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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三~信件与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


  •   “小铃兰,”破釜酒吧的老板快乐地说:“今天玩得怎么样?”
      “开心极了。”男孩把他今天的行程详细地讲了一遍,包括哈利的雪枭和海格给买的冰淇淋,最后他举起手里七英寸长的木棍,“您看,这是我的魔杖。”
      这根魔杖笔直,纤细,质地似乎介于石木之间。色彩是纯正的乌黑,纹路细腻。相比于一些形状奇怪、色彩艳丽、镶嵌了宝石或者雕了花的魔杖而言,它朴素得有些过分了,不过——老汤姆耸动鼻子——有一种神秘的暗香在其上散发。仿佛是从最深最远的地底传来,是从最早最老的生命开始,像土壤一般厚重,如岁月一般幽远,那样地沁人心脾。
      “楠木加凤凰羽毛的,奥利凡德先生没有收我钱,他真是一个大好人。”铃兰笑嘻嘻地说。
      “楠木?”破釜酒吧的老板重复道,“这名字真古怪,我是说,就是它发出了香味吗?”
      “是的,据说它不用上油,还能驱虫呢。”银发男孩活像推销员。
      “那可真是赚到了。”老汤姆说。
      当然。男孩想。

      铃兰一边吃着加了迷迭香草的曲奇饼,一边打开一张羊皮纸,然后视线扫到摆在桌头的那根魔杖。
      它的确是楠木制作的,但是具体来说,却是从地下挖出的古金丝楠的化石。这种似木非木的东西在古代的中国被视为稀有之物、天造之灵。它是尊贵以及地位的象征,阴沉木(注1)。
      铃兰也奇怪奥利凡德的店里怎么会有这种棺材板料,不过“黄金万两送地府,换来乌木祭天灵”、“纵有珠宝一箱,不如乌木一方”,这玩意儿稀罕得很。拿来给他做魔杖,也没什么可以抱怨的。
      况且——银发男孩回想着他拿到它的那一瞬间——黑暗笼罩了整座店铺,然后从地面开始,一缕缕的光之丝线缓缓上升,它逐渐汇聚恰如晨星互相吸引,在暗色中交织汇聚然后在某个须臾炸裂成无数纯白的鸟羽,纷扬洒落。
      代表着死亡和安魂的阴沉木,还有象征着生命与永恒的凤凰羽。奥利凡德说,它们的结合,是一场奇迹。
      奇迹就奇迹吧,铃兰挠挠头,别不能用就行。
      北极燕鸥笃笃啄着桌子,男孩顺了顺它的尾羽,“知道啦,连一天都不到感情怎么能这么好。”他抽出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写了个开头,“要不是知道你和哈利的雪枭都是姑娘,我就要误会了。”
      哈利·波特先生敬启。
      “不行……”铃兰纠结地想,这种开头真是太正式了。那么换成“哈利·波特收”?看起来似乎又过于随便。
      他在羊皮纸上涂涂改改,心情复杂得像是要写情书,没过多久这种对于信件开头的推敲又变成了针对内容的琢磨,铃兰这辈子除了战报和指挥令之外没写过什么私人的信件,而前世发达的科技也早已经淘汰了这种通讯方式。
      呜哇哇~不管了!
      银发男孩不管不顾地抓起一张新的羊皮纸,动工!

      当天午夜,住在萨里郡,小惠金区,女贞路4号的黑发男孩收到了北极燕鸥带来的信件。它很薄,地址是用丁香色墨水写的,字迹优美,带有古早时期的花式风格。艾尔芙把信封扔下来以后,就亲昵地凑到海德薇的身边去做一些小动作,偶尔她会尝尝猫头鹰粮,然后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彼时哈利正在跟海德薇抱怨佩妮姨妈的嗓门,他刚刚只不过是随口说出了“巫师”这个单词,然后就受到了极其惨绝人寰的声波轰炸以及随之展开的一系列报复活动。男孩在被扫帚敲打进卧室后深刻地觉得相比于坐在花园里听邻居们的八卦,自家姨妈应该更适合去出演悬疑片里的凶手甲。
      “海德薇,你得快点吃,待会儿还要送信呢。”哈利敲了敲鸟笼,然后拆开信封,迅速地浏览了一遍内容。
      “亲爱的哈利:
      你现在过得怎么样?我记得你说过你的姨父和姨妈并不是很喜欢巫师,(“岂止是不喜欢,简直讨厌透了。”哈利咕哝道。)所以我有一点担心。我是说,不管你那边怎么样,都请让艾尔芙给我带来回信,好让我知道你现在的状况。
      P.S.不过我觉得这可能挺困难的,你说北极燕鸥都是她那种色迷迷的德行的吗?
      P.P.S.我是真的不会写信,如果有哪里很奇怪的话,拜托你,把它烧了吧。
      你忠诚的,铃兰·雷欧纳德”
      黑发男孩表情古怪地看了一眼拼命调戏海德薇的大鸟。
      于是回信还是让艾尔芙去吧,他想。反正北极燕鸥每年都是会做从北极飞到北极的长途跋涉的。
      自然,暂居在伦敦查林十字街的破釜酒吧里的银发孩子在破晓时分收到了回信,邮递员哀哀叫了几声,一头攘到桌子底下去寻求章鱼的安慰。
      “被甩了?”铃兰凉凉地问,“我早就说过你们之间差的不仅仅是性别,还有种族啊种族!” 永远生活在白昼里的天国之鸟和永远逗留在黑夜里的夜枭,假若这两种生物真的能发生点什么的话,那不光是他梅林,连创造万物的神都可以去死了。
      艾尔芙这下子连尾翎都耷拉下来了。
      男孩很不厚道地笑了出来,随手抖开回信。
      “亲爱的铃兰:
      收到你的信我真是开心极了,我这边很好,哦,除了姨妈的大嗓门。据说我的母亲以前念书的时候曾经把茶杯变成老鼠,还带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回家,这么看来,他们对魔法神经过敏成那个样子也是情有可原了。
      我给我的猫头鹰取名叫海德薇,这个是在《魔法史》里找到的名字,还不错吧?话说回来,艾尔芙真的挺有意思的,你没看到我要把信绑在她的腿上时的样子,真是太刺激了!也许一会儿我还睡不了,因为我得把地板上的鸟毛清理一下。教科书上似乎有一个叫做“清理一新”的魔法,但是未成年人不能再校外使用魔法对吗?
      P.S.你那封信写得挺好的,所以我把它保存起来了。
      你的,哈利”
      “艾尔芙,”看完信的铃兰一脸严肃地说,“你又跑到别人家里去跳脱衣舞了?”
      北极燕鸥砰然倒地,伸直了腿装死。

      ☆ ☆ ☆

      在猫头鹰和北极燕鸥的来来回回中,时间过得飞快。
      八月的伦敦有十六个小时持续照耀的太阳,有飘出咖啡甜香的窄窄的小巷,有悬挂着颜色鲜艳的藤蔓植物的木色的格子窗,还有招摇着遛哒过马路的胖鸽子和肥松鼠。穿着黑衣的老人手捧着信仰从老教堂里走出来,打扮时髦的少女靠在路灯上阅读温柔的感伤,年轻的学生摇头晃脑地演奏着披头士的摇滚,笑容腼腆的清洁工先生被自家的狗拖着一路狂奔着远去,手牵着手的情侣站在商店的橱窗前摆出可笑的组合造型,然后所有的路人都冲着他们微笑。
      然而这样的,在橘色的夕光宛如童话的伦敦,明天就要和它说再见了。
      铃兰很是伤感了一阵子。
      “小铃兰,汤姆问你要不要再检查一下自己的行李?”科多利打着酒嗝从破釜酒吧里钻出来,头上的帽子不知道去了哪里。
      “好,我这就回去。”男孩应了一声,转身时被雪白的尾羽给迷了视线。
      “海德薇?”铃兰眨眨眼,“你怎么来了?”
      雪枭站在男孩的肩膀上,用喙扯了扯他彷如银丝的头发。
      铃兰拆开海德薇带来的信件,就见羊皮纸上深蓝色的字迹欢快地闪耀着。
      “亲爱的铃兰:
      明天就是去霍格沃茨的日子了,我想我今天晚上大概是睡不着了。弗农姨夫答应用车送我到国王十字车站,当然,如果不是达力要去伦敦割掉那条猪尾巴的话,我猜他们是不会想要送我去的,刚刚弗农姨夫还在和佩妮姨妈说要让我用魔毯飞到学校呢。
      对了,有件事情——我想说的是,你知道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怎么走吗——如果它真的存在的话?
      哈利”
      “哦哦,小铃兰,这是你去霍格沃茨的车票。”老汤姆把一个信封递给刚刚走进破釜酒吧的男孩,“瞧我这记性,这么长时间以来都忘了给你。”他说着敲了敲自己的秃头。
      信封里的车票上,的确是写着要他坐十一点钟的那趟班车,而地址就是——好吧,铃兰觉得自己不能在继续无视这个诡异的站台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那个,汤姆叔叔?”男孩踮着脚扒在吧台的边缘问道:“您能告诉我,这张车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破釜酒吧的老板神秘地笑了一下,“孩子,霍格沃茨的有趣之处就在于它的未知。”
      言下之意就是不告诉你~
      “好吧。”铃兰失望地说,“也许它真的能让我感到有趣。”
      “孩子,你怎么能这么说?”老汤姆抬高了声音,男孩这时才发现他把自己的真心话说了出来。
      他有些慌张地缩着肩膀,打从心底里觉得自己真是太蠢了,怎么就毫无意识地说出了真话呢。
      “你怎么能这么说?!梅林哪!”老汤姆还在嚷嚷,“我现在算是知道麻瓜他们为什么要设立孤儿院了!流浪简直是在摧毁童年!你才十一岁!这个年纪的小孩子不是应该去炸掉家里的马桶圈,或者鼓捣出满满一袋鼻涕虫扔到谁的口袋里,再不济也会往邻居的花园里扔上几个大粪弹吗!”
      真的汤姆叔叔你偏差了~铃兰宽宽粉条泪望天。
      “不能就这么算了!”破釜酒吧的老板还在大吼大叫,“你!”他指着被吓了一跳的男孩,“到了霍格沃茨后一定要让艾尔芙带个马桶圈回来!”
      快别这样!
      银发男孩失魂落魄地晃回了自己的房间,在他机械地在羊皮纸上写下“亲爱的哈利”的开头之后,一声叹息幽幽地飘入了虚空。
      好吧,至少现在他知道霍格沃茨的厕所里不是蹲便了。
      “亲爱的哈利: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在哪里。汤姆叔叔为了保持霍格沃茨的神秘性应是不肯跟我说——我猜他当年也吃了这个学校的亏,而且估计还不小。
      然而更糟糕的是,汤姆叔叔让我给他捎个马桶圈回来。也许是我并未表现出对新学校的期待让他感到不安,但是这种安慰实在没必要在马桶圈上体现出来,不是吗?
      我想,既然我们两个人都不知道站台怎么走,那么,就在国王十字车站约个时间好吗?十点半,怎么样?
      P.S.如果你没有回信的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铃兰”
      男孩看着雪枭掠过天际,这时夜晚已经降临,天空呈现出一种诱惑的深蓝色,还有一些颜色稍浅的云彩一片片地横贯在那里。暖色的灯光照耀着他居住的将近两个月的房间,室内大部分的东西被整理打包,衣柜和抽屉里都是空空如也,角落里的镜子正在抽泣,含含糊糊地嘟囔着一些听不懂的词汇。
      “咚咚咚。”破釜酒吧的老板端着一杯加了蜂蜜的牛奶走了进来,“把它喝了,孩子,今晚早点睡吧,明天要坐一天的火车呢。”
      男孩咽下温暖的液体,这稍稍让他感到不是那么难过。洗漱过后他爬上床,把印有苏格兰格子的被子一直拉到眼睛下面。
      房间变得昏暗,晚安。
      铃兰对自己说。

      “迪歌真是个好人。”
      在他们拎着被魔法缩小的箱子爬上一辆甲壳虫的时候,老汤姆感慨地说。
      “先生,你们是要去国王十字车站,对吧?”前排的麻瓜司机彬彬有礼地问道,他的眼睛不断地往北极燕鸥的身上瞟,看的出来他好奇得很。
      “啊,是的,真是谢谢你了。”老汤姆扯了扯他脖子上系着的那条土黄色的领带。“这玩意儿勒得我喘不过气。”他小声地朝铃兰抱怨道。
      相比于破釜酒吧老板身上那套草绿色的竖条纹西装和粉红色的圆点衬衫,铃兰明显穿得更像一个正常人。已经缩减到腰的头发被整齐地扎成一个马尾,浅橙色格子的长袖衬衫外面套着墨蓝的线编背心,再搭配上牛仔裤和运动鞋,看起来活生生就是一个麻瓜学校里随处可见的男孩子。
      “那个是什么,有点像罗盘的那个……这车里的味道真奇怪……你说他的手脚能忙活过来吗?”老汤姆挺直了背,专注地盯着司机的一举一动,脸颊上的肉随着他由于好奇而睁大眼睛或是因为疑惑而皱紧眉毛的动作而来回晃动。铃兰觉得如果不是他们赶时间,那么他一定会抢过方向盘来试着自己开车。
      在遇到了三次堵车(有一次是因为一起交通事故),一次熄火,还有两次走错路以后,铃兰总算在十点二十五的时候跑进了国王十字车站。老汤姆把他的皮箱放到手推车上,然后吸了一口气。
      “我想我不得不走了,铃兰。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办,我是说,你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的吧?”
      “是的,我不是小孩子了。”铃兰点点头,觉得他要提前走纯粹是害怕自己会没有定力,把找到站台的方法告诉他。
      “嗯,那就好。”老汤姆说,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袋子,袋口紧紧扎着。
      “这个是你的零花钱,不够的话记得要写信。”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当然,你假期的时候还得回来工作,如果愿意的话,”几近秃顶的老头微笑着说:“圣诞节什么的也可以回来,我想,我还不会拒绝一个帮手。”
      “啊,对了。”就在草绿色的竖条纹西装将要消失在人群里的时候,远远地又传来一句:“别忘了马桶圈~”
      原来你不是在开玩笑的啊?!
      “铃兰!”他男孩刚把那一袋子钱塞到行李里,就听见有人叫着他的名字。
      “哈利,这边。”银发男孩大声应道,紧接着就看见一个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挽着一个瘦削高挑的女人——那女人脖子特别长——一路走过来,旁边是一个块头大得惊人的男孩,不过他的神色十分惊惶,铃兰注意到他总有一只手捂在屁股上——大概那就是海格弄出来的猪尾巴了,铃兰想——接着,在他们身后,瘦削的黑发男孩推着看起来就很沉的大箱子,箱子上面斜斜放了一个口袋,还有一只猫头鹰笼挂在他的手推车的把手上,里面的鸟正在休憩。
      “哦,我真高兴我居然没有迟到。”哈利气喘吁吁地说,他的亲戚们站在一边冷眼观望着,对他们来说,两个巫师,或者说是将要成为巫师的人,就已经是他们承受的极限了。
      一群人默默地往前走,哈利倒是有很多话想要说,不过铃兰捅了捅他,示意他闭嘴。
      想象一下吧,哈利那极度厌恶巫师的姨夫和姨妈一旦听到“魔杖”、“咒语”或是什么其他的敏感词汇,可想而知,就算他们现在不发火,来年的暑假哈利也别想好过了。
      “好了,你们到了,小子们。第九站台——第十站台。你的站台应该是在这两个站台之间吧,可看起来好像还没来得及修建呢,是吧?”
      当然,他说得不错。在一个站台上挂着一块大大的“九”字塑料牌,另一个站台上挂着大大的“十”字塑料牌,而两者中间什么也没有。
      “祝你们学期顺利,”弗农姨父说着又咧嘴一笑,显得更没有好心。他没有再说什么就走开了。哈利和铃兰转身眼看弗农一家走出车站,他们三个人都在哈哈大笑。“海格一定是忘记告诉我们诸如敲左边第三块砖就可以到达对角巷之类的事了。”哈利说,声音因为毫无底气而显得干巴巴的,“你说,我们要不要拿魔杖来敲第九和第十站台之间的检票口?”
      “也许用不着这样。”铃兰说,他示意哈利看着他的手推车——这年头总是有一些不务正业的人——然后走到第九站台和第十站台之间,丈量出了大约距第九站台四分之三个间距的地方,那里是检票口的侧面。
      然后他闭上眼睛。
      他听见风声,脚步声,人们说话以及走路的声音,电子设备的滴滴声,还有许多许多兀杂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充斥着雾都的上空。接着,有更加细微,更加深远的声音传来。它时而温顺,时而狂乱,时而欢快,时而沉重。它是虚无,又是万物。它无处不在,又无迹可寻。它是一切的一切——魔法。
      “是的,它就在这里。”铃兰喃喃地说,他伸出手,就那么朝着墙壁推过去。
      “它不见了?!”哈利显然受到了惊吓。
      “没错,就是这里,只要穿过去就好。”银发男孩轻快地说,声音完全没有了方才仿如梦呓或者预言那般的迷离。
      哈利稍稍有些忐忑地推着车打算往墙上撞,他看见自己的友人已经先他一步消失在检票口。于是他加快脚步,准备直接冲进票亭,但是他的手推车颠了一下,拐了一个小弯朝栏杆去了。他闭上眼睛准备撞上去——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深红色蒸汽机车停靠在挤满旅客的站台旁,列车上挂的标牌标记着“霍格沃茨特快,十一时”。机车的浓烟在人群上空缭绕,各种花色的猫咪在人们脚下穿来穿去。在人群嗡嗡的说话声和拖拉笨重行李的嘈杂声中,猫头鹰也刺耳地鸣叫着,你呼我应。哈利回头看去,原来是检票口的地方现在竟成了一条锻铁拱道,上边写着“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哈利,你要不要快点?只剩下五分钟了。”银发男孩叫道,他已经将行李搬上了车。
      “就来。”哈利听见自己愉快的回答,他朝前跑去,觉得整个世界宛如童话。
      如此美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三~信件与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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