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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公主莺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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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莺阙公主所到之处皆有百鸟随行伴之,又因其一舞一动引百鸟鸣之。
百姓认为这是福相,便唤其“神降幸女”,神奇的是百鸟竟能随她调遣,烦之散去,喜之集聚。
一日,正值碧玉年华的公主莺阙因难耐宫中烦闷,于是调皮地拉上近身侍女一同跑出了宫都。
宫都外的集市上皆是老少妇孺喊街叫卖,街边书生书写的文章诗句妙趣横生,绘出的画作更是美不胜收,好似画中有诗,妙笔生辉。
莺阙正要上前仔细观赏时,又被一旁戏台上的说书人吸引了去。
“大家伙儿可都知道在这后山住着一位神之圣女?”
只见一位身高七尺,胖瘦适中,皮肤点白,手握一把纸扇的书生站在戏台上,神情秘密的问着台下听书的百姓们,好不乐趣。
百姓们听他这样问纷纷哄笑不停。
其中一名头扎两缕辫子的小女孩坐在奶奶的怀中,奶声奶气地说道。
“奶奶说了,在这里生活的大人们都知道哥哥说的是谁,我们小孩子也知道!”
小女孩这样一说更是引得众人哈哈大笑,书生一听便向女孩举起大拇指赞扬道:“小妹妹说得好!”
“今日在下便要在此与各位讲一讲这圣女降落人界后的唏嘘故事:话说圣女由一滴琉璃泪幻化而成,方落人界时犹如坠下仙界的碧玉仙子,出尘脱俗,巧笑倩兮。”
“她在人界欢乐的游玩了两千多年,遇到过许多形形色色的大人物,比如创立景地宫城的天尊无念、少年将军初笙。不过小生今日不说这位天尊和少年将军,小生要说一说这景地宫城的宫尊上主勿安上仙……”
坐在台下的莺阙,心中想着住在后山的圣女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而津津有味地听着男子讲出的故事,怎奈深陷痴恋爱恨中无法自拔。
“……只见那篱约不顾生死地冲上前去,以自己的柔弱之躯为勿安挡下了那致命一击。勿安将她接入怀中,无限的愧疚与悔痛依依现在脸上,却不知身后的圣女看着这一幕是何样的痛彻心扉。勿安求她救人,可圣女却在救与不救之前纠结,不救于好友不义,救则搅乱天地秩序,罔顾天道法则。”
“就如这般,两行清泪悄然滑过脸庞……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怎么就没了?”
“后来呢?先生不要那么扫兴嘛。”
“就是……”
“就是,就是。”
听得入神的众人见书生说到关键之处就不讲了,纷纷气得赖在原地非要他讲完才肯散去。
莺阙更是霸道地站在长长的板凳上,举着双手抗议着。
男子见状谦卑地向众人举手作揖:“多谢众位捧场,不过小生实在不能再在此地多作逗留了。小生家住城外梧栖镇,再过半个时辰这都城城门便要关闭,若这半个时辰内出不了城,那小生可就回不去了。不如明日再来讲与众位听,如何?”
书生说完便走下戏台,众人见此也都散了去。
莺阙心想反正他明日也会来此,就暂且放他离去。
身边的侍女见公主地站在板凳上入了神,便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声道:“公主,天色渐晚,该回宫都了。”
“回宫都……”
莺阙想了半天忽然大惊:“回宫都是好,要是明日出不来,不就听不到故事了,不行,我不回去,今日我一定要听完整个故事。”
说完便追着那书生出了城,侍女见状只得无奈地跟了上去。
“正因这未讲完的故事,公主便与这书生结上了一段不解之缘,更是跟着书生来到了梧栖镇续写了人人话凉的唏嘘凄情。”
“公主跟着书生离开了兰黎之都,若是按民间话文来想,后来这二人定是因为什么而相识,比如……书生粗心掉落的字集。慕公子,我说的可对?”
沈木织满脸兴奋的看着慕舒鹤似是在积极的确认答案。
慕舒鹤眯眼笑了笑回应道:“姑娘聪慧,确实如此。”
“耶!本姑娘也太料事如神了吧!”
有那么高兴吗?
见沈木织欢呼雀跃的样子,玄钰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平还有点酸溜溜的。
他撅了撅嘴问:“你是怎么猜到这些事的?”
沈木织挠了挠发丝!嘿嘿笑了笑:“平日闲暇时搜集了一些民间话本读阅,这话本中的书生与女子结识,要么是因为字集要么就是字画,都是些俗烂透了的桥段,只是没想到这些桥段还真不是那些话本师们瞎编的呢。”
“哦~说到底这料事如神是看话文看出来的啊,我还以为当真是你自己料出来的呢。”
玄钰哼唧唧地暗讽道。
朝宸听着这话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着,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后双手抱臂笑嘻嘻的瞧着玄钰报复道。
“呦,我怎么也闻到了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呢?玄钰,你知道是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吗?”
玄钰听出了言中之意,瞬间脸上泛起羞红,红到了耳根子,一时羞涩不已,连忙冲着朝宸大吼:“朝宸,你这会子拿话酸我做什么?哪来的什么醋坛子!”
“你冲宸师兄吼什么吼!当老娘不存在?信不信我撕烂你的耳朵!”
染墨见玄钰冲着朝宸吼叫,整个急得跳到玄钰背上,用力地揪着他的两个耳朵死命地拧揉着,还时不时的爆粗口,惊得众人目瞪口呆,赶紧举手捂住耳朵口中暗念:罪过罪过……
“染墨!你给老子下来!”
“让你再吼!让你再吼!老娘可不是好惹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
沈木织见这场景,急得赶忙上前拉住染墨,“坏丫头!你快下来!”
暮龄和朝宸连忙上前分开二人,玄钰摸了摸红肿了的耳朵又是一声惨叫:“你个泼妇!下手也太狠了吧!这也太刁蛮啦!”
“你说我什么?!”染墨撸了撸袖子,双手叉腰咬牙问道。
“你个泼妇!!!”
玄钰此时也是疼的厉害,脑子一时发热,忘记了染墨生气起来可比方才更加可怕。
这个时候一肚子气只顾着往外撒,也顾不上什么后果了。
这四个字一说出口,现场一片安静,好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那般可怖的安静。
“玄钰!你这个泼皮!!!”
果然,还是染墨语出惊人啊。
一旁的女歌闻言,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次又何妨,老娘不带怕的!你个泼皮!!!”
玄钰听着涨红了脸,额头上青筋突爆,也不甘示弱的回应着:“你个泼妇!!!”
“啊~~~”
“啊~~~”
趁众人惊呆还没有缓过神的时候,二人撸起袖子冲上去就干!
不知什么时候,乌云散去,月色正浓,慕门前一男一女扭打在一起的身影被月光无限拉长,这样看上去竟然还感觉有些……浪漫???
“别打了别打了!坏丫头!玄钰!你们别打了!”
沈木织的劝架声终于让众人从震惊中缓冲过来。
朝宸和暮龄再次冲上前,将二人从对方身上分开来,可这二人还是谁也不服谁,嘴里依旧止不住的谩骂着。
司城扶额直叹长气,听着这些不文明的污秽言语头痛欲裂。
“够了!够了!够了!”
素来一向温柔的他终于忍不住大吼了起来。
“……”
“……”
染墨、玄钰平日里见惯了温文尔雅的司城,哪里见过今日大吼的司城。
这下倒好,被司城这一吼,两人顿时像谢了菜焉了似的,论谁都没再敢吭一句不好的话来。
二人乖乖地站在一边,仿佛是两个做错事待训的孩童一言不发。
司城自知方才有些失态,便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沉声道:“染墨,外边的大千世界不比景地宫城,若是有一日你离了这些师兄们,你认为你的刁蛮任性还有谁能惯着。”
随后又看向玄钰:“我不管你们满嘴的污言秽语是从何处学来,日后若是再从你们口里说出半个字,我定当严惩!”
司城说了一大串终是镇住了二人,不敢反驳一句,二人只是撅嘴白了对方一眼,此事这才过去了。
司城无奈摇头,向慕舒鹤、女歌、浅悠还有沈木织各行一礼道:“让各位见笑了。”
接着又对慕舒鹤说:“还请舒鹤兄继续讲一讲红衣女子的故事。”
“好……好,哈哈……”慕舒鹤尴尬地笑了笑。
随着这突如其来的小插曲的结束,气氛也稍缓温和许多,慕舒鹤轻咳一声继续将故事讲来。
“莺阙公主带着女侍茗戈,跟在书生身后离开了兰黎之都。宫都里不见了集宠爱于一身的公主殿下自然是慌张不已。皇妃娘娘大怒特派近侍菱砚出宫寻回公主。而公主与书生因字集结识随后日久生情,却与茗戈走散。不久,菱砚追寻而来……”
茗戈徘徊在荒外不知该往回走还是去找公主,两难之际,菱砚突然在出现茗戈身后。
“茗戈,你为何一人站在此处?公主呢?”
茗戈听到后不觉身子一震,她小心翼翼地转过身,见是平日里待自己如姐妹的菱砚,瞬间放心下来。
茗戈满脸着急地跑向菱砚:“菱砚姐姐,这可如何是好?我和公主走散了。”
“什么?先别急,公主有说过要去何处吗?”
菱砚听到公主跑掉了,心中一惊,接着又冷静地安抚着茗戈,仔细问着。
茗戈见她这样问立刻想到了梧栖镇,本想说出来,心想公主与那书生二人情投意合,就这样说出来,公主定会怨我,不如多给他们一些时日。
“公主好像说要去东边的小镇上玩一玩的,只怪茗戈不识路,不然早就找到公主了。”
“东边的小镇?你随我一同去看看。”菱砚赶忙拉着茗戈向东边赶去。
这日,梧栖镇中,安臣叶……
“等等,安臣叶就是那个书生吧。”染墨问道。
“正是,那安臣叶在镇中以卖字画为生,又因与公主许下与子偕老的誓言,便想着给公主做身嫁衣,不曾想,在镇上遇见了菱砚、茗戈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