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心莲意》COCO林

7、雪莲

　　走出梅苑的傲天重重地喘了一口气，从踏入梅苑的第一步起他就隐约感到心头的酸痛，一步步深入，一点点加剧，痛的以为自己会死了过去，可他竟然又能完好地走出了梅苑。心头掠过那些个与可可交缠的日子，回忆里有快乐，有悲愤，有无奈，有心噬…….也许就如傲然说的那般是自己一直在作茧自缚，放下心头的重锁会不会更轻松些呢？感觉到全身舒坦不少的傲天没有直接去书房，而是拐道去了春桃居住的清秋苑。
　　“给堡主请安。”春桃的贴身女婢雪莲看到傲天的身影立刻就半蹲行礼。
　　“雪莲你起来吧。”傲天平淡地说着，“夫人呢？”
　　“爷，雪莲现在就去叫夫人。”
　　“不用了，我坐着等等就好。”傲天摆了摆手，他原本就是临时起意来到清秋苑的。
　　“夫人也睡了好大一会了，应该快醒了。”雪莲边说边给主子沏着茶，“主子，这是今年的新茶，夫人一直留着就是等爷来尝的。”
　　“放着吧，”傲天看着四周依如往昔的摆设，到处都是华丽饰品，一改以前春桃朴实的本性。
　　“主子，茶要趁热喝才是。”
　　“恩，”傲天拿起茶杯小酌了一口，点了点头，“雪莲，你泡茶的手艺真不错。”
　　“以前主子就喜欢喝雪莲泡的茶啊！”雪莲高兴主子能喜欢自己的手艺，“以前雪莲在书房伺候的时候。您都是喝雪莲泡的茶。”
　　“是啊，雪莲伺候夫人也有五年了吧。”傲天想想差不多有五年了，春桃的脾气就是在那几年越发的大了，一改往日的平和甚至要去了自己的贴身婢女雪莲。她要雪莲自己并没有过多的想法，仅就是一个丫头而已。要说可惜就是可惜了雪莲一身的好手艺，习惯了她泡的茶水和夜半时的红袖添香。
　　“都快六年了，从夫人生下小少爷时开始的。”
　　“可你的性格还没改啊，还是这么直冲冲的。”傲天发现还有一些值得回忆的事情，真好！
　　“以前主子就说雪莲性格会吃亏，不过奴婢真的是好难改。”雪莲为难地说着。
　　“改不了就不要改了，夫人和我也亏不了你。”傲天笑了笑，刚想再说些什么却听见里屋响起重重的咳嗽声。
　　“啊，定是夫人醒了。”雪莲惊咋地叫了声，转身就往里屋跑去。可脚下的裙摆却像是捉弄雪莲一般缠绕在她的脚踝，让她失去平衡往一边倒去。
　　“小心，”傲天看到快要摔倒的雪莲连忙跑过去抱住她，“没事吧？”
　　“没事，多谢主子，我可以自己站好。”雪莲脸红着说着，心中暗骂自己的无能，手脚却又不听使唤地到处乱摆。
　　“你很紧张？”傲天发现如小兔般的雪莲煞是可爱，娇俏的脸上的红晕更是迷乱着自己的心绪，深深地吸了口雪莲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这是有别于其他女人身上的胭脂味，淡淡的带着点梅花味的独特。
　　“没有，是奴婢笨站不好。”雪莲一直低垂着头不敢去看傲天的脸，却能感受到主子在自己头顶上呼出的热气。
　　“恩…哼”听到一声似是警告的重哼声，傲天快速地放开搂着雪莲身子的双手，看向已经走出里屋的春桃。
　　“夫人，您醒了。”雪莲脱离了傲天的怀抱，有点心虚地快步走到夫人的身边。
　　“哼，能不醒吗？”春桃斜眼瞪着雪莲，“难道祁管家没有好好教你规矩吗？还是有人照抚你，连我这夫人你都不放在眼中了？”尖锐的声音划在另两个人的心中，让人窒息地喘不过气，傲天感到原先的窒闷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胸口，压的自己难以呼吸，可他不能表露出来，他不能让人发现自己的脆弱。
　　“夫人，是雪莲的错，不关爹爹的事，爹爹对祁家堡是很负责的。”雪莲有点红了眼眶出声解释着，倔强的脾气使得她不由自主地顶撞着当家主母。
　　“本夫人还说不得你了，”春桃强势地说着，她不能让自己落于他人之后，她想要的是被认可。
　　“够了，”傲天找回了自己的冷静，是他孟浪了，不应该对雪莲产生旎念,“是我考虑不周，雪莲你先下去吧！”雪莲红着双眼但一直隐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
　　“等等，还有，”傲天看着雪莲停顿的背影，和春桃对自己的直视，“祁伯是堡里的老人，他一直对祁家很忠心，这是不容置疑的，明白吗？”最后三个字傲天加重了力度，而眼睛却是一直对视着春桃。
　　“明白了。”春桃轻声地说着。
　　“雪莲，你呢？”傲天看着依旧背对着自己的雪莲，皱着眉看见她用手擦拭自己的眼睛的动作，她还没有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吗？“雪莲？”
　　“多谢主子，雪莲替爹爹感激主子的厚爱。”雪莲转身低头行礼，却不去看傲天审视的目光。
　　“你知道就好，还不下去。”春桃打断了傲天对雪莲的凝视，她不要傲天去看别的女人，即使对方是个丫头。
　　“是，夫人。主子爷，雪莲告退了。”雪莲安静地退出了房间，而留下的傲天和春桃只是彼此冷静地各站一方，沉静地只剩下呼吸。
　　“舍不得了？”春桃忍不住还是开口询问着，她见不的傲天流露出依依不舍的神色。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刻薄了？”傲天没有回答春桃的问题，而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我刻薄，祁傲天你不要血口喷人好不好，我看你是起了贼心吧，儿子都那么大了还想着其他女人。”春桃慌的已经开始口无遮拦了，她只想到谁让自己不好受，他人也别想好过。
　　“我是男人，想女人也很正常，”傲天顿了顿，平静地一点不受春桃的情绪似的，“还有爷要谁是爷的事，你管不着。”
　　“啊……”春桃气愤难挡地大叫着，“你不是心里只有可可吗？怎么不想了呢？现在连一个丫头都看上了，你的品位呢？你的眼光呢？还真是饥不择食啊！”
　　在春桃叫喊的时候傲天已经受不住的皱起了眉头，他没有想到之前一贯朴实的春桃这几年会变成这么不可理喻。
　　“你不要忘记了，你也曾是可可的丫头。”傲天忍不住出言告诫春桃。
　　“所以呢？你也想要收了我身边的丫头是吗？”
　　“雪莲原本就是我的贴身丫头，是被你要了去。”
　　“现在想的向我讨人了？”春桃冷哼了一声。
　　“要便要了，你能说什么？”傲天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了，何况他并不想真的收了去雪莲，“没事我走了。”
　　转头走了几步后，回过头对着还杵在原地的春桃说着，“你要是容不下雪莲，我现在便要了她去。”
　　说完头也不再回地出了清秋苑。
　　“祁武。”傲天对着一直守在苑门口的随身侍从吩咐着，“你去带着雪莲到梅苑，让她去伺候怜儿小姐，二爷问就说是我吩咐的。”
　　“是，奴才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