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主角攻了［快穿］》Mxso

43、教皇

　　右手举起后握紧，光明神直接将这片空间与神界分隔开。
　　“我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了，不要再去接近他。”
　　语调平淡，但话里带着冰棱一样的危险气息。
　　光明神把手轻轻放下，视线低垂俯视，高高在上。

　　“呵。”风神低笑，浓烈的血色里，他的脸显得灰白而黯淡。“你知道吗，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太好笑了。”

　　“你想杀我，我知道。但你为什么想杀我呢？”风神的眼睛里露出最真实的恶意，嘴角拉起一个几乎刺目的弧度。
　　由于过重的伤势，风神只能轻且慢地吐出这几个字。

　　他对着光明神道：
　　“你嫉妒。”

　　满意地看见面前这位神的脸色再次冷地掉了一个度，风神瞥下眼皮，稍稍放低视线，看了眼自己几乎被捅个对穿的胸口。
　　那里几乎是他身上受伤最严重的部位。
　　不久前，有两把剑沾染过同样的血和肉，风神知道那是他自找的。
　　不过现在那伤口已经被又一层的伤痕遮盖得看不清了。

　　是痛的，那么多被划出来的口子，那么多流出来的血，怎么可能不痛呢？他是神，不是石头。

　　但风神心里感到非常、非常的快意。
　　不再沉浸在这种令人上/瘾的情感中，他掀开眼，将视线重新聚集后接着说：“光明神，你没有意识到一件事吗？”
　　那种极致嘲讽的笑容再一次出现在了风神的脸上。
　　“每当我和他靠近的时候，你就会疯狂的开始焦躁，像一个蛮不讲理野兽。你会立刻被一根莫名的弦拉扯着，强横地开始进行动作。”
　　“想杀了我？你是仅仅只是想杀了我吗？”
　　“让我猜猜你还想干什么……”

　　风神嗓音依旧沙哑，从这一点来看，他依旧非常虚弱，但不知为何，他给人的感觉比与之对立的光明神来得更要气定神闲，若不是还留在身上的伤口，他与光明神的位置几乎是完全倒换过来了。
　　“亲爱的，又虚伪的光明神——”
　　“你不想把我们的殿下、把我们的萨拉——永远的囚/禁起来吗？”
　　光明神的神色终于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当风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这种变化轻易得被注视着他的风神捕捉到了。

　　“看吧，你是这样想的对吧？”
　　“相看两厌那么久了，没人能比我更了解你。”
　　瞥下眼，风神似乎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可能还不止这样，可能……你还会想给他的脑子清一清，把一些你觉得威胁的、多余的记忆给清一清，就像之前你对他做的一样，这种事你应该很熟悉了，对吧？卑鄙又虚伪的光明神？”

　　“你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你瞒不过我。没有付出实践只是因为你还没有找到一个适合的时机。”
　　“一旦这个时机到了，你会毫不犹豫地、甚至可能还会迫不及待的对他下手。”
　　“我甚至怀疑——
　　要是把你逼到了某种程度，你会不会就这样把他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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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风神一连串的指控，光明神金色的眼睛波澜静寂，除去刚开始的那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便如矗立于神殿之上的石像，连一丝一毫的牵动都没有。
　　听着这些话，光明神只是抬了下眼，淡声道：“我只是满足了他的愿望。”

　　语气如随风的飘絮。

　　“他无比厌恶那段记忆，根本不愿想起。”
　　尘封许久的故事伴随着话语和微风逐渐掀开起一个角，无数的隐秘与谎言开始泄露
　　就像是发霉的麦子，无论用怎样华丽的口袋装着，坏的就是坏的，要么忍受，要么丢弃。

　　风神险些低笑出声。
　　“是吗？”
　　他视线上移，盯着光明神那张神圣高洁的脸，眼底竟然倾泻出一层雾。
　　“难道不是因为我就在他的那段记忆里吗！”

　　他还是忍不住地质问。

　　这个疑问在心里存留得太久了，风神早就想把这个已经扎根在心底的沉疴抖落出来，暴露在阳光下，送给所有与这件事有关的人一起分享。
　　不应该他一个人不开心啊。
　　不应该他一个人永远在角落里怨气横生。
　　想着，风神眼底阴翳，眼波流转后迅速消弭。

　　“光明神，你是被这个世界选出来的，神界最强大的神，没有任何一位神的力量能够强过你，我也一样。”
　　“那么如此强大而又地位超然的你，为什么总是那么的害怕我呢？”

　　风神尖锐地选择了这个词。
　　用语言尽情贬低着光明神。
　　“你在害怕什么呢？”
　　他看着光明神对此不以为然的神情，冷笑着反问：
　　“你没有意识到吗？当如此强大的你无数次将额外的视线放在我身上时，其实就已经在害怕我了。”
　　“萨拉一直都是个极其优秀的人，大陆之上爱慕他的人有很多，但你会去看他们一眼吗？不会的，可能连一丝最多余的视线都不会给他们。
　　“因为在身为光明神的你看来，他们都只是蝼蚁，或者说，你并不认为萨拉会去因为他们而抛弃你。”

　　“但你又为什么那么害怕我呢？”
　　“你为什么仅仅向我示弱呢？”
　　“又为什么，永远都只盯着我，警告我、压制我，勒令我不要去找他呢？”
　　“呵呵。”风神笑了两声，眼神冷讽意味十足，“那是因为——”

　　他的话在半途停止了，因为光明神的手已经死死遏制住了他的喉咙。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浓郁的血味被禁锢在二人之间。
　　风神发出一阵短促的咳嗽，他盯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缓慢而没有半分畏惧与顾忌地说出了后面未说完的话。
　　“——因为你觉得，萨拉可能真的会爱上我。”

　　痛快。
　　说出这句话的风神就好像扎在体内数年的一根刺被瞬间拔除了一样，浑身只感到神清气爽的通畅，似乎连遍布在身上的伤口都不怎么疼了。

　　一直以来按压在心里的愤懑、无处发泄的不平、还有不断滋长的怨恨不甘，如今全部都组成了一个个尖锐的字眼，每一个都使劲地往光明神心口上钻。

　　真的太痛快了。
　　凭什么呢？
　　凭什么他就要忘记我呢？
　　凭什么忘了我却还偏偏记得你呢？
　　凭什么呢？

　　风神欣赏着光明神此刻的表情，若不是被制住了他几乎想哈哈大笑。
　　这一定是他被光明神伤得最重的一次，但在那张惨白如雪的脸上，那笑容比缓缓渗出的殷红还要惹眼。

　　他墨黑的瞳孔里映出如霜般的金色。
　　是光明神的眼睛。

　　这一刻的光明神完全褪去了神格为他赋予的温暖。
　　他站在那里，如同寒冬凛冽。
　　自从风神再次开口后，光明神除去几次怒极时的神情变化，就没有出过声。
　　彻底安静的四周只有细微的风声擦过耳畔。
　　修长有力、骨肉匀称的手指蕴含着颈部无法承受的力量，死死地拿捏住一位神的性命。

　　片刻后，光明神视线放在实处，才慢慢地开口。
　　“看来你是真的找死。”

　　由于喉咙被巨大的力道桎梏着，风神已经发不出一点声音了。

　　光明神略微靠近，将自己与风神置于一个极近的距离，接着轻声道：“我满足你。”
　　话音刚刚落下，他们的周围便被满目的光完全覆盖。
　　刺眼的白芒充斥着整个空间，飓风平地而起，席卷无数飞尘砂砾。
　　。
　　而似乎就在下一秒——
　　风停了。

　　逐渐消弭的光影中，光明神放下手，神情模糊不清。
　　下一秒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变幻后，瞬间消失在这片空间中。
　　没人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天空流动着白云，飞鸟掠过高悬的太阳。
　　寂静无声的地表，微风再次拂过大地，发出沙沙的声音。

　　，
　　萨拉的眼睛忽然生出一丝痛感。
　　这使他的脚步顿了顿。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伸出手抚上去，而在指尖将要触碰到那双眼睛的刹那间，萨拉立刻条件反射般缩回了手。

　　眼底压下重重暗色。
　　萨拉回过神，目光看向前方不远的地方。
　　之前刚进来时出现的那一股血腥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散了，此刻在萨拉的鼻间并没有闻到任何不对劲的味道。

　　萨拉没心思去关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想去关心。
　　他只是想快点找到自己的神，然后确认件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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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神所在的地点果然就在神界的水池，这是萨拉寻找的最后一个地方。

　　当他到来的时候，光明神正静静地站在水中，浅金色的发丝倾泻在水面上，流动着一片粼粼波光。

　　水汽萦绕着他低垂的脸庞，眼睫向下倾覆。

　　萨拉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淡漠的空茫。
　　不禁走近几步，萨拉在自己尚未反应的时候便轻轻地叫了声：
　　“吾神。”
　　话语还未落下的瞬间。
　　神明扑进了他的怀里。

作者有话说

　　我觉得断在这里正好。
嗯。
下一章就是他俩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