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笹原空無 ...
-
佐鸟贤有一个比他大10岁的女朋友。
虽然有人并不看好他们的关系，同时也为佐鸟贤被欺骗感到担忧，但本人倒是毫不在乎。因为比起被骗，自家女友才是那方被骗的人。
佐鸟贤，隶属于岚山队。
作为border门面担当的队伍，以及担任新人研修教官的缘故，很多时候会被人误认为是A级靠脸上位的队伍。就连他自己也会被人说成没什么本事的狙击手，但实则是border中唯一同时使用两把狙击枪的队员。
就像居酒屋会有隐藏菜单一般，border里也有许许多多的隐藏人物。
比如笹原空無（ささはら そらなき）,他的女朋友。
和东先生一样，笹原空無也于四年前加入了border，曾经也属于技术高超的战斗人员。但随着过去的队员相继离职，迫于无奈而不得不解散她所属的a级小队。虽然本部有意向邀请她作为指导者去带领新的队伍，但本人却因为害怕过劳而拒绝了，仅仅是留在本部作为办公室职员存在。
“虽然嘴上说着害怕过劳死，但是也很关心后辈，前提是你得去找她才行。”东春秋谈起自己的老朋友总是很开心，两人常常会在居酒屋小酌一杯。
笹原空無的酒量不是很好，喝大了就喜欢说胡话，然后开始痛哭流涕。哭着哭着就大吐苦水，说想让后辈来找她问问题什么馅儿，说自己的黑历史什么的，说隔壁同时又把报告扔给她什么的。
不过，说到喝酒。佐鸟贤与笹原空無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很美好。
至少，笹原空無是这样认为的。
当时是a级队员的聚餐活动，太刀川慶顺带邀请了刚从报告死线脱离、肚子空空的笹原空無。
秉着未成年人不能公然喝酒的原则，笹原开心的给在场20岁以上的人来了杯啤酒。当然没有人想到这是噩梦的开始，除了几个看笑话的以外。
笹原空無开始了自己的单口相声，一边大哭着也想要后辈的关怀，一边又检讨着自己的行为和性骚扰没什么区别。
“那笹原前辈当初为什么不和东先生一样呢？”举手提问的是佐鸟贤。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年少轻轻的少年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有多严重的后果。
笹原眯起眼睛，酒劲上来后脸变得通红，舌头都捋不直地说道：“佐鸟辈前，你知道过劳有多可怕吗？”
“哎？不不不前辈尊称还是使不得！！”佐鸟贤有些慌乱地摆手，被前辈叫前辈他还是有些担当不起，虽然能被女生叫前辈会很开心就是了。
“没事的没事的，笹原喝多了逮着谁都会喊前辈，而且还是倒装词。”太刀川慶一边嚼着烤好的牛肉一边解释着，仿佛已经对现在的场面见怪不怪了，“笹原喝多了就喜欢单口相声，和她对话会被当做她逗哏。”
“过劳最大的隐患是引起身体潜藏的疾病急速恶化，比如导致高血压等基础疾病恶化引发脑血管病或者心血管病等急性循环器官障碍，甚至出现致命的症状。”
“佐鸟辈前，过劳太恐怖了，再这样下去我会过劳而死的呜呜呜呜。”
“救命啊，我不想英年早逝呜呜呜。”
女性的双手轻轻地握住佐鸟贤的手，黑色深邃的眼神是无法读清的含义，他的瞳孔微微放大，血气方刚的少年脸红的滴血，将求救目光投给了自家的队长。
只可惜岚山准并没有收到队员的求救信号。
“笹原前辈，不要随便往未成年男生身上靠啊。”
出水公平伸出手将身旁人的白毛衣领往后一扯，女性一下子便松开了佐鸟贤的手，两人的熟练程度堪比用小行星进行射击。
黄发少年虽然满脸的嫌弃，以及嘴里不停地吐槽着，但下手却异常的小心翼翼，拿着餐巾纸轻轻地沾了沾那双哭红的双眼。
笹原空無一边打着哭嗝，一边吃着国近柚宇夹过来烤得刚好的牛舌。
“呜呜呜牛舌好好吃（嚼）”
“好嘞！笹原前辈为了能继续吃超好吃的牛舌，继续努力活下去吧！”
“呜呜呜呜呜呕——。”
“阿，不好了笹原前辈又吐了！！”
“真是的都说了不要一边喝一边哭啊。”
“每次都会有这样的场面呢。”
“太刀川先生、加谷小姐不要拍了啦！笹原小姐明天又要提着毛豆生奶油大福来士下坐谢罪了！”
现在正值深冬，夜空中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寒风一阵一阵吹过让人不自主地缩起脖子，死死拉紧衣服的领口，空气中到处膨胀着寒冷与干燥。
众人三三两两地道别着，冬岛慎次过分担忧地看着脸色十分难看的笹原空無，他关心地问道。
“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
回答他的是来自对方不耐烦的红手套驱赶。
“真的没事吗？”
这次出声的是出水公平。浅发女性眯起眼点点头，打算用手扯开围上的围巾，却被出水公平一巴掌拍开。
“给我注意保暖啊！！”
佐鸟贤拍着胸脯说道：“没关系的，冬岛先生、出水前辈，我会送笹原前辈回去，正好我们同一条路。”
毕竟，护送可爱又漂亮的女性回家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不用。”
笹原空無感到些许不耐烦，嘟着嘴，开始向前方走去。佐鸟贤连忙向冬岛慎次和出生公平挥了挥手，追上了年轻女性的步伐。
回去的路上，笹原空無哼着小曲，蹦蹦跳跳的走着。深褐色的雪地靴踩在软绵绵的白色地毯似的雪上，脚下发出有节奏的“咯吱咯吱”的响声，道路两旁的路灯所投在她身上的光影，孤单又寂寥。
忽然，她停下脚步站在原地。
佐鸟贤回过头疑惑地看着浅发女性，在他没缓过神来的时候，笹原空無抱住了他。
稀碎的迷醉的酒香扑面而来，因为身高差的缘故脸正好埋进了佐鸟贤的脖颈
“？！等等笹原前辈？！”
大脑就像失控的列车，原本被冻的通红的脸也因为血液的喷涌而更加发红。
“....拜托了....一下就好。”
笹原空無抓着佐鸟贤，像是泄洪一般絮絮叨叨地诉说着，仿佛是在大海中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
她的焦虑，她的烦恼，她的担忧，她的渴望。
比起在前线战斗的友人们，转变为埋进沙地里的鸵鸟的她，不敢在友人面前提前自己的事情，因为她认为战斗人员的压力更强于自己。所以为了驱散这种压力，买醉是最便捷的方式。
提出问题的一面之缘陌生人，不小心挖开了鸵鸟头所埋着的沙地。弱点被一览无遗的看见了，但是此时此刻....
温热的液体从皮肤划过，那是因为什么而留下的泪水呢？
佐鸟贤不知道，初次见面的女性不带一丝异性之间的情色之意，佐鸟贤只是回抱了这个孤独却含着泪微笑的灵魂。
夜空中的飘雪化在头发上，化在地上，化在心里。
之后的第二天，笹原空無带着非常羞愧的心情，提着非常贵重的点心登门士下坐道歉。在此期间，她还朝佐鸟贤磕了好几个响亮的头。并请他安心地在border工作，等会儿自己就会联系三门市的警局，以性骚扰未成年的名字自首。
当然，笹原空無的举动最终在路过的出水公平的阻止下以失败告终。
“那佐鸟前辈和笹原前辈，到底是怎么谈上恋爱的呢？”
三云修真有些好奇，毕竟小八卦总是年轻人喜欢闲聊的话题。
唯我尊凑近了些，眼神东张西望地躲闪着，声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出水一顿胖揍。
他清了清嗓子，压低声线警告。
“三云，你可千万不要在出水前辈面前提这件事。”
“哎？”
“据东先生说，自从那次事件后两人关系慢慢熟悉起来了吧。而且小聚的时候，笹原前辈喝醉了就喜欢大谈佐鸟的事情。”
唯我尊，在卖前辈黑历史的路上从未让人失望，没他爆料的《周刊文春》可算得上是一介巨大的损失，不愧是被称之为太刀川队的包袱担当。
“.....”
“被漂亮女性追着喊（醉酒），佐鸟也招架不住吧。”
“可恶，我一点也不羡慕。”
唯我尊帅气地甩了一下自己的刘海，一脸惋惜的模样。
“这么看来，出水前辈真的好惨（抽泣！）。”
“咳咳咳——。”
在看到唯我尊身后站立的黄发少年，三云修的眼镜反起白光。他咽了一口唾沫，有些心虚的将眼睛瞟到一边。
在心中再三权衡了现在的处境之后，秉成【唯我尊一直帮助他特训】的理念，他猛地咳嗽了几声，以此来示意唯我尊即将来临的暴风骤雨。
当然，要是唯我尊能听到的话，就是另外一个美丽的故事了。
“出水之前也喜欢笹原前辈哦。”
“唯我——”
“噫———！！”
唯我尊僵硬地扭过头，迎面撞上的便是出水公平“和善”的前辈笑容。他娴熟地搭在唯我尊的肩膀上，仔细观察便能发现手背上已经绷出的青筋。
【这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听得啊….】
三云修在心中为唯我尊点了个蜡，并为其默哀一秒钟。
“毕竟现在的主流是青梅打不过天降嘛（嚼）”x2
国近柚宇和太刀川慶两人，一边嚼着不久前才从笹原空無那边顺过来的草莓大福，国近柚宇还一边用手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顺带一提她和太刀川慶都是坚定的出笹党，虽然现在输的一败涂地就是了。
再顺便多说一句，岚山队是坚定的佐笹党。
“柚宇姐！太刀川先生！”
“（嚼嚼嚼）”x2
“那出水前辈和笹原前辈是青梅竹马吗？”
“我们只是单纯的前后辈关系。”
“哎？竟然是这样。”
“毕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时是笹原前辈还在本部当射手。”
三云修有些吃惊，除去本身就很尴尬的恋爱失败事情，出水公平能面不改色的讲出来外，他也完全没想到笹原空無过去也是border的射手。既然这样的话，是不是也可以找她询问关于射手方面的问题呢？
“笹原前辈的打法是学不来的。”
出水公平在和唯我尊殊死搏斗的同时，一眼就道破了三云修的想法。他似乎想起来什么似的，瞳孔一瞬的放大而后又趋于平静。
【我一直认为逃避很有用，出水。】
【但是....】
【我会觉得可耻。】
垂下的长发，披在头上的毛巾，捏瘪了的咖啡罐，昏暗的路灯。射手的手到底还是颤抖了，在那片横亘着伤疤的黑色夜幕里。
【反正就当个职员也挺好的，成年人的世界总是自私自利嘛。】
【别成为我这样没用的废材大人啊。】
“那是她为自己的队友们苦心经营的特别战斗方法。”
出水公平用手肘卡着唯我尊的脑袋，向三云修揭开名为【笹原空無】的过去。
“眼镜仔，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太刀川慶停下了撕开草莓大福的袋子，他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向自家的射手。
“说好听点，她的一切都是为队友而生的。”
“哎？”
“说的难听点....”
“失去队友的笹原空無和丧家之犬没什么两样了。”
接过这句话的，是撕坏了草莓大福包装袋的太刀川慶。
粉色的草莓大福滚落而下，掉进了沾满墨水的垃圾桶里，再也不能吃了。
“糟糕，明明是最后一个。”
太刀川慶喃喃自语着，丝毫没意识到方才的言语对在场的所有人造成了多么大的冲击。
“而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三云修听到出水公平如此说到，褐色的双眸中隐藏着的时他无法解读的故事。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笹原空無
