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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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冷，出来吃烧烤的人也少了，老王烧烤摊不少空位置，三人找了离灯较近的桌子坐下后，宋欣欣主动拿过菜单，一边勾选一边念叨：“林栀喜欢吃鸡翅，谢学长你有什么忌口或者特别喜欢的吗？……哦对了，这家的烤面包片绝了，必须来两份！”
点完餐，等待的间隙，宋欣欣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谢云深身上：“谢学长，你玩网游吗？《九洲江湖志》。”
她这些日子玩游戏有些上瘾，见谁都想安利。
“偶尔玩。”谢云深迟疑了下，面不改色道。
“玩什么职业？厉害不？下次带我们下本呗？”这位可是计院的大神，在全校都是出了名的，玩游戏应该也不赖吧，宋欣欣一边说，一边朝林栀挤眉弄眼。
林栀在桌下轻轻踢了她一脚，示意她收敛点。
谢云深假装没看到她们的小动作，答道：“纯阳，还可以。”他的目光大多时候落在林栀身上，看她因为宋欣欣的调侃而略显局促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宋欣欣正要问他的ID，却听见一阵带着点嚣张的熟悉谈笑声，由远及近，她立刻探头一看，脸色瞬间变得精彩，凑近林栀，用气声说道：“我去！林栀！是陆辰！他们怎么也来了！”
林栀的心跳骤然漏了半拍，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只见陆辰和几个篮球队的朋友，勾肩搭背地走了过来，正好在他们隔壁的空桌坐下，他看起来比前几天被苏晴拒绝时精神了些，但眉宇间还残留着一丝阴郁，此刻正大声招呼着老板点单，似乎想用夸张的声音掩饰着什么。
他的目光随意扫过周边，自然也看到了林栀这一桌，当他看到林栀对面坐着的谢云深时，脸上笑容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讶异和探究。
他挑了挑眉，随即像是没事人一样，转过头，用更大的声音和同伴笑闹起来。
“他看见我们了！”宋欣欣凑到林栀耳边，激动又紧张地说，“他还特意看了你们俩一眼！诶，你说他会不会误会……”
林栀在陆辰目光扫过来的瞬间就低下了头，心脏砰砰狂跳，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一种被“抓包”的窘迫感席卷了她，她甚至能感觉到来自隔壁桌的无形压力。
这种感觉简直莫名其妙，她自己都觉着自己不可理喻，但偏偏，她控制不了。
谢云深将林栀的慌乱，宋欣欣的兴奋以及陆辰那一瞥尽收眼底，他眸色沉静，不动声色地拿起茶壶，先将林栀面前那杯没动过的茶水象征性地续上，然后又给宋欣欣添了点，最后才轮到自己。
“这里的烤茄子味道不错，你应该会喜欢。”他放下茶壶，声音不高，却像有魔力似的，隔开了隔壁所有的喧嚣，瞬间将林栀从那种无所适从的尴尬中拉了出来。
她抬起头，对上他平静无波的眼神，那眼神里没有探究，没有好奇，只有一种让人安心的稳定。
她狂跳的心奇迹般地安定了几分。
“是吗？那我待会尝尝。”她小声应道，努力将注意力从隔壁桌的喧闹中收回。
宋欣欣看着这两人之间容不下第三人的安定气场，又瞥了一眼隔壁那个明显特意抬高声音的陆辰，眼珠转了转，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服务员陆续端上他们点的砂锅，烤串，一时间香气四溢，与此同时，隔壁桌的啤酒和烤串也摆满了桌子，气氛更加热烈。
几杯酒下肚，陆辰那边的话匣子也打开了，声音不可避免地传了过来。
“行了啊辰哥，至于吗？”是张扬粗犷的声音，“不就是个苏晴嘛？咱学校好看妹子多的是！”
“你不懂……”陆辰的声音带着烦躁和酒后的沉闷，“老子从小到大就没这么丢过人！”
林栀拿着烤串的手微微一顿，下意识地竖起了耳朵，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快。
“嗨，谁还没被拒绝过啊？”张扬不以为意，“过两天谁还记得这破事？诶，你游戏也不上了？帮里好多人问呢，还有你家那个绑定奶月华沐辰，我看她天天在线等你。”
“月华沐辰”四个字像一道惊雷，在林栀耳边炸开，她的脸瞬间褪去血色，拿着竹签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她几乎能感觉到血液冲上头顶的嗡鸣声，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生怕下一刻就从陆辰口中听到关于“月华沐辰”的任何评价，哪怕只是一个随意的提及，都足以让她无所遁形。
谢云深清晰地捕捉到了她瞬间僵硬的身体和骤然苍白的脸色，她的紧张，她的在意，都如此明显地表露在对隔壁话题的反应上。
“林栀，”他眸色微沉，拿起一串烤的软烂的茄子，放在她面前的盘子里，“尝尝这个，火候正好。”
这恰到好处地介入，将林栀的注意力强行拉了回来。
“你学过国画，我突然想到，看国画时总觉得好的作品空间感特别舒服，像能走进去一样，你奶奶在教你的时候，有没有特别强调过构图方面的技巧？比如怎么安排画面，才能让意境更开阔？”
这个问题来得突然且专业，完全跳脱了当前嘈杂的环境和令人心慌的话题。
林栀愣了一下，大脑被迫从“会不会暴露”的恐慌中抽离，转而思考起这个关于绘画的专业问题。
她看向谢云深，他眼神专注，似乎真的只是在与她探讨一个彼此都感兴趣的艺术话题。
“呃，有的，”她仔细回忆后认真回答，“奶奶说过，布局要先于笔墨，意在笔先，成竹在胸，才能画出好的作品，她尤其强调‘留白’的妙处，说那是给画中景致呼吸的空间，也是给看画人想象的地方。”
谢云深眼中掠过一丝赞赏，顺着她的话问道：“很有见地，那你个人比较欣赏哪位画家的风格？是山水，还是花鸟？”
提到真正喜欢的东西，林栀的眼睛微微亮了起来，之前的紧张感消散大半：“我更喜欢花鸟，觉得更有生气，特别喜欢齐白石先生画的虾和蟹，寥寥数笔，神态毕现，那种活灵活现的感觉，好像下一刻就能从纸上跳出来一样。”
“齐白石的‘妙在似与不似之间’，”谢云深颔首，表示认同，“确实是大写意的精髓，他的画，是将毕生的观察凝练于笔端，其实我们解决问题，有时也需要这种理解事物内在规律，而不拘泥于表面形态的思维。”他顿了顿，看向她，“你呢，平时还喜欢画些什么？”
“我……”林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是自己瞎画些花草，或者照着奶奶的旧画册临摹，登不得大雅之堂的。”
“能静心临摹，本身就是修行，”谢云深的声音温和下来，“观察入微，笔下有情，便是好画。”
“嗯”林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低下头小口咬了一下已经微凉的烤茄子。
看着林栀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脸色也渐渐恢复，甚至因为谈到喜爱的事物而泛起一丝自然的红晕，谢云深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和柔和。
他微微颔首，不再多言，只是安静地陪着她吃东西。
宋欣欣看着这一幕，再看看隔壁那个还在借酒浇愁，对这边暗涌毫无所觉的陆辰，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这对比，实在太明显了。
三人吃完烧烤，林栀一看手机，惊呼一声：“快十点了！我得去奶茶店了。”
“你那兼职，太晚，不如辞了吧，”宋欣欣建议，“反正你都找到家教的工作了，不差那一二十。”
“苍蝇腿也是肉吗，再说，也就一个小时。”林栀站起身，准备独自过去。
“我送你。”谢云深几乎同时起身，语气不容置疑。其实奶茶店距离烧烤摊并不远，但夜晚一个女生单独行走，他还是不放心
“对对对，让谢学长送你！反正顺路，送完你他再送我回宿舍呗？”宋欣欣立刻接口，挽住林栀的胳膊，朝谢云深眨眨眼，一副“我懂，我在创造机会”的模样。
林栀看着已经拿起外套的谢云深，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好点点头：“那……麻烦学长了。”
夜色渐深，北风带着寒意。
三人并肩走在通往奶茶店的街道上，路灯将影子拉长。大部分时间都是宋欣欣在叽叽喳喳，说着日常趣事，巧妙地调节着气氛。谢云深话不多，只是偶尔应一声，目光却始终留意着身旁安静走路的林栀。
很快到了“蜜语茶坊”门口，亮白的灯光从玻璃窗透出来。
“我到了，谢谢学长，欣欣我进去了。”林栀朝他们挥挥手，推门走进了店里。
看着林栀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谢云深才转身，对宋欣欣说：“走吧，送你回宿舍。”
回宿舍的路变得安静了许多。走了一段，宋欣欣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谢云深，脸上带着一种“我早就看穿了”的狡黠笑容，开门见山地问道：“谢学长，你是不是喜欢我们家栀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