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集》陆远山

60、安洁莉娅和尼德霍格

　　龙注意到雪莉的靠近，用翅膀将圣女笼罩起来，尾巴拍打地面击起碎石。
　　雪莉扔下了剑表明自己并无恶意。但龙闻到了她心中的不甘和怨恨，它喉咙深处酝酿起龙焰，对准了没有武器的雪莉。
　　圣女用白皙的手覆盖了龙的吻部，龙一下熄了火，蛇一样的瞳孔却还紧盯着雪莉。
　　“放松点，我没有恶意。”她摊开手来展示自己已经没有武器了。
　　龙对这几个人的行为没有兴趣，强大的力量让它不惧阴谋诡计，它只想知道翅膀下那只人的雌性，自称祭品时到底知不知道祭品意味着什么？
　　那只柔软的手又抚摸它翅膀内侧的薄膜，就像血管里有虫子在爬一样痒。
　　龙不满的用侧脸推她。圣女顺势离开了它的庇护范围，龙又伸长脖子用牙勾着她的衣服把她拽回来。
　　龙对祭品有另一种定义，祭品是将身体奉献给它，灵魂追随于它的容器。它对这个纯洁的灵魂还挺满意的，只是这具身体太过于孱弱，还无法容纳它。
　　暂时的，它会用翅膀保护她。

　　雪莉十分尴尬的站在那里，圣女能驯服龙是好事，但力量不在自己手中会让她忌惮圣女。
　　还好圣女最终还是推开龙的翅膀，回到她身侧。
　　“你要去哪里？”黑龙问。
　　“去帮助公主陛下实现心愿，因为她完成了我的愿望。”
　　“你是我的祭品。”
　　“这不妨碍我有想去的地方，你要和我一起吗？”
　　“没有我的力量，她恐怕实现不了她的野心。”龙换了一个词，雪莉如同赤身站在阳光下，她的心思仿佛被看穿，不自在的偏头观察圣女的反应。
　　“你要和我一起吗？”安洁莉娅没注意她的视线，而是认真的看着黑龙，又问了一遍。
　　“当然，我的祭品。”
　　“我叫安洁莉娅。”
　　“尼德霍格。”
　　雪莉不安的抓住了安洁莉娅的手臂，安洁莉娅没有回应。

　　“陛下，您应该更果断一些，就像砍掉那个贵族的头一样。”爱德华在回去的路上继续指导雪莉的剑术，传说之剑即使经过时间侵蚀，依旧远胜其他刀剑锋利，但因为曾经是身材高大勇者使用的，雪莉需要双手握剑，慢慢磨合。
　　龙和圣女围绕着篝火靠在一起，其他同伴也围绕着篝火烤肉。
　　“她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剑呢？”龙突然提问。
　　“因为那是席格飞的剑。”药剂师喝了点酒，有些醉意才能大胆的开口。
　　“在我看来席格飞的剑并没有她自己的剑顺手。”龙将观察远处雪莉训练的目光移到药剂师脸上。
　　“因为席格飞是英雄，是传说，所以他的剑就是世界上最锋利的剑。”
　　“我巢穴里应该还有这剑主人的尸骨，他和你们的骨头没什么不同。”
　　“……”这下药剂师的醉意被吓跑了。
　　众人都沉默的盯着龙，害怕它突然暴起伤人，喷吐烈焰。
　　“可它确实比其他剑锋利。”圣女也收回了观察雪莉的目光。
　　“因为沾了我的血吧。”
　　其他人松了口气时，龙又紧接着开口。
　　“我在吃他时，不小心被那把剑划破了口腔。”
　　“……”
　　“人真是愚蠢虚伪。”尼德霍格对这件事定下了结论。
　　“是的。”安洁莉娅真心附和道。
　　尼德霍格贴着她的身体，将脉搏逐渐调整成和她一样的，闻着她平稳放松的情绪，有了睡意。
　　女巫把小偷拽到森林里，龙只是瞥了一眼就又重新将视线放在安洁莉娅身上。
　　“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拿别的东西！”
　　“我没拿，这么危险的事，我不至于为了点钱节外生枝。”
　　“最好没有，不然你就会把我们都害死！”
　　“你是没看到龙穴里堆积成山的财宝，就算少了一点，那条龙也不会发现的。”
　　“你拿了对不对！你到底拿了什么！”
　　“你小声点，我就装了几枚古金币，我分你两成，你别告诉雪莉陛下。”
　　“只有这些吗？”
　　“真的没有了！”
　　“没有你藏什么！”女巫的眼神像是雷霆，小偷如同被击中一样，双手颤抖，他从腰后的披风下抽出了匕首形状的龙牙，对准了女巫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