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
“谢学长，你是不是喜欢我们家栀栀？”
谢云深脚步一顿，似乎没料到宋欣欣会如此直接，他没有立刻回答，夜色掩盖了他细微的神情变化，但沉默本身，在宋欣欣看来就是一种默认。
“嘿嘿，别不承认啊。”宋欣欣得意地笑了，“你看林栀的眼神，可一点儿也不清白，又是介绍家教，又当护花使者，栀栀她迟钝，我可都看在眼里呢！”
谢云深看着她，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这种态度让宋欣欣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林栀是个好女孩，”宋欣欣收起玩笑的神色，语气认真了些，“就是有时候太安静，心思藏得深，容易钻牛角尖，不过她人真的特别好，特别善良。”
她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决心，压低声音说：“谢学长，你要是真喜欢她，想追她，我可以帮你啊！”
这次，谢云深终于有了明显的反应，他微微挑眉，看向宋欣欣。
“别这么看我嘛！”宋欣欣笑嘻嘻地说，“我觉得你比某些……嗯，总之我觉得你挺靠谱的！林栀的性格，在这种事上，是需要有人主动一点，对她好一点，怎么样？加个微信？以后有什么‘内部消息’，或者需要我敲边鼓、创造机会的，随时联系！”
这个提议无疑极具诱惑力，一个来自林栀闺蜜的内部助攻。
谢云深几乎没有犹豫，拿出了手机，声音低沉而清晰：“好。”
两人迅速添加了微信好友。
“合作愉快，谢学长！”宋欣欣晃了晃手机，笑容灿烂，“放心，我会掌握分寸，不会乱来的，也不会告诉林栀！咱们的目标一致——让她开心！”
谢云深看着眼前这个活泼又精明的女孩，点了点头，眼底深处掠过一丝真正的感激和些许如释重负，有了宋欣欣的帮助，他靠近林栀的那条路，似乎不再是迷雾重重、独自跋涉。
“谢谢。”他真诚地说道。
“谢就不用了，还是要看你自己的表现，不过，你俩要真成了，别忘了请客！”宋欣欣心情大好，哼着歌，脚步轻快地走在前面。
那是必须得，谢云深跟在她身后，回头望了一眼远处那间亮着灯光的奶茶店，然后转身，步履坚定地跟了上去。
他和她的未来，或许因为今晚这个意外的联盟，而变得更加清晰和值得期待。
***
林栀在“蜜语茶坊”里做完两杯外卖订单，门口的风铃就清脆地响了起来，她习惯性地抬头说“欢迎光临”，却在看清来人时，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陆辰带着他那几个篮球队的室友推门而入，一股烧烤摊带来的烟火气和淡淡的酒意也随之弥漫进来。除了熟悉的张扬，还有身材高壮，性格直爽的张宇昊，个子稍矮，戴着眼睛，心思比较活络的李明哲。
“老板，点单！”张宇昊嗓门洪亮地喊道。
林栀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假装整理操作台，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他怎么来了？他们不是还在吃烧烤吗？
陆辰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林栀，他脸上的表情有瞬间的怔忪和意外，目光落在她穿着奶茶店围裙的身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
他想起自己表白失败那日，他恍惚看见了这个女孩，还有，这个女孩可能对他怀有的那份心思，此刻被她看到自己和朋友略带酒意的样子，似乎有些尴尬。
他清了清嗓子，走到柜台前，目光在菜单上扫视，故作镇定：“一杯热的白桃乌龙茶，三分糖。”这是苏晴微信再三叮嘱的甜度，想来女生都注重身材，太甜容易胖。
“我说辰哥，兄弟们都还没喝好呢，你就非要给苏大美女买奶茶，你这是重色轻友啊？”李明哲笑着用手肘撞了陆辰一下，挤眉弄眼。
陆辰没理他，对林栀补充道：“打包，谢谢。”
张扬也凑过来，拍了拍陆辰的肩膀，颇为恨铁不成钢：“要我说辰哥，你这又是何苦呢？人家都……”他话没说完，被陆辰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张宇昊比较实在，打着圆场：“行了行了，辰哥乐意，你们瞎操什么心，哥们儿几个也一人来一杯呗，暖暖身子！我要珍珠奶茶，全糖！”
“我也找珍珠奶茶，全糖，”李明哲摇头晃脑，又转向陆辰，“我看你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说不定苏美女就是考验你呢，要不都拒绝了，怎么还这么晚发信息让你帮她买奶茶，你好好表现，没准儿她就答应了！”
他们的对话清晰地传进林栀的耳朵里，她低着头，熟练地在点单屏上操作着，指尖却有些冰凉，原来，他是给苏晴买的，即使被那样明确地拒绝了，他也会在深夜和朋友们聚餐时，因为她的一个微信，就特意跑来买一杯热饮。
这种小心翼翼的珍视，看来是真爱了，真爱无敌啊，她没机会了，其实，何曾有过机会呢？
酸楚、失落、自嘲，一时间各种情绪，像细密的针，扎在心口，并不剧烈，却持续地泛着疼。
她将打好的单子递过去，声音尽量平稳：“您好，一共是八十五元，请稍等。”
陆辰拿出手机扫码支付，视线不经意地再次掠过林栀低垂的眉眼和紧抿的嘴唇，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比如“这么晚还兼职啊”，或者“辛苦了”，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气氛有种微妙的凝滞。
林栀迅速而沉默地制作着饮品，将那份翻涌的情绪死死压住。当她将那份单独打包的热白桃乌龙茶递给陆辰时，甚至没有抬头看他。
“您的饮品，请拿好。”
陆辰接过袋子，指尖与她的有一瞬极短暂的触碰，两人都像被烫到一样迅速收回。
“走了。”陆辰低声对室友们说了一句，率先推门出去，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匆忙。
张宇昊和李明哲拿着自己的奶茶也跟着出去了，张扬落在最后，他看了看林栀，似乎想说什么缓和下气氛，最终也只是挠挠头，说了句“谢了啊，同学”，便追了出去。
风铃再次响起，店里恢复了安静。林栀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默默地拿起抹布，用力擦拭着已经光洁如新的操作台，试图借此擦掉心头那份挥之不去的涩意。
晚上十点，林栀准时关掉“蜜语茶坊”的灯，锁好门。初冬的寒意瞬间包裹上来，她拉紧了外套，正准备独自走回学校，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林栀？”
她回头，看见谢云深从旁边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小小的塑料袋。
“谢学长？”林栀有些惊讶，“你怎么……”
“陈星野，我室友，”谢云深抬了抬手，示意了一下手里的袋子，里面隐约可见盒装药品，“晚上可能吃得不干净，闹肚子，让我下来给他买点药。”他敞开塑料袋，让她能看到里面的腹泻药。
林栀不疑有他，点了点头：“哦，这样啊，严重吗？”
“应该没事。”谢云深走到她身边，“回学校？一起吧。”
“好。”
两人并肩走在回校的路上，与来时和宋欣欣一起的热闹不同，此刻只有他们两人，夜色静谧，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
谢云深敏锐地察觉到，身边女孩的情绪比吃烧烤时低沉了许多。她微微低着头，沉默着，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失落感。
他想起在奶茶店外隐约看到的几个熟悉身影，心中了然，是又遇到陆辰他们了？还是……发生了别的什么？
“兼职还顺利吗？”他试图找一个话题。
“嗯，还好。”林栀的回答简短，显然不想多聊。
“晚上风大，下次多穿点。”他又说。
“嗯。”
她的心明显不在这里，谢云深不再试图强行开启话题，只是默默地走在她身侧稍靠前一点的位置，为她挡去了部分迎面而来的冷风。
直到走到女生宿舍楼下，林栀才像是回过神来，轻声道：“谢谢学长，我到了。”
“嗯，早点休息。”谢云深看着她，目送她走进宿舍楼门，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他才转身离开，他没有立刻回自己宿舍，而是在楼下站了一会儿，才慢慢朝男生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他将手里的塑料袋扔给了戴着耳机在游戏里激战的陈星野。
“哟？深哥！你真给我买药去了？”陈星野摘下耳机，拿起药看了看，受宠若惊，“我就随口抱怨一句肚子有点不舒服，你这服务也太到位了吧！深哥，我发现你最近，对我特别好，又是奶茶，又是洗发水，现在还深夜送药。”
他猛地抱住自己，做出一脸夸张的警惕表情，眼睛却闪着八卦的光，拖长了语调：“深哥，你不会是——终于发现了我隐藏的魅力，对我图谋不轨了吧？我可是直的。”
谢云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走到自己桌前坐下，只留给陈星野一个冷漠的后脑勺和一句毫无波澜的回答：“你想多了，药是顺路，防止你半夜闹肚子吵到我。”
陈星野：“……”
“哦。”他悻悻地放下胳膊，撇撇嘴，得，白感动了。
谢云深没理会他的大惊小怪，径直走到自己桌前坐下，拿起手机，找到宣传部部长的微信，发了条信息过去——
【薝卜】：听说你们最近要重新画宣传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