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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刁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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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爹爹,不管,我要爹爹,我不要一个人睡,”站在床榻上的怜儿叉着腰哭叫着,看在那些想接近她的下人不知所措,“你们都走,我只要爹爹。”
“怜儿小姐,时辰不早了,二爷已经睡了。”怜儿的贴身嬷嬷轻声地说着,“而且之前二爷不是刚走没多久吗?”
“我以为爹爹只是出去一会就回来陪怜儿嘛,”怜儿揉揉红肿的眼睛,她想要爹爹抱着自己睡,只有爹爹才能给自己带来安心,“你去,你去把爹爹给我找来,我不要一个人睡。”
“怜儿小姐,你是女娃娃,不能总和男子睡在一起。”新来的丫鬟小貂出声解释着。
“乱说,爹爹一直都是陪怜儿睡的,”怜儿就是想要爹爹,“你们不去找爹爹来,我就不睡了,我就站一个晚上。”
“赵嬷嬷怎么办,要不要去找二爷来?”小貂问着。
“不行,不能总依着这小丫头,”赵嬷嬷是丫头巧儿的姨母,早间听到侄女为了这新来的小姐被罚,心里就不舒服,说什么也要好好教训这个野丫头不可。
“可怜儿小姐一直在哭啊!”小貂不忍心看着小姐哭肿了眼睛。
“哭累了就会睡了,不要管,小孩都这样,那能事事都依着她们。”
“可行吗?”小貂还是有点不放心地问着。
“嬷嬷说行就行,不然少奶奶也不会派我过来不是。”赵嬷嬷自信地说着。
“那好吧,嬷嬷你去休息吧,我来陪着小姐。”小貂说着。
“那好吧,要是小姐不听话你再告诉我。”
“好的。”
一整晚梅苑都特别的热闹,充斥着怜儿的哭喊声音,下人的劝慰的声音,断断续续地持续到旭日东升………
“二少爷,您醒了吗?”山子在门外轻声地叫着。
“恩,进来吧。”
“主子,您刚醒吗?”
“有事吗?”傲然刚醒后那慵懒独特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主子爷,您是不是去看看怜儿小姐?”
“怜儿?”门“嘎吱”一声重重地被打开,“怜儿出了什么事吗?”可傲然还没等到他要的答案,就已经等不及飞步往梅苑的方向去了。
“二爷,”山子叫着已经看不见人的傲然,摇了要头叹了口气,说着“他们父女感情比亲生的还好,估摸着二爷又有一顿大火要发了。”山子还是紧跟着傲然的步伐前往梅苑。
“怎么回事?”傲然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切,看着怜儿红肿的眼睛倒在小貂的怀中而大夫正在脉诊。
“二少爷,”房内的下人都向突然在房中的傲然行礼。
“都起来吧,”傲然快速地走到小貂面前把怜儿搂进自己的怀中,心疼地看着怜儿惨白的小脸和肿的如核桃般大小的眼睛,“一会你们必须给本少爷一个很好解释。”说完傲然抱着怜儿纤巧的身子放到床上。
“爹爹。”怜儿没有睁开眼睛却喃喃地念着爹爹。
“爹爹在这,”傲然看着怜儿却发现她并不是清醒着,原来是小家伙在梦呓,爱怜地亲了亲怜儿的额头。
轻柔地拍抚着怜儿的小身子,哄着她睡的更深沉,刚想转身询问下人却发现自己的衣襟被怜儿的小手死死地拽着,傲然摇了摇他是知道怜儿对他的依赖却没发现是如此之深,顺从地又坐回到床边。
“小貂,你过来。”傲然压低着声音叫着怜儿的贴身小婢。
“二少爷。”
“你说说,为什么小姐会哭得昏过去了。”
“是,是,这,”小貂说都说不利落,只是一个劲地看向赵嬷嬷,而傲然也发现了这个状况,他顺着小貂的目光也看向赵嬷嬷。
“是什么?”傲然不敢大声地呵斥,但言语中的威慑却让小貂和赵嬷嬷不自觉地跪了下来。
“你们到底谁说,还是互相包庇?”傲然想到昨晚有可能两个刁仆合伙欺负怜儿的可能,他的心中一股无名火就在燃烧。
“二少爷,昨晚怜儿小姐不停地哭喊着要找您,一直都不肯睡下。”小貂原本还想着赵嬷嬷能主动说出事情的原委,起码她好歹是个老嬷嬷,比她人微言轻好的多。
“那为什么昨晚不来禀告?”傲然可以想象怜儿哭泣的样子,自己回堡后原是忽略了她,以为有了下人和家人细心的照顾他的任务会轻些。
“原本奴婢想去的,可是,”小貂再次转头看向赵嬷嬷,希望赵嬷嬷能耐主动解释她的行为,可半天没等到她的开口。
“到底怎样,给爷说清楚。”傲然知道症结在谁的身上了,赵嬷嬷是吗?
“是老奴不让小貂去找二少爷的。”赵嬷嬷终于开口了。
“你?你为什么不让人禀告爷情况。”傲然告诫自己现在还不能动气,耐着心先听到这个老奴才的说辞。
“是,奴才觉得不能如此纵容小姐,毕竟男女有别,而且谁府上的小姐是和爹爹一起睡的?”赵嬷嬷说的话虽句句在理,但傲然就是听的火冒三丈。
“什么叫男女有别,怜儿才不到六岁的娃娃而且她还在生病,你们这些个做奴才的就没有点良心,看着她哭昏过去?”傲然终于忍不住奋力地拍了下床沿,如此重力的拍打竟然都没有惊醒床上的小人,傲然疼惜地看着怜儿,她到底哭了多久啊!
“小姐不可以与男子同…….”赵嬷嬷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傲然的手势给打断了,
“看在你是堡里的老嬷嬷,你去帐房把银子结清就离开祁家堡。”傲然冷绝地说着,他不会把伤害怜儿的人继续留在堡中。
“二少爷,老奴冤枉……”
“你不要再说了,本少爷的决定不容他人更改。” 傲然没有转圜余地地说着,“至于小貂你知情不报,本少爷罚你关至柴房三天,本月例银减半。”
“多谢二少爷,小貂愿意受罚。”
“好了,你们该走的走,该罚的罚,都下去吧。”傲然不想再有人惊扰怜儿了,挥手让人都撤了出去。
不大一会房间只剩下已经开好单子的大夫和山子,山子小心地接过大夫手中的药单递给二少爷过目,他知道这回爷定是要亲力亲为的。
“大夫,怜儿只是气血亏损吗?”
“是的,祁小姐曾经经历过重创是吗?”
“呃,是的,在头部,”傲然回答着,想了想又补充着,“她还失去了以前的记忆,这能恢复吗?”
“老身觉得是脑部血块凝结所导致失去记忆,能不能恢复要看小姐头部的血块什么时候全部消散。”
“大夫的意思是脑中的血块消散了怜儿就能记起是吗?”傲然不停地追问着。
“也不尽然。”
“可刚才大夫您说……”
“好了,大夫刚才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怜儿能不能恢复要看她脑中的血块不是。”傲天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弟弟的追问,他看着已经开始不停摸汗,这大冷天能出汗实属不易啊!
“是的,是的,祁堡主说的没错,主要就是血块的问题,我会给小姐开出化血去淤的药方,只要按时服下应该会有成效。”
“应该?”傲然又抓着大夫的字眼不放。
“是,是,主要是小姐年纪小,身子骨受创还没有完全好,药力不能太猛,要长期调养。”
“这样也好,有劳吴大夫了。”傲天在自己弟弟出声前就连忙感谢大夫,他不想再听见自己弟弟说出任何让人哭笑不得的问话。
“山子,你跟着吴大夫去抓药,顺便去帐房领五十良银子给吴大夫。”傲然想来自己却是失去平日里的冷静,他极力地想挽回着。
“多谢祁堡主,多谢二少爷。”说完大夫就跟着山子走出了房中。
“怜儿还好吧,我已经问过了小貂。”傲天看着自己弟弟目不转睛地望着床上的小人。
“都是那些个狗仗人势的奴才惹的。”
“你知道赵嬷嬷是巧儿的姨母吗?”
“难怪,”傲然握了握自己的拳头,“还便宜了那个老刁奴。”
“而且,”傲天又有些欲言又止,转身背对着弟弟走向窗棂,看着外面光突的树枝,好萧条啊!
“大哥,你没事吧?”傲然看着大哥显得寂寞的项背,他有时真的觉得大哥需要一个真正的女人去好好爱他,去扶平大哥心中的疙瘩。
“没事,我先去书房了,过完年事多的没法等,你也要多担待些。”傲天告诫着弟弟。
“我知道,等怜儿好些我就会去书房。”
“恩。”傲天得到了他要的应允就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