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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昔日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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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女子的视线一直随着那白色身影的移动而移动。
“看来,我梵萱儿的运气不算太差,一出帘枢楼就找到了姐姐心心念念的子曦琴。”
梵萱儿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如同泉水涓涓细流,空灵而又纯洁。
细细一听又是不同,声音中还带着几分娇媚,让人无法猜透她到底是怎样的女子。
“不知主人接下来如何打算?”
背后传来的声音低沉浑厚,其中带着些许温柔,给人带来一种神秘的感觉。
男子沧桑的脸庞上面无表情,留下的不过是一抹冷峻,细看眉间竖纹伤痕形似一片小小的叶尾,朱砂之色看上去莫名有些伤感。
他看着梵萱儿的身影从未动过,深邃的眼神里充满着深情。
眼中之人正要转过身来,男子连忙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如今已找到子曦琴,我倒要瞧瞧姐姐忌惮多年的圣女,究竟有何厉害之处。南竹,你随我前去,与其会上一会。”
梵萱儿方走几步,听身后没了动静便停了下来,回头见被称作南竹的男子愣在原地,有些犹豫。
她微微一笑,“怎么,这镇中可是有熟人?”
南竹低头举手作揖:“没有。”
“那你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跟上。”
语毕,二人化烟离去,随后现身在镇中一处静地。
梵萱儿察看了一眼四周,满意道:“偌大的梧栖镇,我看也就只有此处最为清静了。”
“这里自然是最好的,也不枉我甩开玄钰,在这儿藏住这些好吃的小玩意儿。”
梵萱儿话音未落,便听见一女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眉头轻挑,镇定地转过身去,见这少女怀中捧着人界的食物,正大口大口地吃着正欢。
“你是何人?”南竹冷冷的声音好像并没有震慑到她。
沈木织又丢了一大块绿豆糕塞进嘴里嘟囔道:“我?不过一个小人物罢了,哪有你们那般神通广大,方才见你二人化烟成人,莫非同司城大哥他们一般是修仙之人?”
呛——
南竹猛地抬头,剑已半出,吓得沈木织浑身一抖,手中的吃食也被抖落在地。
梵萱儿拦住他,抬手示其退下。
她两眼上下打量着,瞧着眼前这姑娘一副天真的模样,也是着实有趣。
“瞧你给人家吓得,可惜这吃食了。到时去买些更好的吃食去,好给姑娘赔个不是。”
“是。”
梵萱儿嘴角一抿,缓缓地走向她:“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沈……沈木织。”沈木织说着,浑身颤抖地往后退去。
她想做什么?
与此同时,玄钰正在梧栖镇中到处奔走,东张西望的似在找什么,忽然好像听到了什么,停住脚步之后又飞快地向前冲去,直至拐进一条巷口的小屋前停下。
沈木织见眼前女子正步步逼近,心中甚是慌张。
心想着方才那人拔剑的样子很是凶狠,眼下这姑娘又是这样笑着往自己这边走来,他们不会…不会……
想到此处,沈木织吓得紧闭双眼,心跳剧烈。
忽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位姑娘若是要碰这丫头,得先问过我!”
玄钰!
沈木织睁开眼睛便见玄钰现在眼前,顿时如释重负,激动地抓住玄钰的手:“玄钰!真的是你!”
玄钰身子一晃,见自己的手被沈木织紧紧地抓住,一下子脸憋得通红:这沈木织看着娇小可人,没想到这手劲儿竟也大的厉害。
不时眉头紧皱,苦笑过后,紧咬着牙回头看着沈木织,硬生生地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快、松、手!骨头要碎了......”
沈木织低头一瞧,这才发现原来方才一直抓着他的手,便赶紧松开。
玄钰连忙甩甩手,缓解一下疼痛感。
梵萱儿见眼前景象扑哧一笑。
玄钰听见声音,转身将沈木织护在身后,眉头一紧:“你笑什么?”
“公子放心,小女子方才不过是想帮这位姑娘擦拭一下嘴角,竟不知小女子的冒犯吓坏了姑娘,还望姑娘莫要害怕。”
“是这样吗?”
玄钰说着回头看向沈木织,就瞧见一粒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粘在嘴角,黏糊糊的。
玄钰扶额暗叹一声,一脸嫌弃地替她拭去那不明固体,回了她一个白眼:“以后等把事情搞清楚了再叫我。”
“可…可是,我没有喊过你啊。”沈木织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玄钰更是不知该如何解释,想着方才听到的莫非是她的心声?
疯了吧。
玄钰看向梵萱儿尴尬地笑着:“误会,一切都是误会,姑娘莫怪。”
梵萱儿挽袖而笑,摇头示意无碍。
“方才听姑娘提起修仙之人,不知所说仙友现下何处?我好与其探讨一番仙灵术法。”
沈木织见这姑娘美若天仙,仙衣环身,又是这般有礼,不计前嫌,心中欢喜许多。
上前拉住梵萱儿开心道:“仙女姐姐随我来,我这便带你去见见他们。”
“哎…我……”
玄钰见沈木织走远嘴里小声埋怨着:这丫头,就是不让人省心。
正要离去时,便见那从方才到现在从未出声的南竹,正专注着那姑娘的身影并未放松戒心。
玄钰悄声上前想打个招呼,谁知南竹迅速转身拔剑指向玄钰,惊得他立在原地不敢妄动。
他小心翼翼地拨开剑刃,嬉皮笑脸地看向南竹:“这位兄台莫要见外嘛,自己人,都是自己人嘛。”
“我何时与你成了自己人?”
南竹冷冷的声音听得玄钰打了个哆嗦,他笑脸嘻嘻地迎上前去:“说笑了,你我都是修仙之人嘛。”
“原是仙友,为何在你身上未见半点仙力?”南竹放下手中长剑,挑眉看向玄钰,满眼皆是疑惑之意。
玄钰挠了挠头,听他这样问难免有些难为情,摆摆手无奈道:“也难怪你这样疑惑,我玄钰自小修习仙术,怎料我天生废材,无论怎样修习都是无用。哎…说到底,就算我是废材,那我也算是一半的修仙之人,你道是也不是?”
南竹一听,倒也心疼起他来了,只觉此经历有些熟悉,不觉心颤起来,尘封许久的过往,随之陷入脑海。
南竹连忙甩头,想要克制住那段回忆。
玄钰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见他眉间那叶尾般的疤痕栩栩如生,不由心生好奇:“你这眉间朱砂色的疤痕是如何得来的?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姑娘走的远了,在下告辞。”
南竹似乎不愿提起眉间伤疤一事,未等玄钰说完便要离开。
玄钰见他要走,连忙问道:“还不知道兄台姓名呢。”
“南竹。”
“我叫玄钰,我带你去找那姑娘吧。”玄钰拉着南竹就往集市赶去。
这时的集市并无之前那般拥挤,领着梵萱儿的沈木织正在集市里闲逛着。
梵萱儿听着满街的吆喝声,再看五彩缤纷的花灯挂的到处皆是,不时来了兴趣:“如此热闹的地方,我还从未见过呢。”
“仙女姐姐的家乡没有如此欢乐的时候吗?”
“不瞒姑娘,我从小在深山中长大,这外界的事物我实在不知。”
“原来如此,仙女姐姐还是唤我木织吧,总是姑娘相称倒有些不自在。”
待梵萱儿正要回话时,一抹白色身影映入眼帘,细细观来,那人便是之前林间确认的子曦琴之主。
瞬时神色凝固,眼神逐渐变得犀利,她拉住沈木织指向那白色身影问道:“木织,你可知那白衣姑娘是何人?”
朝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沈木织一眼便认出了梵萱儿口中的白衣姑娘。
她高傲地挑起眉头:“圣女嘛,我自然是认得的。”
“圣女姐姐!”说罢,沈木织便兴奋地向着女歌招手。
原本感受到危险的女歌一直在警戒中未敢懈怠,忽闻沈木织的呼喊声,心一紧,以为是遇见了危险。
闻声望去,见沈木织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不远处,提起的心倒是放了下来。
女歌迈步向沈木织走去,不知怎的,离她越近,心中的那股不安就越强烈。
她再次向沈木织的方向确认,仔细一瞧,在她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位翠衣女子,那女子看上去显得格外纯洁、美好,本不觉得哪里不对,可心中的不安,仍迟迟散不去。
“木织,这位是……”女歌警惕地探问道。
“方才与仙女姐姐发生了一些误会,实在是愧疚,又听闻姐姐修习仙术,便想带着她前来与司城大哥他们探讨探讨。”
梵萱儿瞧着女歌上下打量一番,见其行为举止温文尔雅,两束白丝发绳系于双环发髻上,衣衫飘逸间觉其灵气纯洁充实,并非姐姐所说的那般诡计多端之人。
想到此处,梵萱儿微弯膝向其行礼:“小女子梵萱儿见过姑娘。”
“姑娘快快请起。”女歌见状连忙扶起梵萱儿。
就在这时,司城与暮龄一同出现在三人面前,见多了一位面生的姑娘,二人自然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梵萱儿见二位都是清新俊逸、品貌非凡之人,心想着这人界原有男子这般气宇轩昂,倒有些留恋这人界了。
“梵萱儿见过二位公子。”
“见过姑娘,在下司城,这位是我师弟暮龄。”原有些呆愣的暮龄连忙向她作揖。
一旁的沈木织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想来也奇怪,这天下仅一处修仙之地,那便是景地宫城。
若仙女姐姐真是修仙之人,那她所说的深山也应该是灵幻仙山,这样一来,司城大哥他们也应该与她相识才对,可为何如今他们却是互不相识?
想到此处,沈木织便想上前一问,可转念又想,还有昆仑山呢,万一人家是昆仑山上的散修,岂不是得罪了人家……
“你们走得可真快,一会儿的功夫就没了影儿,好在追上了。”
这时,玄钰领着南竹出现在众人眼中。
南竹见梵萱儿冷眼瞧着自已,不禁心口绞痛,急忙低头扶手作揖:“主人。”
梵萱儿也不作声,只是微微点头。
“南竹!”
羽鸩拉着冰瞳从人群中跑了过来,见到正与梵萱儿行礼的南竹,二人满脸震惊。
南竹听着这声音十分耳熟,回过身来看见面前二人,心中一颤。
南竹慌乱之下看了一眼梵萱儿,接着向二人作揖道:“二位怎知在下之名?在下似乎并未见过二位。”
什么!
听他这话二人大惊,二人相对一视,心中不明。
这眼前之人,无论是相貌还是声音,都与那少年一模一样,怎会不是南竹,难道还会被什么人要挟了不成。
羽鸩再一细瞧,瞧见他眉间多了一处叶尾形状的伤疤,顿时大震。
这南竹莫不是在消失的那些时日里找到了回生笔,并且在东皇钟上阻了那人之名的消散!
“南竹,你可要好好想想,或许真的在何处见过这二位呢。”
“青姝?!”羽鸩、冰瞳二人看向说话之人,又是大吃一惊。
青姝?
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