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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不速之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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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姝?
梵萱儿见他们瞧着自己唤他人之名,不禁蹙眉。
“你们……”羽鸩正要说什么,却被冰瞳拦住。
他向二人作揖:“失礼了,方才是我们认错人了。”
说完便看着羽鸩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挑明,羽鸩只好闭口不语。
女歌看着羽鸩他们见到这二位的反应,不像是将他们认错成旁人,倒像是在之前就与他们相识。
可为何那被称作南竹的男子会否认,而那梵萱儿更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疑惑至此,女歌也不想多问,便上前提醒二人:“鸩儿,眼下镇中甚是热闹,你与冰瞳莫要玩的忘乎所以,要随时注意身边之事。”
“是。”
南竹听这声音身子一怔,再见羽鸩、冰瞳如此恭敬地对那说话之人,心中更是肯定了圣女也在此处。
他抬眸望去,见到眼前倾世绝颜的白衣女子的那一刻,昔日往事纷纷涌入脑海。
想到自己曾为一人对这助他甚多的圣女出言不逊,恶意中伤,心中甚是自愧难当。
一场琴乱,兮灵宫地仙雾溃散。
大战暂休之时,后殿之中,琴音大释,萤光漫天。
忽闻一青狐哀嚎之声,响彻山谷。
一少年闻此声,心神大乱,不顾安危狂奔至宫地后殿。
此刻,琴音早已停下,见眼前之景,少年连忙上前抱起那奄奄一息之人,登时怒火中烧,失去理智地指着瘫倒在羽鸩怀中的圣女怒骂道。
“堂堂圣女见死不救便罢了,竟还对她下此狠手!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亏我对你还怀有感恩之情,如今想来,简直是可恶至极!”
“你住嘴!不清楚事情原委,怎可妄下言论,还这般地对女歌姐姐恶语中伤。”见他这般言辞,羽鸩心里甚是为圣女感到委屈。
女歌听着也不去做解释,只是收起子曦琴,支撑着虚弱的身子,微微颤颤地走出了后殿。
离殿之际,只给那少年留下了一句话。
“这后果是她应当承受的。仙雾已散,你们自行离去吧。”
......
如今,那少年变得成熟稳重,早就没了当年那般的浮躁和鲁莽。
南竹看着女歌不知该如何开口,心中纠结万分。
随后转眼瞧了瞧梵萱儿,只好做罢。
心想缺席了五百多年的歉意,就让它再晚些时候说出来吧。
女歌见南竹看着自己欲言又止,微微一笑:“这位公子似乎有话要与本圣说。”
果然如传闻一般,圣女沉睡五百年,醒来前尘尽忘。
南竹此时心中疑问甚多,却还是冷静下来,淡淡地回了一句,“无事。”
猝然,狂风大作,摊贩们纷纷护住自家摊子,有些抵不住大风的,只好赶忙撤货回到自家,打算等风小了再出来。
“大家快回各自家中锁好窗门,不要出来!”
“大家快回去!”
不知何时过来的朝宸和染墨,正挥舞着手中的佩剑努力地呼喊着。
此时此景,人们听着也顾不上问缘由,连忙慌里慌张地赶回家中,就连摊子也不要了,整个街道“嗖”地一下便没了人影。
女歌正想问发生了何事,忽觉妖气冲天,周身一团黑烟化成人形,直冲自己而来。
司城见状正要上前却已是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一柄长剑横在女歌身前,剑峰一转,狠狠地刺向那些小妖,只听小妖一声惨叫,随之化烟消散。
“一小妖也敢偷袭圣女,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原是朝宸护下了女歌,女歌见他这般骄傲,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宸师兄,现下可不是松懈的时候呀。”
听染墨这样一说,这才发现四周一批又一批的妖正将众人围在中间,玄钰一见,赶忙拉着沈木织跑到南竹身边。
怎么回事,自己何时下过指令?
梵萱儿看着眼前的妖兵,疑惑重重,心中陡然生起一丝不妙之感。
她来到南竹身边小声问道:“可是你下的指令?”
“南竹不敢。”
见南竹否认,眉头皱得更紧。
这时,一男子出现在众妖身后,其玄袍加身,双手负背,神情高傲地缓缓走近,众妖见之纷纷让出一条道。
他站在梵萱儿面前,垂眸盯着她,嘴角挑起一抹肆笑,随后恭敬地向梵萱儿扶手作揖。
“上溪王。”
上溪王!她竟是妖界中人!
众人惊怔地看着梵萱儿,一脸的不可思议,立即与她二人保持距离,退到安全之地。
玄钰一听,更是拉着沈木织迅速跑到司城身边,心里想着保命要紧。
梵萱儿瞧着眼前之人一副恭敬的模样,神情冷漠
此人表面恭恭敬敬,怕是这心里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猫腻。
她眯着眼,声音深沉:“苍泽主使可知私自行动,会有何后果?”
“上溪王息怒,苍泽此次可是奉妖皇旨令,前来助上溪王一臂之力的啊。”
梵萱儿眉头一紧,却又故作镇定:“哦?主使可有妖令为证?”
“妖令自然是有的,上溪王,您请看。”
苍泽说着,便从腰间摸出一块刻画着一帘瀑布的白玉腰牌,递与梵萱儿。
梵萱儿接过妖令反复察看,确认无误后,这才将妖令退还与他,随之一声厉喝。
“蠢货,你可知坏了我的好事!”
那苍泽不以为然,淡定地将妖令收进腰间:“苍泽也是没有办法,妖皇收到上溪王传来的消息,这才急着派出苍泽助上溪王早日夺得子曦琴,造福妖界。”
朝宸一听‘造福妖界’四字,连忙护住女歌:“实在搞不明白,一把琴哪里值得你们这般争夺?”
苍泽闻言,只是微微摇头:“此言差矣!这子曦琴是何许神物?它可是汐诛尊神的神器。得此神器,无人敢欺,听此琴音,便可化妖成仙。试问这子曦琴怎么不值得?”
言毕,苍泽一个眼神给过众妖,只见众妖疯魔了似的,纷纷冲向女歌。
“你们敢!”
“快停下!”
妖军只管冲着眼前之人,哪里还管的了是谁下的指令。
梵萱儿见无人听她的话,心中甚是不快,她盯着苍泽,目光凶狠:“苍泽主使,你逾越了!”
苍泽闻之,嘴角微翘,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苍泽不敢,妖皇的旨令,苍泽定是要尽快完成的。倒是上溪王这般阻挠,莫不是生了二心?”
“当然不是!”梵萱儿连忙反驳。
可她的心却有所动摇,虽与圣女只说过几句话,但从中却可以看出她心性善良,品质高尚,怎会是姐姐所说的那种邪恶之人。
梵萱儿心中左右摇摆,飘忽不定,不知该如何处事,看着眼前景象也只是站在一旁,互不相助。
苍泽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嘴角一撇,回头继续静静地观战。
“六界之间,不得擅自挑起事端,违御者,诛!”
梵萱儿冷静过后,看向苍泽问道:“你难道不怕,墨执尊神在创世后下的这道神谕吗?”
苍泽不以为然:“神谕?若真有这道神谕,那五百年前,妖魔二界便早已不负存在了。”
“这些废物!半个时辰了,还未拿下!看来还得我亲自出马。”
苍泽说着一跃而起,亮出一双形似鹿茸的匕首冲向眼中的目标,对准女歌狠狠刺下。
女歌见状,一个回身巧妙地避开了他的攻击。
冰瞳手持一柄泛着寒气的长剑,挡住了苍泽的去路。
“候霜剑?原是那只坐骑啊。”
苍泽瞧着那剑身雕刻着的霜花嘲讽着。
冰瞳挑眉指着苍泽手上的匕首,神色淡然:“你这匕首一匕一字,二字合起来便是仁义,瞧这外貌...想必你是一只鹿妖吧。说来也奇怪,鹿乃仙兽,为何只有你是妖呢?”
苍泽听到‘鹿乃仙兽’四字,立时大怒,疯了似的快速变换招数刺向冰瞳。
冰瞳左右闪躲,只是苍泽因匕首乃近身武器,自然占上方,正当冰瞳想着要如何拉开距离之时,苍泽忽地一下消失在冰瞳眼前。
冰瞳眉头紧锁,心中暗道不妙,猛地回头大喊:“保护好圣女!“
众人闻声,迅速绝杀面前的小妖,向女歌所在之地赶去,待众人赶到之时,苍泽已然出现在女歌面前,说那时迟那时快,苍泽举起右手匕首直刺而下。
女歌未能反应及时,本能地抬起右手护住自身。
下一秒,那匕首准确地落在了她腕上的白洛玉镯之上,苍泽见没有刺中,再次举出左手匕首便要刺进女歌腹部。
“女歌!”
“圣女!”
众人大惊!
危机时刻,南竹赶到女歌身边以剑鞘挡住了那匕首,一旁的梵萱儿见准时机,从怀中掏出一颗金色的珠子,以最快的速度来到苍泽面前,将金珠放入其衣间。
瞬间,众妖消失在众人眼中,苍泽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梵萱儿直至消失。
与此同时,那白洛玉镯泛出无限白光圈住众人,不过一转眼的功夫,所有人都消失不见了。
须臾。
白光乍现,众人立在原地一脸疑惑地四处张望着,方回过神的朝宸急忙跑到女歌面前,焦急的问道:“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
面对朝宸突如其来的关心,女歌有些愣住了。
这朝宸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想不到也有这样细心的一面。
女歌浅浅一笑:“无碍的。”。
朝宸听着轻呼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
忽然瞥见一旁梵萱儿和南竹二人也在此处,赶紧拉着女歌向后退去:“你们怎么还在这儿?”
梵萱儿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低头不语。
羽鸩看着他们二人想起那年之事,心中不平,愤愤道:“你们若想要成仙,自己潜心修炼便是,为何要来祸害他人。再说,这琴音哪是你们妖听了之后,说成仙便成仙的,简直是异想天开。”
南竹深知羽鸩此话主要是讲给自己听的,心中歉意又多了一分。
“鸩儿,不得无礼。”
“女歌姐姐……”
“本圣觉得萱儿姑娘本性不坏,即使她是妖,那也是善良的好妖,不然她也不会救本圣。”
女歌拉住羽鸩看向梵萱儿微微笑道。
梵萱儿有些惊讶,没想到知道自己是妖后,她还能这般信自己。
染墨听女歌这话笑出了声:“老妖婆,你也太糊涂了,今日你谢她救命之恩,他日若卷土重来,你还会觉得她善良吗?”
“染墨,本圣信她,若萱儿姑娘非要杀本圣,那这条命她拿走便是,只要她拿得走。”
染墨见她这样说,不禁对她起了敬佩之心:这老妖婆,倒有这样宽宏的气魄,实在是厉害。
一旁的司城不言不语,只觉得这里有些安静,他谨慎地环顾四周,见先前的摊子都不在了,除了这些倒也没什么不一样,只是……
“你们不觉得这里有些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