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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episode 4 ...

  •   天使爱过界4

      episode 4 I dare not to love you天生一对半

      我倒挂在双杠的单边杠上,背单词。
      倒挂是一件多么好玩的事情,整个世界全都颠倒过来。
      天空变成了无底的地面,老人们头朝下一招一式地专注练剑。真担心他们一不小心就掉进天上去。
      南半球的人就是这么生活的呀。
      质量不一的录音机播放的含混不清的广播声,老人倒退走击掌声,唠嗑的叨叨声,偶尔冒出一句尖利又让人精神一振的带头扭秧歌的大妈的口令声。
      7、8点的公园是最热闹的。想要研究婆媳生活关系的社会研究人员都应该上这儿来。

      “像这样,丢出去,再接住~~~”
      难道我又幻听了吗?怎么又听到类似于大叔那带着腹腔发音般的声音。
      我把册子移开,就看到不远处,穿着黑色开领T恤的大叔,正在和一个2、3岁开外的小男孩玩着非洲回旋镖。
      那飞镖呼呼地飞出去,受地心引力的作用在半空转个弯再呼呼地飞回来,稳稳地落在大叔的手上。
      小男孩站在一边呵呵地傻笑,一边笑一边鼓掌。
      小孩的轮廓明晰又深刻,头上顶着几撮浅浅的小黄毛,我看不清他眼睛的颜色。
      好干净的小孩子啊,没有受过任何世俗的沾染。看到这样的小孩子,倒觉得迈克尔杰克逊的恋童癖也是可以理解的。
      “大叔~~”我双手捂成喇叭状,大叫一声。
      大叔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一遍,才发现单吊在双杠上的我。

      他又是带着那种看到外星人的表情走过来,半笑着说:“你胃下垂了吗?”
      “我的胃端正的很。”我鼻孔朝上地面对着他,一本正经地回答。
      “不会脑充血吗?”他哭笑不得。
      “健康的人就不会。”
      “吊着不累吗?”
      “很舒服,大叔要不要试一下。”
      “不用,我不习惯离地三十厘米以上。”
      “为什么?大叔是火星人吗?”
      我想他后脑勺的正上方此时应该出现三条竖线。
      “是啊,那边气候太干燥了,所以我回来了。”
      “哦,是吗?能在地球上见到你真好。”
      “你在看什么?英语单词?是要为让中国‘立于世界民族之林’而奋斗吗?”
      有一滴冷汗滑过我的太阳穴。
      “大叔,你儿子长得和你一样可爱,是混血儿吗~~”我冲小男孩微微招手。
      他又笑了,哎,我在他眼里就是个笑料吧。
      “是我的小外甥,阿杰,过来和小静阿姨说你好。”一个八尺男人,半蹲着哄着小外甥,怎么看都别有一番天伦之乐。
      小阿杰乐呵呵地,露出小小的白色牙齿,手中抓着那宽宽的棕木色的回旋镖。
      我真应该警惕,小孩子手中无论拿着什么,都能成为“凶器”。
      他就那么笑呵呵地,仿佛那个机关被自动打开,“咻”地就把木镖直直地向我们甩出。
      这大概是小孩表达友好的方式,只怪我的接受能力稍显迟钝。
      大叔的眼睛都瞪直了,下意识地侧头偏过。
      而还挂在那根倒霉双杠上的我,全身像被魔法击中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棕色物体“啪”一声,击中我的鼻梁。
      我忘记了我是如何双腿一直,自由落体地掉到沙地上。等我意识稍微清醒时,我已经在大叔猛烈的摇晃中,看到额头顶上刺眼的阳光,感觉到鼻子里有一股鱼腥的粘稠。
      那股粘稠如蚯蚓般慢慢钻出我的鼻子,直到我嘴角尝到一丝令人恶心的腥咸。
      我看到大叔的表情慢慢皱成一团,小阿杰探头好奇地看着,越看越好奇。
      我想我的姿势和表情,应该是爆笑又壮观。
      所以我痛恨地心引力这东西。

      我盘腿坐在医院大院子里的长椅上,头仰靠着椅背,看着棉花糖般的云朵在慢慢地飘啊飘。
      我的鼻子上贴了厚厚的纱布,包裹着的奇怪的药草味折磨着我的嗅觉。
      大叔买了饮料走过来,对着我的鼻子左看看右看看,稍微不安地说:“不会毁容吧。”
      “不会毁容,但是不能玩猪鼻子的游戏。”
      “猪鼻子?那是什么游戏?”
      “不知道什么游戏,总之就是鼻子歪掉了就不能玩的游戏。”
      他无声地笑了,塞给我一盒纯牛奶。
      “喝牛奶吧,补钙的,骨头长的快。”

      小杰蹲在我们面前玩他的云霄小汽车,凶器此时正被大叔紧紧地握在手中,生怕一不留神它就会眷恋地飞向我的鼻尖。
      双腿微微地一张一合着,我的手配合着这节奏,在鼻尖上轻轻一点。微痛的感觉,刺激着大脑神经,竟有一阵奇异的快感。
      “大叔为什么要寄那张卡片给我。”
      “顺手就寄了。”
      我斜眼看他,以表示对这个回答的不满。
      “怎么,收到反效果了吗?”
      “还没来得及说,开不了口。”想起那晚的要让人发疯的经历,不禁哑然失笑。
      “那就等到勇气足够的那天吧。”他身体前倾,微笑地看着他的小外甥,似乎小外甥那单纯的快乐也一样感染着他,然后,他突然扭过来来对我说了一句,“何况,你又不着急去火星。”
      我是“噗嗤”一声把奶喷出来的。
      他居然拿出一条折叠整齐的暗黑红格子的苏格兰样式的手帕,递给我。
      我的表情大概和他看到回旋镖平行地冲向我们时的表情一样。
      我大笑着说,“大叔,男人是绝对不可以随身携带手帕的!!”
      “为什么?是因为这种男人都快绝种了吗?”
      “带手帕的男人,不都是性无能的吗?要不,就是气管炎,闷骚压抑型,内心扭曲,娘娘腔……”
      他的笑咽在喉咙里,好半天才呛出来,“好吧,那还给我。”
      说着他就要抢过去,我拽住说,“好啦对不起,从现在开始我改观。”
      “哎,现在的小孩子,都是经过火星人改造的吧。”
      “大叔也没多老啊,干嘛要倚老卖老?”
      “是吗?猫王也死了,约翰列侬被刺杀了,重金属已经被PUNK取代了,中国都改革开放了,大叔还不算老么……?用手指加上脚趾,还不够数吧。”
      “大叔年轻的时候,是摇滚青年么?”
      “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大叔的笑容,有一点不带掩饰的沧桑。
      “可是,那个年代不是在□□,下乡,回城,再全国高考吗?”我抓抓头发,纳闷道。
      “我以前一直待在三番。”
      “哦,大叔是ABC呀?”怪不得那天吴婆说“你回来那几次家家都想把女儿嫁给你”。
      “是啊,当年上船的时候不小心掉进猪笼,就被运过去了。”
      大叔的幽默感还真特别。“那大叔就是在性解放的那个年代浸润着成长起来的咯?”
      “是啊,所以以后有什么这方面的难题尽可以把我当作私人顾问,欢迎来询问。”
      我嘿嘿笑着,盘腿滑开一点距离,“大叔啊,我是柏拉图式的。”
      “我知道啊。”他看着我,好象逗一个未开化的原始人。
      “知道什么?”
      “知道你要对他说什么……。”
      有那么一刹那我的时间嘎然静止。他的笑容自然,却带着能一眼把我看透的成分,居高临下的,我似乎能在他黑色的眼睛里,看到一动不动的自己。
      “你会鼓励他,鼓励他离你越来越远,你是一定会做违背自己的心的事情的,对不对。”他微笑着,毫不费力地说。
      我的表情一定越来越迷茫,因为他笑容里居高临下的成分越来越明显。
      “小孩就是小孩。”他笑着,手抓抓我的发。
      这是抚摩,鼓励,还是体谅?我分不清,一股陌生的温暖,缓缓渗透入我的大脑神经,慈父一般的温暖,我久违多年。
      大叔,你终究读懂了,我苦笑后面的故事么。

      我是要对云拓说,去把她追回来,无论天涯海角,海枯石烂,不要让她从你身边逃走,去抓住本该属于你的幸福。
      是的,这就是我要说的话。

      我还记得妈妈第一次把你领到家里的情景。
      你带着一脸的不满,当时还有着BABY FAT的南瓜脸,不满的样子,就更像被蜜蜂蛰过的南瓜。
      妈妈拉着你胖乎乎的手走到书房,说,小拓,让小静妹妹陪你一起看书好不好,你看,这么多的书啊。
      还非要让我教你怎么集邮。
      小静,教他怎么集邮哦,这4—1就代表着这套邮票有4枚,这是第一枚。
      大人们哈拉着走后,你拿着你的两辆模型小飞车,嘟嘟地配音自顾自玩着,还假设它们飞下了悬崖,撞车,爆炸,比赛犯规,起争执,飙车打架。
      我蹲在一边看着,时不时哈哈大笑。
      他狠狠地瞪我一眼时,我会赶紧捂住嘴巴。
      “买那么书干嘛?”他突然不屑地发话。
      “把书柜装满啊。”
      “那买书柜干嘛?”
      “把房子装满啊。”
      “买房子干嘛?”
      “把爸爸妈妈和我装进去啊。”
      然后他抬头仔细看了我一眼,恍然大悟地,“有道理。”
      我继而哈哈大笑。
      那是几岁的事情。
      4岁,5岁,还是7岁?

      然后,在同一所小学的我们,认识了隔壁班的思瑜,那个讲话永远趾高气昂的漂亮女孩,走在早操队伍里总有男生不敢与他对视的女孩。
      那是某个夏天的傍晚,我做值日生,云拓一边组装他的宝贝四驱赛车一边等我。打扫完毕后我到厕所洗手,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思瑜。
      她蹲在地上呜呜地哭着,抱着被撕成两瓣的作文本,和被划了无数道圆珠笔迹的SNOOPY书包。
      一听到脚步声,她立即停止了抽泣,迅速地用手背拭掉眼泪,拼命地抽着鼻子,逼着自己把眼泪吸回去。
      我把纸巾递给她的时候,她毫不留情地一把打开我的手,把头别向一边。
      最后,我还是把纸巾放在她脚边,走出门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回过头来说,“我是3班的纪静,下次你哭的时候,可以来找我,和关云拓。”
      我想,我们天生注定做死党,也许从你打掉我的手那一刻起,我就开始欣赏任性又骄傲的顾思瑜。

      思瑜在学校里没有什么朋友,她实在太耀眼了。
      学习不错,家境殷实,舞蹈团的小台柱。
      她集结了所有女孩子渴望的优点,但她从不卖乖,也不炫耀。
      她的头永远高昂着15度,独自放学回家,不与班里的人搭讪,总保持着嘴角下滑的表情。

      某一次大课间的时候,我和云拓从小卖部往回走,看到一大群人围成一圈看着好戏,楼上一群高年级的女孩抱手俯视,示威般地笑着。
      在人群的缝隙里,我看到小小的思瑜弓着背一手抓着上次那被乱划得一塌糊涂的书包,一边拣她散落在四地的课本和文具。
      我挤进去,拣起铅笔和尺,当她一脸黑青地转过来时就看到递给她笔和尺的我时,轻微地愣了一下,我猜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把手伸向我。
      当她回过神来,厌恶地皱了眉头,冷冷地说,“别碰我的东西!”
      周围不过是和我们一样二、三年级的孩子,有吃吃的嘲笑声,却摄于思瑜的威严,不敢高声作恶。
      云拓走进来,三两下就拣起了散落的所有东西。
      “谁允许你们碰我的东西了?”思瑜站直了,眼神犀利地瞪着我们。
      “我们不过是想帮你。”云拓耸耸肩。
      “谁要你们帮忙!”说着,走上前来就要抓过云拓怀里的一堆课本。
      云拓却把课本一举,欠身躲过,“小静要帮的人,我就偏要帮。”不屑的表情一点都不逊色于思瑜,在她愣神间,一把拉过她的书包把书一股脑塞进去,拉起她的手,走出人群。
      我跟在他俩身后,面带微笑。

      “不是别人要和你作对,是你自己和自己过不去!”云拓说完,把书包丢给她。
      站在校外的小卖部硕大的红白条杠太阳伞下,我们三人表情各异。
      思瑜怒气有些消融,却仍倔强地撅着嘴,摞下一句,“猫哭老鼠!”
      “那也要看哪种类型的猫,哪种类型的老鼠啊,对不对啊,小静。”
      我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于是,思瑜和云拓面面相瞪,我在两人间看过来看过去,最终说,“我们吃冰淇淋吧,我吃旋转冰,云拓吃冰果乐,你呢?”
      “我才不吃那鬼东西。”
      我们俩伸了伸脖子,表示诧异,地球上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吃冰淇淋啊。

      我和云拓并蹲在在冰柜边的长板凳上,一边又舔又吮地吃着冰棍,抬眼巴巴地看着思瑜。
      她单手拎着书包,哼地出了一鼻子气,掉头走掉。
      云拓忽地高声喊道,“哇,冰果乐好凉,好好吃哦~~~!!!”
      我笑了,即使思瑜回头恶瞪了我们一眼,我还是迎着她凶煞的表情笑了。

      我们就是这么奇奇怪怪、别别扭扭地组成了三人军团。
      8、9岁的我们,放学了一起去吃冰,考试前到我家复习功课,一有新款PS游戏上市时就到云拓家一直打到天亮,(我通常都蜷在一边睡觉)让思瑜家的司机捎着我们到野外放风筝。
      我们是天生的一对半,从上上辈子就注定要成为死党。

      如果我的童年,一直都在这样温暖的庇护中度过,我这一生不会有遗憾。

      医院的天花板很高,总有一股让人恐惧的味道。
      四年级那年夏天妈妈生病了。
      在某个吹着夏日晚风的傍晚,正在做晚饭的妈妈突然昏厥在厨房。
      救护车急噪不安的警笛声刺破夏日宁静的夜晚,几个戴着口罩的人七手八脚地抬走了妈妈。从此后她再也没有回到这个家。
      “妈妈啊,人为什么要生病呢?”
      “因为啊,魔鬼不小心打了个喷嚏。”
      “那妈妈什么时候不生病了呢?”
      “那要看上帝老头和撒旦那厮的约定啦。”
      “那妈妈什么时候回家?”
      “也许明天,也许下个星期。”
      “小静不喜欢这里。”我靠在妈妈的肚子上,抬眼看着她,她的手在我的发梢和耳际游走,温暖而有魔力。
      “好吧,那下星期妈妈带小静去游乐园,坐碰碰杯,旋转木马,大风车,浪卷珍珠……”
      “真的吗?”我登地坐直。“拉钩100年不改变,不然就是小狗。”
      她慈祥地看着,眼底泛涌着闪亮的光,微笑地把我搂在怀里。
      “100年不改变,不然就是小狗。”我埋在她的胸前,听到她喃喃自语。

      那段日子最幸福的时刻,就是躺在妈妈的病床边听她讲故事。
      “小静出生的时候,是下午三点钟。我的肚子突然一阵疼,仿佛听见小静在喊:让我出去,快让我出去……我被送进产房,爸爸在产房外来回踱步,很着急地等着……医生摇旗、呐喊着说:加油,用力!用力!用力!~~我就一直用力啊用力啊,突然肚子就凹下去了,原来啊,是妈妈过于用力了,大家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小静被喷出来,喷出了产房外,一直滑啊滑啊,爸爸都没有接住哦,幸亏有一个医生经过,眼明手快,就接住了小静,不然啊,今天的小静可能就一直滑到外太空,变成外星人了……”

      外婆被接来照顾我和妈妈,爸爸没日没夜地守在医院。
      常常放学回到家里,外婆送汤到医院,灯没有开,房间里是凉的。我就一个人煮泡面吃,吃完了就搭公车到医院,要搭17站才到的了,在她病床边作作业,晚上再跟着外婆回家。

      当爸爸和外婆越来越憔悴时,妈妈仍然是微笑的。一直到她的头发全部剃光带上淡绒线帽,一天天地瘦弱下去,越来越虚弱的她讲的故事也越来越短……可是她脸上的微笑,却越来越淡定,越来越鼓舞人心。
      “妈妈,什么时候能去游乐园呢?”
      “也许明天,也许下个星期呀。”她说着,苍白的脸上泛出一丝因为费力说话而出现的红晕。

      外面热浪滚滚,而推开家门,是冰冷的空气在黑暗中吐着气息。
      我走进房间要拿今天布置的数学练习册到医院去做,经过爸爸的卧室时,我才发现台灯开着照亮了一角,爸爸坐在床角双手抱头,手指深深地嵌入他那夹杂着缕缕白丝的发中。
      “爸爸……”我走过去,钻进他的怀中,我才发现他的膝盖完全湿透,他的眼泪无声无息地滴着。
      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我搂住他的腰,大哭地喊着爸爸爸爸。
      他把我紧紧地搂住,好象要抓住一个即将消散的魂魄。
      爸爸爸爸,我反复地叫着喊着,妈妈说要带我去游乐园的,不是明天就是下个星期啊,不是都说好了吗?早就说好了的呀……爸爸爸爸……
      我大声痛哭。
      10岁那年,我失去了母亲。

      郊外墓地。
      爸爸戴着很大墨镜,奶奶的黑色大纱帽遮住了她大半边脸。
      来了很多的亲戚朋友,我突然觉得妈妈是不孤独的。
      妈妈是基督徒,有一位黑袍子银灰头发的老人,笔直地站在她的墓碑前,举看着一个黑皮小本子喃喃地念叨着。
      爸爸的手又大又凉,奶奶的手小而僵。我牵着他们的手,站在中间,没有哭。
      我听到身后人群中有咽呜的悲悯声,我不敢扭头。

      我甚至觉得她明天会回家,下个星期就会带我去坐碰碰杯,睡觉前会给我讲故事,昨天如此,明天也会如此。

      终于有人哭出声来,外婆放开我的手,掩面而泣。
      爸爸的面部肌肉在抖动,他的手也在不住地颤抖,我只有紧紧抓住,才不至于被他放掉。

      有一阵童稚的歌声传来,起先被哭泣声所淹没,渐渐地压过了默默的抽泣声,最后明晰起来。

      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
      睁开你的眼睛
      看看忙碌的世界
      是否还依然孤独地转个不停;
      让昨日脸上的泪痕
      随记忆风干了
      抬头寻找天空的翅膀
      候鸟出现它的痕迹
      唱出你的热情
      伸出你的双手
      让我拥抱着你的梦
      让我拥有你的真心的笑容
      让我们期待明天会更好

      轻轻地,缓缓地,云拓和思瑜牵着手,站在一群黑衣的大人们中,唱着。
      他们在朝着我微笑,一边唱,一边微笑着。
      大人们惊呆了,云拓爸爸跑过来居然拦腰就抱起了两人。
      拓和瑜唱得更大声了,几乎是放声大唱地,不顾周围大人的拉扯。
      远处有鸟声在和,我看着他们被大人抱走,歌声还远远地传来,还能想象他们的微笑,和这歌声一样温暖。

      爸爸的手不再颤抖,我依偎在他的手边,眼泪一滴滴滑过他的手背。
      我想,妈妈也是愿意听到这首歌的吧,于是我用力微笑,竭尽所能地微笑。
      稍微抬头,就看到突破云层洒下来的一圈金色阳光,就如同那段渐行渐远的歌声,浸润着我的心脏,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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