珊要来找她，会在半夜来，她会提前在格蕾丝早餐的餐盘上放一朵百合花。
　　吃过早饭，格蕾丝会看一会儿书，再看看风景，远方的码头很早就开始热闹起来，成箱的货物被送到这个国家，还有其他国家的客人，说着有一点点口音的话，被风送给格蕾丝听。
　　今天是平静的一天，格蕾丝下了定义。
　　敲门声却在这时响起了。很规律的，像是在打拍子。
　　“……谁？”
　　敲门声停了一会，开始按照歌谣的节奏敲起来。
　　像是个顽皮的的小孩子在敲门。
　　格蕾丝听着节奏觉得有点耳熟。
　　“请进，门没锁。”
　　门打开一条缝，一个小脑袋探进来，金色的眼睛和格蕾丝对上。
　　她咧开了一个笑，能让人想起心中美好事物的笑。
　　她闪进屋内，又将长长的头发从门外拽进来，快速得关上了门，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她夸张的靠在门上吐了口气。
　　对上格蕾丝疑惑的目光，她跑到格蕾丝面前，转了个圈，华丽的裙摆飞扬。
　　如果不是年龄对不上，格蕾丝怀疑她就是苏珊的孩子。
　　面前的孩子有十三四岁，很有活力的样貌，脸型和苏珊小时候很像，圆鼓鼓的，金色的头发拖了一地。
　　“来。”格蕾丝找了把梳子，就像苏珊小时候一样，一点点梳女孩的头发。
　　女孩的脚不老实的踩着地面，发出声响，格蕾丝没有在意，她将头发梳成了辫子，她学会了这种梳法还没有在苏珊身上试过。
　　苏珊已经不用格蕾丝梳头发了。
　　“……”格蕾丝想到这里心空了一下。
　　女孩感觉到格蕾丝情绪低落，转过头将小手盖在她的脸上。
　　她眼里写着关切。
　　“我没事。”格蕾丝从情绪中出来。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一个小女孩，不应该来到这所关押她的高塔。
　　女孩去书架上拿拿了一本字典，快速的翻找着，书页摊开在桌上，将一个词指给格蕾丝看。
　　“我是百合花？”
　　女孩继续翻。
　　“精灵……苏珊，是你？”
　　女孩点头，她兴奋的跳跃起，被格蕾丝的锁链绊倒摔在柔软的地毯上。
　　“？”她无辜的看着格蕾丝。
　　格蕾丝觉得有些好笑。
　　“摔疼了吗？”格蕾丝伸出手扶她起来。
　　女孩摇头，被格蕾丝扶起来。
　　“你不能说话吗？”
　　苏珊点头。
　　格蕾丝摸摸她的脖子，没看出有什么异常，让她张开嘴，查看她的喉咙。
　　“精灵没有语言。”苏珊等格蕾丝查看完才在字典上找出解释。
　　“好吧，你为什么会变成多琳的孩子？”
　　“一个交易。”我治好王后的病，王室会给我一个可以容纳精灵的身体。
　　“我想我应该做了很多无用功。”格蕾丝头有些疼。
　　我根本不用带走多琳，我让她和自己的母亲分离。
　　“我伤害了她……”
　　“你也保护了她。她明白那些魔法世界的人对太阳礼物的觊觎。她只是在和你闹别扭，你哄哄她，她就会原谅你了。”苏珊俏皮的眨眨眼。
　　“我会尽力。”她会喜欢龙蛋吗？
　　“好了，我该走了，女仆找不到我要着急的。”
　　……
　　怎么弥补呢？多琳每次来都是冷漠的样子，苏珊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又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发现她在学自己。
　　“……”小孩子一样。
　　多琳让身后的书记官把一大摞羊皮纸放在格蕾丝的书桌上。
　　多琳没有说话，格蕾丝也没有，她们这样相处了很多夜晚。
　　格蕾丝想了想，来到了多琳身后，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肩膀上。
　　多琳察觉到她的靠近，放下了羽毛笔。
　　“多琳陛下，休息一下吧。”这是格蕾丝哄苏珊惯用的语气。
　　“……嗯。”多琳快绷不住冷漠的表情。
　　她向后靠，头靠在格蕾丝的胸口。
　　“你看起来很疲惫。”手指拂过多琳眼底的青黑。
　　“睡吧，孩子。”格蕾丝低头，呵了一口气。
　　“……”多琳就这样睡着了。
　　格蕾丝将她抱到床上，轻轻吻她的面颊。
　　“好梦，我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