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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乞巧到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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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夫君。
上官沁儿看着穆阳泽洛愣了许久,莫名其妙的觉得心底有些失落,好像心间缺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起。
穆阳泽洛坐到榻沿小心翼翼地牵起她的手温柔的笑道:“沁儿,你是我的娘子,离王府的主母,穆朝的离王妃。”
离王妃吗?
上官沁儿不知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与面前之人相识,又是如何与其相爱。
这其中过往虽已记不清,但就此人浑身上下透出的男子气概和君子之风来看,此人定是一位如意郎君。
如今若是做了这离王妃,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上官沁儿浅浅一笑正要答话,外面忽然传来喧闹的声响。
挑头向窗外瞧去,这才发现屋外阳光正盛,倾洒进屋中却是格外的暖和。
她掀开床被方要起身下榻,颈间突然传来一阵微微的疼痛感,随即发出“嘶” 的一声。
穆阳泽洛看着她颈间红的发紫的指痕,心生愧疚。
上官沁儿摸了摸颈间,只当是睡久了的缘故并没有太过在意。
缓缓走出屋子,映入眼帘的是立在门前的两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树上开满了粉红色的花儿,一团团,一簇簇的,如丝绒一般柔软。
微风拂过,飘来淡淡的幽香闻着令人神清气爽,陶醉其中。
“这是……”
穆阳泽洛走到她身边说道:“此树名为合欢,寓意夫妻和睦、恩爱两不疑,亦有解郁安神之效。”
穆阳泽洛见她一脸疑惑的模样,温柔地点了点她的额头:“你瞧你,方成婚就这般不小心地摔伤了脑袋,看来我这两棵合欢树种的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上官沁儿见她这样说,倒是有些不服气:“这合欢树解郁安神与我这摔伤有何联系,它又没有止痛之效。”
“巧得很,此树也是有止痛活血之效的,不过是夫君我方才忘了说罢了。”
上官沁儿听他自称夫君,一时羞得垂下头来,双颊不禁泛上两朵红晕,滚烫的厉害。
穆阳泽洛瞧见她这般心中欢喜不已。
白蔹与清翎走在喧嚣热闹的街道上,二人一前一后并列走着,不言不语。
沉默与这街道上行人的热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二人就这样走了许久,终于在白蔹停下脚步后打破了冷清。
白蔹转身向清翎作揖道:“姑娘,在下已到医馆,还请姑娘稍等片刻,在下这就去抓药。”
“慢着!”
天泽医馆。
清翎打断白蔹的话看了一眼牌匾,声音清冷:“我与医师一同前去,王妃的药材我要亲自盯着。”
白蔹撇嘴微微一笑,向她回了一礼,转身进入医馆。
医馆之中,清翎接过药包打量了许久,她抬头看向白蔹,眼神中充满了不信任。
白蔹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姑娘放心,这药材是不会有问题的。若当真出了什么事,在下的命就在这里姑娘尽管随时来取。”
“谅你也没有这个胆量。”
清翎见他一副诚恳的样子,总算稍微放下了一点戒心,撂下一句便离开了医馆。
白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摇摇头,露出无奈的笑容。
后殿梅林间,妙香静静地依靠在一棵临靠悬崖两米处的梅树下,手握净灵箫吹奏出一曲悠扬飘渺却又肃穆悲惋的曲音来。
萤光闪过,随着女歌的现身,微风轻拂,引无数花瓣悄然飘落。
女歌挽袖微抬纤手,瞧着落入掌心的梅花瓣浅浅一笑,轻轻一吹,目送着静躺在掌心的花瓣轻飘飘地向远方飞去。
女歌轻微踱步向妙香走去,妙香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放下净灵箫停止了吹奏。
“此曲悦耳动听,妙香为何停下了?”
妙香收箫起身看向女歌微微而笑:“闲暇间研究出的拙劣曲子,实在不敢登大雅之堂,无人之下吹一曲听听也就罢了。”
“此次下山视察感觉如何?”妙香转言问道。
“甚是良好,唯一不妙的,便是妖魔二界夺琴的动静,在人界似乎闹得大了些。”
听女歌所言,妙香镇定地笑了笑:“在看到你释出的漫天萤光时,我便料到妖魔二界定不会放过夺取子曦琴这一上好的机会。”
说到这里,妙香看向女歌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不由地轻声嘱咐道:“往后的日子里,你要多加小心才是。”
女歌上前牵住妙香的手笑道:“莫要担忧,有子曦琴在,便无人伤得了我,也无人能从我手中夺走子曦琴。况且还有鸩儿和冰瞳在一旁护着呢。”
听她这样说,妙香适才稍稍放心了些。
片刻,好像想起了什么,赶忙挑头左看看又看看:“羽鸩和冰瞳呢?”
“鸩儿正拉着冰瞳在宫都里四处玩闹呢。”
“羽鸩此番出去,玩性涨了不少。这冰瞳也是,多大岁数了,竟也跟在后面瞎胡闹。”妙香看着宫都的方向满脸无奈。
女歌偷笑一番随后转开话题:“再过几日便是乞巧佳节,想必兰夜的兰黎之都定是热闹非凡,那日妙香与我一同前去戏耍一番如何?”
妙香摇摇头:“在宫地里待得久了,早已习惯了清静,如今要我去那般热闹的地方,怕是有些难住我了。”
“既如此,那我便先行离开了。”
“去吧,记住,无论何时安危最为重。”
“放心。”
女歌转身之际,颈间花铃伴随身体摆动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响声。
妙香循声望去,发现那阴阳花铃中缠绕的万缕血丝,与之前相比竟多了许多。
“女歌!”她心中一惊,顺势喊住了女歌。
“何事?”女歌回身见妙香一副紧张的模样不解地问道。
“你……”
妙香轻叹一声,将净灵箫收系腰间:“多加保重。”
女歌见妙香欲言又止,不解为何妙香忧心忡忡,但还是点点头转身离去。
她知道以妙香的秉性,不想说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在旁人的逼问下说出来的,除非她自愿相告。
“阴阳离合两相依,
花玲重开血融思。
琉璃落劫福祸临,
待到月明雪没离。”
妙香垂头低声轻吟,昔日尊神谶语犹在耳畔回响。
还沉浸在离王大婚的兰黎之都,即将迎来期盼已久的乞巧佳节。
这几日里,百姓们风风火火地置办着兰夜里需要准备的物件和展示。
乞巧佳节又称女儿节。
通常在兰夜前几日,姑娘们都会玩一些丹蔻染指、捕捉蜘蛛验乞巧、亲造泥塑等一系列女儿家的玩意儿。
到了兰夜里,姑娘们会穿针引线做些小物件,摆上瓜果赛乞巧,有些相互处的好的姑娘们也会凑在一起义结金兰。
再者,又因月老为世人牵红线做良缘。故而有情窦初开、羞人答答的少男少女们,方敢放大胆量在兰夜里寻到心中倾慕之人,互赠定情信物,一诉衷肠成眷属。
与朝街的热火朝天相比,条规繁琐的宫都就没有那么热闹了,不过布置得还算是有喜气洋洋的感觉……
“给本公主仔细找,多找几只!马上要到乞巧节了,本公主要在兰夜和染墨、郡主她们一起验乞巧。”
这一日,宫都里从花园中传来一阵吵闹声,引得在湖畔行走的穆阳泽轩和英何驻足留意。
循声瞧去,便见穆阳泽凝、染墨、沈木织和羽鸩四人正伏在草地上东张西望的,似是在寻找着什么。
朝宸、玄钰、司城、暮龄和冰瞳还有浅悠则是站在一旁看着她们四个,满脸的不解和疑惑。
朝宸慵懒地依靠在树上双手抱臂,看着趴在地上的人儿双眉扬起,提起臂肘推了推一旁的玄钰饶有兴趣道:“可有看得出什么名堂?”
玄钰手抵下颌作思虑之状,过了一会儿才确定道:“她们在抓蜘蛛。”
“……”
朝宸指尖直按太阳穴,深深地叹了口气,略过玄钰看向司城、暮龄:“二位师兄知道吗?”
“……”不出意外,对面二人一阵摇头表示不知。
朝宸手扶额头,轻叹一声:惭愧,其实我也不知道,哈哈,哈哈哈哈哈……
“染墨,你们找蜘蛛做什么?”
染墨抬头露出被泥搞得脏兮兮的脸,笑嘻嘻地摇摇头:“不知道。”
“……”
“……”
“……”
“……”
这三个字一出,四人同时捂脸摇头表示无语,此刻似有一只乌鸦从他们的头顶飞过,并且发出尴尬的“嘎嘎嘎”声。
浅悠挽袖憋笑,于是特意上前相告其中寓意。
“蜘蛛验乞巧,乃乞巧佳节姑娘们之间玩的小玩意儿,民间尤为盛传。说是在兰夜将蜘蛛放入坛中,隔夜揭开一瞧,若蛛丝绕成圈儿,那么这亲手抓住蜘蛛放入坛中的姑娘,便是一位巧姑娘。”
“原来如此,在宫城里待久了也不是什么好事,竟错过了这么些好玩的玩意儿。”染墨说完撅撅嘴,继续趴下去寻找起来。
司城若有所思道:“若是在这里找不到的话,其实可以去湖畔,蜘蛛大多喜阴……”
话音未落,便有四道身影从眼前一晃而过,再一细瞧,染墨四人已经趴在湖畔扒拉起来。
湖畔对面的穆阳泽轩看到这一幕忍俊不禁,正想要回头与英何说笑,却发现英何看着对面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眼神中的柔情似水,是穆阳泽轩最熟悉的眼神。
那是看着心爱之人时,才会出现的眼神。
他顺着英何的的目光瞧去,正对上一人趴在石头边上,朝着缝隙里扒拉的穆阳泽凝。
英何喜欢凝儿?!
穆阳泽轩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登时张大了双眼。
他一直在想这二人究竟是在何时何地,有过长时间的接触?
后来一想,当年凝儿和阿洛出征,便是英何护送的,莫非就是那段时日才令英何……
穆阳泽轩想到此处,顿时喜笑颜开:“英何可是对凝儿很是欢喜啊?眼中尽是对凝儿的不舍,哈哈哈哈……”
英何听到这番话,慌忙俯身作揖:“陛下!英何对公主毫无半分非分之想,还望陛下……”
英何话未说完就被穆阳泽轩拦了去:“你不必否认,你瞧着凝儿时的眼中之意,孤王可不陌生。”
英何脸上为难之色甚浓:“陛下,英何其实不……”
他神色一凛:“怎么,你莫非是觉得一朝公主配不上你?”
英何见穆阳泽轩微怒,急忙否认:“不,英何绝无此意!”
“是吗?”
英何保持作揖的姿势犹豫再三,暗叹一声:“英何只是怕将军的名号委屈了公主,害怕公主成为全朝笑柄。”
“笑话,公主配将军多么美的佳话,孤王看谁人敢称公主为笑柄!”
穆阳泽轩说到此处,神色略显缓和了些,扶起英何拍了拍他的肩道:“无论如何,眼前人最为重!若二人当真两情相悦,又何必在乎他人眼色,自己领会吧。”
说罢,深深地看了一眼因捉到蜘蛛而兴奋不已的染墨,退出湖畔独留英何立在原地若有所思。
忽从对面传来欢呼声,英何适才脱离思绪抬头望之,这一瞧便猝不及防地与穆阳泽凝四目相对。
穆阳泽凝似乎还在为荷囊一事生气,随意白了英何一眼,唤来女侍。
“景儿,四个坛子都拿过来。”
“是。”
被唤作景儿的女侍带着另外三个女侍,手上各捧一个坛子走了过来,四人兴致勃勃地将捉到的蜘蛛分别放到坛子里。
“我们就等开坛的日子到来了!”四人欢呼雀跃的互相拥抱。
朝宸、玄钰、司城、暮龄和冰瞳抱臂摇头:果然,女儿家的玩意儿与我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